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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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水车卖力的洒着,细密的雨滴在片场的地上形成一片片的小水洼。
“轰隆隆隆……”音效师A在擂着鼓。
“卡嚓嚓嚓……”音效师B在敲着铁皮。
灯光师C将聚焦的大灯忽明忽暗,电闪雷鸣,外加上瓢泼大雨,把隆冬的室内弄的更加阴冷,工作人员一个个都搓着手,口中呼出淡白的雾气,一名女演员哆哆嗦嗦的将厚实的外套脱掉,躺在了冰冷的水坑里。
“各部门注意,演员非常寒冷,争取实拍一遍过。”正赫拿过喇叭喊话,一旁的小7已经站好了位置,准备登场。
虽然已经是严冬,但是戏中的季节仍是夏末,内容大约是小7的女友被WIND杀死,小7悲愤之际抱着女友失声痛哭。因为讲台词会出现哈气,所以都一率去掉,在别的场景中拍摄然后穿插进去。7所要做的,只是过去将女友一把抱起就可以了。
看似简单,真正操作起来,却叫小7犯了难。
女友之死有多悲痛?
小7天生一副靓丽的面庞,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呵护的宝贝,本人懂事,又会讨人欢欣,除了事业上小小的不顺心之外,何时遇到过这样挫折的场景?况且,一直被公司里的师哥师姐疼着宠着,他表现喜爱的方式莫过于贴过去撒娇,总不能对着个死尸装可爱吧?要小7打打杀杀,装酷耍帅都没问题,但是这种守护者之类的角色,让小7摸不到头脑。
正赫说:“ACTION。”
只见小7从镜头外窜到场中,眼中似乎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一把将躺在水坑中的女演员拽起,牢牢的锁在怀里,拼命的搂住,似是不依的晃来晃去,惊的死尸险些张口叫出来。
正赫说:“CUT。”然后用手指拄着太阳**,脸色阴沉的可媲美阴天的那块幕布。
WIND在一边冷嘲热讽:“知道的是你悲伤过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奸尸。”
小7只当听到狗叫,乖巧的贴在正赫身边,等正赫的指示,半长的头发滴滴答答的淌下水来,身体稍有些哆嗦,助理赶紧给他拿了棉衣披上。
正赫微眯着眼,唇也抿的紧紧,目光迷离的凝结在一处,却并没在看什么东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忍耐。
剧组的人都不敢造次,片场中鸦雀无声,只有洒水车依然在辛勤的工作,正赫侧耳听着奚呖呖的雨声,本就不晴朗的心情被这场景弄的更加阴郁。
…………SUNNY……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
所以,他也没有再打给他。
已经是多少天了?
两人之间毫无联系。
正赫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志元的话不可信,但美国,却是一个性开放的国家。他当然也明白男人的性和爱,可以是两回事,男人与男人之间,哪来的那么多矜持。SUNNY是生在韩国,长在美国的,从他行为的热情奔放看的出他受外国的影响颇深。
正赫一边嘲笑自己的天真,一边又坚定的相信着些什么。
他只是在等待。
等SUNNY打电话过来,哪怕只是说声:正赫哥我好想你,好爱你这样的话。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手机中的那个号码好象睡着了一样,再也没有亮起。
他就……不想他吗?
他不愿深想,更无人可问,放不下面子去和别人商量,哪怕是文在逸。正赫一边若无其事笑着:这样的小事情…………;一边心情却随着日历一天一天的翻过而缺越来越低落。
安排的满满的拍摄计划,要赶出两三天的日程谈何容易?正赫觉得自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光自己的身体被搞的吃不消,连演员和工作人员都一个个面有菜色,但随着正赫身边的低气压越来越聚集,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正赫俨然成了剧组中的一代暴君。
正赫渐渐开始怀疑,他这样奔命一样的做法,是否还有意义。
在逸说过,SUNNY是那种有10分喜欢,就会表现出10分喜欢的人,那现在算什么?这意味着什么?
喜欢你,是10分的喜欢,那喜欢别人呢?也会是10分的喜欢么?不会再给你,留下1分的余地。
“移情别恋”这四个字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极致的庸俗混合着极致的……骇人听闻……
正赫是从来不惮以最坏的结局来揣测人心的,只是这次,他想逃避了,他不断的劝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劝自己无论如何该再去见SUNNY一面,也许有问题,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而且……
这份感情,确实有值得被拯救的地方…………
在逸看小7对正赫又敬又怕的样子也着实可怜,硬着头皮陪笑过来:“其实呢?7这个演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稍微暴力了一点,7再温柔点,试来一次吧,张导你看怎么样?”
正赫叹了口气对小7说:“你要拿她当做你最爱的人,从今以后,你就要失去她了,再也见不到她,应该表现出你的怜惜和不舍。”
躺在水坑里的死尸感动的要哭了。
最爱的人?
小7皱起了眉头,要是把这样一个满身泥水,并涂了一头的红钢笔水和番茄酱的脏女人当作情人,难度是不是太大了点?“是,正赫哥,我会努力。”小7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么。”正赫举起手来:“ACTION。”
7再次从镜头外冲了进来,想象着躺在水坑里的是TAE,结合当下的环境,竟真的有些苍凉的感觉,不禁悲从中来,泪眼朦胧的轻摇死尸的肩膀,得不到任何反映之后,干脆附在女演员的胸前痛哭起来。
但是,他所考虑的是TAE的承重能力,平时两个人玩来闹去,也没个轻重,以他1米80的体重,哪是个纤细的小女人所能承受?当下把死尸压的双手直拍水面,杀鸡一样尖叫起来。
WIND在一边吃吃偷乐,在逸擦了擦流下的冷汗,而正赫的鼻子都快给气歪。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正赫简直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好不容易赶出的一点进度,三番两次的被小7拖累下来:“她是你的爱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小7哑口无言,他又不是故意的……
死尸从地下爬起来,又冷又委屈555的掩面哭起来,一边跟随来的经济人赶紧拿过衣服给她披好,拉到一边哄去了。
正赫直直的瞪着小7,眼神中闪烁的却是另一种恨。
她是你的爱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SUNNY……
我是你的爱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想到这里不禁难过起来,SUNNY怎么能这样的冷落自己?
不顾他的感受,叫他心神不宁的去猜疑?
小7哪里知道正赫是心里有事?恐怕是自己得罪了张大导演,咬着嘴唇,也不敢再吭声。
“不拍了不拍了。”正赫烦心的一挥手:“今天休息。”
全剧组的人如受大赦一般眼中露出了生机,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收工,惟独在逸觉得事情不妙,正赫何时有过这样任性的举动?
“喂。”7用鞋尖踢了踢WIND。
正在换衣服的MIND扬起眉白了小7一眼,慢悠悠的远离他两步,自顾自的开始系扣子。
“…………”吃瘪的小7压下一口气,又上前两步,一脚踹上WIND刚换的裤子:“叫你呢,没听见?”
“你干嘛?你TM又不给我洗裤子!!”WIND呲牙裂嘴气势汹汹的叫着,边用手扫扫裤腿上湿湿的鞋印子。
“…………怎么演?”小7微扬起头,不屑的看着WIND。
“啊诧…………”WIND甩开头,一副半笑不笑的样子,用眼角斜斜的盯着小7,他就是这样求人的态度?“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当全世界都拿你是个宝贝?没了你地球是崩溃啊还是不转啊?”
7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WIND,正赫哥他是不敢去请教了,在逸哥又跟着正赫哥去了,要说这剧组里还有其他人能供选择的话,他才不要跑他身边来自取其辱内,但是,工作上的事情是丝毫马虎不得的,与那相比,个人丢一点点小脸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人痴迷。
这个桀骜不驯的小东西可知道他现在扬起的小脸有多么诱人?
WIND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甚至想就这样直直的吻下去,以后的事情,他都不想管了,但是不行,小7心里,装的是别人。他若是明白了他的感情,只会狠狠的嘲笑他一番,然后把他的心践踏在脚下,开心的在上面碾来碾去。
他有多恨他,有多讨厌他,他怎会不知道?
WIND甚至想,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先机,如果他是和小7同一个公司,如果,他处在TAE的位置,他是不是,就会得到他了?
但是,他所在的公司与小7所在的公司,本就势如水火,两边的人更是勾心斗角的互做文章,WIND的老板给他的指示就是,称霸艺能界,打压小7。他都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好。他唯一的失误就是不小心的迷恋上了小7出神入化的舞步,和青春逼人的气息,不小心的,爱上了他。
真正的,不可告人的感情。
何况,还有TAE这么个心思狡桀的东西从中做梗。
TAE也恨他,恨的比小7更深。
想当年,他在娱乐圈横空出世,风卷残云一般夺取各项颁奖,亲眼看着那些获选的名单一笔将TAE的名字划掉,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大名。
从那后,公司开始对TAE失望,于是小7做为对付WIND的武器成了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TAE则被摘下了首席男声的闪亮桂冠。
他只能胜,不能败,否则他输掉的不只是现在辛苦拼回来的地位,更有小7默默注视他的眼神。他若是输给了他,他可还会再看他一眼?
不知是什么时候,TAE竟然发现了他对小7的心思。
于是,他利用小7,折磨他。
但是他知道,TAE并不爱小7,准确的说,TAE另有心爱的人。他会对7温柔体贴,宠爱有加,但那绝不是爱情。TAE只是将小7**于股掌之中,而7那么小,那会分的清宠爱,与恋爱之间暧昧的差别。
TAE这个人,他实在太过了解了。
可是,他若告诉小7真象,以他现在的身份和立场,小7怎么可能会信?要他怎么告诉他,TAE爱的人其实不是你,是我?
因爱而生恨,自古如此。
WIND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法成言一句,他不敢怜惜的看着小7,不敢将自己的感情泄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只得将冰冷的嘲讽挂在嘴边:“想要我教你?好啊,去那水坑里躺下来。”

小7心高气傲,哪里受的了这样的挑衅,扭头就走,就当他从来没问过他。
“算了算了,谁叫你不会演戏呢?”WIND快走几步扑到小7的后背上,额头在小7毛绒的领子上磨蹭着,紧紧的抓住他,也许,他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你干嘛?”小7厌恶的皱起眉,转过身来。
“我只教你一次,看好了。”WIND似是也嫌麻烦的撇了撇嘴,然后垂下眼,酝酿了一下情绪,再看向7时,眼中竟闪着泪光。
“7……”WIND的手颤抖着伸向小7的脸庞,7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躲,当WIND温暖的手指触到小7微凉肌肤的一刹那,眼中竟是一滴泪,直直的坠落下来。7的眼里满是惊愕,不知道WIND的演技竟是这样逼真。
“不要离开我。”下一秒,7已经被拥进了WIND温暖的怀抱,WIND修长的手指插在他的发间,温柔的摩挲着,将他的头按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背,仿佛怕他就这样消失了一样。小7感到脖侧是WIND湿润的呼吸,似乎还有冰凉的泪,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哀伤起来。
“不要离开我。”WIND低沉的声音夹着哭腔,他的心情,他是否能够了解?
“猪。”小7说:“不用说台词。”
正赫将自己反锁在片场的休息室足足有一下午,在逸就坐在门外的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美容杂志,小7满是歉意的贴过去:“在逸哥,我是不是……演的不好让正赫哥生气了?”
在逸拍拍小7的头:“不关你的事,是他这几天心情就不好。”
7拉着在逸的手撒娇样的荡啊荡:“那怎么办呢?他一发火,人家都要吓死了,有没什么办法能叫正赫哥高兴起来的?”
在逸想说,你冲去美国,把那猴子捆回来扔到他床上就万事OK了。但又觉得正赫和SUNNY之间恐怕是真的出了点什么问题,正赫这人又什么都不肯说,他也不敢贸然冲上去成了他的出气筒。半开玩笑的说:“你啊,找几个美女做陪,再给他来段艳舞,说不定他就HAPPY了。”
小7眨巴眨巴眼睛,计上心头。
于是一小时后,正赫被骗出休息室,然后让小7的师姐师妹莺莺燕燕一群,前扑后涌的上了保姆车,在逸偷笑着紧跟了上来。
正赫坐在花丛中,左右都是电视中常露脸,观众都叫得上名的当红小MM,嫩嫩的脸,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同一样欢喜的笑,同一样崇拜的眼神看着正赫,正赫只觉得看得眼花,勉强也露出些许笑容。
“正赫哥,我们都好喜欢你演的戏哦。”
“正赫哥,我一直都好喜欢你哦,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7哥说来了就能见到你,我们一开始还不信捏……”
一群小女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没完,哪里还有一点偶像的样子,分明是一群追星的小丫头。
车窗边一名卷发美女却静的很,淡淡的看着正赫,温和的笑笑。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的端庄。
正赫当然认的那人,是小7的师姐,沈恩珍。两人虽没有什么交情,但也认识了有些年头了。礼貌的点头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车子开到当地某夜总会,小7早已安排好包了场,舞池里活力四射的灯光陪着小7和众多MM的热舞,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着愉悦的笑声,专业的舞蹈看的调音师和服务生都停下来叫好。在逸和正赫两人坐在舞池外的一角,在逸用指尖轻佻的抓起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而正赫只点了一杯冰水。
“不去跳舞?”在逸问。
“不会。”正赫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在逸白了正赫一眼。
杯子中的冰块,被灯光打的五光十色,晶莹的如同宝石一般。
但是,再好看,它也不过是一杯冰水,永远也不会是鸡尾酒的味道。
正赫轻轻的摇着杯中的冰块,觉得自己就如同这杯冰水一般,脱掉了导演,偶像,艺人层层的光环之后,他实际,也不过是一个非常没劲的人。
一个超级,无趣的人。
SUNNY喜欢他什么呢?
“正赫,你和SUNNY是不是……”在逸试探的问。
“没事。”正赫笑笑说。
“没事才怪,你看你现在的鬼样子。”在逸说。
“………………”
“情侣间闹别扭是正常的事,你别想太多了。”在逸不放心的说。
“我都说了没事。”正赫想说,他就是想闹别扭,也要有个人配合才是,SUNNY现在完全都不搭理他,他闹别扭给谁看呢?
正赫抿了一口冰凉的水,看向舞池中肆意的挥洒青春活力的人们,他还记得舞台上,那个小人穿着桃红和粉色的亮片,载歌载舞的样子,在一片深暗的伴舞之中,夺目的好象一颗粉亮亮的水钻。
那颗小小的水钻晃的他眼前模糊一片,正赫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需要知道一个答案,现在,马上。
“我去下洗手间。”正赫起身对在逸说。
“正好,我也去。”在逸拉住正赫的胳膊。
正赫白了在逸一眼,没理他先走了。
洗手间的隔音很好,关上门,将喧哗的音乐隔在门外,正赫拿起电话,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嘟嘟的盲音却让正赫的心跳不禁加速。
“喂?正赫哥?”对面传来小猴子惊喜的声音,正赫的心也雀跃起来。
“在做什么?”正赫随口问道。
“啊?没,没做什么……”小猴子犹豫了一下说。
“?”正赫这才反应过来,他也没看时间就拨电话给他,现在韩国时间是下午,美国时间应该是在黎明时分。
而且,听的出SUNNY的周围,非常的混乱,有人尖叫,还有很大的音乐声。
“你在哪里?”正赫的眉皱了起来。
“……在家里……”SUNNY说:“厄,看电视……”
“………………”正赫沉默,为什么又要骗他?
他以为,他是他的恋人,就有权力知道他的事情。
他以为……
“正赫哥,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SUNNY急切的说。
他大晚上的在忙什么?正赫火了起来:“SUNNY你真的没有瞒我任何事情?”
“………………”SUNNY没有说话,周围的声音越发混乱起来。
“挂了吧。”一个男人的声音,正赫听出他说的是韩语。
“SUNNY,我去美国看你好不好?”正赫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SUNNY隐瞒了他多少?
“不不,你别来,我挂了。”SUNNY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的说。
“SUNNY,我们分手。”他受够了。
“嘟…………”但是SUNNY挂了电话。
“正赫你疯了?”不知何时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在逸两个眼睛瞪的像铃铛大。
他疯了?
正赫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面部因愤怒而扭曲着,眼睛布满红丝,颇像脱了链的疯狗。
“好端端的,你们分什么手?”在逸冲到正赫面前质问道,他把他们两个拉到一起,容易么?
“……哪里好?”正赫无力的靠在冰冷的瓷砖上,仰着头,不想叫在逸看见他这样落魄的样子。
哪里好?
他从爱上他开始,不,从他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就不曾发生过什么好事。他给他添了多少麻烦,让他多了多少牵挂,挥霍了他多少感情?
他早就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他早就知道爱情是这样的,但他还是一脚踏进来了,因为SUNNY是哭着说喜欢他,因为SUNNY说,他是他的。因为SUNNY对他承诺了永远。
所以,他以为……
他……还以为…………
怪谁呢?
正赫淡淡的笑出来,只怪他自己……信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再给SUNNY打电话。”在逸连忙拿起手机。
“算了。”正赫按下在逸还在拨号的手:“算了。”
“不可能的,SUNNY那么喜欢你,他,他也许只是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他?”在逸拦住就要离去的正赫,为他们之间寻找一丝转机。
事到如今,那些事情,还有意义吗?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正赫拍拍在逸的背,笑着走回喧闹的舞池。
“正赫哥,我们还找你呢,跑哪去了,来干一杯!!”小7一群人跳的累了,围着桌子在喝酒。
“好啊。”正赫很配合的加入那欢乐的人群,跟在后面的在逸皮笑肉不笑了两下,也挤着坐了下来。
正赫笑的异乎寻常的开心,甚至还讲了几个笑话,逗的一群小MM前仰后合。
恩珍笑着说:“传闻张导演是很严肃的人,没想到竟这么随和。”
几个小MM一起附和着:“是呀是呀,我们来的时候还满紧张呢。”
小7赶紧站起来:“那么,为了新片的顺利拍摄干一杯。”
众人齐齐举杯,正赫咬着嘴唇笑了。
“哼,也为了我们张大导演的……好演技……”在逸低低的添了一句。
正赫不知道自己在喝的是什么酒,只觉得非常苦,苦的快要,呛出眼泪来。
“啊!”正赫身边的MM一声尖叫,一杯冰凉的液体撒到了正赫的裤子上,瞬间湿了一片。
“正赫哥真对不起。”小MM不知如何是好。
正赫站起来笑笑:“没关系的。”
一旁的恩珍拿出一条手帕,递到正赫面前,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情愫。
正赫怎会看不出来,恩珍想要给他留下特别的印象。
手帕这样的东西,有借,就有还。
恩珍端庄,娴熟,美丽,大方,和那猴子一点都不一样。
但是正赫摇了摇头,说很晚了,该回家了。
正赫想,自己也许,没有力气,再去爱任何一个人了。
汉城在下雪,很冷,正赫在出租车上睡着了,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好象梦到了什么,也好象什么也没有梦到,直到到了正赫家门口,被司机叫醒,迷迷糊糊的交了车钱,迷迷糊糊的开了门,迷迷糊糊的看见玄关的地毡上胡乱倒着几只鞋,久没用过的雨伞被撞的横尸在地下,走廊上歪歪扭扭堆着几本杂志,从门口一路连到客厅,书页半开,里面的内容不是正赫熟悉的方块字,而是大篇大篇的漫画,花哨又刺激。
正赫迷迷糊糊的看见BOBO向自己跑来,兴奋的叫着“汪汪”。
一个小人站在走廊上,脖子上有着一条清晰的黑色,歪着头对他笑着:“正赫哥你回来拉。”
正赫只觉得自己的眼中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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