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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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去,迈出去,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平日里最寻常的——走路。就是这么简单,可现在我的两只脚却像被焊死了一样无法移动半步,身体也僵直着,手心全都是汗。不免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你怕了吗?你怕了吗?是的,不得不承认,我怕,非常怕。我甚至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后退,慢慢的,慢慢的……
“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一软,我堆坐在墙角剧烈的喘息着。“咳……咳”我想我还是需要放松啊,用颤抖的手点燃了一根烟大口的吸着,感觉着自己的胸口渐渐的平静,刚刚紧张的快要抽筋的腿现在还下意识的一跳一跳的,从过度紧张到突然放松,腿还不时传来阵阵的痛,不禁苦笑。
死,多么遥远的事啊,可是当它摆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还真不是人能承受的。我没有多高的觉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圣人,曾经开玩笑的想,如果有战争的话,说不定自己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汉奸,因为我怕死。
自杀——看来我需要更多的勇气啊!
现在我的位置是本市一处三十层高楼房的天台上,脑子一片空白。本想随便找一栋楼往下那么一跳,什么都解决了,可当站在六楼往下看的时候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太低了。万一死不了怎么办?现在不怕死,就怕死不了,最后终于决定在这栋三十层高的楼上来结束自己。但是可笑的是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现在我的生存状态——健在。
本人现年二十四岁,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没多久都分手了,最长的也不过半年而已。最令人郁闷的是分手时她们的理由就像是开会商量好的一样——没有理由。如果我这样的人也叫事业有成,怕是全世界的人都变成富豪了。我并不抱怨这个世界,虽然感情失败,事业失败,又没什么可牵挂的人,但至少我有权利去结束它,以我自己选择的方式。
手指一痛把我从烦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烟头儿已经落在了地上,不要想那么多了,让自己勇敢一回吧!再次冲向天台边缘,自己有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但是却像前几次一样,双腿被硬生生是制止在天台一米多远的地方,这里就像个禁区一样无法逾越。我慢慢闭上双眼,用力的做着深呼吸,试图安抚一下那颗几经刺激的心脏,但事与愿违,获得了充足的养分,心跳好象变的更快了,身体再次不争气的随着颤抖了起来。
“老公,你说人的一辈子有多长?”耳边又回响起曾经女友的话。
“你把手伸出来。”我笑着回答。
“你会看手相?”看着她疑惑的脸我摇了摇头。
“你把食指和拇指张开。”
“这样吗?”女友俏皮的问,让我看她的手。
我看了看她张开的手指,笑着说“这就是人一辈子的长度。”
“这么短啊!”女友一脸幽怨,抱着我的胳膊对我说“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过完这短暂的一生。”
我睁开双眼,向前急跨了两步,一跃而起……
手指张开的距离还真是短啊,可不重合的点却又是不可相遇的遥远,现在我合起了张开的手指,一切,结束了。
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一滞,这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就像飞。我张开双臂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种感觉,由于重力的原因身体飞速的下降,空气疯狂的蹿进鼻孔,让人呼吸困难,眼睛也睁不开,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种求生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又被风送到脑后。自己心中不禁觉得好笑,这时候恐怕就是有卖后悔药的,也没有命去吃了。可明知如此,后悔这两个字还是把脑袋填的满满的。
我终于的想法:不知道落在地上是什么声音?我能不能听的到呢?
“碰”的一声闷响,眼前一黑……
四处洋溢着泥土清新的香气,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无垠的树木,遍地鲜绿而又稀奇的花草,透过树叶班驳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这就是天堂,我向往的地方。再次闭上眼睛,我依旧躺在地上没有动,轻轻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心底里充满了激动,微笑也进驻到了脸上。
正在陶醉中的我被不远处树丛中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很显然有什么人或动物过来了,也许是我天堂里的邻居呢。当我看清楚出现的东西时,微笑的脸却像抽筋那么难受。这是一种我没见过的动物,但它给人的感觉只有恐惧,看起来像是食肉动物,它的牙齿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全部都和锋利的匕首一样把那张巨大的嘴武装到了极点,二米多高五米多长的巨大身躯布满了隆起的肌肉,每走一步都会带动着它们疯狂的跳动,和它们一起跳动的还有我抽筋的脸。因为在它眼中我似乎看出了什么,那是注视食物的目光,我甚至已经预见到我被撕的粉碎填进了它的肚子。
这不是天堂,这是地狱,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没有必要在被打下地狱后再死一次啊。这是我第二次面对死亡,但是我依然还是害怕,并不比第一次少,反而更多。
面对这个庞然大物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是酥酥的,软软的。我能跑的了吗?不能。因为在我有所动作前,那个怪兽已经扑过来将我的左臂和大半个身体咬在嘴里,我就像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撕咬。还来不急叫喊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弄的昏死过去了。就在昏过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骨头被咬碎的声音,感觉内脏都在被拉扯着……
“啊”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甚至能看到内脏在地面上缓缓的流动着,这种场面令人作呕。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什么天堂什么地狱了,我只想离开这了。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交换,只要让我离开。

“不要害怕,我的孩子,那可是你自己的身体啊”一个声音回荡在虚无中。
“我自己?”我带着疑惑,硬壮着胆子慢慢凑到地上的那半具尸体旁。强忍着胃里的抽搐,终于在那个仅村的半边头颅上认清了他的样子。是的,是我自己,怎么会是我自己呢?那是我的身体,那现在我是什么?如果我是灵魂,那这又是哪?跳楼自杀,被野兽袭击,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重现,但是我却依然毫无头绪。不过马上我又变的出奇的平静,毕竟对于一个死过两回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你们的语言还真是难懂呢”那个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的语言?“谁?你是谁?”我四处张望希望能得到一丝收获,但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除了地上我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我确信没有听错,我甚至可以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病。
“你是谁,你在哪?出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我歇斯底里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冷静,冷静,我的孩子,你现在需要平静一下你的心情,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不要着急,静静的听我说。”那个声音缓了缓又继续说道“首先你要明白一点——你死了~。”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毕竟我的记忆里我已经死了两回了,死就死呗,反正也没想活着。
“我知道了,然后呢?”
“哦?很平静嘛。”声音的主人一定以为我会发狂,却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句“知道了”
“然后就是我和你现在都是以精神体的形式存在的,我从你的精神体中获得了有关你的知识才可以和你交谈,用你们的话说这里不是地球,可以被说成是另一个星球,另一个空间,或者除地球外的任何…任何……恩,东西”思索了半天才费劲挤出来这么两个字“你们的语言还真是难用啊”
另一个世界?这里不是地球?精神体?我现在算什么?一个异世界的亡魂?自杀,死成我这样还真他妈的失败,要是我现在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呢?
“你是谁”我问。
“我?这样好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那声音突然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一千三百年前,这个大陆上出现了一位鼎鼎有名的魔法师,他是这世界上绝对的强者,可惜的是他是一名魔族,作为魔族的他却放弃了魔族那得天独厚的黑暗魔法,被当时的族长和长老会宣布成为了异端,不再承认他魔族的身份,对他进行了绞杀。即使作为族长的哥哥也没有逃脱的了被追杀的命运,在她逃亡的途中他的妻子和孩子相继被杀,追杀的人中不但有魔族还有神族。”说着,那个声音激动了起来“这是个阴谋,因为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魔族的控制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神族也乐得铲除一名有实力的魔族,最后他的被毁灭了而灵魂则被神魔两族封印在这艾米森林里。”
听着他略带哭腔的讲述,傻子也知道他就是那个被封印的老鬼了“他叫什么名字?”
“卡多特*博伦”
“卡多特先生,你和我讲这些有什么用?和我有关系吗?”
“怎么和你没关系?!”他吼了起来,震的我脑袋嗡嗡的,如果我现在还有脑袋。
“一千三百年了,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而你就是魔神赐于我的,我会给你力量,但是你要帮我报仇!”
“报仇?拜托,我现在是个死人,怎么帮你报仇?再说了我可不想牵扯什么是非。”
“我可以复活你,但是你要帮我报仇,其实很简单,我要你征服魔族还有神族。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呵呵,哈哈哈……”
“征服?还说简单?不过你的条件很吸引人,可你为什么不用我的身体自己去完成这么伟大的使命?”一千三百年足可以让任何人变成一个疯子,这个老鬼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无法摆脱这个禁制,但是你可以,经过你的同意,我就可以融合你和我的精神体,你将得到我的力量,等你出去了自然可以完成我的心愿,而强行占有的躯体是出不去的,因为它们还属于我。”
我思索着我的得失,现在我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出去以后我不帮他又能怎么样。
“我现在拥有你的意识,我知道,你想活下去,你是不会拒绝我的,是吗?我的孩子。”
“我承认你的条件让我无法拒绝,杀与被杀我同样讨厌,但是我会选择杀,因为我想活着。”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用力量和重生作为条件你会答应的,你会的,会的,哈……哈哈”
我感觉整个空间都在震动着,一阵脱力,身体突然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我的灵魂,老鬼的声音从灵魂深处传来“放松,我的孩子。不要去理会痛苦,你就会慢慢的淡忘了……”我希望能快点解脱只有照着他说的做。可减轻后的痛苦也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
漫长的咒语在空间中回荡,这是一种极其悦耳的古老语言,可我却没什么心情去欣赏。
它是如此的漫长啊,却又伴随着我的痛苦,像是几个世纪又像一瞬间,咒语结束了,老鬼卡多特略显疲惫的声音问到“你愿意吗?”
“我…我愿痛一瞬即逝,后来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我又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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