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霍家逼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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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燕瑞为银子心伤之时,就在他母亲悲悲切切迷迷糊糊之际,街头传来了一声呼喊。
“燕瑞,你可回来,打着鹿了吗?”
是一个小少爷模样的孩子,也就比燕瑞大上两三岁,正急匆匆跑过来,大口喘着粗气,满头汗水。
没等燕瑞缓过神,他已拉住他上上下下看了起来,眼睛瞪成了灯笼模样。
“哇,这衣服好漂亮啊,你小子比少爷我都牛了,这,这是哪偷来的?”
“不是偷,偷来,是别人送的。”
“胡说,你哪件衣服就是我穿小了送你的,可这么好的衣服人家怎能送你?哼,一定是偷的。”
“不,不是,真是别人送我的。”
怯怯应着,燕瑞挣开那孩子的手,躲在了轩辕候身后。
“闪开,你是谁?对了,燕瑞,听说你爹腿断了,我爹一会就到,你快告诉你妈想想办法,他可是来催债的。”
“啊?老爷来了?”
“嗯,你看,那不是吗?”手向后一指,那小孩子讲道。
一群人出现在街角落,行色匆匆,看样子也是听说了燕向北出事才赶过来的,为首之人个子不高,身形微胖,他身后跟了两个家丁。
“嗯,这是遭祸了还是捡着元宝了?”看到马车,来人怔了一下,随后再望望轩辕候看了看燕瑞,自言自语摇摇头。
“霍老爷,小少爷,快里面请,里面请。”也没时间琢磨儿子的事,燕瑞他妈急急忙忙迎上前来,将来人迎进了房内,“向北,向北他的腿没了,这让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她又流泪了。
脸色一青,霍老爷推开众人领着儿子走进了房内,邻居们站在外面没有跟随进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然摇着头。
“怎么办?老爷是来要钱的。”
“没事,您比他有钱,咱们进去。”
拉着轩辕候,燕瑞没主意了,黄金白银都在轩辕候手里,他的一两银子还想着让家里吃些日子呢。
伸手从车里取出宝剑,轩辕候轻轻安慰了小主人一句,随后向房子走去。乡亲们都用奇怪目光望着他们,见他们二人靠近全闪到一旁去了。有些事能帮,有些事大家也是没法子,还债就是大家帮不了的事。
“老爷,向北都这样了,您就宽限些时日吧?”
“就因为他这样了,我才要催这笔钱,他如果能打猎我还说什么?”
“可,可小妹还小啊,你就是用她换钱,也值不了几两银子,就让我把她养大,您再领走行吗?”
“不行,这张狼皮算五两银子,你是明白人,我没欺付你们娘几个吧?食盒算半两,我说你们家倒底是遭难了还是捡元宝了,啊,这怎么比我家吃得都好了?”
二人一进门,就听见了里屋里传来了燕瑞母亲的哀求和霍老爷的惊讶。
“这位老爷,我家老爷欠您多少钱?”人还没进屋,轩辕候已经说话了。
“这位是谁,好壮的底气啊?”霍老爷欠了一子身子,从里屋看了过来,“是向北的穷朋友吧?这怎么都喊起老爷来了?”“对,燕老爷是我朋友,但他也是我的老爷。”说话之间,轩辕候已经踏进了房内,在霍老爷身上扫了一眼,随后给燕瑞母亲施了个礼,“夫人,您莫担心,老爷曾经给我留过话,这位老爷的钱是一定要还的,这钱吗,他已经交给我了。”

说着话,他把包裹解下,轻轻拍了拍。
看看儿子,又看看轩辕候,燕瑞母亲张张嘴一个字也没讲出来。
“呵呵,好啊,既然燕老爷托付给您了,那就拿出来吧,他为了救治他父亲,前前后后从我那里借了十五两,这几年孩子们还没长大,我也就没催他。”冷眼扫扫轩辕候,又看了看那柄剑,霍老爷一抖袍衣坐下了,“利息也别多算,看在向北人不错,看在孩子还小的面子上,我就收三两如何?”
两个家丁上前一步,抱臂一站,也是冷冷盯了过来。
“哈哈,不就十八两银子吗?霍老爷,蒙您这些年照顾,这样吧,二十两如何?”将燕瑞抱到炕上坐下,轩辕候规矩地站在了一旁,向着霍老爷讲道,“如果您认为不够,呵呵,那就三十两?”“你,你有病啊?”身子往后一侧,霍老爷是真急了,“这位兄弟别拿我开玩笑,我把小妹领走抵那十几两银子,如果燕向北醒来,他也得跪下来谢我。”
这时,乡亲们也听到了房内谈话,都堵到了门前,看着燕瑞就像不认识了一样。
“霍老爷,我也是穷人,但我不跟您开玩笑。”站前一步,轩辕候将手伸进了包裹,“就这样定了吧,三十两!从今往后还请霍老爷和小少爷对我家老爷和夫人客气点,对了,对我小主人也是。”
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霍老爷额上也见了汗,他一直没弄明白燕家是遭难还是捡到元宝了,现在就更晕了,这位拿剑的壮汉真不像开玩笑啊。
所有目光都盯着伸进包裹里的手,房内一片寂静。
“给,给三十五两吧,过年了给小少爷买件好衣服穿。”就在这时,燕瑞憋了半天终于发话了,出口就是惊天动地!
他母亲伸手过来摸他的脑袋,他弟弟抬头看着自己哥哥两眼真冒光。而其他人差点都坐在了地上,霍老爷不会笑了,他的儿子滴滴哒哒口水流了下来。
神啊,这孩子是不是疯了?
可谁知道,燕瑞根本就没把那些黄金白银当成自己的,能从一个杀人的人手中要回一两来,他都感觉万幸了,所以这大尾巴鹰当得真是恰如其时,恰到好处,他判断,轩辕候有好几锭大银子,都把话讲到这份上了,他应该能拿出来。
“是,主人。”也是一怔,轩辕候微微施礼后答应道,“主人真是善心,知恩图报,这位霍老爷人不错,给三十五两应当,绝对应当。”
说着话,他还笑了。
“嗯,那就三十五两吧,小,小柱子,你那件旧衣服以后可别提了,就算我向你买下了,好不好?”心中暗喜,燕瑞忙乘火打劫解决另一件事,他在霍家当陪读,霍家送了他一身旧衣服,小少爷有事没事就提起,可是让他很烦恼。霍家少爷叫霍柱,有轩辕候在身边撑腰,他更是大着胆子喊出了人家名字。
口水越流越长,霍柱也才不过七八岁,懂事是比燕瑞懂得多了点,可是这种事他真没见过,一时间已是傻到家了。
“这是五十两,霍老爷您找得开吗?”家里也有老婆孩子在等待,轩辕候可是不想再浪费时间,说着话将手从包裹里抽了出来。
顿时,燕家两间小土房里飘起了一片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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