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黯然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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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初见是一段漫长的光阴,然而真正去度过,就似眨眼一般,极快地过去了。原本我总觉得雪藏十一年,对我而言会是一个煎熬。但当我真正被雪藏时,我才发现其实这也并不坏,其间亦有许多趣味。因为在我强烈要求下,虽然是雪藏,却有我娘陪伴。
“陵儿,你跑慢点,娘追不上了。”母亲停下不住喘气。
我跑回她身边,笑咪咪地说:“娘,你这么长的一双腿怎么就追不上我这双小短腿?”
母亲笑道:“咱们家陵儿厉害不是。”说着拍拍我的小脑袋。“那是,谁家孩子七岁会跑的我这般快啊。”我努努嘴,答道。我有曾经学过武艺的功底,自然跑得飞快,幸亏这人少,不然还不把人给吓死。
“是啊,你已经七岁了。”母亲眼光望向远处,迷离低声地说道。我不在意地笑笑,自想自己的事,没想到我来这儿已有七年。如果一直有母亲陪我,我倒也甘愿过这样平淡的日子。
明日,母亲叫我出去自己玩,她想一个人刺绣。无奈之下我只好一个躺在草地上,不料一个家丁闯进来,硬生生要把我娘带走。“你要干什么?”我大叫,试图把我娘抢下。可他力气太大,我争脱不了,只好作罢。见我痛得不行,他低声说道:“对不起,这是老爷吩咐的。”说罢,欲走。
我拦下,说道:“娘来这儿是丞相允许的,你不能随意将她带走。”他恭敬地回道:“小姐,请您不要再为难奴才了。老丞相早已逝世,现在是老爷说了算。”“那我要见爹爹。”我大声喊道。
他摇摇头,径自带着母亲走了。“母亲,保重。”见无可挽回,我只好说道。母亲含泪点头:“陵儿,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母亲。”
一个月后,我就被放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我雪藏十年吗?
我意识到不对,连忙往母亲曾经住过的园子冲。
我推开陈旧的红木大门,意外地发现这里已空无一人。一室的寂寥,整个房子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原来一个月,也会改变很多东西。那我的母亲去哪儿了。我叹息着,黯然离开。跑在路上,终于碰见了一个丫鬟,百般打听,才知道了我母亲的消息。
怀着疑惑,我走进了那个园子,整个园子都是悄无声息的,连风都似乎静止了。推开门,只见母亲坐在床上,脸上蒙着白纱,风姿卓越,安定简单,乍看有仙女出尘之姿。

我微笑着走上前去,连叫几声:“母亲,母亲。”可她仍然不动,我这才发现不对劲。从我进来之时,这屋子就安静的让人心慌。“母亲,我是陵儿,你怎么了?”我又问。
“哦,是陵儿来了。”母亲终于有了反应,淡淡回了一句,语气平静的不像一个人。我慌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陵儿,今天我累了,你退下吧,改日再来。”她又开口了。
不对,母亲这么疼我,知道我来看她,怎么会叫我改日再来。她和我玩时那么慈爱,不可能看见我来会这么冷淡。
于是我问:“母亲,你是怎么了?”
见她不答话,我只好撒娇:“母亲,你不要骗我了,你一定有事。告诉陵儿吧。”
她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我,说:“陵儿,原谅母亲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母亲是真的累了,你走吧。”顺势推了我一把,我倔强地坐着,不肯走,两人拉扯之间,竟不小心把母亲的面纱扯了下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惊呆了,原本绝色倾城的母亲,竟被毁了容!白皙的脸上刻着道道伤痕,红色的新肉刚长出来,竟是说不出的恐怖。“母亲,你、你的脸?”我差点说不出话来。母亲平静地捡起面纱,覆盖在自己脸上,开口:“陵儿,你最终还是知道了。”
“是谁干的?”我吼道,这是我第二次失态,我实在受不了爱我的人都惨遭不幸的下场,难道我是一个诅咒?
不——,我不相信,即使我是一个诅咒,我也要诅咒那些害了我的人!我真的还不够强大,我要变的强大,到那时,无与争锋,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原本刚有些平静下来的心,又充满了熊熊的斗志。
我没有再问母亲,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告诉我,正要转身离开,这次,是母亲拉住了我。
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陵儿,要照顾好自己,母亲这样,不是别人弄的……”最后欲言又止。
还是母亲最关心我,可你这个样子,我又于心何忍。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会照顾自己,让伤害你的人受到惩罚,难道你会无缘无故伤害自己。我走了出去,心情满是沉重。母亲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遭受了什么?而我为什么又被放出来?
一大串的疑问接锺而来,我迷惑了,但更多的,是对母亲遭到惨状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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