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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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影清楚地知道,教里除了韩景宴,不会有人会在意自己,来救自己。可是韩景宴现在却不在教中,所以此刻他除了自救,根本不必作别的什么指望。
尚随没日没夜地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在第四天进了宇国境内。至此,如梦影终于彻底绝望,再也不作任何毫无用处的幻想。
“总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尚随回望了一眼被甩在身后的叶国,心中松了口气。他低头望向怀里的如梦影,却见如梦影闭着眼,没有反应。
这几天以来,也不知是本来便这样,还是因为在马上颠得吃不消,如梦影常常昏睡过去,人事不知。所以此时尚随也不知他到底是真的昏睡过去了,还是醒着装睡,便也不管他是否听见了自己的话,径直赶自己的路。
这样又过了三四天,尚随见终于快到宛郁家所在地辰安城,便在辰安城外停了下来。此时已然离辰安城不远,本来再赶上两个时辰左右的路,便可以到达辰安城,但尚随却并不急着回宛郁府。
他抬头看了看天,对着闭着眼不知是装昏还是真昏的如梦影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到那边荒庙里歇一晚吧。我可是想这一刻想很久了。”
如梦影脸色白了白,却依然紧闭着眼不动。尚随却已看出来他在装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仍旧将他用被子裹着,下马抱着他走入前面的荒庙:“这里清静无人,倒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如梦影,今天晚上你就尽管放开嗓子喊吧,保证不会有人来扰我们的兴致。”
他一边说,一边将被子铺在地上,让如梦影平躺在上面。
如梦影睁开眼,却没有望他,眼里尽是悲愤与绝望,下唇被牙齿咬得发白。
尚随见他不理会自己,也不以为意,俯身抱住如梦影,慢慢解开他的衣带,又看了看如梦影的表情。
只见他又闭上了眼,脸色惨白,好像就快要哭出来。尚随不由大感快意,他本意只是想侮辱于他,并非真的见色起意。此刻如梦影越是难受,尚随心中便越是痛快。尚随脸上笑得灿烂,道:“如梦影,你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就算是有人来,让他免费看一场好戏,那也是不错的。”
见如梦影脸色越发的白,他更是心中痛快,当下便埋头从他的脖颈开始吻起,一直慢慢吻到他的腰际,眼见他病态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上布满了吻痕,这才满意地去吻他的脸颊。
稀奇的是,如梦影身上居然有极淡的风吟花的香气。这种花香可以提神,花叶更是可以入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身上会有这种香气。不过,虽然这种香气闻久了会令人夜不能寐,但却嗅来清新舒适,多闻一阵也并不难受。
尚随吻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血腥味,停下来一望,就见他嘴角有血流出。尚随拭了拭他嘴角血迹,转而埋进他天然卷曲的棕发之中,去咬吻他的耳垂。
然而,尚随忽的感到一阵猛烈的推力从旁侧袭来,一时不察之际竟一下子被震得往庙中墙壁上撞去。顿时胸口一阵气血翻沸,他不由自主地呕出一口血来。
尚随心中又怒又恨,往那边一看。就见庙门口站着两个人,穿白衣的那个瞟见几乎不着寸缕的如梦影,霎时眼睛一亮,眼神放肆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穿黑衣那个却是面无表情,抬手隔空解了如梦影被封的**。
也不知刚才出手的是哪一个。不过,按理来说,如梦影**道被制,全身动弹不得,他们应当看不出来如梦影是受他所迫的。真是霉到极点了,居然遇到这么两个人。
那边如梦影察觉到自己**道被解,立时便拉上衣服盖自己裸露的身体,试图爬起来。然而,因为**道被封太久,一时竟觉全身内息阻塞不通,脱力之下无法爬起,只好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子上。
尚随咬了咬牙,刚要勉强撑着重伤的身体爬起来。便见那白衣人又扫了他一眼,笑道:“居然两个都是美人,稀奇了。不过,看起来,好像地上这个更加尤物。”
尚随的确长得很美,但他的美却不像如梦影,妩媚、秀雅、柔美、清丽,这样的词都不能用在如梦影身上。尚随的美可以直接用清雅秀美来形容,只是他脸虽好看,看起来却并不如何柔弱,所以才能在炎影教里一直遮遮掩掩地当了五年的下人。
尚随脸一沉,他最恨的便是别人这样轻薄地品评的他的相貌。他在炎影教里有近五年的时间呆在景阳分舵里,但是由于相貌过于出色,却遭到那里不少人的觊觎,小角色也还罢了,他完全可以让这种人无声无息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却偏偏不幸地碰到景阳分舵舵主陈九。他打不过陈九,终于被此人得逞。

随后不久,他就想通了,反正他又不是女子,不存在什么贞操,被人强暴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何况,如果借机讨好陈九,说不定还能借着他往上爬,通过他爬到如梦影身边。后来他果真因为陈九职务升迁,跟着他一起到了总舵。到了总舵,他便学聪明了,千方百计才求得陈九托人为他安排个脏一点的活,并且故意把脸抹脏。之后的不久,他从总舵下人那里打听到了不少事情,便趁陈九想与他欢好之际,用淬了软筋散的银针,以及全力施为的一掌,将他给杀了,随后便将他尸身抛到了离风吟宫不远的树林里。而总舵里的那些人,向来都以为在总舵里,除了如梦影外,是没有人敢随便滥杀无辜的,因而这杀人的罪名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如梦影身上。想来如梦影自己都还不知道,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被人冤枉了多少次。
为了向如梦影寻仇,他甚至落到以男子之身宛转承欢的地步,自然是越发的恨如梦影。所以在擒到如梦影之后,他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尚随咬了咬牙,勉强爬起来,出奇不意地一掌打向如梦影。如梦影却伏在被子上不动,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全身发抖得厉害,丝毫未觉背后有人偷袭。门口的那黑衣人见状身影一闪,已然站到他旁边,化解了他那一掌,直接将他提起来扔了出去。
尚随狼狈地扑到地面上,又吐出一口血,好半天才勉强爬起来。这一对敌之下,武功高下之悬殊,一眼便见,尚随不敢硬碰,稍一思索,决定回宛郁家搬救兵,便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那白衣人见他走了,也不拦,径自走到如梦影面前,俯下身来问:“你还好吧?”
如梦影依然伏在被子上不动,如云的棕发一半散落在被子上,一半垂在肩头。只是看背影,已然可见他全身透出来的迷人气质。
那边的黑衣人打发走了尚随,看了如梦影一眼,在庙内找了处地方坐下,便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半天,白衣人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伸手去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孰料如梦影如遭火烫,立刻跳起来:“不要碰我。”
白衣人微微一惊,却见如梦影一掌便向自己打过来,立刻便自然而然地拨开他的掌力。如梦影当场被自己的掌力带得往一边倒去,白衣人伸手扶住他,顺手化开冲力。
如梦影喘息未定,回头又一掌打过来,白衣人急急闪开,转到他背后抱住了他,牢牢按住他的手:“你乱打什么,你不谢我救你也就算了……”
如梦影被他按住,动弹不得,一时又惊又怒,尖声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一直静坐的黑衣人皱了皱眉,睁开眼,掠上前拉开白衣人。
如梦影一得自由,立刻便连退出几步,充满敌意地瞪向那两人。一想到自己今天受辱的情状全被这两人见着了,他不禁又是难堪又是愤恨,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又恨不得他们立刻死在自己面前。
刚才全裸的时候,他难堪得连动也不敢怎么动,只勉强拉了件单衣遮上自己的身体。眼下他只着单衣,赤足站在寒风中,全身只冻得瑟瑟发抖。
白衣人试探性地走上前,刚要说什么,如梦影却退得更远,一直退到庙门口。在门边踉跄了一下,他连忙扶住门,这才没有跌倒。他咬了咬牙,转身往夜色里跑去。他自己没本事杀了这两个人,便只好能躲多远便躲多远,最好是永远也不再见到这两人。
他不辨方向地拼命向前跑去,跑了一会儿后却脱力扑倒在地。他连忙爬起来,只觉胸口气血沸腾,差点便呕出一口血,连忙强行忍住。他坐下来喘息了一阵,慢慢调理了一番内息。这几天以来,全身**道一直被强行封住,气血阻塞不得畅行,他用了半天工夫,才稍微恢复过来。
这时已然是深秋了,一阵一阵的冷风吹过来,只冷得人牙齿打战。
长年以来养尊处优,日日卧于病榻之上,此时的环境,却教他如何吃得消。脚都冰得完全失去了知觉,如梦影勉强站起来,提气展开轻功向远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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