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叫青柳,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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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在不甚明了的棋谱中度过。柳卿随塔矢妈妈回到塔矢家。
透露着庭院气息的日本传统式屋舍。如果不是棋士家,很适合剑道场。棋和剑,都可有杀气。
整理好行李后塔矢妈妈开始做饭,柳卿则努力找本易懂的棋书。像围棋一样抓不住你么?那我先抓住围棋,再抓住你。
晚饭时不见塔矢洋行。
“妈妈,爸爸有事么?”
“爸爸几天前去中国了。听他说这次要呆很久。”塔矢妈妈笑道,“我们开始吃吧,今天妈妈做了许多小亮爱吃的菜。”
“嗯。我开始了。”柳卿捕捉到塔矢妈妈眼中的一丝忧虑。
吃完饭应该回房间吧。塔矢的世界是围棋。柳卿放下碗筷:“我吃饱了,您慢用。”
“那个,小亮,妈妈帮你向棋院和学校再请一个月的假吧。医生说你出事是因疲劳过度,这次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这――”欲言又止。
“这次听妈妈的。”塔矢妈妈坚定地看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
“那好吧。”表面上有点勉强,柳卿心中早就感谢了好几遍塔矢妈妈,“妈妈也早点休息。”
“好。”小亮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回到塔矢的房间后,柳卿马上往床上倒,累死人了,还要为以后考虑。现在回想起整件事情,塔矢不知怎的进了医院,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了塔矢,不知塔矢去哪了。莫名的直觉,自己只要不下棋,塔矢就不会回来,自己就能一直在有光的世界。但自己已经决定了继续下棋。塔矢的棋力是自己所不及的,不能公开与他人下棋,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是装失忆,选择性的,然后重新开始学习下棋。但这样做的话,塔矢妈妈一定会日夜守护在旁,自己还不给闷死,不行。首先要把塔矢妈妈送出去。以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几天后,柳卿送塔矢妈妈坐上去中国的飞机。
以后至少在塔矢家可以自由舒适了。首先要去购物,不能让自己饿死,塔矢早就自力更生,很少叫外卖,而且,该换一身衣服,不习惯穿塔矢的(不要问我柳卿生活上的问题)。
方便面,面条,面包,鸡蛋,蔬菜,水果等方便的食物大量批发回家。以前和明芷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那家伙是个大祸害,但饭菜却是她一手包办,手艺绝对一流,吃饭时间是两人最幸福的时刻之一。明芷也曾反抗过。她一要求柳卿做饭,柳卿也不反对,开水泡碗面,一分钟泡两碗,三分钟等,边看动漫边吃面,爽!明芷又一次拉长了脸,天天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只得认命。想当初两人除了从各自妈妈那学来的下厨技巧不同外,为丰富生活,满足胃口,那些各种料理班两人都是一起上的。做好一个点心后,柳卿只要老师评点外形。赏心悦目,满分!待要尝一口,点心和人已不翼而飞。明芷则是玩游戏似的将点心一点一点分成许多小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等柳小狼干完自己的将狼爪伸过来是,明芷下叉的频率明显加快。
“你故意的吧。饿的话刚才吃那么慢。”柳小狼一叉叉两刚够塞牙缝。
“因为,一个人吃很无聊吗。哎——”叹气到一半,目光掠至盘内,点心所剩无几,将半口气咽回肚里,双叉齐下。
有点想明芷(重色轻友,现在才想我!明芷哼哼.)做的饭菜了呢!(倒)那丫头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我如死人般昏睡不醒,抑或变成了塔矢亮?!或者是根本就消失在尘世中,会哭得怎样稀里哗啦呀。(你想的美。我少做一人饭,自在,哼哼!)
买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再买几本棋书。很久没接触围棋了,以前所学的已大都生疏,得从基本开始。塔矢家的都不是普通人看得懂的,自己装模作样,凭中国人特有的超强记忆力将一些棋谱记住,却是七窍通了六窍。啊,肚子饿了,回家泡面去。
早上牛奶面包加煎蛋,中午鸡蛋煮面,晚上泡方便面。简单的人生,虽然省下的脑细胞都被围棋杀死。
棋艺需在交流中才能进步。柳卿打开电脑,在一个下棋的网站注册了个号,名字就叫“Liu”,简称“L”吧,国籍中国。随着“注册成功”的提示声响起,一个新的世界向柳卿打开。
“爸爸,哥哥,我要下棋了,为了我自己。”柳卿心道,毅然进入对局。
十战七败,一场对方超时!大受打击。柳卿嘀咕一声,推开椅子正要站起,眼前一黑跌坐回椅子。晕!天天吃面的后遗症。“明天出去改善下伙食吧。”柳卿想,“来这也一段时间,去外面看看玩玩。”
翌日,柳卿换上套中性的衣服。照照镜子,这样出去可不行,柳卿可不想被人认出。妹妹头几天没剪已快齐肩,刚好扎个小马辫,头发的颜色不用改变,与自己本来的头发颜色差不多。塔矢的眼瞳是深绿色,自己的是黑色。曾经婆婆说,如果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就能有改变命运的力量,可惜……说完还叹口气。其实很小的时候,自己的眼睛是绿色的,后来瞳色越来越深,以至于成黑色,就如黑色云子棋子,透过光看时是绿色,但未曾有光照入深潭。其实,改变命运的力量一直握在自己手里,只是没有去改变。柳卿拿出上次买的有色眼镜戴好,还是黑色顺眼,再就是脸部一些小小的化妆,跟明芷呆久了自己也学了手。可以了,一番打扮后发现,塔矢跟自己真的挺像。还有声音,这对学过配音的柳卿来说小意思。对这镜子“啊啊”地试音,就是这种,自己原来的声音。万事OK,柳卿对镜中的“女孩”调皮一笑,出发!
趁无人时翻墙而出。上次出门来回都是打车,这次要自己到处走走。在一家干净的餐厅大饱一餐后,柳卿买了张地图,嗯,先去银座看看吧,路上遇见什么好玩的也一道看看。
七拐八拐,不多时柳卿已晕头转向。算了,信步而走吧,回去时只有打车了。
没路了?退回去?不干,我翻墙。柳卿手脚并用爬上墙头,双手用劲一托纵身腾起,以自认为很帅的动作跳了下去。
“啊!”脚下一声惨叫。好像踢到什么东西,柳卿一时重心不稳,急中生智向后腾空一翻,稳稳落地。
原先被三个男子围住的女孩见包围圈露出空隙,立即逃出躲到柳卿的身后,如惊弓之鸟。几个男的欺负一个女子,实在可恶。柳卿心头之火不由腾起。
三个男子回神。被柳卿踢倒的鸡尾头率先发狠:“从哪冒出的臭丫头。多来个人也好,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否则……”
三个人发出阴险的笑渐渐逼近。女孩拉着柳卿的手:“我们快跑吧。”手仍在发抖。
柳卿回头对女孩轻轻一笑,指了指后面:“别怕。你先过去,我自有办法。”
清澈自信的笑很抚慰人心。女孩将信将疑地退到后面,紧张地观望。柳卿回头看向那三名男子,笑仍是笑,却隐隐透着诡异,眼中凶厉一闪而过。“不好意思,今天出门有点急,身上只有这些钱,不知够不够。”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票子,恭敬地双手呈上。

鸡尾头没想到今天遇到一只这么乖的羔羊,不过看她的样子,是蛮温和的,除了出场时那一脚。于是喜形于色上前伸手接钱,大丰收!
嘿嘿!嘴角一扬,原先弯曲的上身忽然直起,右脚一个大力飞踢,鸡尾头钱还没碰到已飞了出去。趁其他两人还没回过神,一息间窜到两人面前跃起,左右开弓一人肚子上一脚,两人飞出晕倒在地。搞定。拍拍手,柳卿转身冲女孩一个大大的笑,V。
“小心!”女孩一声惊呼。感觉到身后“呼呼”的风声,柳卿弯腰底身闪过后,左脚向前踏出一小步,随即一个回旋重踢,偷袭者被踢飞
过一道墙,进了柳卿来时的那条路。
为鸡尾头默哀三声后,柳卿走向女孩:“你没事吧?”
“我没事。”对于柳卿刚才的精彩表演女孩敬佩万分,“你好厉害呀。我叫奈濑明日美,请多关照。”
“一般般了。我叫,青柳(青柳,难道是那个青柳?对,就是那个难道)立夏,请多关照。”柳卿道。等等,奈濑?
“啊,我有事赶时间。”奈濑看了看手表,“今天的事真是多谢。”
“不谢。对了,问一下,这里是哪?怎么去银座?”柳卿瞧了瞧四处的建筑,“我好像迷路了。”
“你是第一次来东京么?我正好也要去银座,一起去吧。”奈濑道。
“好啊,谢谢你。”柳卿跟上奈濑。
“怎么不和家人或朋友一起?”奈濑问。
“爸妈有事。我在这还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
“啊,真的很荣幸。可以问一下,你去银座干什么?”奈濑双手放在背后半侧着身子看着柳卿。
“去玩呀。也没什么计划,只是到处走走。奈濑呢?”
“有个朋友请客,约好11点半见面的。有点事情耽误了才超近路走那条巷子的,以后再也不一个人走小路了。”奈濑有点后怕地拍拍胸口,“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吧。下午说好去游乐园,很好玩的。人多热闹些。”
“那好啊。”柳卿对奈濑还算熟悉,朋友的话她可不客气。
两人边走边谈,奈濑向柳卿介绍沿路一些建筑。十几分钟后,奈濑拉着柳卿走进银座的不二家。
“奈濑,这里!”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年站起打招呼。
“他们在那,我们过去吧。”奈濑拉着柳卿走向那群人,一群柳卿并不陌生的人。
“奈濑你好慢,我们都要开始吃了。”另一个金色刘海少年抱怨道。
“对不起啦。”奈濑笑道。
和谷发现和奈濑一起来的漂亮女孩:“这个女孩是你朋友?”
奈濑把柳卿往众人面前一推说:“我来介绍,这是青柳立夏,我新认识的朋友。青柳,这是和谷义高,伊角慎一郎,福田雄太,冴木光二,森下茂子,越智康介,本田敏则,足立俊辉,还有进藤光。”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柳卿略弯腰,一次全新的认识。
“也请多关照。”
奈濑和柳卿找位子坐下。环视一周,心想人还来的挺齐,近几年成为棋士的大多在这里。再加上塔矢亮的话,日本围棋界的未来就在这了。
要了个草莓蛋糕,おいしい!奈濑正在宣传柳卿刚才的英雄事迹,引来无数敬佩的目光投向自己。
“看不出你那么厉害。小时候我很想当超人的,后来却当了棋士。”和谷右手托着下巴偏头想着,放下手后问:“青柳一次最多能挑多少人?”
“没试过,不太清楚。”乖乖女状甜笑。一个蛋糕吃完了,再来一个。余光掠到光的嘴角似乎抽了一下。
“奈濑说是朋友请客,谢谢了。”柳卿道。
“对了,恭喜进藤夺得棋圣挑战权。”奈濑道。
“大家,为进藤干杯!”和谷端起饮料与对面的光碰了下杯,其他人举了下杯。
光有点害羞,呵呵傻笑了声。
“以前和进藤一起都是院生。现在我刚成为职业棋士,进藤已经在为第二个头衔战斗了。进藤好厉害。”阿福笑眯眯,好可爱。
“我也是。进藤进步太快了,我们完全跟不上。”奈濑叹道,“不过,明年我也要开始了。”
“我也要加油。早晚我也要拿到头衔。”和谷道。
“我一定比你先。”南瓜头越智不冷不热地吐出一句。
气人,我吃!
“喂,和谷,你故意的是不是。等下结账钱不够你来出。”光愤愤地说,“说要为我庆祝却要我请客,还选这么贵的地方。要我说,还不如去吃拉面,拉面!”
“这不是冴木升六段要请茂子,我们就顺便一起来了么。”和谷道。
茂子伤心状:“进藤哥哥不喜欢我选的地方么?”
“没,没那回事。”光立即摆手,“我很喜欢这里。”
“谢谢进藤哥哥。”茂子阴转晴,“草莓蛋糕再来一份。”
冴木的脸青了三分。茂子一个人的帐是由他付。
“还好进藤夺得挑战权,否则森下老师又要发火了。”和谷想象着森下老师一张铁青的脸,“塔矢亮先拿下第二个头衔挑战权后,森下老师天天说,你们这班小子给我……”
见茂子脸色不对,和谷立即改口:“也不知塔矢那家伙怎么了。”
“前些天我去医院看过他,说没事。出院后他向棋院请了一个月的假。这几天也没见他去围棋会所。”光说,“真不知他怎么了。哪天去他家看看。”
“那家伙不会被车撞后,脑子出了问题失忆了什么的,下不了围棋了吧。”和谷猜疑。
呵呵,有点对,但不准确。
“和谷,你怎么能这样说!”光有点急。
“开玩笑的了。别放心上。”和谷立即道歉。进藤那家伙用得着怎么急么。
“一月的新初段比赛,若是进藤本因坊,还请多关照。”奈濑道。
光挥挥手:“不管是谁,我都会赢。”
“你们是职业棋士?”柳卿明知故问,“好厉害。我也喜欢下棋,只是水平很烂,所以很少下了。”
“这样啊?”奈濑看出柳卿的落寂,“愿意的话,我们星期天一般会去和谷住的地方下棋,你也去吧。和谷,你同意么?”
“我当然欢迎了。”和谷道。奈濑的话最好不要反对,这是和谷院生生涯得出的经验。写了个地址递给柳卿:“青柳家号码多少?有什么事我好通知你。”
“我刚搬到新家,不太记得家里的号。下次再给你吧。”柳卿笑。把塔矢家的电话号给你,怎么可能。
吃完后,柳卿随奈濑一群人去游乐园。柳卿天生没在这种地方玩的命,在看见众人玩的开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后,柳卿一起玩了下过山地车,半路就晕了,最后被人扶着出的游乐园。
“青柳,你能自己回家么?”奈濑担心地问。
“没问题的。”柳卿勉强站住,拦下辆车,向众人笑道:“我先回去了。再见了,大家。”
“下次见!”“再见!”微笑告别。
在塔矢家附近下了车,瞧准没人看见,柳卿从出去时的那条巷子翻进院子。回来后第一件事,换装,第二件事,肚子饿了,还是叫一次外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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