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雕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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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雕甫现
龙骏施展轻功箭步如飞,仗着内功雄厚,越奔起来浑身越是舒坦,真气充沛激发出来,比其快马脚力也不逞多让。
他一路向南,晓行夜宿不日来到淮水岸边,见来往的商人游客站在码头等候渡船,他伫立江畔,秋风徐来,不禁念起一首词句来:“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断肠白荆州。”
他自幼读汉语书不多,故此一向所知甚少,但近三月来抄录佛经的同时,也跟着觉远学了不少中原史书诗词,与当日胸无笔墨的浪子少年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滚滚江水,惊涛拍岸,溅起无数浪花。
日日夜夜无穷无了尽从冰峰融化流下,东汇入海。
江畔一排排数万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殷红,正是八月天时。
江边旷野的远山,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下,更增了几分萧索。
龙骏望着斜阳下浩浩的江水,心旷神怡,豁然开朗,念着:“千古兴亡多少事,不尽长江滚滚流。”看到大自然的壮阔,方知自己的渺小。
不禁想起达摩一叶渡江的典故,心想我连一根芦苇也不用,亦能渡江飘过。
当即丹田提气,脚踏江面纵身飞跃,每一步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借力卸力,横渡水面如履平地,两岸船客许多不懂武功之人,见一人飘江而行,只道菩提落入尘凡,纷纷跪地膜拜,练过武功的江湖弟子见此情节,受他相激跃跃欲试,有些登时弃船不用,跳入江中,登时不见踪影。
龙骏拔山涉水,心中挂念佳人,浑然不觉自身劳累,这月上旬已到了鄂北境内,离襄阳城不足百里,襄阳城北、东、南由滔滔汉水环绕,西*羊祜山、凤凰山诸峰,地势险要,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
战国时楚置北津戌,始为军政重邑,汉时置县,三国时置郡,此后历代为州、郡、府治所,汉唐两代,襄阳城处于历史上的鼎盛时期。
如今蒙古军南征侵宋,势必要攻破独天具有虎踞龙盘之势的襄阳,才能顺利破开南宋的屏障,襄阳一旦陷落,吞并中原江山指日可待。
他沿路放眼望去,但见房屋农舍塌毁,十室九空,遍地尸骨,许多蒙古兵三五成群,打家劫舍,瞧见汉人肆意虐杀,龙骏见壮残不忍睹,心道:“蒙古是人,汉人就不是人了么?”此时怒不可遏,纵身飞起,劈掌毙倒十几名凶猛的蒙古士兵。
忽然远处蒙古军官骑马大叫,顿时冲出一彪人马,约莫百十余人,挥动长矛战戟向龙骏刺来,声势凶悍。
龙骏悠然而立,待铁骑冲上前时,他射指连戳,沉重的一阳指力,尽数射到前排的战马身上,惨嚎嘶叫了几声,咕咚声纷响摔倒在地,霎时间人仰马翻,后面的蒙古兵被前面的一拌,又摔倒数十人。
他不等剩余的骑兵冲上,飞身跃出,挥拳发掌,周围丈余之内的不论人马,被掌风拳劲震得经脉尽断,肢血横飞,几个照面之间,尽数被龙骏当场毙掉。
此时夕阳渐落,天色将晚,龙骏奔出十余里,前面道路崎岖,苍木森森,不见农家村舍,远处峰谷连绵,怪石嶙峋,只好拣了林中一处空地歇息。
九月初时,南方多雨,生起篝火,烘去深地湿气,其实以他此时的功力,早已百毒不侵,此举原也多余,倒可用来烤些林中野兔肉来吃。
待填饱肚子后,倚树而眠,睡到中夜,忽然听得林中西南方传来一阵雕鸣,气势甚豪犹如一位武功极高的人,以丹田千里传音一般,好奇心起,施展轻功循声奔去。
他轻身飘入一个沟壑幽谷,穿过林木瞥见一头雄奇猛雕,比人还高,形貌不雅,浑身羽毛稀稀疏疏,看上去已颇有禽龄,此际正展翅拍击,与一条白身黑章的巨蟒搏斗,那毒蟒两眉正心,竟多有一只红光眼睛,异常敏捷,雄雕弯嘴疾啄,电伸电缩,毒蟒盘旋吐出血红舌芯,嘶嘶作响,只待反击。
龙骏窜出茂密丛林,负手立在一旁,静观其变,心想:“在电视上,动物世界看了不少,倒从未见过如此奇异凶猛的禽兽相搏。”
雄雕蓦地啄在巨蟒身上,波的喷出一道血柱,毒蟒疼痛难当,眉心第三只眼睛急眨两下,射出一道红光,丑雕叫了一声摇晃欲倒,巨蟒摆尾一盘,将丑雕身子绕上几匝,愈盘愈紧;雄雕毛羽奋张,尖喙啄住毒蟒左眼,竭力相抗。

龙骏心忖:“莫非这丑雕便是书中写到杨过的神雕?”心念及此,待要扑前援手,忽觉一阵寒风袭体,只见北角上一条火线烧了过来,顷刻间便烧到面前,月光洒照之下,甚为明显,到了近处才瞧清楚不是火线,却是草丛中一条纯白晶莹的蚕虫爬将过来,青草过处立时变成枯焦,彻骨的寒气跟着扑面袭来。
蚕虫迅捷如飞一般窜上巨蟒的身上,爬行而上,犹如碳火般炽热无比,巨蟒盘旋的身上顿时被烫得断成数截,白蚕咬中巨蟒第三只红眼吮吸毒液,雄雕复得自由,头颈疾伸,啄向白玉蚕虫,那冰蚕避开雕喙,窜身跃起向雄雕咬去。
便再此时,草林中脚步声起,步法之快,当世少见,倏地窜出一个人影,喝骂道:“死丑雕,作死么?别伤了我的冰蚕。”声到掌及,掌力排山倒海袭向丑雕击去,丑雕震翅一拍,力道奇猛,扫开冰蚕,右翼疾煽几下,风声忽起,身子晃了晃,印去的掌力便化解于无形。
那人咦了一声,左掌凝力凌空推去,龙骏侠义心起,隔着两丈远处右手虚拍,打出一招“见龙在田”,身子纵前一阳指紧跟点将过去,那人一心着意冰蚕,不料附近有人,只感一股纯阳炽热的掌风拍来,也不转身去瞧,反手一撩抵抗掌劲,右手同样嗤的一指戳出。
两股掌力相交,波的一响真气激荡,手臂各是酸麻,暗赞对手了得,两股指力触撞,龙骏登觉一缕细丝般的冰线,由**道透入直冲任脉,全身一颤,幸有九阳神功护体,顿时化解寒毒,那人闷哼一声,玉堂**一股热力侵入经脉,自身寒劲被抵消,胸口真气浑浊,急忙飘身退开。
龙骏定神瞧去,月光下见此人眉清目秀,潇洒儒雅,正是慕容雪,心忖:“他的掌中阴劲更胜往昔,实为劲敌。”
慕容雪瞧清对方英俊面目,也是心惊,暗恨冤家路窄,但又知自己易筋经与冰蚕神功尚未完全练成,仍逊于他半筹,只好客气道:“龙兄的武功,在下十分佩服,但你我并无深仇大恨,何必处处为敌呢?难道你也为了这冰蚕么?”
龙骏摇了摇头,向指丑雕道:“这雄雕是我朋友,你不可伤他。”
慕容雪听他说来,登时松了一口气,敌意大减,说道:“适才出手,多有误会,还请尊驾海涵,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帮如何?”他心忖:“冰蚕要紧,此刻不宜与他结仇动手,待日后神功大成再除去他不迟。”
龙骏尚未回答,忽然丑雕尖叫一声,脚下被冰蚕咬中,寒气袭体,一阵目眩不由僵硬倒地,动也不动了。
冰蚕一招虽中,却也被甩出丈远,窜入草丛爬行如风,又向东南山谷行去。
慕容雪瞧得丑雕受伤,心中暗乐,寻思:“这可不是我出手伤它的,看来还是我这冰蚕厉害!”乍见蚕虫爬走,当下抱拳道:“龙兄,咱们后会有期了。”话音传远,一个飘身闪出三丈外,疾追冰蚕而去。
龙骏心下登时明了:“原来他体内的阴寒内功由这冰蚕练就,怪不得如此霸道,若非我学成了九阳神功,早已被他的寒掌打成冰人了。”
此时见丑雕全身冷僵,翅膀羽毛都挂上一层寒霜,他上前想以内功逼毒,但不知禽类是否有脉络之说?
龙骏伸手握住丑雕腿部被咬之处,远功将毒质一丝丝吸入自己体内,然后以九阳神功化解散去,雄雕身上寒毒被吸出,经纯阳热力一冲,登时恢复知觉,冰霜褪去,伸翅在龙骏肩膀上拍了三拍,示意感激之情。
龙骏微微一笑,将它腿上最后一丝毒质吸出,然后盘膝坐定,将九阳神功在体内转了三转,尽数化去寒毒,忽然肚中一阵剧痛,跟着全身隐现一股红色剧毒流窜七经八脉,混入血液中,料想是冰蚕嘴角所沾的蟒蛇毒液,一并被己吸入体内了,忙以内功逼毒。
虽然他在几年前意外食过毒蛇的血,以后百毒不侵,不过是针对一般的毒质而言,哪曾见过这般厉害的毒性,一股红色液体分成若干条线流窜脉络,以内功也无法抵挡,浑身顿时麻痹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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