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地精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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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兵们清理罢院子各自回家,张天锋留下维吉尔和瓦鲁,与贝茜一起分析战斗形势。张天锋讲述了从格端因返回的路上遭遇埋伏的情况,他认得今夜之劫匪有一个就是他放走的瘦子。贝茜后怕地望着老张,心中责怪他没对她说遭遇伏击的事。
她庆幸张天锋的黑刀十分锐利,否则是难以对付加持了“石肤光环”的匪徒的。维吉尔分析,这伙劫匪显然是冲着贝茜来的,必须组织防守。他提议,把现有的三十五个民兵分成七拔,每拔五人,每晚轮流在贝茜大院周围巡逻。
张天锋指出每一拔叫做一班,每班要选定一个负责人,叫班长。可他又担心民兵的安危,不无忧虑地说:“那个躲在树后的家伙太厉害了,会水系魔法,还他妈能把人变成石头,让民兵们放哨太危险。”
贝茜回想了一下,说:“那是以战歌激发的‘化石光环’。不过,光环不是那人发出的,我记得是从你的方向飞来的。”
“我这儿?”张天锋挠挠头想了想,然后瞧着躺在贝茜怀里的蓝皮鼠,蓝皮鼠正朝他眨眼睛,“噢,原来是你这小……”张天锋虚惊一场,想骂蓝鼠小B,可又想是它救了自己和贝茜,于是转而尊敬地说:“是您老人家啊!”
“它会神术?”众人吃惊地看看蓝皮鼠,又看看张天锋,实在难以置信。
张天锋坐正了身体,端出神使的架势微微一笑,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信,不妨说于你们知道。它,是修炼了两千年的精灵,那神通,是相当的广大。”
“两千年?”维吉尔和瓦鲁瞪大了眼睛,惊奇不已。贝茜两眼含笑,心中在嘲讽老张吹牛不上税。
张天锋伸手介绍:“它是梦娜女神派来辅助本使的,你们以后要尊称它为——神鼠蓝蓝。”
“唧唧”,蓝皮鼠叫了一声,钻在贝茜怀里,甩给众人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贝茜感觉这松鼠的确有些怪异,有些灵气,她知道张天锋不会神术,又没发现拯救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发的化石光环呢?她怀疑地捧起蓝皮鼠问:“蓝蓝,真得是你救了我吗?”
蓝皮鼠点点头说:“谢谢,偶偶。”
“哇,会说话!”贝茜杏眼圆睁,惊叫起来,维吉尔和瓦鲁瞧着蓝皮鼠更是惊奇。贝茜确信蓝皮鼠救了自己,感激地把小家伙紧抱在怀里。
这时洛蒂走进屋来,说他们的说话声太大惊醒了老太太。张天锋让洛蒂把蓝皮鼠抱走了,要大家商议如何挖出匪徒的幕后操纵者。
张天锋猜测暗中施法的人是克利特罗,贝茜认为有可能是加图&:#8226:拉奥,因为老加图擅长水系魔法。张天锋认为加图对自己推崇倍至,没有加害的理由。瓦鲁同意张天锋的观点,说老加图很大方,正有意跟伍德族交好。维吉尔分析两人都有可能,如果是加图,他施法失败一定受到了魔法反噬,正在养伤,于是想出了一个探访拉奥族的计策。贝茜和瓦鲁都同意去看看,张天锋起身打了个哈欠说:“好吧,你们愿去你们去。天快亮了,我要好好睡一觉,散会。”
金色的太阳照亮了大森林,一些小飞虫在明媚的阳光中舞动着,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贝茜家三十多棵树已被农奴们摘完了,卸下果实的枝条舒展开来,托着碧绿的叶子在清风中摇曳。
空气中还飘荡着蓝提果的香甜,木屋中的张天锋睡得更香。贝茜本来要叫醒他一同去拉奥族,洛蒂不好意思地劝说:“小姐,你听说过人有“四大累”吗?”然后对着贝茜耳朵说了句悄悄话。
贝茜瞅了洛蒂一眼,含笑带嗔道:“哪儿听来的疯话?好吧,让这懒汉睡吧。”
贝茜带上蓝皮鼠,和维吉尔一同乘驼鹿车往拉奥族去了。
张天锋睡得正酣,洛蒂把他推醒了。老张躺在床上厌烦地说:“去去,我正困呢。”
“你,”洛蒂生气地拍了张天锋一下,“有了小姐,你就讨厌我了是吧。”说着嘤嘤哭泣起来。
张天锋无奈地坐起来,抚摸洛蒂柔顺的黑发劝说:“亲爱的,我爱你还来不及哩!不要哭,有什么事儿你说?没事你就让我睡会儿吧。”
洛蒂擦擦眼泪,噘着小嘴儿说:“谁不让你睡了,是阿里来了,他要见你我才来叫的,正经事,你不见我让他走。”
“别别,姑奶奶,你不早说。”张天锋起床穿衣。他现在不穿普通的袍子和草鞋了,穿得是特制的兽牙扣子短袖衫,长裤和木底布靴,比以前跩多了。
矮人阿里是张天锋委任的地精族自卫队队长,这次回来是为了运送作好的乌戈藤盾牌。盾牌只有二十面,因为地精自卫队扩充到了五十名,还有十个食人魔也要,所以不能为伍德族民兵配齐。张天锋同意先配备地精自卫队,心里明白金矿重要。他用普通铁刀试砍藤条编织的盾牌,一下只能砍出一道白印儿。
“不错,既轻又结实。不知道我的黑刀能不能砍坏。”张天锋要洛蒂去拿他的战刀。
阿里接过盾牌说:“族长你还是别试了,你的宝刀准能劈坏,坏一个就少一个。”

张天锋吩咐老萨摆桌凳上酒肉,犒赏阿里和五个搬运盾牌的地精。阿里一摆手,一个地精扛过一个大布袋,说是地精族长安斯托耳为祝贺张天锋荣任神使而奉献的礼物。张天锋让那地精抱到他的屋中,打开一看,一副闪亮的铠甲赫然呈现在面前。
头盔前沿是用金片打造成的威猛的狮头型,护肩、护腕、胸甲和胫甲皆由精铁板连缀野牛皮制造,边沿都用黄金细条儿镶着卷曲的花纹,嵌着金箔打制的花朵和四角星星,鹰嘴牛皮战靴的后跟和边沿也裹着铁皮,嵌着金线花边。
洛蒂惊叫道:“哇塞!好漂亮好威风耶!保尔,你快穿上看看。”她这些惊叹词都是跟老张学的。
张天锋拿起沉重的铁盔戴在头上试了试,笑着摘下说:“老地精真是个有心人,可是穿上这套盔甲就成笨猪了。”
“骑上马就不觉得重了。”地精说。
阿里说:“我们知道族长你有了一匹高头大马。”
“我们?”张天锋略带讥讽地一笑,“阿里,看来你在地精族混得不错,金子的事儿你是知道了?”
阿里讪讪一笑:“族长,地精们都知道,包瞒不住的。”
“哈哈,我也不是要瞒你。这个金矿实在叫人不放心,终有一天会把狼招来。”张天锋敲了敲盔甲,转头让洛蒂带屋中的地精去喝酒。屋中只留下张天锋和阿里,老张坐下问:“老地精还让你捎什么话,你直说吧。”
阿里回禀,因为地精族用金豆子向沙漠国商人购换食物和熟铁,所以金矿的事情可能已被沙漠国发觉了。西面沙漠中有两个国家,他们近两年一直在为一片绿洲争战不休,近来听说战事有所缓和,安斯托耳担心沙漠人滕出手来要夺金矿,所以他想请张天锋移驾荒原,加强镇守。
张天锋一拍桌子着急地道:“老地精脑袋进水了,为什么要拿出原矿,他们不是能熔炼了吗?”
阿里解释,地精们还不能熔化原矿。他们收容了三个从沙漠国逃出来的地精工匠,盔甲上的金饰不是炼铸的,全是他们手工一点一点锻打出来的,
张天锋感激安斯托耳对自己的敬重,但还是焦虑地说:“这么急着吃现成的,这不找死吗?”
“族长,他们不会种庄稼,一直以抢劫为生,你不让他们抢了,又填了十来个大肚子的食人魔,都张嘴得吃饭啊!”阿里无奈地一摊两手。
“嘿嘿。”老张邪邪一笑,心想,阿里这小B尽替地精说话,准是让安斯托耳给喂好了。他盯着阿里拿捏怪腔说,“你这个自卫队长也挺辛苦的了,生活是应该改善一下。可有一条,你训练的兵要能拉得出,战得胜。”
阿里一愣,望着张天锋怀疑的目光,单膝跪地郑重说:“族长,训练地精上我是尽职尽责的,沙漠人来了我一定誓死守卫。至于金子,在我们弗端斯人眼中并没有铜铁珍贵,铜铁可以打成农具种庄稼,打成刀枪来狩猎,来打强盗,金子能做什么呢?只能作贵族老爷们的装饰品而已。‘钱’这个词,我是最近才知道。原先我并不明白,沙漠商人为什么一见金子就瞪大了眼睛,小小的金豆子为什么能够换取许多我们非常需要的东西。是安斯托耳族长告诉我,金子在沙漠国被铸成钱币,他们的国王很早就规定并且人人都认可,认可金币可以充当所有东西的等价物。在地精族呆了一个月,我真得长了见识。不过,还是我们弗端斯部落好,没有人会为了不实用的金子去杀人。族长大人,你要是信不过阿里,就让我回来吧。”
“靠!”张天锋释然一笑,“你废话还不少嘛。算了,快起来吧。‘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在那边一切事情你尽可以拿主意,跟老地精商量通就行了。”
“谢族长信任!”阿里手抚胸口点头,然后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双手捧着放在桌子上,说:“这是地精族献给贝茜小姐的生日礼物。我听说小姐毅然放弃贞女的神职,答应了族长您的求婚,我们、我们都为族长高兴。小姐不在,这礼物就交给您,请您转达我们的真诚的祝福。”阿里本打算亲手送给贝茜的,也好近距离的一饱眼福,但是听洛蒂说贝茜外出了,而且已成了张天锋的未婚妻,心中顿感失落。
张天锋打开木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条造型奇特的黄澄澄的大号金项链。链子每环径约半寸,上面缀着一个园形金片和十二个月牙形金片,要是挂在脖子能垂到肚脐处。
“哇塞,拴狗都嫌大呀!”张天锋惊叹。
阿里说这金链佩戴时要挎在肩膀两边的,这是地精族五百年前的女王所佩戴的样式,这件礼物表达了地精族对贝茜作为月神贞女的最崇高的敬意。阿里解释的时候,笑容有点不自然。张天锋喟然一笑,心想贝茜已经还俗,安斯托耳表错了情。不过老地精的心思他明白,他要阿里先回去加强民兵训练,并抓紧布置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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