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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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作为这个在中国最传统的节日里,景云市的家家户户都欢天喜地的置办着年货,期待着过年既可以休息些日子,又能和家人团聚,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家这个温馨的港湾带给自己的踏实。不仅仅是中国人如此,一些在中国的外国人也饶有兴趣的参加了进来,一起感受着过年的欢乐气氛,那种高兴的心情一点也不亚于在自己的国度中兴奋的过圣诞节的心情。
年的临近带给了人对远方家人的思念,秦勇的干爹已经不止一遍的催着秦勇早些回家,可秦勇这边早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回家的功夫。
二十世纪最后的一个早上,秦勇早早的起床,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自己的干爹。
“喂,干爹,过年好。”秦勇有些兴奋的说道。
“你小子,也不回来看看老子,再让你出去几年,恐怕你就不认识老子了。”干爹在那边气愤的说,尽情的宣泄着自己对于秦勇的不满。
“对不起啦,干爹,我实在忙,过些时候我会回去看你的。”秦勇笑嘻嘻的说道,言语中带着许多的歉意之情。
“好啦,你小子过年玩的开心点,鬼仔的墓老子替你扫过了,知道你担心,怎么说你们是兄弟,他也算是老子半个儿子呢。”老大开心的说道,虽然他和秦勇并没有血缘关系,但父子间的关系绝对不亚于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更何况现在父子之间因为种种事情闹上法庭的事情比比皆是,听得人都麻木了。
“谢谢老大。”秦勇有些哽咽的说道。
听着干爹的话,秦勇心中一阵感动,泪水早已经浸满了双眼。有这样比亲爹还亲的干爹,自己难道还算是一个不幸的人吗?
“怎么了,你小子不是哭了吧,哈哈,怎么也学起那些娘们来,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是爷们就给我赶紧停止,咱们爷们只能流血,不能流泪。”干爹强硬的说道,但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些牵强。
其实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不到伤心时而已,男人也是人,不是有首歌叫做男人哭吧不是罪吗,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他们的泪水要比钻石还珍贵。
随后干爹和秦勇又说了许多不痛不痒的话,两人似乎都很避讳说一些事情。半小时后秦勇挂断电话,却猛然间看见刀子和达子默默的站在身后。
“干爹的电话?”刀子淡淡的问道,深深的思念之情显露无遗。
“嗯,他在那边过得挺好,有吃有喝的,打麻将天天赢钱。”秦勇挤出一点微笑,可这丝微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三人沉默了,同时的陷入一种对都天,对干爹和对鬼仔的思念之中。外人很难想象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及时是聪明绝顶的邓杰,鬼仔的亲弟弟。此刻的他正站在门外,默默的看着屋里的三个人,羡慕着他们浓浓的兄弟之情。
邓杰从小就很孤独,不仅仅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亲哥哥。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聪明使他觉得周围的同龄人都十分的幼稚,当那些年轻人还在学校里无聊的谈论着某个电视明星的私生活时,他早已经成为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飞车党了。越是孤独的人就越期望得到更多的爱,对于自己亲生哥哥的思念之情就越来越强烈,直到他遇见了秦勇,看见了自己亲哥哥的照片时,他却猛然发现自己不再孤单了,他的亲哥哥为自己寻找到全世界最好的兄弟,最值得信赖的人,一些值得用全部生命去交换的情感。

除夕夜,每个家庭大团圆的日子。龙门的大本营里坐满了人,热闹的气氛让大家都变得兴奋起来。打麻将的,看电视的,还有嬉皮笑脸打闹的。秦勇却似乎不属于这份热闹之中,他独自一个人沉浸在对鬼仔的思念之中,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心情忽然变得很坏,对鬼仔的愧疚之情让他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此刻无论任何人,只要惹到他,那么这个人恐怕将有大麻烦了。
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了,在众人的欢呼中走进了二十一世纪。众人开心的互相敬酒祝福着,可秦勇却再次变得神色黯淡起来,自言自语的对桌子上的空碗筷说道:“鬼仔,你在吗?过年了,你过得怎么样?现在吃饺子了吗?”
众人听见秦勇的话语,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默默的注视着秦勇。秦勇一把将邓杰搂在身边,眼中饱含着泪水笑道“呵呵,鬼仔,你看,这是你的亲弟弟,你看他多帅,鬼仔你再看看,这是崔建,这是张楠,这是曲刚,,这是土狼,还有达子,刀子,还有我,你看看我们现在多风光,我们的龙门已经有五千多人了,羡慕吧….”
秦勇话说道此刻,已经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早已经浸湿了衬衣的前胸。颤抖的嘴唇已经是对秦勇痛苦最好的诠释。良久后,秦勇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端起酒杯说道:“来,让我们端起这杯酒,和远方的鬼仔一起干杯。”
秦勇说完将杯子伸到面前,和众人的杯子碰了一遍后,将杯中的白酒洒在地上半杯,剩下的一口气喝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觉从嗓子一直烧到肚子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秦勇感受到真实的存在。众人也纷纷效仿秦勇,将杯中的酒洒在地上,然后一饮而尽。
“老大,我代表哥哥敬你这一杯,并代表哥哥和你说几句心里话。”邓杰端起酒杯,和秦勇碰了一下,二两的白酒一口气灌入口中,呛的他眼泪横流,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笑他的狼狈:“老大,你对于哥哥的愧疚我明白,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我为哥哥能有你这样的老大感到高兴和欣慰。但哥哥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该开心的活着,我想就是哥哥现在如果看见你这个样子,也一定会伤心的。你可能觉得哥哥是因为你而死的,可我明白哥哥没有怪你,因为他是为自己的兄弟而死的,他为此感到自豪,所以请老大不要太伤悲,不要背着这个阴影度过一辈子,我想哥哥也希望自己的老大过得幸福和快乐。”邓杰淡淡的说着,微微的笑容明显是装出来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秦勇听着邓杰的话,心中一阵茫然。话虽如此,可鬼仔死了,他永远失去了一个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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