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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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天涯,很幸福,有了很爱自己的父母。生在乡野,夏天扑蝴蝶、在清澈的河水里和老爸学游泳、吃老妈的爱心煮;冬天在家门前堆雪人,吃老妈烤的烫烫的红薯,烤着火盆和老爸学毛笔字,原来老爸还会写一手那么好的字啊,看来我们家还是文化人呢。可惜我没耐性,写出来的字只能认识,但绝称不上好看,不过我前世硬笔书法还不错了,可惜古代没有碳笔、钢笔、圆珠笔……无奈啊,等再长大点自己做吧,到时老爸老妈得多自豪啊,有个会发明创造的好儿子不容易哦。
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冬天还没过,变化就来了。我还没开始上学堂,还没开始向乡亲父老炫耀我那俗至大雅的大名,还没开始着手发明我的碳笔,变化不期而至。
“王婶,你做的年糕好好吃,谢谢哦,我该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二毛玩!”天色将晚,在二毛家吃饱喝足,急奔家去,冬天真冷。
推开家门,客厅里又坐着两个来投宿的江湖人士(我现在可不随便见人就叫大侠了:P),我自顾自地往里屋走。看来老爸说得真对啊,这种虾米大侠还是不要做的好,都快过年了,天寒地冻的还得往乡野跑,可怜啊。边在心里嘀咕,我嘴角边挂着笑,可怜?呵呵,自找的么,怪不了别人啊。
“狗儿,过来,”老爸把我叫住了,咦,怪啊,平常遇见这种情况早把我撵一边去了。
“爹,说了外人在的时候叫我天涯的,你咋又食言哪!”过去拽住老爸的衣襟,狠狠地,表示我的不忿。
“哈哈,”坐在桌边的一虾米看着我笑,“风兄,这孩子机灵,长得也好看,挺像你。”
“……”无语,我看看他,再看看老爸,还是无语啊,原来是老爸的朋友,可怎么白长了那么双大眼睛呢,我哪里像老爸了,除了一样黑以外:老爸是国字方脸,我可是标准的圆脸(呃,也许长大会变?但也不至于由圆变方吧?);老爸的剑眉斜飞,我的小眉毛弧度圆滑有点弯;老爸眼睛狭长,我的圆滚滚的像黑葡萄(老妈夸的,因为像她,其实就是变着法地夸她自己呢);老爸有点鹰钩鼻,我的小鼻子更像老妈,挺翘 、小巧;老爸肩宽背阔,身高九尺(呃,满嘴跑火车啦,大概190CM吧),我……还是一小屁孩,看不出来。这么一比较,看来除了皮肤颜色以外,我基本上其他的随老妈啊,口水……老妈可是大美女,庄里第一啊,据本人前世今生加起来二十七年的经验看来,就算出去到了外面也是一等的美女!
思绪瞬间流转,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哈哈哈哈!爹!你儿子我将来可会是个大美人……”
“噗……”虾米差点喷了我一脸茶水,幸亏我躲得快。
看他一脸说不出来话的样,老爸无奈地开口了,“兄弟,别见怪,这孩子就是有点人来疯,经常这样,呃,说些不着调的话,其实还是挺乖的。”
“天涯,来,见过你松明叔,他可是你爹我一起在武当习武的好兄弟。”
!有点怪,五年来也没见家里来过一个亲戚朋友,这是第一个,“松明叔……”嗲嗲地叫了一声,嘿嘿,“有没有给天涯带礼物?”
……
虾米叔叔的脸有点涨红,没见过我这么不见外的小孩吧。笑话,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害羞、腼腆、认生……”这类的词语估计这辈子都用不到我身上了。
“啪!”正美着呢被老爸当头一巴掌打中,“你这孩子,没脸没皮的,一点礼数都不懂,爹平常也没少教你,你咋不往心里记呢,咱家脸都让你丢尽了!说过多少回了,别老在别人家里吃饭,你可到好,今天又在二毛家呆这么晚,在他家吃了吧,你想吃什么你娘不给你做了?别人家的就那么好吃?谁家孩子像你这样啊,到哪儿都不见外,你当都是你家的啊……”
“咳,咳……风兄啊,”虾米叔打断了老爸(感激涕零啊,否则老爸不定唠叨到什么时候),“小孩子嘛,这样挺好,呵呵,纯朴,挺好挺好。”
纯朴?这夸赞挺新鲜,可惜和我挂不上钩啊,虾米叔,缪赞了哦,惭愧惭愧。
“呃,”老爸一脸不好意思,笑笑,拍拍自己的脑门,“兄弟,先不说这个了,以后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他又哪儿不对的你尽管管教,就当你儿子管,千万别不忍下手……”
“爹!”我一听,不对劲,要把我给人?不是吧,我可是独生子,“爹,我不要和你和娘分开啊,别把我送人啊。”
“你这孩子!想什么哪,爹娘怎么舍得你呢,”老妈从里屋拿着个包袱出来了,不是吧,汗……都给我打包了还不是,到底怎么回事,还是看老妈怎么说吧,镇静!

“天涯,你和松明叔去武当住一段,我和你爹有事出趟远门,等回来了去接你。娘的小狗儿,要听话啊。”老妈紧紧地抱起我,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是吧,这种类似小说地桥段也会发生在我身上?不过既然我都能到这里来,那么发生再奇怪的事情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了。
不用问,肯定有内情,还是那种不会告诉我的内情,无奈;肯定归期不定,说不定多少年都不会再见,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么。我就知道生活不会这么平静,那么漂亮的老妈和那么威武的老爸会在乡野种田为生,怎么都觉得有点屈才啊。啊哈哈,看来本人预感还是满准的嘛!
“娘,那你们一定要来接我,不要食言,否则会变得很丑!”虽然未来谁也说不准,还是威胁一下漂亮老妈吧。
“呜……”老妈哭了,“娘答应你,一定来接你,娘也不想离开你,等事情办完了咱们一家再也不分开了。”
唉,老妈啊,根据你儿子丰富的书本经验,事情办完估计要等很久以后了。不过儿子会等你们滴,谁让你们是这世上我唯二的亲人呢。
左手抓着我老妈,右手伸向老爸,转转我那滴溜圆的黑眼睛,“爹娘,可不可以在分别前答应你们可爱儿子一个条件啊?”
“什么?臭狗儿又想什么坏主意呢?”老爸一脸紧张样看得我发笑,在他眼里我就那么难缠吗,人家明明很乖的。
我不满地撇撇嘴,“什么嘛,人家只是以后不想管你们叫爹娘了。”
屋里一片寂静,短暂的冷寂之后是老爸地大嗓门,“浑球!你说什么哪?!都说了不是把你送人,只是让你去松明叔……”
“爹,你听我说完,”差点耳鸣,汗,“我不是不想要爹娘啦,我想以后叫你们老爸老妈,也是爹娘的意思,不过更亲切啊,我做梦时听神仙都这么叫的……”原谅我吧,我也不喜欢撒谎啊,但古代没这么叫的,所以虽然我心里一直这么叫可嘴上从来没敢说过。不过下回都不定什么时候见了,也不怕他们奇怪啦。
……又是短暂的沉默……
“呵呵,”老妈笑了,轻轻拍了拍我,“你这孩子,总是想些奇怪的东西,也没什么,随你吧,唉,娘舍不得你……”呃,挺开明的嘛。
再看看老爸,一脸沉思的模样,试探着叫声“老爸?”
“咳,”老爸一脸严肃状,“臭狗儿,就你花样多,爹娘不叫爹娘,叫什么老爸老妈……做个梦你也当回事,那个,梦里神仙真这么叫的?神仙也有爹娘,呃,老爸老妈?你不是骗人的吧,你这孩子又从哪来的鬼注意,爹得好好教教你礼数,爹平常跟你说过……”
汗!!又来,就不明白了,那么骠悍的一男子汉怎么是个话唠,打住:“老爸老妈,我和松明叔什么时候走?你们可一定要来接我啊,儿子会想你们的……”
这样一个清冷冬日的傍晚,我离开了。在庄子外的小路上回头看,远处树下的父母与暗红的夕阳融为一幅画卷,风吹动他们的衣角,老爸搂着老妈,而我在他们的安排下离开。这是我今生经历的第一次离别,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会经历多少离别,谁会知晓,不禁有些黯然。
“天涯,以后有什么事和叔说,我和你爹是过命的交情,别和我见外,”松明叔拍拍怀里的我,“唉,还以为你们会在这里过一辈子,世事难料啊……”
“他们是不是要很久以后才能来接我?松明叔别骗我,”虽然没答案还是问问吧,“要是我长大了还没来接我,我该去哪里找他们?”
感觉抱着我的身体有一丝僵硬,很快又松下来,“好孩子,你真的很聪明,不是叔不告诉你,叔也不知道,不过他们会来接你的……”
甩甩头,不再想。既然现在没有答案,那就静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天吧。老爸老妈,要加油啊,争取早点重逢啊。我也会努力的!不会让你们失望!
最后看一眼树下相偎的亲人,不再回头。
“松明叔,我还没上学堂呢,我想读书……”
“好,等回山让梁一教你。”
“是,师父。”
汗……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只小虾呢,十四五的样子,但身形满高挑的,长得也挺酷――一脸冷漠,很显然平常不大爱说话。
“哦,忘了给天涯介绍了,天涯叫哥哥,以后梁一照顾你,叔日里事情多,他是叔的徒弟,别和他认生,”松明叔严厉地看了自己徒弟一眼,“梁一,以后照顾好天涯,要待他和飞儿一样。”
“徒儿知道了……”
就这么多了个保姆,当人徒弟不容易啊,还得兼职保姆!啊哈哈,我在心里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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