理想王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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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中罗德拖着疲惫的身子穿过街角来到了半年前的老房子门口,已经被风雨腐朽的大门门角上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透过洞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屋里的一切,罗德轻轻的推开木门,月光中,十平米大的房间里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靠在墙根上的长书桌,书桌上的书籍整齐的摆放着,走的时候塞斯看的那本漫画书依旧摊开着,书边那个对罗德来说最重要的宝物---水晶球音乐盒安静的躺在那。桌边的两张单人床上的被子被人换洗过,罗德很清晰的记得自己走的时候可是把被子大脚一蹬就跳起来的,应该散乱的被子如今却是很整齐的搁在床上,在看看毫无灰尘的房间,难道有人来打扫过?会是谁呢?
罗德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将音乐盒上好发条,音乐盒中传来了悠扬的“叮咚”声,水晶球中的那间小屋上空开始飘起淡淡的雪花,这是母亲送给罗德的十岁生日礼物。过往的一切如同老旧的默片一样一幕一幕的浮现在罗德的眼前。
“叮咚”声中罗德仿佛又回到了十岁生日那天,这天是罗德最开心的日子也是罗德最伤心的日子。
莱茵岛的冬天是从来不下雪的,所以罗德非常希望看到雪花的样子,十岁生日那天慈祥的母亲送给罗德一个可以下雪的水晶球音乐盒,当罗德听着音乐盒中传出的‘叮咚’声时,看着水晶球中雪花飘散的红色小房子时,感觉自己好像就是那房子门口站的那个身穿红色棉袄的小男孩一样融入了雪花纷飞的魔幻世界之中。
慈祥的母亲爱怜的抚摸着罗德的头温柔的笑着看着。
罗德如同小时候一样靠在母亲怀中,看着母亲那洁白如玉的脸庞,撒着娇道:“母亲,下雪的样子真是这样的吗?”
母亲微笑着捧着罗德的脸轻声道:“妈妈是雪国的人,怎么会骗你呢?小罗德。”
小罗德嘟着小嘴撒娇道:“母亲回外公家的时候一定要带我去,我要去看洁白的雪绒花,我要去冰冻的湖泊上滑冰,我要去吃冰凌,我要….”罗德眨了眨黑色的眼睛努力的回忆着母亲告诉过自己的雪国的故事,向往着雪国的风光。
母亲开心的笑着捏了捏罗德的小脸蛋道:“好!好!妈妈冬天回家的时候一定带上我可爱的儿子。”
“母亲这次一定要说话算话哦!”
“我们拉钩!”母亲笑着将洁白如雪的手伸到罗德的面前。
罗德高兴得将小手拇指钩在母亲的小拇指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翻悔!”罗德唱着母亲教给自己的歌谣。这是雪国人独有的许诺手势,当雪国人和一个人做了这个手势唱了这个歌谣后就绝对会去做到。所以罗德知道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食言的。自己也一定会去到雪国,看到自己洁白的雪绒花,吃到冰凌,当然也少不了学国最流行的运动滑冰啦!
开心的手舞足蹈的从母亲身上跳下来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塞斯去啦!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忠心的仆人塞斯这个好消息。
幼小的身影消失在罗德的眼前,洁白的月安静的抚摸着罗德微笑的脸庞,如同母亲那洁白如雪的手一样温暖。
时空转换间罗德的回忆在自浮现在眼前,还是十岁生日那天,不过已经是深夜,塞斯气喘吁吁的冲进了罗德的房间,音乐盒的“叮咚”声中罗德正盯着水晶球中飘散的雪花沉浸在雪国的美丽幻想之中。
塞斯深吸了口气后猛地摇晃着罗德惊慌的喊道:“…..少爷…..罗德….少爷…..”
罗德被激烈的摇晃从幻境中拖了出来,疑惑的看着惊慌的塞斯“怎么啦?亲爱的塞斯,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啦!”眨了眨黑眼睛笑道:“该不会是你回来得时候在花园里遇到了女鬼吧!”
塞斯不由分说地拖起罗德就朝外面走。
“亲爱的塞斯你这是要拉我到什么地方去啊?”
塞斯停下脚步眼含泪水悲泣着说道:“少爷….卡珊娜阿姨她……”
罗德见塞斯悲泣的样子也慌了手脚惶急地问道:“塞斯!我母亲怎么啦?”
“卡珊娜阿姨她被人刺伤了。”塞斯说完后开始大声痛哭起来。
“什么?”
“卡珊娜阿姨被人刺伤了”哭泣的塞斯重复了一遍刚刚说地话。
听清楚塞斯的诉说后如遭雷劈的罗德丢下痛哭的塞斯慌张的朝着母亲的寝宫狂奔而去。
满身尘土的罗德一步一步朝自己母亲床沿靠过去,床上虚弱的喘息着的卡珊娜王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脸上泛起了慈祥的微笑,轻轻的侧过头来深情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后依旧用那万年不变的温柔声气道:“小罗德来看妈妈呢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罗德不在犹豫擦了擦脸上的尘土眼含泪水快速的仆到母亲的床沿边用小手抓住母亲温暖的手惶急的问道:“妈妈!您没有被刺是不是?都是塞斯骗孩儿的是不是?您还要带我去看雪是不是?”
母亲看到罗德焦急的眼神听到惶恐的声音冰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聚集,虚弱的喘息了数下后才笑着说道:“小罗德,那都是塞斯骗你的,妈妈没事,妈妈还要带我的小罗德去看雪了。”
听到回答的罗德高兴的蹦起来挥了挥拳头嘟着嘴道:“我会去后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下塞斯。”这时罗德注意到了盖着自己母亲的锦被上泛起的淡淡晕红。笑脸开始缓慢的变化着,泪水顺着幼小的脸庞滑落,滴落到母亲温柔的手上。
母亲轻柔的将罗德脸上的泪珠抚掉,咳嗽着说:“小罗德!以后你要好好的对待塞斯不许欺负他知道吗?”
以是满脸泪水的罗德咬着嘴唇用力的点着头。
这时候一名十来岁的小女孩也快速的从门口跑了进来。母亲看了看女孩后对罗德叮嘱道:“飞雪是个好女孩,你也要好好的对待她知道吗?”母亲说话显得更加的吃力了。
罗德擦了擦泪水坚定的点头。
“小罗德啊!你是个男人所以你要坚强知道吗?”
“嗯!”刚刚擦掉泪水的脸再次被泪水侵袭。
“妈妈恐怕要食言啦!不能带小罗德去看雪啦!”母亲吃力的撑起身子希望再为自己儿子擦掉脸上的泪水,手伸到一半无力的垂落在了床沿边。
知道母亲已经走了的罗德顿时晕倒过去。
罗德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窗外沸沸扬扬的下着漫天大雪,冷风从敞开的窗子灌了进来,罗德幼小的脸庞上再度被泪水清洗。
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到屋外,看着漫天雪花,罗德恸哭出声幼小的身影跪倒在雪地中,双手捧着脸,“难道这就是母亲兑现承诺的方式吗?”
十岁的少女轻轻的走到罗德身边蹲了下来,用一样幼小的双手将罗德的手从脸上分开,关心地注视着罗德的双眼坚定地说道:“小罗德!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少女说话的时候那张稚嫩的脸红扑扑的。
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罗德也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哭到最后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任凭泪水无声滑落,少女则静静的坐在罗德身边默默地为其擦拭泪水。
三个月后,莱茵王国迎来了一个新的组合,捣蛋鬼罗德和总跟在罗德身后的怯弱的塞斯,以及随身总带着一把杀猪刀的少女飞雪郡主。塞斯总会问少女“为什么要带一把杀猪刀呢?”
“因为这样才会有杀气!这样才能保护好小罗德啊!笨!”少女总会高高地昂着头回答。
泪水使得罗德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在这模糊的视线里罗德清晰的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熟悉的身影。
“你这个缩头乌龟还知道回家吗?”熟悉的声音传进了罗德的耳中。
罗德擦掉眼中的泪水,飞雪郡主那窈窕的身影映入罗德眼中,罗德苦笑道:“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我逃到什么地方,第一个找到我的绝对是你。”
飞雪郡主冷声道,“少啰嗦!我今天来不再是找你这个懦夫的啦!我今天来是找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报仇的!”说话的同时那把杀猪刀也瞬间抽出直指罗德。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那把曾经守护自己的杀猪刀上,少女当年红着脸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再度浮现眼前“小罗德!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晶莹的泪水自洁白的脸庞滑落,月光中闪烁着忧伤的光辉。“为何负我?”
泪水落到地板上渐起,“我不能不走!你不能再跟我在一起。”
“为什么?”
罗德轻轻的将少女三乱的头发拨开注视着少女的眼睛温柔的道:“你保护我够久了!该我保护你了!”
“当啷!”杀猪刀坠落地面“哐当”房顶被巨大的力道掀开,数道寒光瞬间袭向房中两人。
罗德紧紧抱住少女滚向角落,“噼啪!”单人床被劈成数块,罗德抱着飞雪朝门口急冲而去。
身后‘刷刷’划来数道寒光,罗德感觉被上一痛,知道自己被人劈中了,脚步不停冲过门口一脚将门踢得朝后飞去,“噼啪噼啪”腐朽的木门被劈成碎片散飞于空中。
罗德抓住机会,放下飞雪牵起飞雪的手朝着街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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