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方氏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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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妮已经离开唐镇十天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
天地经过黑夜寂静的洗涤,吐故纳新,每天的清晨,正是魔法元素最精纯,最活跃和最充沛的时刻。
选择在清晨冥想,通常情况下能比其它时刻的冥想效果好上一倍。
七月初的天气,在方唐的印象中,应该是较热的时候。但是在唐镇,却是一番秋高气爽的晚秋景象。
这十天之内,方唐和安德尼每天很早出发,步行到镇外的小河边去进行冥想和魔法练习。
康妮临走之前,并没有确切地表明,会通知家族高手前往兰陵森林消灭紫鬃阔嘴兽这个祸害。安德尼倒是无所谓,在他的心里,只要方唐还在,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
但方唐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安德尼心无旁鹜,再加上方唐这个超级吸取魔法元素的机器,他的魔法水平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现在他发出的火球已经通红如血,似乎有向深红色转变的迹象。火球的体积也由刚开始的乒乓球变作脑袋一样大,而且施法速度也快了许多。
而这样的表现,正是初阶魔法师即将晋级到中阶魔法师的标志。
他竟然在十天之内连升三级,从一个刚入门的魔法学徒,变成了一个高级初阶魔法师!
这样的进度,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当然,这是与他的努力分不开的,不过,如果没有方唐在身边,这种好事又怎么会轮得到他?
安德尼自然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心里对方唐更加敬畏了。
十天之中,安德尼也曾向方唐表示过几次,想学习几个高级一点的魔法术,但都遭到了方唐的拒绝。
方唐十分严肃地告诫他:贪多嚼不烂!初级魔法术中,只需要集中精力把火球术练深练透就万事大吉了,等晋级到中阶魔法师后,再考虑好好地多学几个实用的魔法才是正理。
安德尼自然毫无二话,待他看到方唐每天也是火球来水箭去的这两个初级法术后,更是如同被执行了单调指令的计算机,每天都重复着两个动作——冥想,放火球。待体内魔法力消耗完毕,便再冥想,再放火球,一把年纪的人了,却从来不觉得枯燥乏味。
这也是他的火球术之所以进步得那么快的重要原因之一。
也许,梦想如同超级潜力股,实现得越晚,爆发出来的能量就越大。
而方唐却已是赶上了架的鸭子,不但要打肿脸充胖子,纵然把全身上下都打肿,也不得不充。
本来,他想发出魔法也很容易,只要激活水神之戒,超大型的“水箭术”和“火球术”就能连珠般发出,直到体内的魔法元素枯竭为止。
但方唐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光棍!
这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产品,却没有任何销售渠道,只能依靠唯一的代理商全权负责,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窝心了。
所以,这十天之内,方唐基本上无视戒指的存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独立销售自己的魔法术。
要是其他魔法师或者希望成为魔法师的人知道了方唐的壮举,恐怕都要惊爆自己的眼球了。
在天罗大陆之上,魔法师的比例万里挑一,纵然有高阶魔法师在一旁手把手般言传身教,若是没有相当强的资质和悟性,也休想踏进魔法殿堂一步。
而方唐却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黑灯瞎火地在魔法这个神奇的领域里胡冲乱撞。
也许,如果他不能成功鼓捣出属于自己的魔法,这么愚蠢的行为将成为天大的笑柄。
但是,无数的历史证明,真理,往往是站在极少数人一边的。
方唐,他成功了。
他终于摆脱了戒指的束缚,依靠自己的能力,成功地施放出了第一个具有独立产权的法术。
虽然只是一个“水箭术”,却意义却是非同寻常的。
这一步的实现,让他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魔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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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森林。
时近深秋,森林内的橡树和枫树的叶子渐渐转变成夺目的金黄色,远远望去,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
方唐和安德尼两个人,沿小河溯流而上,向森林深处行去。
因为魔法初成,方唐游心大炽,眼前这个陌生而神秘的魔幻大陆,给予了他无穷的吸引力。
所以,他决定彻底解决紫鬃阔嘴兽,然后开始天罗大陆的游历。
阳光透过层层树枝繁叶的间隙射了进来,铜钱大小的光斑零乱地洒在方唐和安德尼的身上。
方唐一袭黑色法袍,安德尼却是一身白色法袍,两人如同黑白双煞,沿着计划好的路线一路前行。
越靠近森林深处,树木便愈加密集,渐渐地,光线越来越暗。
幽深,寂静,无声的流水,不远的林木之中,不时还传出不知名魔兽的低鸣。

方唐从安德尼那里了解到,兰陵森林并不是大量魔兽的栖息地。除了紫鬃阔嘴兽之外,只有一些小型的魔兽存在,对居民并没有多大危害。
“安德尼,你确定现在的路线没有走错吧。”方唐问道。
“是的,方少。这条路线,正是一年前从紫鬃阔嘴兽爪下逃生的猎户泰森所走的线路。”
本来,安德尼建议让泰森作为向导同行,但被方唐拒绝了。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就好。”方唐点了点头,作了一次深呼吸,一股清甜中带着木叶清香的空气涌入腹腔,他赞叹道:
“这里的植备覆盖率实在是太高了,而且还很少受到人为破坏,在地球……在我的家乡实在是太少见了。”
安德尼似懂非懂,茫然地点着头。他问道:“方少,你的家乡在哪里?”
方唐笑了笑:“我的家乡,实在是太遥远了。”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如同眼前兰陵森林般幽深。
“其实……其实不管走到哪里,家乡都在我们的心里啊!”安德尼劝解道。
“哈哈!说得好!”方唐大笑道:“安德尼,你不愧是一个睿智的长者啊。”
安德尼连连自谦道:“其实,我最远也只到过庞贝城,要不是遇到了方少,可能就在唐镇上终老了。”
方唐心里忽然对安德尼有了一种自责。他问道:“安德尼,你快要晋级到中阶魔法师了吧。”
安德尼摇了摇头:“初阶到中阶是一个门槛,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晋级的。在我们雷蒙帝国的律法制度中,一个中阶魔法师,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封地了。”安德尼隐约猜到,方唐应该不是雷蒙帝国的子民。他又解释道:
“魔法师在大陆上地位极高,加上大陆魔法师总会设在罗斯城,所以在我们雷蒙帝国,魔法师更是尊崇无比。只要到各大城市的魔法分会进行晋级测试,成为登记在册的中阶以上魔法师,都可以向帝国提出封地的请求。而且,方少,你身为大魔法师,不但可以拥有一块较大的封地,还可以封为男爵呢。”
方唐顿时大感兴趣:“哦?那应该还有其它要求吧,比如为帝国提供服务什么的?”
“没有任何要求。当然,当帝国面临侵略之时,拥有封地、爵位的魔法师还是要出力的。不过,我们雷蒙帝国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而在墮落之岛上抵抗半兽人的军队之中,我们帝国的驻军也是其中的中坚力量。”安德尼摸了摸灰白的头发,满脸自豪地说。
方唐顿时明白,天罗大陆上的雷蒙帝国,大概相当于地球上的美国。
“那么,安德尼,你是打算晋级到中阶魔法师后,向帝国要求封地?”
“在我年轻的时候,曾梦想自己成为一位魔法师,并努力晋级到大魔法师,然后申请加入帝国宫廷魔法师卫队,这也是我安德尼家族一直的夙愿。遗憾的是,我的魔法天赋实在太差,梦想差点破灭,万幸的是,遇到了方少,终于又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你的家族难道就你一个人?”方唐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不是,安德尼家族还有不少人呢,不过都迁到了庞贝城。哼!都是一帮势利眼的小人,我曾经多次上门请求帮助,都遭到了他们的冷眼。”安德尼气愤地叫着,声调不自觉地提高了:“终有一天,要让他们见识我安德尼的厉害。”
方唐对这些六亲不认的人一向深恶痛绝,他拍了拍安德尼的肩膀:“我支持你!对付小人要用小人的手段,现在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提高自己的魔法水平。”
方唐右手食指向前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深紫色火球出现在指尖,并剧烈地翻滚着。燃烧的火焰之中,隐隐有丝丝白光闪烁,可见温度是多么的高,但奇怪的是,火球周围并无丝毫魔法元素波动,而且,安德尼近在咫尺,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火球的热量。
忽然,火球化作一条手指粗细的火元素流,而方唐的食指好像变成了一根吸管,将火元素吸了进去。
“你能从这个火球中体悟到什么?”方唐视线望向安德尼。
安德尼虽然早就见识了方唐施放魔法的怪异之处,但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在魔法元素毫无波动的情况下,也能放出魔法?这个火球好像被禁锢了一样,而且……而且发出的魔法怎么还能变成元素收回体内?这也太不符合魔法常识了,莫非……莫非方少你竟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发出的魔法了?”
方唐狠狠地点了点头:“对,安德尼,你说得很好,就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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