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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遇见墨轻仙,是在言非央完全想不到的情况下。
完全想不到的情绪。
完完全全想不到。
言非央挫败地坐在街角。
从祁斐失踪到现在已经十三天了。
十三天内,言非央什么东西都没吃过,即使是水也只不过是实在渴得不行了才会喝上一口。
十三天没刮过胡子,虽然因为异能的原因身上不会沾上灰尘,却也是很不舒服……
言非央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标准的猥琐大叔。
“祁斐……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言非央实在是无奈了。
这十三天里,言非央化身成龙裔,把世界上最大的九家情报机构中除了墨魂以外的其他八家跑了个遍,八家的老大或是幕后操纵者都被言非央拿着刀子交流了个遍。
可是,连搜心术都用过了,还是一点儿消息没有。
都来米咪咪咪咪咪拉咪咪咪来来,都来咪咪咪咪咪拉咪咪咪来来,洗都来来来来来来来搜来来来都都,都来咪发咪咪,米来都洗都都……手机响起。
“祁斐!你小子死哪儿去了?!”
“那个,那个,我不是出去玩了一圈么……”祁斐突然觉得背后一冷……言非央那小子的气势越来越强了……
“……”
“非央。”祁斐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非央,明天早上来一趟“泣风”吧……”
“嗯……”
好困阿,今儿天气真好,就在这儿凑活一觉吧!
言非央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身子一蜷,在街角上睡着了。
“墨魂”月结会
“好了,大家的意见我知道了,今天就这样,我会在仔细考虑后给大家答复。”
墨轻仙在大街散步,或者说,是散心。
“墨魂”毕竟是世界排名第一的组织,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务也是对得起“世界第一”这个名号地多,即使是像墨轻仙这样的人,也累的几乎快垮掉。
关键是那些底下的人实在是搞不清楚情况,一个劲儿吵着要把“龙裔”拉过来……
天啊,不是他墨轻仙觉得他们白痴,但是他们是在是……
有够傻的。
虽然说“会在仔细考虑后给大家答复”,但是这些鬼都知道不可能的事要他怎么答复啊…
“龙裔”那个人的话,单看眼神就知道是不可能会臣服于人下的。
还不如……
嗯,算了,别想了,想了也白想。
墨轻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夜晚的b市,虽不似上海般的灯红酒绿,却也是一派繁华,十点多钟,各种刚刚开门,夜生活正要开始。
隆福寺一直是东城区蛮有名的一个夜市点儿,步行街,甚至连步行街外的马路旁,也是连串的小店。
言非央坐在隆福寺的“诺基亚客户服务中心”侧面的墙根处,透过散乱的发丝看着不远处的灯火。
大冬天的,他只穿这一件单衣,虽然有异能护体并不觉得寒冷,却也是说不出的落魄。
巷子里没有什么灯光,只不过是昏暗的一片,短短的几步,便隔绝了个世界。
步行街里,夜市中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谈笑风生,灯火阑珊之中紧牵的手。
步行街外,墙根处独自一人的他言非央,无言静坐,星光寥落之下淡漠的眼。
两个不同的世界。
“给,小兄弟,拿去买晚饭吧,乞讨不是什么好事儿,去找个工作吧。”
言非央听见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然后一个男人在自己身边坐下,递给自己10块钱。
言非央抬起头,不禁暗笑,这个把他当作乞丐想要施舍的人,竟然是不久前刚刚见过的墨魂少主,墨轻仙。
“啊?谢谢您了。”言非央笑着,“不过,抱歉了,我叫言非央,虽然是个无业游民,但也不是个乞丐。”
墨轻仙有些郁闷,看这个男人虽然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但是衣衫虽然破旧不堪但是却一尘不染,偏生还有一张俊逸绝伦的脸,的确是不应该是个乞丐。

毕竟这幅样貌,不说当明星了,恐怕就是去当牛郎也比乞丐强。自己这次,恐怕真的是看走眼了。
“呵,”墨轻仙的脸略为一红,随随便便就把人看作是乞丐,自己也真是的,“抱歉了,要不,我补偿你顿饭?”
不知怎么的,墨轻仙就问出了这句话,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有些唐突,正要道歉,却看见对方的双眼猛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好,太好了,这可是你说的,走,现在就走。”
说完,少年一把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墨轻仙,撒开脚丫子就开始狂奔。
当墨轻仙反应过来,人已经来到了一家露天的排挡坐下了。
他却没有注意到,他周身的护身气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就任由少年碰上了自己的手腕。
墨轻仙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言非央近乎疯狂地进食,看着不到半个小时便已摞得高高的盘子,再看看言非央敞开的衣襟下露出的平坦的,除了腹肌外没有半分赘肉的小腹,几乎是感叹地看了再次看了他一眼,准备去取点儿钱了。
言非央意犹未尽地放下碗,毕竟是十六岁的少年,就算精明老练强大都是世界第一,毕竟也是孩子,更何况,他还不是。十三天身体所有需求都用异能能量做支持,即使是身为世界最强者的言非央也是饿得一动都不想动,更何况,还有人请客……
要不是身上没钱,墨轻仙遇见言非央的地点决不会是墙根,而会是饭店。
“老板,再来一份炸鲜奶,三份鱿鱼,一百根串……”
墨轻仙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眼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吃着东西少年。
言非央和墨轻仙并肩站在美术馆十字路口。
已经临近凌晨三点,美术馆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车了,一片寂寞寥落。西南方向的路边有近期话剧的巨幅海报,似乎是一个个故事,一个个悲欢离合。
时间似乎凝注在这个十字路口。
墨轻仙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言非央亦然。
刚刚酒足饭饱之后,自然会有想要聊天的。
于是,墨轻仙就知道了这样一个故事。
言非央是一个孤儿(的确如此),从小跟哥哥(祁斐)一起长大,相依为命(一起接任务赚钱算不算相依为命)。结果十三天前哥哥突然失踪了(似乎是吧),然后自己就出来找他,可是又身无分文,连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然后,不知怎的,两人就开始聊时事,聊政治,甚至。。。。。。聊女人。
从钓鱼岛聊到到武藤兰,再从小兰兰聊回道洗发水的牌子,几乎就是这样,一个青年一个少年,几乎是同时地暂时卸掉了同样沉重的东西,敞开胸襟,近乎灵魂交融地交流,或者说互相倾诉。
也许是因为不曾相识,连名字都仅仅是一方面知道(其实是双方都知道),所以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牵扯下才能完全把自己释放出来,也许是天性相合,两个绝世强者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聊了将近五个小时。
也的确,无怪二人忘情。
几乎就是另一个自己,虽然从言谈上就能感觉到几乎两样的性格,但是两人在时事政治甚至女人方面的观点竟然惊人的相似。
“我叫言非央。”
“嗯,我知道,你刚刚说过了。”
少年如同多年好友般地白了墨轻仙一眼:“喂,大帅哥,说你的。”
墨轻仙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矮的少年,看着对方无畏得近乎脱俗的笑,一瞬间,几乎无法相信对方只有十六岁:“嗯,墨轻仙。”
言非央看着墨轻仙,点点头,轻轻摆手:“你先走吧,我在这儿吹会儿风。”
墨轻仙点头,转身离去。
夜风撩起他的背影,发丝飞散之间,正面背面,隔绝了一面喧嚣和一面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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