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总被无情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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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发挥多才多艺的天性自编自导的才能,摸着脑袋,弱弱的哼了一句,“哎呀,我要晕了!”
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被谁接住了身子,又被谁抢了过去。
我闭着眼睛,打定主意装晕到底,明早有人问我,我就说我跌了一跤,失忆了!
一路上,乌子恺都抱着我,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的怒气,我紧紧闭着眼睛,没有胆量睁开。
想想我今天也真够糗的,居然差点被一个十八岁的小破孩电到,这要是传到**姐妹当中,岂不被笑掉大牙?
靠在他的怀里,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这样看起来比较像真的晕倒嘛。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就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体被轻轻的放了下来,床上缎被的柔软触感让我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仍旧闭着眼睛,感到他一直没有走,姿势很僵硬,却又不好改变,心里暗暗苦恼。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耳边传来乌子恺微微的叹息。
我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却还是发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继续闭着眼睛。
脸颊上传来微微粗糙的触感,感到乌子恺的指腹缓缓的滑过我的额头,睫毛,鼻梁,直到嘴唇。
我顿时又觉得热了起来。
TNN,装晕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可事已至此,我仍然选择继续装晕。
却听乌子恺仿佛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的晕了啊,衣服这么湿,会着凉的,我就先帮你换下来吧!”
算你狠!乌子恺。
我嘤咛了一声,装做幽幽转醒的样子,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眼光扫到乌子恺身上,故作惊讶的说道:“乌子恺?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戏已经够假的了吧,可是没想到还真有捧臭脚的。
闻言,乌子恺也不揭穿,只是淡淡的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失忆了吧?”
我哑然,望着乌子恺,眼中闪过不安,挣扎,最后却还是颓废的耷拉下了脑袋。
“对不起。”
“对不起”
沉默片刻后,我们俩突然同时开口。
我愣了一下,我本要说的是,对不起乌子恺,害你担心了,以后我再也不在树上睡觉了。
可是他对不起我啥呢?
见我惊讶的目光,乌子恺也不着急回答。只是把锦被轻轻拉到我身上,把我小心的裹成个粽子造型。
然后站起身来,走至窗前,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该多抽些时间陪你的。”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背影有点模糊。
可我确是粗心的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些日子,他清瘦了不少。
心里像被插进了什么东西,咯的生疼,我愣了好半晌才接上了话,“乌子恺,你不必这样。”
不必这样,对我这般好,我又该如何抵挡?
乌子恺转过身来,那么深邃的目光射进了我眼底。
空气中,波光流转,室内,寂静无声。
见我蹙了眉,乌子恺忽而笑道:“潇潇不是说过,乌子恺是你可以性命相托的知己么?为知己做这些事情,是再自然不过。”
心知他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减少我的内疚感。
我慌忙张口:“我。。。。”
“好了,夜深了,明日还有风夫子的课呢,早些睡罢。”
乌子恺不听我说完,就急步走出了门口,回身欲把门关上。
我右手成拳,握在胸口,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他这样打断我的话,只是害怕我再一次的拒绝罢了。
他退了出去,我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竟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那雨越下越大,雨点敲在窗棂上,伴着电闪雷鸣,吓人的紧。
我瑟缩在床角,裹紧被子,心思百转千回,我留在这里,已然成了牵制他的棋子,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又何必朝夕以对?
虽然舍不得他,舍不得云曦。。。可。。。也许。。。。。。我该离开止国了罢。。。。。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了有人推门而进的声音,我大惊失色,抱起枕头就像门口砸去,大喊道:“谁?!”
室内的烛火点燃,淡淡的光晕染了整个屋子。
我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个**的男人。
“大半夜的,你存心要吓死我是不是?!”
乌子恺歉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极小声的说道:“我只是想起有一句话还没说,心里一着急,就推门进来了。”
原来他一直都没回自己的房间,原来他一直都站在门外。。。
我心里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什么事情啊,非要现在说么?”
“你会逃走么?”乌子恺突然的开口,眼神深邃的锁在我的身上。
“我没说过我要走啊。”我心虚的应付着,在那样的目光下,觉得有些无所遁形。
“那日在晋国,我问你你是哪里人氏,你说你是止国人,可你习惯口音哪里有一点止国人的影子,我当时就知道你在骗我。”
乌子恺幽幽的说着,惹得我心底一阵轻颤。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倒霉啊,撒谎说自己是止国人,结果撒谎的对象居然是止国的皇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却接着说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单纯的一无所知。”
我愣了一下,右眼皮突突的跳着,难道我是穿越女的身份就要揭开了?
“我想了解你的全部,想永远的拥有你,可这些,都比不上我想把你留在身边的念头,潇潇,我不逼着你做决定,所以,你也要发誓,绝不轻言离别。”
他黑眸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着,庄重又虔诚。
我微微别过眼,披衣起身,倒了杯热茶塞在湿漉漉的他的手里,淡淡道,“别凉着了,喝杯热茶吧。”
他却死死攥着杯子,黑眸锁在我的身上,不动也不言语。

茶杯已经在他的手中碎裂开来,他手上流出的血,触目惊心的晕染在杯壁上。(杯子:我招谁惹谁了?不要动不动就捏我!)
我惊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去掰他的手掌。
奈何他力气大得很,血一直不停的流着,却死也不松开握着杯子的手。
我怔愣了半晌,最后却还是低下头去,微微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卫潇潇对天发誓,与知己乌子恺,绝不轻言离别。”
却见那倔驴终于松开了手掌,望着我,唇畔噙着满足的傻笑。
我俯下身子,一片一片的去拔**乌子恺手心的瓷器碎片。
每拔一下,我的眉头都多皱一分,乌子恺的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一分。
我于是更加确信了,这是个傻子,不知道疼的。
好不容易清理好伤口,我掏出怀里的丝帕,有些不舍得的系在乌子恺的手掌上,话说那丝帕是我在云城的集市淘来的,上面用金线刺绣了非常飘逸的一个潇字,我一见就非常喜欢,一直带在身边。
如今却用来包扎伤口,我哀叹了一声,有些闷闷不乐。
乌子恺却像得了宝贝似的不住的看那方帕子,见我不太高兴的神情,笑道:“你困了吧,我这就回去了,你睡吧!”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听着门外的电闪雷鸣,我撇撇嘴,扯住了他的衣袖,道,“今晚你就别走了。”
乌子恺震惊的看着我,神色中透着微微的激动和赧然。
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棋盘,说道:“你陪我下五子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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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阳晒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我伸了伸懒腰,惊奇的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而乌子恺早就不见了踪影。
依稀记得昨夜我教他下五子棋,刚开始赢了几局,没想到之后确是他一直赢我。
我有些恼了,还推翻了棋盘。
可后来怎么睡着的,我确是全然不记得了。
坐在铜镜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惊觉自己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似的。
慌忙向丫鬟要了两片黄瓜,敷在了眼皮上,女人过了二十岁,就要好好保养自己了。
用过午膳,当我慢慢悠悠的踏进书房的时候,发现乌子恺,夏侯致远,惊月和十三皇子他们早就来了。
其实这课我也就是本着打发无聊时光的心里来听的,而众皇子们可不同啊,夏侯老狐狸要考试的,每次想到这里,心里就暗爽不已。
微笑的和乌子恺打招呼,我自顾自的向最后面的座位走去,途中经过夏侯致远的位置,他却很专心的盯着一本书看,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烟消云散了。
我这正放松呢,冷不防的被惊月一把扯住衣袖,笑嘻嘻的问道,“潇潇,你那晚糊在脸上的是什么药泥,也教教惊月啊。”
声音不大,奈何书房里的人却全能听到。
乌子恺和十三皇子都射来好奇的目光。
夏侯致远拿书的手顿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抬头。
我只好尴尬的笑道:“改天改天。”
心里却暗暗嘀咕,这皇宫里,还真的没有秘密可言。
低调的坐到角落里,我照例从衣襟中摸出个苹果,咔嚓喀嚓的啃了起来。
十三皇子好笑的盯着我手中的苹果,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将啃了半只的苹果递了出去,有些不舍得的说:“你也要吃吗?”
十三皇子愣了一下,忙装做若无其事的偏转了目光。
我见他不再垂涎我的苹果,当下吃得更加心安理得。
“微臣参见九皇子,十一皇子,十三皇子,十公主。”
风无涯照例是一身粗布青衣,踱了进来,语气不卑不亢。
“风老师免礼,我们开始上课吧。”
乌子恺淡淡的声音响起,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威严。
“今日臣想看看众位皇子公主学习的成果,就每人都弹奏一曲罢。”风无涯将琴轻轻摆在琴案上,退了两步,垂手站在一旁。
心知这些皇子公主之中不包括我,望着骤然有些紧张的气氛,我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十公主,你随老夫学习时间最长,你先来吧。”风无涯见无人自告奋勇,于是开始点名。
惊月闻言,苦着一张脸,走到了琴案前。的
惊月所奏的是止国的名曲《佩兰》,取志洁高雅之意,整曲流畅清新,颇有魏晋之风。
我摇晃着脑袋,听得很是开心。
接着依次上场的是十三皇子和乌子恺,十三皇子拿着琴,弹了一首稀奇古怪的曲子,每每到让人忍受不下去的时候,又能奇迹般的转回来,整个曲子弹得我是一惊一乍,食不下咽啊,就在我受不了要冲出去的时候,十三皇子突然一声急转直下,收了尾。
可风无涯在整个听曲过程中却始终皱着眉,眼中微微闪亮着什么。
我狠狠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不由不更加佩服起十三皇子来,他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啊~!
乌子恺则是中规中矩的盘膝而坐,右手轻挑,所奏之曲我整个听下来,真是冷汗涔涔啊。
原来他弹得正是那日我在龙门客栈唱的《西厢》。
四周对乌子恺射来奇怪的眼神,他却安之若素,只是看着我,嘴角噙着笑。
我咂巴咂巴嘴,顿时没有了吃苹果的心情了。
最后出场的是夏侯致远,只见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锦袍,左胸上泼墨似的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更称的他气质风流,高雅脱俗。
他的手按在琴弦上久久不动,忽而展颜一笑道,“昨日新做了一个曲子,也没想好名字,胡乱弹弹,还望诸位不要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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