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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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一念缘,千年恋] 第五十二章 白素 午后时分,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天气比前些日子都冷。
阎芷惜躺在床上,床顶帐幔上的彩色的流苏轻轻摇摆,想到刚才离别的情景,她心中犯起一片惆怅。
如果只是她留在这里,就可以让小青平安,她会没有任何怨言的选择留在这里,所以她这么做了。可当小青被人送走的那一刻,心中却依旧不舍,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涌入心头。
“吱哑——”一声响,阎芷惜转头寻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雕花木门被轻轻的推开来,一个身着素雅裙裳的娇美女子出现在门边。那个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视线牢牢锁住躺在床榻上的阎芷惜。
那女子一袭白衣,被门外的雨雾包裹在其中,裙裳间的白纱像晨露一样干净清凉,飞舞在风中。
随着那被风扬起的白纱,一股淡淡的花香扩散开来,弥漫在屋内四周。
那女子生的很美,雪色的肌肤,几乎与裙裳融为一体,黑色的发丝一直垂到腰间,服贴披在背脊上。她的眼中带有一丝探究的神色,那双清澈的如水眼眸,此刻正牢牢的锁住她,似乎想将她看透。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静到几乎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唯有从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的花香证明她此刻真实的存在。
不喜欢被人用这种打探的目光所注视,阎芷惜挣扎的坐起身,虽然全身依旧乏力,可是与刚才比起来,她多少也算强了一些,起码能靠自己的力量勉强坐起身。
“你是谁?”淡渺如烟的声音悠然响起,寒潭般的眼眸与门边的人影相遇。
四目相交的那一刻,素裳女子扬起了一抹没有感情的虚假微笑。假的让人只看一眼,便识出了其中的疏离味道。“我是雾姬,樱雾姬。”
一个轻柔的声音悄然响起,阎芷惜蓦然一怔,这个声音,这副容颜,突然让她忆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不那么熟悉,却又偶有交集的身影。
女人从门边款款走到了桌边,拉出一张圆凳面向阎芷惜而坐。
一瞬之间,屋内又变的安静起来。
视线又一次缠绕在一起,两个各怀心事的女子彼此打量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对方。
突然之间,雷声大作,阎芷惜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门外雷电交织的天空。
素裳女子也将视线收回,踱步到门边,命人将屋内的烛火燃起,然后将门窗紧闭。
就在她忙完一切,又一次坐在阎芷惜面前时,记忆之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陡然变的清晰无比。“你是白素,是流连阁的白素——”
扬起的唇角,淡淡的微笑,美丽柔媚,却又疏离淡远,“薇多利亚姑娘记忆力不错,小女子正是白素。”
明澈的杏眼微微眯起,“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改名为樱雾姬?”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脑海中,不假思索的,她就将问题说了出来。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桌上的烛火寂寂地闪烁,素裳女子凝眸于床榻上的阎芷惜,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笑了出来。

那笑容里没有了刚才的虚假,却蔓延出一股哀伤,虽然只是淡淡的,却依旧让人心疼的哀伤。
“薇多利亚姑娘不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吗?”一句不善的言语从她口中柔柔的逸出,唇角的哀伤之色已然淡去,可眼眸之中却平添了一股冷冷的寒霜。
“你似乎对我有意见,我得罪过你么?”阎芷惜疑惑于眼前的状况,这个女子眼眸中的冷意,让她想不去在意都很难。那两道冷冷的寒光,似乎想要将她刺穿,将她的生命剥离。
猛然间。
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硕大的雨点从天空砸向大地,倾盆大雨冲刷着世界。
毫无预警的对上了她的眼眸,阎芷惜被那眼中闪出的妒意惊住了心神。那双眼眸太黑太深,眸光太冷太寒,在这雷鸣电闪的时刻,越发叫人心惊。
恍然之间,一声轻叹,在喧闹的雨声中,一个清幽的声音悄然响起。
“有时候无关好坏,某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你说什么?刚才外面太吵,我没有听清。”阎芷惜倾身向前,意图听清楚她刚才的话语。
素裳女子突然静默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在这一刻,她才猛然发现,女子此刻唇色苍白,一双柔荑紧紧的攥住裙角,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蓦然之间,一股猩甜的红流缓缓滑落,滴在了女子雪白的纱衣之上,宛如飘落在雪地中的血樱。
凝神看去,才发现女子竟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一股森冷的笑意自唇边蔓延,眼眸之中正映现出她的惊惧容颜。
血,慢慢的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那股腥甜的气味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在四周弥漫开来,搅得阎芷惜一阵晕眩,突然眼前一黑,她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嘭——”
门突然被推开来,一身白衫的俊雅男子闪身进到屋内。
坐在床边的素裳女子见到了来人,眼眸之中的寒意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竟是恭敬之意,以及被藏于那双黑眸之中的深切爱意。“公子。”
“她怎么样了?药效还未散去?”男子踱步来到床边,径自在床沿坐下,一脸关切的神色,凝眸于床榻上昏睡的女子。
素裳女子站在男子身边,见到男子如此关心床榻上的人儿,转瞬之间,眼眸之中又染上了一层让人心惊的冰寒之色。
“雾姬刚刚进来的时候,薇多利亚姑娘已经苏醒过来,药效似乎还未完全散去。”素裳女子垂下眼睫,言语之中听不出丝毫别样的情绪。
突然之间,凤眼微眯,白衫男子眉心紧锁,“怎么有血的味道?她受伤了?”说着,他又将视线从那女子容颜上移开,来回寻找着可能出现的伤口。
素裳女子未有答话,只是被她攥在手心的裙裳上,染上了丝丝猩红的血迹。
男子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了站在身后的素裳女子,“你的嘴唇怎么破了?出去擦点药膏吧,这里有我看着,你今天不需要过来了。”说完,便不再言语,又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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