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应聘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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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城西门,前面的那家臣已经停下来了。我也停住步子,把巨木卸下,放在了城门边的墙脚处。我听到周围的人群更加是热闹了。
“给钱!”我放下巨木便伸手向那家臣要钱道。这时四面围观的人群都爆发出一阵哄笑声,仿佛看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般,都在讥笑我不知被骗了,还真敢要那五千铜钱。
那家臣此刻连连摆手,示意周围的人群静下来。那人群似乎很配合的,立时便静了下来。
那家臣便对周围的人群道:“大家说,这个人,算不算依照太傅陶公的命令,把巨木从城东门扛到了城西门啊?”
人群都起哄说:“算啊,当然算了,简直算极了。”他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那家臣道:“好,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说着一摆手,便见两个家仆模样的人抬着一个麻袋,分开人群,走进了场中,人群看着他们,不由的都静了下来。
那家臣便吩咐一家仆道:“把袋子解开。”
那个家仆依言解开袋口的绳子,哗啦啦一声响,便露出里面一大堆的铜钱,确实都是货真价实的大铜钱。人群此时都有点傻眼了在那里。
那家臣环视了四周呆若木鸡的人群一眼,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转身对我道:“既然你依言完成了太傅陶公的命令,那陶公是不会食言的,这个钱袋里的钱,现在便是你的了。你数一数,一共是五千铜钱。”
其实他完全可以给我五枚金币,但显然这一麻袋的铜钱,比起五枚金币,所产生的震撼效果,当然是不同的。
这时我忙过去,攥紧了那钱袋口,提了过来,道:“不用数了,是多是少都归我了。”说起来一麻袋的大铜钱,份量也不轻了,但我巨木都扛了,岂会在乎这点重量。
此刻四周的人群,仍处在一阵茫然发呆中。他们万万想不到我当真能领到扛木的赏钱,而且是五千铜钱这样一笔巨资。他们跟在后面,从城东门走到这城西,走了这许久,原本是要等着看一场好戏的,可是戏的结尾却大出了他们的意外。他们中不少人此刻已经是在捶胸顿足,后悔不迭起来,暗道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白痴啊,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发财机会,就这样白白放过了啊。他们现在看着我,不由的都露出了崇敬羡慕的表情,佩服起我的先见之明来。
“还有没有巨木?”
“请问一下,治银大夫还有类似这样的命令吗?”
“明天还有巨木扛吗,我希望天天都有呢。”
“以后我都听陶公的,听陶公的命令不会错的!”
恍过神来之后,人群突然爆发了,叫喊声此起彼伏,都向着那家臣吵嚷了起来。不过我已经不想在这待下去了,趁着这个群情激奋的时候,赶紧提着钱袋,挤出人群,走远了。
我拿了这钱袋,奔进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一个成衣铺,花了五十铜钱,买了一套不算差也算不得好的衣服,立刻就换上了。
现在感觉挺象一个食客了。我又去到一个大当铺,把麻袋里的大半铜钱都换成了银币,共有四十多枚,这样就好拿多了。
有了这笔钱,感觉什么都好办多了,此刻我都不想做食客了。但想想这点钱也算不了什么,省吃俭用还能用上一年半载的,但若是奢侈一点,恐怕两三个月也就会花光了。还是作个食客来得实在,吃住都不用自己花钱。想着我还是打起了做食客的主意。

现在我又来到那陶府门前。想起先前的冷遇和遭遇,我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可能是我多虑了。现在我穿的是平民的衣服,那些门房家丁便似乎不认得我了,并没有接着来找茬。
我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上去,问道:“各位好,想跟你们打听一件事。”
那些门房家仆见我是个平民,态度显然好了一点。在这里,寻常平民的地位表面上是比家仆要高的。家仆在世人眼中,其实算是最低等的平民了,一般是没有生计了的平民才会想到去投靠他人成为家仆。虽说一些世家大族的家仆,比寻常平民也光鲜荣耀的多,但象他们这等看门的家仆,还是比不上寻常平民的。
一个门房家仆便道:“哦,是什么事?刚才有个跟你长得相象的奴隶来这里捣乱,真是太象了。”
我见他们一时还没想到我就是刚才的那个奴隶,心中稍定,自然也不说破,便道:“是这样的,我想投身于贵府门下,作个食客。不知最近,贵府是否还接受此等申请呢?”
见到我是来申请做食客的,那些门房家仆态度又更好了点,毕竟若没有一点本领的人,哪里会来堂堂的陶府申请做食客呢?
一个家仆想了一想,便道:“你稍等,我可以去跟管事的家臣大人请示一下。不过,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擅长拿手的本领,不妨现在说出,这样我也好跟家臣大人说,这样也容易有机会得到接见啊。”
擅长拿手的本领?我一时可想不出什么来。本还以为食客申请也就是平常的事,没想到似乎还有一些条件。我吃吃的道:“这,这个擅长拿手的本领的事,能不能待会再说啊?”我一时说不上来,便使了个缓兵之计。
那个家仆却没这么想,他还以为我擅长绝学特别绝,不方便跟众人说,便道:“也可以,到时你自己跟家臣大人去说吧。我现在帮你去问问家臣大人,至于家臣大人愿不愿见你,就说不定了。”说着便转身入内去了。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担心那个家臣大人会不会接见自己。要知道这样,当时就该先胡诌一个擅长绝学,先报上去再说的。这时刚才那个家仆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了,我的心不由有些跳了起来。
那家仆到了近前,对我道:“家臣大人说了,让你去见上一见。”我听了一喜,放下心来,看来事情是有点眉目了。其实我不知道,那个家臣本来是不想见我的,因为象我这样来混吃混喝的人太多了。但听这家仆说,我似有擅长绝学而不愿说,一时起了好奇之心,才改变了主意,让我进去相见。
我跟着那家仆,走进了陶府。这个陶府果然是大啊,庭院深深。我们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连转过几个回廊。路上亭台楼阁,假山池塘,应有尽有,而且都造型奇巧,别具一格,搭配的也十分的优美,一路上风景如画。而且一路之上,多有府中食客三三两两结伴走过,身着华服,高谈阔论,意气轩昂,我看得更是羡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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