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绝户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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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四大剑门合并以后,术法界万众归一,整个西原便是封天剑阁的天下了。
作为获得空前权势的封天剑阁阁主肖月潭,他肆意扩张势力,生死予夺,完全撕破了原来幻界和平的假象。
在他的主持下,与封天阁势力相持的隆西排云教,蛊神宗,湘丰光明宫,鄂南兽蛟族,甚至名震一代的大月山赤寒楼,都被一一被因为忌惮封天剑阁实力的强大而不得不俯首称臣,惟独仅剩下不死门负隅顽抗。
四十年前,封天剑阁与不死门决战于地龙宫殿,双方血战下来各有损伤,最后不得不退一步,幻界暂时和平了数年。
绝户圣手米晋直就在这一年出师于呼啸山庄,加入了封天剑阁门下的却月剑宗,以后随着米晋直术法和医学的提高,逐渐被肖月潭器重,荣任为左宏极天大护法,负责封天剑阁的安全。
一次, 米晋直外出任务受伤,伤好之后,回来时,封天剑客与不死门的二度交战已近尾声。
这一次封天剑阁的肖月潭不仅动用了门下却月、白玉、丽华三宗,更与元鼎国国教密宗订阅盟约,一同南下征伐。
结果不死门被彻底歼灭,千年燃烧的圣婴邪火被熄,历代门主灵柩遭焚,不死门从此销声匿迹,排除幻界。
然而,封天剑阁也元气大伤,门下却月、丽华二宗长老归燕,令齐斗法中当场被杀,盟友密宗宗主公孙衍重伤不治而亡,至于阁主肖月潭则被门下无极剑宗、七夜长老和白玉剑宗南宫紫云联手冰封大雪山,一辈子无法逃出生天。西原局势再度发生改变,导致以前遭封天剑阁欺压的各大门派世族纷纷越出,重新登上权力舞台。
这时间,米晋直则懊悔没有及时回归营救剑阁,导致剑阁四分五裂,之后,南宫紫云打败封天剑阁其他的权力者,重新改组剑阁,称之为“幻武阁,”米晋直因为和南宫紫云意见不合,便离开了,之后一直隐居。
山风突然在怒号,在嘶吼,仿佛在庆祝着一个伟大强者的出现,云蒸雾涌,两旁陡绝,深陷万丈,远远望去,直如一柄雪亮尖刀,斜斜插在青天之上,白云之中。
一个秋日的黄昏,两个年轻的男子踏上了登山的栈道。
他们形容憔悴,身材瘦削……
不过他们的武功倒是十分厉害,在劲历的山风中,步子依旧十分沉稳,坚定地一步跨下去,终于到达峰顶。
天绝堂的白色粉墙在夕阳余晖中显得血似的红。
聂天狂在门口踟蹰了片刻,回头望着松林中的累累新坟,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异色,紧闭的嘴唇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西凉寺的白色粉墙在夕阳余晖中显得血似的红。
他在门口踟蹰了片刻,回头望着松林中的累累新坟,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紧闭的嘴唇中吐出一个深长的叹息。
他敲了敲门,可是过了好久,门还是紧紧地关着,里面竟传出喃喃的诵经声,他犹豫片刻,举手又在上面轻扣了几下。
经课声停止了,接着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是哪一位?”

青年人顿了一顿才回答道:“聂天狂,特来求见绝户圣手米晋直先生。”
门呀地打开了,出来一个相貌奇丑、一目已瞎的跛脚僧人,脸上伤痕密布,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那僧人先对聂天狂打量了一番,,又看到受了伤的纪冒顿,轻轻地道:“施主莫非是求医而来。”
“是的,我这位朋友受了伤,听说米先生医术高明,提来拜访,鲁莽之处,还望海涵。”
“既是如此…施主请回吧。”
聂天狂一愣,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难道能够见死不救?”
米晋直道,老夫曾在亡妻坟前发过誓,今生再不行医瞧病,施主请回吧。
聂天狂目光闪烁,忽然冷冷的道:“若果你今天不救我的朋友,那恐怕也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残躯之身,神游天外,还用得着在乎死不死的吗?”说完闭目待死。
聂天狂快要发飙了,可是他忍住了,忽单膝下跪,道,在下的朋友,命在旦夕,求先生施救
米晋直没有回答,却将手举了起来,聂天狂就像是突然被冷水淋头,整个人都僵住。
米晋直的一双手竟已被人齐腕砍断了。
米晋直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武功高绝,“无尘轻罗掌”施展开来,当真可以手擒飞鸟,但现在他的一双手却被人砍断了。
聂天狂的表情比刚刚初看到惊蛰时还要吃惊,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米晋直黯然一笑,道:“自然是被人砍断的。”
聂天狂道:“是谁下的毒手?”
“是谁都好,老夫这一生,救过无数的人,也害过无数的人,这一救一害,终究还是害的人多与救的人,阿弥陀佛。”米晋直闭起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考你先人个板板,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已大的份上,以聂天狂现在的脾气,早就对他暴扣一顿了。
“既是如此,那你多少给上一点药吧。”
“后院子有,施主请自便。”
聂天狂一见米晋直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他将受了伤的纪冒顿放下,急忙奔到后院去取药。
聂天狂一踏进房,便觉药气冲鼻,又见桌上、榻上、地下,到处放满了诸般药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儿、罐儿、缸儿、钵儿,看来米晋直喜爱调弄丹药,虽不行医,也不放下这些家伙。幸好聂天狂前世今生学了不少关于医药的知识,否则还真没办法。他熟习药性,取了四味药,用白纸分别包了,正准备离去,忽想到以后也许还会受伤,既然来了,不要白来。于是他取过一叠白纸,每样药材都包了一包,生怕米晋直过来,心里一急,包得更加慢了。
好不容易在每个药瓶中都取了药包好,揣在怀里,大功告成,心下欢喜,回过身来,不提防手肘在旁边的小药罐一撞。
只听“啪”的一声,药罐摔的粉碎,蓦地,一个墨绿色的东西向他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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