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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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动仪顶层中枢
冰璃:「炀熇,对不起。。。。我已经没资格当你的主人了。。。。」
时轮尊者:「。。。。剑使冰璃,这不像是你应有的力量。我们今日是非取你的性命不可,为何你不全力一战?」
冰璃:「。。。。他嘱咐的『封曜之仪』已经完成,我在这里的使命已了,再也没什麽牵挂的事了。既然你们要取我的性命,这就爽快的拿去罢。」
时轮尊者:「哼!你是不把我们时轮尊者看在眼里麽?!接这一招看看!」
夏侯仪:「。。。。住手!不准伤她!」
冰璃:「。。。。霍雍?!不,不会是他。。。。」
夏侯仪:「。。。。谁敢再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把他送进无暗死渊!」
时轮尊者:「。。。。祭使霍雍,你来的正好,今日正好在此把罗睺双使一举讨灭。」
时轮尊者:「生自幽冥中的毕竟只有黑暗而已,当初容你们活下来,想利用你们之力对抗罗睺的想法,实在是愚不可及。早知如此,当初在楼兰一役就该乘便毁了你们。。。。」
时轮尊者:「偏离的仪轨是不会自己回到原位的,以为能不出手干预是我们太天真了。如今变成这种後果,我们时轮四尊者在责难逃,只好先灭了你们两人正本清源,再行准备迎战幽神罗睺。祭使霍雍,你们千年前没能同死,今日由我们四尊者之手送你们共赴黄泉,可该没有怨憾了吧。」
时轮尊者:「祭使霍雍,你且在那里等着,我们解决剑使冰璃之後就轮到你了。其他的三个人在一旁看就好,我们不想要多伤人命。」
慕容璇玑:「等等!四位大师,你们一来就杀气腾腾,凶霸霸的喊着要杀要灭的,冰璃姐姐碍着你们什麽啦?还有你们称呼的『霍雍』又是谁啊?」
时轮尊者:「小娃儿,胆敢在我们时轮尊者面前大声叫嚣的,只怕你还是第一个。。。。」
时轮尊者:「。。。。小女孩儿不懂事,不跟你计较这些小节。但你可知道剑使冰璃刚刚做了什麽?她安置星晷刻盘、启动九浑天动仪,引动计都罗睺两暗星入黄道申震两位,完成了『封曜之仪』的最後一步手续!如今九曜齐现,日月双蚀之刻马上就要来临,万年之前被天幕众星封闭的幽界之门将从此洞开,幽神罗睺亦将再度降临今世。你们可知道让这一切的後果有多严重??」
时轮尊者:「计都罗睺二星将永蚀日月,一切光华于焉消失,无方幽晦将笼罩天地,使世间一切活物死灭殆尽,这人世将化为幽兽冥鬼与罗睺眷族的国度。。。。。。。。自从千年前的不察之後,我们时轮宫就处心积虑要防止此事发生,没想到还是给罗睺双使得逞。」
封铃笙:「幽神。。。。『罗睺』?那传说中的蚀日凶神,无方幽冥的主宰者?楼兰的一切。。。。这『九浑天动仪』。。。。全都和他有关联麽?」
慕容璇玑:「即使如此,可是。。。。冰璃姐姐为何要这麽做?」
弥兰纳巴:「也难怪,这本是少有人知晓的创世秘密。。。。。。。。也罢,既然你们都已置身此事之中,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吧。这一切要从天地尚未开创之时讲起。。。。最初存在这世上的,只有『华氛』、『浑沌』、『幽垠』三物。华氛为无方之光、幽垠为湮蚀之暗,这相生相克的两者在开天辟地之後,与『浑沌』化生为寰宇间的万物,经万年而凝定为『明霭』、『定土』与『化荒』,也就是後来的天界、人间与地界。然而掌华氛与浑沌的创世之神,也就是我们所知的『女娲』与『伏羲』,害怕幽垠带来的『蚀』会吞噬世上的光与生命,于是合力以诸曜诸宫之力造构天幕之障,将幽垠永远隔绝在今世之外,只留下了早已遮蔽半边天空的黑夜。天地人三界之限便由此奠定,自此之後,幽垠只能在诸曜运行使这屏障减弱、天幕暂时洞开的瞬间侵入人世,这片刻间吞日食月的暗影,就是被封隔在异界中的『幽垠』。」
封铃笙:「两位尊神将幽垠驱绝之後,那位掌管『幽垠』的创世之神,後来却怎样了?」
弥兰纳巴:「这问题问得好,後世的一切纷扰就是由此而起。。。。。。。。『幽垠』的主宰者,也就是幽神『罗睺』。。。。自然不甘自己和眷族被永远封在幽垠之中,祂是造出两个从使送往人间,这一男一女两个使者分掌剑术之力,奉命利用人间的争战纷乱之机,设法建造能引聚偏动星曜仪轨的奇异仪轨机关,这机关之力能曲地经天纬、扰枢仪道象,他们计画在每千年一度的诸曜偏散、天幕的封隔之力最弱之际,用这机关之力令星曜离轨偏位,幽界和罗睺神便可趁这天幕散破洞开之时,藉天动仪打开的通道重返人世。。。。」
封铃笙:「这麽说来,他们选择的地方就是古楼兰国,而他们所建造的机关。。。。就是这九浑天动仪?」
慕容璇玑:「大尊者,你说了这一大堆,和冰璃姐姐又有什麽关系?」
弥兰纳巴:「在罗睺神派来人间的两位从使中,冰璃便是掌护法之职的剑使。霍雍虽在千年前死于与神将相胤之战,但他临死前发下愿诺,将要历经转生回到今世,继续未竟的使命。。。。呵呵,小姑娘好像不相信我的话,这段故事还是该由身为主角的你来说。是吧,夏侯仪?还是该叫你霍雍比较合称?」
夏侯仪:「。。。。。。。。」
古伦德:「罗睺?霍雍?转生?啊,我都搞糊涂了。。。。」
慕容璇玑:「夏侯大哥,尊者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夏侯仪:「。。。。没错,我已经记起前世的一切,也不想否认你们所说的种种。但是你们听好了,我已经不再是霍雍,也不会再成为霍雍。此刻的我在乎的只有一个人,想做的只有一件事,而且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妨碍我。。。。。。。。即使是你们时轮尊者也一样。」
时轮尊者:「夏侯仪!斋女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将功补过,时轮宫这才对你们多加忍让,可不是怕了你们!」
时轮尊者:「哼,寄望罗睺使者能一改前非,本就是缘木求鱼的傻事,咱们还是合力将他们两人毙命于此,免得将来夜长梦多。。。。」
弥兰纳巴:「。。不许妄动!未得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对他们动手!违者以时轮宫九大戒律惩处!」
时轮尊者:「不动尊者!剑使冰璃开启了幽界之门乃是事实,为何还要再回护他们?。。。。」
弥兰纳巴:「夏侯仪,我一直认为我没有看错人。。。。现在是你决定一切的时刻了。」
夏侯仪:「。。。。冰璃,你真的完成了『降曜之仪』?」
冰璃:「对不起。。。。。。。。」
夏侯仪:「。。。。你用不着道歉啊。这本来就是你的使命。。也是我的使命。你这麽做。。。。我并不怪你。」
冰璃:「。。。。可是,我背叛了你啊。我知道你并不希望这样做,不论你是霍雍也好,是夏侯仪也好,我从以前就不愿做出违逆你心意的事。然而,在那场梦之後,我想起了大半的过去,在我们打倒幽界中的饕餮之後。。。。那个梦,你也梦见了吧?」
夏侯仪:「。。。。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你好像有什麽心事瞒着我,特别是在看过藏在华穹殿的古文封卷之後。封卷里面,是我。。。。是霍雍嘱咐你的留书吧?」
冰璃:「。。。。是的。霍雍在那卷古文封卷里谆谆叮嘱,要我务必完成他未竟的使命。我没办法背弃他对我的托付。。。。而在试探过你的心思之後,我知道如今能实行霍雍遗命的人除了我没有别人。背叛霍雍或是背叛你,我只能选一个,我没有别的选择。。。。」
夏侯仪:「。。。。我不怪妳,我知道你不想这麽做的,从千年前我就知道。。。。」
冰璃:「然而,就在我完成『降曜之仪』之後,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的,是我一直没能想起的最後一段回忆。。。。那是当年楼兰的陷落,和你约定的最後一刻。而从那幻境中醒来之时,我只觉得满心的欢喜,却又满心的悲哀。。。。」

冰璃:「喜的是,我终于回想起那时的心情,想起我是为了什麽才等上这悠久的时光。那不是因为尊神的使命,是因为和你的约定,是为了希望有一天能再和你重逢,希望这个长到让我忘记了一切的梦,有一天会真的实现。。。。而悲的是,我必须背叛眼前的你,亲手毁掉这个好不容易才实现的梦。。。。」
夏侯仪:「。。。。这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吧。当年的我。。。。霍雍定下那个约定时,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没想到时间会改变一切。。。。」
冰璃:「。。。。是啊。又有谁。。。。能料得到千年後的事情?而这一切之中最令我痛苦的是,如今的你。。。。已经完全不是霍雍了。转生後的你以凡人之身生在这人世,将世人视为伙伴的你不再在乎尊神的命令,一心一意想要阻止幽界的降临。可是,为了霍雍而活下来的我该怎麽办?在我的眼中,你和霍雍并没有什麽差别啊!」
冰璃:「。。。。唔!」
夏侯仪:「。。。。冰璃!」
冰璃:「对不起。。。。」
夏侯仪:「什麽都别说了,冰璃。和我一样的,把霍雍与过去的一切一起忘了吧,你已经履行了对他的承诺与情分。从今以後,你只为我而活,而我也只为你而活,好麽?」
冰璃:「。。。。可是,已经太迟了!九曜仪轨已动,再过几个时辰神关天阙就会洞开,我终究还是做了我最不想做的事。。。。而就算你能原谅我,世上的人们还是会像这四尊者一般视我为仇敌,今後必会为你带来无数困扰。所以。。你还是一剑杀了我吧,此时此刻,能够死在你的手中,我再无遗憾。。。。」
夏侯仪:「你说这什麽傻话!谁胆敢伤你,就是我夏侯仪的敌人,我可没有怕过了谁!至于神阙天关洞开,那也不是无法可想,倘若尊神降临到这世上,我们就集合全力击退祂,逼祂退回幽界便是了。」
冰璃:「我们。。。。办得到吗?」
夏侯仪:「冰璃,别忘了我们可是尊神引以为傲的侍使,祂赐予我半分的术法之力,赐予你天下无双的剑力与幻剑,光是我们两人的力量就堪与祂匹敌,若再加进封姐姐、古大哥他们,我们并非毫无胜机。反正事已至此,我们也只有倾力一战,如果我们胜了,不但能保住这片美丽的天地人间,还可从尊神手中得回我们的自由。」
冰璃:「。。自由。。。。麽。嗯,我明白了。你怎麽说,我就怎麽做,就像以前你是霍雍的时候一样,虽然霍雍已经不会回来了,但在这里还有你。。。。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
夏侯仪:「妳能明白就太好了。只要不被过去的种种束缚,凡事我们总能找得到方法的。来,你先在这里坐着。」
夏侯仪:「时轮四老头,你们今日不是要毁了罗睺双使吗?要动手的现在就放马过来,我们待会还要迎战尊神,没空为了你们这种小事费心。」
弥兰纳巴:「夏侯仪,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刚才所说要反抗罗睺之事,可是真的?」
夏侯仪:「若是真的,那又如何?这是我和冰璃的家务事,你们可管不着。」
弥兰纳巴:「唵吉罗谛揭罗谛毗卢遮莎诃」
冰璃:「啊。。。。」
夏侯仪:「。。。。弥兰纳巴,你为何又向我们示好?」
弥兰纳巴:「若能得到你们之助,天阙洞开并非无可挽救。夏侯仪,你听好了。我们时轮宫世代在大雪山灵峰传承神谕密法,以继魂转生的方式监视这人世数千年,我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时轮仪轨』能够守中持正。」
夏侯仪:「。。。。时轮?那是什麽?」
弥兰纳巴:「『仪轨』乃是不可见、不可思、不可解的道纲法仪。它统括穹苍宇宙诸理、左右时法星曜之行,可说世间的一切都随它运转而连动生息。时轮仪轨自生于自天地创造之时,乃是天地间的自然之理,能历万年而不斜移,而一旦时轮仪轨走偏,轻则天灾异变横生、纷争乱象蜂起,重则日月星辰移位、天河穹幕裂解崩绽。」
夏侯仪:「原来如此,我平常看天上星辰运行,只觉其方奥妙难解,必有其天机妙奥所在,原来这其中却有这许多道理。」
弥兰纳巴:「夏侯仪,这原本万载不变的时轮仪轨,千年前被你功败垂成的降曜之仪给偏移了半分,你在临终之际又将天动仪封于地底,自此不能归正的仪轨悬在中间摆荡不已,致使这人间千年来天灾地变不断。我们一直在寻找修复仪轨之法,却没有天动仪般的巨力可用,结果解铃仍须系铃人,能解决此事的果然还是只有你,这大概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天命吧。」
夏侯仪:「。。。。这话怎麽说?」
弥兰纳巴:「在凶蚀将临的此刻,是唯一可撼动时轮仪轨的时刻。罗睺在等的就是这一刻,但这也是修复仪轨的绝佳契机。如你所知的,七曜将因『降曜之仪』的完成而会于天顶,分隔明幽的天河穹幕之力将因此而冰消瓦解,罗睺原本意图在此刻让时轮永远逸出仪轨,如此天幕的裂绽再也无法回复,幽界便能再次与今世相连,但我们亦可利用这机会反其道而行,一举让偏离的时轮重返旧观。」
夏侯仪:「。。。。你这主意听来可行,我们该怎麽作?」
弥兰纳巴:「天动仪的力量并非单独而生,幽界中必定还有另一座天动仪,两座天动仪互为正逆,产生的反阙之力相自吸引,是这忽强忽弱的吸引之力,使两界之间的星辰天幕撼移。当年你在此建造的天动仪是阳端,而依照天象所示,时轮正朝朔方偏移,显是阴端力量较盛。若我的推算无误,你们只需封止罗睺城中的天动仪,时轮失去逆力吸引,便会回返原先的仪轨之上。」
夏侯仪:「。。。。我明白了。总而言之,我们得要重回罗睺城,关闭另一座天动仪便是了。不过,你们怎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弥兰纳巴:「时轮尊者之职已经传承了数千年,我等虽非全知全能,但也不是你所想的老迈无知之辈。夏侯仪,这个忙你可愿帮?」
夏侯仪:「毁去罗睺城中的天动仪,便可令尊神难再插手人世之事,于我们有一举两得之效。不过此事非小,既然你们将此任交付予我们,今後便得尽除一切猜疑嫌隙,全力帮助我们才行。」
弥兰纳巴:「夏侯仪,既然你愿意帮忙,你们就不再是时轮宫之敌。过去的一切便让它付诸东流,希望我们今後携手合力,以你们昔日罗睺双使的大能,为这人世力抗这次的幽垠之侵罢。」
夏侯仪:「。。。。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弥兰纳巴:「既得你的承诺,我们四人会先到这楼兰城四周,利用天动仪的七柱之力行使『镇曜**』的密仪,设法镇住已经偏宫离位的七曜,拖延计都与罗睺入主黄道的时间。待你们准备妥当後,以你们原定之法开启幽界之门,前往幽垠中的罗睺城,我们会随即再以『镇曜**』封闭天幕,阻绝幽垠趁机入侵。」
夏侯仪:「嗯,在天幕洞开的瞬间,我们便乘黑龙从观星塔顶直入幽垠。不过我们这一去。。。。应该就暂时回不来了吧?要在罗睺城中找出天动仪所在和封止之法,少不得要在那里待上一段时日,看来我们还得回沙州好好整补一番。」
弥兰纳巴:「自是如此。此外,光凭我们四尊者之能,还无法镇住彼方天动仪的巨力。夏侯仪,你顺便替我们知会神阙宫斋女,请她带领前来此地的中原群豪耆宿来此,一起出力行使这『镇曜**』。纵使他们的修为有限,一次集合数人之力,总是能补足此刻的所需。」
夏侯仪:「嗯,小宫主此刻人应该还在甘州,我们顺便帮忙跑一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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