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海狗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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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了此事,王府都快绝食了,唉……”揪着黄胡子,定王爷嗫着腮帮子哭了。
燕家一行人赶回家时,燕瑞已被送入后堂,几个小道士守着门,只是讲,国师正在给燕瑞疗伤,此时不便见人。
向着后院里望了一会,燕向北也知道儿子疗伤事急,最后也只有无奈的去见王爷。
独自一人,老王爷静静坐在正堂连连叹息,燕向北和轩辕候夫妻进来,忙重新给王爷见了礼。
王爷份外客气,问了问燕家出身,问了问燕瑞和上官龙腾的交往,听得老爷子唏嘘不止,连连称缘份。随后他又仔细打量了轩辕候夫妻,他们今天在码头上露了底,此事早已报进王府。这一问也没有出乎夫妻二人意外,他们得了桂净大国师的保证,一年来忠心忠意照应着燕家,暗想也没有出什么差错,也就实话实说了。
燕向北头一次知道了他们的故事。
他们夫妻竟然是秘密杀手组织幽灵会的成员,出生入死日久生情,柳残红有了身孕!在组织中此系死罪,被逼无奈二人闯破门庭浪迹天涯,在临如机缘巧合遇到燕瑞,最后不明不白的成了燕家人。
只是微微点头,定王爷对他们的出身竟然没感觉意外,到是燕向北可犯了嘀咕,怨不得这二人身手如此高强,原来是杀手出身啊。天啊,这要是哪天案子犯了,自己一家恐怕也逃不了干系!一晚上就宰了十三个,还不知以前他们杀过多少,又杀了什么人呢。想到这里,后背上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可是,他也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相处时日久了,终是有了感情,二者如果儿子和国师有缘,恐怕官府也不会追究什么。再过几年,谁还能知道轩辕候干过什么,这一年不也没什么事吗?
想想儿子,他心里好受了许多,一抬头正撞上柳残红探询的目光,他忙错开了。
随后王爷主动解释了今天的事,谈起此事,老头一脑门子汗。
十几年前,他出海打鱼寻乐,也是倒霉催的,渔网下去竟然捞到了一头小海狗,这种东西在荣门海域不常见,可把他高兴坏了,谁能想到,就是这头小海狗给他带来了极大祸患。
回府刚刚杀了小海狗,酒还未热,一个老头已经闯进府来,什么七绝八绝,王府高手在这位老人面前,全都一绝不绝,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几下子,也没见老头如何出手,就把众高手打晕了。
那一晚上发生的事,王爷没细讲,但大家也听出来了,那一晚上他可是遭老罪了。
据他讲,那个老头把他逼在秘室角落里,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告诉他,小海狗是他最喜欢的孙儿。听了这话,他险些疯掉,青天白日的妖精闯家里来了!当时他想到了死,可是,老海狗告诉他,要让他受一辈子罪,想死?那有那么容易,当着他的面,老妖就把他的一个孙子生生……
讲到这里,定王爷讲不下去了,站在大堂中又拍桌子又叹息。
太可怕了!轩辕候夫妻本来是站在燕向北身后的,此时都抱在了一起,任他俩八绝九绝的功力,也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眼中闪过一丝悲意,定王爷最终站住了,继续讲道:“十几年来,老妖时不时上门,每一次都拎走一个人,这些年下来,家里也没亲人在了。唉,我就是捕了一头小海狗,脸上也没写着他是妖精的孙子,这可向谁说理去?”“王,王爷,这,这是真事吗?”擦着头上的汗,擦着眼中的泪,燕向北又怕又恨,再想想白日里盐场的事,他都准备拎菜刀杀向刘家了。
王老杆一定就是那头老海狗啊!
“呵呵,怕吗,惨吗?我都没有泪了,这不是人过的日子,此事也不敢和谁讲,只能自己憋在心里,那老妖讲了,如果此事传入凡世,他要灭了荣门为孙子报仇。”向后堂望望,定王爷稳稳神,接着讲道,“还是前年我回皇城,国师一眼就看出我沾了妖气,两年来,国师和老妖斗了数次难见高下,据国师讲,老妖是六重天的法力,好是了得。”

能不了得吗?轩辕候仔细打量起了宅院,看了许久也没看出门道,燕家大宅和一般富贵人家的院子也没什么不同,看不出奇阴在何处。
“这一次真多亏了小友,我是想了,老妖也该玩腻了,最后他总得把我也嚼了吧?没想到,小友刚到荣城就知道了老妖藏身地,借着今日杀上了门去。”颇为解气的拍了拍桌子,定王爷脸上杀机毕露,“该死的刘家合,竟然敢收留老妖,我明天不把他满门都灭了!哼,国师讲了,小友一箭破了老妖的四海大阵,为了不惊动凡夫俗子,随后引老妖上了船,展开了殊死拼杀,最终老妖重伤跳海而逃。”
这是哪和哪啊!柳残红一个摇晃,随后冲到院子大口大口吐了起来,老妖可是她抱上船的!
想想不仅后怕,更是恶心到了极点。
“哈哈,国师讲了,只要有小友在荣门一天,老妖绝不敢再踏入离让山一步。”大风大浪可能经历得太多,老王爷对柳残红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盯着软塌塌的另外两位听众哈哈大笑,“我终于解放了,这些年我什么也不敢再吃,你们想啊,鱼有鱼妖,兽有兽妖,就是吃枚桃子,你是不是也得思量思量那棵树是不是妖精啊?”
说着说着,老王爷失声痛哭,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仿佛把这十几年的悲苦全放在了哭声里。
没多久,两位听众也不禁抽泣了起来,他们可不是被定王爷的悲惨往事感动了,想想明天还能吃点什么,他们可是真害怕啊!
门外的兵丁早让王爷轰走了,听闻房内哭声不止,一队长跑了进来,还没踏进门,一个茶杯就砸在了脑门上,是王爷出手了,又准又狠。
那人一个字也没敢问,顶着一脑门子血急忙又退了出去。
不讲了不说了,老王爷哭着哭着趴在桌上睡着了,谁也没敢叫醒他,燕向北让轩辕候取了一床被给老爷子盖上,随后慢慢退了出去。
燕家一家老小都在厢房内,听闻哭声又不敢出来看看,此时见他们进门,全都拥了上来。
“轩辕候,你们夫妻不是有本事吗?今天晚上,今晚上你们就把刘家灭了!”推开妻子,燕向北眼中直喷火,低声讲道,“要不是他老小子给我指向西,我们今天能差点上了西天吗?啊,我是腿脚都没了,要是有,我现在就杀到他们家去。”“老爷,杀个人容易。”挥手止住了燕瑞母亲的问询,轩辕候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讲道,“我们夫妻也不是没杀过,呵呵,这种灭门的事不讲常做,可也做过七八桩,可是,现在想想也没意思,这也是我们破门而出的另一个原因,我们杀腻也杀怕了。现在不说我们,只是讲小主人,你不想为他积点阴德吗?”
静,房内都是粗粗的喘气声,谁也讲不出话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他才接着讲道:“小主人今天讲的话对,大小也是条命!您说是吧?能放就放过他们吧,我认为,就是老王爷要灭刘家,您是不是也应该拦下,就算为燕瑞这孩子积福了,刘家可不是几十口子,那样一个大家族,明天很可能就是千颗人头落地,这里面有老人有孩子,您真不心疼吗?那可真是血流成河啊。”“我,我咽不下这口气。”瞪着房顶许久,燕向北狠狠一拍残腿,重重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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