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夜 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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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
右拐子在小村边开了个小商店,向来生意红火,但近来清淡了许多,因为有人说他店里出鬼。
确定,右拐子也觉得奇怪,每天深夜便有一个少妇到店里买牛奶。少妇的面目总是看不分明,而且她给的钱不是人民币,却是冥钱。于是右拐子想弄个究竟。
这天深夜,有人敲门。右拐子开了门,进来的又是那少妇。她要了包牛奶,丢下钱就走。右拐子紧随其后。
那少妇出了村口,拐进一条通往乱葬岗的小路。右拐子有些胆寒,但仍然跟了上去。这夜,月光朦胧。右拐子尾随那少妇上了乱葬岗。
这乱葬岗专埋夭折或意外事故死亡的人,因而常有恶鬼出没。那少妇在一座坟前一闪便不见了。接着坟的墓碑下插香火的小孔里闪出悠悠绿光,然后传来一个小孩的哭声。右拐子大吃一惊,赶紧回了家。
第二天,右拐子又到乱葬岗,来到昨晚见到的那座坟前,这是座新坟,坟前立了石碑,碑上刻着死者的姓名:李母张燕之墓。上行的生率年月是:1980—2004。右拐子终于想起来了,坟里埋着的是本村李应为的媳妇。她因为生二胎,被乡政府计划生育队抓去,在押往县城做流产的路上,她跳车摔死了。死时她已有十月身孕。
又一日,县长大人的父亲死了,请地仙到处看地。地仙最后认定,张燕葬的那块地最好。那是把龙椅。但必须葬老人,不能葬年轻人。葬老人后,家里后代出人中之王;葬年轻人后,出活鬼,为鬼王。等到七七四十九年之后,鬼王就会祸害人间。
地仙的这一说法被右拐子证实。县长大人派县办公室主任亲自做李启为的工作,经主任恐吓利诱,李启为同意将其媳妇的坟迁走,将坟地让给县长大人的父亲。
县长的父亲出葬这一天,那片乱葬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看看鬼王是什样子。张燕的坟被铲平,挖凹陷,现出棺材,围观者都吓得后退了一步,心就绷得紧紧的。

棺材棺材终于被挖了出来,只见和下葬材一样,油光可鉴。棺材被抬出来放在一个较宽的的草坪上。
县长又令人将棺材打开,三个年轻人上前用锄头将棺盖撬开。围观者吓得赶紧往后跑,但是见后面没有什么动静,就停下来,往后看。
天啊,他们看到令人恐怖的一幕:只见棺材中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脸色青紫,獠牙伸出嘴足有半尸长,她正用一瓶牛奶,喂躺在她身后的一个小孩。
小孩也是脸色铁青,獠牙外伸。地仙指着小孩大声喊道:“他就是鬼王,砸死他!”
几个年轻人哪里听他的,吓得赶紧拔腿便跑,县长严厉命令:“别跑!赶紧搬石头砸死鬼王。”
棺材中的鬼王听到人声,停下吃奶,从棺材里站起来,准备外逃。县长急忙叫几个年轻人搬来石块,往棺材里猛砸。那鬼王一只脚刚跨出棺材,就被一块大石头击中,倒回棺材,同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棺材里发出来。鬼王已还刚站起,就被如雨的石块击中,一时间,棺材里大鬼小鬼哭叫着,声音十分悲惨。
李启为听后也放声悲哭。棺材的哭声慢慢变弱终于停止。人们慢慢走近去看,棺材里赫然摆着两具尸体,小鬼的头被石头砸烂,流出乳白色脑汁。双手高高举起,似乎在向人救。指甲很长。女尸身上青紫相间,她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身体被石块砸得不成鬼样。
县长也向棺材里看了一下,使命人将棺材盖钉紧,生怕这两具死尸再成鬼王,然后葬到另一地去了。
县长大人的父亲的灵柩第二天便占居这把龙椅,半年后,县长便升为县委书记,听马路消息说,县委书记不久将会提到地委当书记,按这个速度升上去,有朝一日县长终会登上龙椅,成为人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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