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授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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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博的声音苍凉悲切:“大约在七八十年前,武林中有个年轻侠客,英俊潇洒,以一套“翔龙十二式”威震江湖,可谓少年得志,风头极劲,被认为是正道未来的希望所在,更有无数名门淑女为其疯狂,做人如此,夫复何求?可是一个大雨之夜,长江水道之上,那个侠客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女孩,没有任何理由,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这对男女彼此吸引,展开了一段爱恋,最后更是私定终生,结为秦晋之好。可是新婚之夜,女孩向侠客和盘托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她是当时魔门一个大派教主的亲传弟子,在派内极受宠爱,在魔门内也有许多的追求者。但是她却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侠客,本来她想隐瞒身份,就这样过一辈子,但是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同门的搜索,又怕连累侠客,于是决定向他坦白,而侠客对自己女孩的爱使他原谅了女孩,两人决定共同面对一切。命运果然没有放过他们,没有多少日子,他们的事就在江湖上传开了,而且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成为了正魔两道的公敌。虽然他们已经表示会放弃一切,从此退隐山林,但没有用的,正魔不两立的思想牢牢束缚了人们的思维,等待他们的是永没有止境的追杀。但他们还是支撑了下来,因为他们的爱经得起任何考验。而且他们远走关外,隐姓埋名,终于过了几年的舒坦日子。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了孩子。可是仿佛正魔两道的人结合会受到诅咒一样,一次意外使他们的行踪再次暴露,而正魔两道的人居然仍要追杀他们,不死不休。这一次,他们终于没有挺过去,这对夫妇相继身亡,所幸的是他们的孩子被藏了起来,机缘巧合下躲过一劫。他只记得他的父母说过,他们结合后的几年是他们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而这个孩子,后来被好心人收养,本想凭着父母留下的武功密籍报仇雪恨,但他并不是练武的料,又自知无法与整个正魔两道为敌,于是痛下决心,弃武从文,没想到竟然成绩斐然,终成一代大儒。”说到这里,赵文博向许山望来,微笑着说:“那个孩子就是我。”虽然他面带笑容,但许山却分明看见他眼里的泪光。
不等许山接话,赵文博又说道:“这几十年来,我始终在思索难道正魔之间一定要分得那么清楚吗?正道真的就掌握着正义吗?魔道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愤怒,但正道的行为真的问心无愧吗?为什么他们不肯放过我的父母?又是谁给予他们权利来审判我的父母?最后我发现,决定他们行为的并不是所谓的正或邪,而是他们的心,只要充满着**,那么就没有正义!”许山终于开口说道:“夫子的话,许山明白了,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又何必在乎别人,就象您的双亲,他们自认为最快乐的时光恰恰是他们相爱后的日子,因为他们体验到了爱情的力量。”

赵文博点点头说:“你嘴上虽然说明白了,但只有你亲身经历过,你才会真正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我并不希望你去经历,因为这当中充满了泪水和痛苦。好了,在你临行前,老夫再送你一件礼物,你跟我来。”
跟随着赵文博走出了藏书室,然后来到了赵文博的书房,然后赵文博打开了一处密室,原来是他的练功房,这时正值放假,所以整个书院没有剩下几个人,在这个时候,更不会有人来打搅他们。赵文博正色说道:“老夫也曾经是练武之人,虽然后来弃武从文,但这些年精研书籍,却发现文武之间还是有相通之处,对家传的“翔龙十二式”有了更深的体会,并且去芜存精,从中创出了四式武技,都是拳脚功夫,我看你剑法高超,但似乎拳脚并不高明,所以就想传了给你,你也好多一技防身。”这正中许山下怀,要知道如果没了剑,他还真是没了牙的老虎,数次与人交手,都在这方面吃了大亏,现在能多一门武功那真是一件好事。于是许山满怀期望地说道:“多谢夫子的授艺之恩。”
然后赵文博就开始演示他所创的四式武功,许山原以为这最多是二流的武功,但一看之下,立刻入了迷。赵文博展示的乃是极其精妙的武功。虽然只有四式,但分别包括拳法、掌法、指法和腿法。招式精巧细致,契合天地至理。以许山目前的武功修为,也整整学了一个晚上才算初步掌握。赵文博非常满意许山的表现,说道:“将这套武功传授给你,老夫也算完成了个心愿,希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老夫也就对得起父母了。”许山发誓道:“我许山对天发誓,必会将这套武功发扬光大,不辱夫子威名。对了,请夫子为这武学命名吧。”赵文博想了想说:“就叫“仙寒四式”吧,取我双亲各一字,也算一个纪念吧。”许山点头说:“好,就叫“仙寒四式”。”
赵文博的脸上一片平静,淡淡地说道:“今日一别,只怕我们再无相见之日。”许山心头浮现出不详的感觉,惊问道:“夫子是什么意思?”赵文博突然露出淡淡的笑意,说:“本来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寻你的,为的就是向你交代些事情,老夫略知天命,已知寿元将尽,所以今日一别,老夫也将不日远行,找处山清水秀之地安安静静地渡过最后的生涯,那里也会成为老夫最后的归宿。”许山深知赵文博学究天人,所说的话错不了,不由得双目涌出热泪,说道:“夫子……”赵文博摆摆手说:“生死有命,不要为老夫流泪,说不定死亡只是新的开始。去吧,老夫在此为你祝福!”许山最后看了赵文博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但他知道自己会永远在心中敬重这位亦师亦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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