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中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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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损道人和任苍傲见他隔空取物,内力精纯深厚,当下各自潜运内力,伸手一挥,呼呼的三股劲风袭出,一道真气撞在老顽童的内劲上,使周伯通浑身打了个冷颤,同时百损道人身子也跟着一晃,鬼面人与任苍傲则分使“控鹤功”和“吸星术”要把滞后的盒子吸过去。
龙骏见状微微一笑,手腕一翻,在桌下暗里送出掌力,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力压将过去,鬼、任二人只觉胸口一阵塞闭,暗叫不妙,急忙运转真气,凝力掌缘,各自反击还掌。
殊料龙骏见对方二人内息变动,他蓦然疾吐掌力,使出乾坤大挪移的巧劲,挣脱二人的吸劲,将盒子倏地吸到自己掌心,拖着放到了桌上,说道:“既是姑娘所赐,在下岂有不纳之理!”
在堂上所坐的无一不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均瞧出龙骏适才隔空取盒子之时,手法实胜一筹,百损道人眉头一皱,哪想到他的功力在三个月间又精近许多,一试之下,已体会到龙骏的功力极其深厚,竟不在诸位宗匠级别之下,所欠缺的只是火候罢了。
韦云飞、圣因师太一干人等,见教主出手大展锋芒,技惊四座,心中俱喜,暗想有教主在,士气锐不可挡,今日定要蒙古公主载个大跟头不可。
凌思月丝毫没有愠色,反而笑道:“龙兄的武功今非昔比,看来又更进了一层,解药原壁奉上,咱们的赌注可要生效的哩?”她既不称龙公子,也不称龙教主,却称为龙兄,显然想拉近些距离。
龙骏表面虽韵度自如,心下着实忧急,不知黄岛主、颜旗使他们那边的进展如何,盒子中的解药此刻对他们来说已经毫无意义,灵念闪动,想到群雄的毒性解去,而清儿他们擒后,万一凌思月为防这些高手逃脱,给他们食用“十香软劲散”该怎么办,岂不无计可施?
既使没有服用,但这姑娘的诡计多端,有解药在身总还用得着,念及此处,龙骏郑重其事道:“凌姑娘,在下尚有一件不请之情,还望公主一并成全。”
凌思月见他有事相求于己,语气真挚,甚为高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也会欣然答应,笑道:“需要帮忙之处,你尽管说来,小妹自当一应允便是,还会难为龙兄不成?”
龙骏说道:“且莫应允这么快,以免说出来反悔无从。”
凌思月心思敏捷,暗想他不会想让我放了石素清和光明使者等人吧,秀眸一转,幽幽道:“你我虽立场不同却一见如故,倘若不是强人所难之事,区区身外物,小妹还是拿得起。”
龙骏心想:“好一个机智百变的姑娘,如此一说,不但场合适当,既给了彼此情面,又迫我难以开口强求为难之事,幸好黄蓉那边另行良计,否则当面要人,则无从谈起!”
龙骏从容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当紧的事,听闻西域武林有一种叫做[十香软筋散]的毒药,无色无味,药性发作登时全身筋骨酸软,多得数月后,虽行动如常,内力却半点发挥不出,而且解药与毒药全然一般无异,倘若第二次再服毒药之时,立时血逆气绝,在下朋友误中此毒,听闻姑娘这有此解药,特请姑娘相赠。”
凌思月秀眉微蹙,自从上次林中伏击,擒住明教座下护教法王‘大漠孤鹰’苍雪羽、‘狂啸怒狮’铁宗寒便给其服上“十香软筋散”以防逃脱,日前石素清与光明使者阳敬轩,三散人等人潜入山庄解救两位法王,殊知中了埋伏,除了青蝠韦云飞外尽数生擒,也用上此毒相加。
此刻听他要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不禁心下犯难:明教做乱四处义举抵抗蒙古大军南进已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若要灭亡南宋,吞并大理,势必将明教与中原武林净数除去不可,祛除了这些障碍,宋兵不懈一击,统一中原指日可待。
公主幽幽一叹,明知道他要搭救群雄,仍将是要把悲酥清风解药给了他;也不在乎多上明教这一伙,她生性豁达,当机立断,倒不在这些事上拖拉考虑,想放便不会再留。

于是泰然道:“龙兄既然开口,小妹岂会扫了兴致,任先生这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便赠与龙公子一些吧!”
任苍傲见公主执意已决,不敢有违应了一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两包解药站起身来,亲身送前,潜运内力,想在众人面前,让少年吃上暗亏不可。
百损道人等几位高手心下雪亮,这任苍傲原是西域星宿派掌门,浑身涂有剧毒,此刻见他手捏药包亲身上前,均知龙骏只要不慎碰上油纸包上就必会中毒,在公主面前给他立个下马威,消去当日大胜关的比武之辱。
龙骏曾与他交过手,深知此人功力极高,用毒更是厉害,稍有疏忽势必遭了毒手,见他亲自上前送药,再也无回旋的余地。
龙骏凝神守一,事见他胸口微动,便知对方正内力相加;当下流转真气,手足丝毫不动,内力随意而生,微笑道:“任先生太客气啦,何必亲自送上?”话一张口,真气由丹田提升送出,二人内力微荡,任苍傲立时脚跟不稳,身子向后倾斜,便要向后退开两步。
龙骏借机左手虚抓,一股气流疾收,吸动任苍傲的油纸包,任苍傲身子向后倾斜,忙运力稳住重心,手指力道顿时松了几分,倏地被隔空吸出,不禁大折颜面,迈前两步,袖中急速飘出一掌记毒掌。
龙骏不动声色,左手握住药包,已染上了剧毒,待对方掌力突至,深吸一口气,右手握住茶杯,怀里的茶水徒然直升而起,淡绿的碧螺春,已变成一条深黑的水线。
在场的高手无不愕然,均知两人以内力较劲,而且其中更有极厉害的剧毒,凶险可想而知,任苍傲见龙骏握住药包,手指触到剧毒,又中了自己的毒掌竟完全无事,再看他怀中激起的水线深黑,显然染上了剧毒。
他心下犯疑:他并未用劲,何以将毒性尽数转移在怀里的茶水里。”以他这么多年的所闻见识,一时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正因乾坤大挪移达到最高一层后,化腐朽为神奇,几乎无所不能挪移。
任苍傲见他摧动内力,将茶水微升成水线,不及细想,作势向那水吹去,劲风所及,只见水线变弯,倏地扑向龙骏的脸而去。
众人啊的惊呼,均知茶水中染有剧毒,明教的人生怕教主不慎着了道儿,忽然水线斜向右首,从龙骏脑后兜过一圈,快如闪电地又向任苍傲飞射而去。
在场的百损道长和鬼面人见此情景,均知以任苍傲一个人之力抵挡不住,不能在公主面前丢了诸人的威风,当下各自运起内功,在暗地里送出两道力道,加上任苍傲的掌力,三股真气叠加正抵挡住那条剧毒水线,噗的一声,水线被几股内力相撞,斜地向老顽童这边射出。
周伯通瞧着场中的情景极有意思,见水线向自己射来,既不躲也不挡,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大喘一张嘴吞下了剧毒茶水,嘿嘿一笑,蓦然一怔,叫道:“唉呦,茶水的味道不对头,又苦又涩!”
韦云飞坐在他旁急,伸手按在他的背上,忙道:“快吐出来,那是毒水!”
周伯通却不理会,只顾叫道:“不妙,不妙,肚子好痛啊!”
龙骏大惊,担心老顽童中毒难解,正想任苍傲取药解药,忽然周伯通伸手一拍肚子,一股毒水从他口中微射而出飞向对座,鬼面使者瞧他内力如此精湛,不敢硬接,侧身有避,毒水喷洒到椅子上,毒性腐蚀性极强,椅子上立刻冒出阵阵白烟并滋滋做响。
凌思月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赞龙骏与周伯通功力高深,旋即想到今日放虎归山势必成大患,成为他日王兄率军功宋的障碍,若是被他们救去群雄,为祸无穷,但眼波流慧偷望了龙骏几眼,芳心登时软了。
她随即心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能帮上他的忙,中原群雄势必感恩于他,到时龙骏威震江湖谁不以他为尊,势必感激于我,想到此处芳心一甜,什么蒙古大计,也一时统统被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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