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变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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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一口气讲完故事,转身却看见,夏侯致远的眼泪成串的,无声的,簌簌落在他的伤口上。
我懵了,丫的我讲那么多惨烈的革命故事没见你一点反应,我随便讲个狗血韩剧就把你哭成这样?白浪费我那么多口水,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泪水一滴滴的晕染在伤口上,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盯着那伤口慢慢由黑紫变为淡红。
把他弄哭是一回事,可是他真哭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始终不肯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低低的垂着,泪水无声的滚落。
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突然想起谁说过,无声的哭泣,才是最伤心的表现。想当年偶都是把韩剧当笑话看的。。。。夏侯致远究竟是怎么了。
我凑近他,轻轻拨开他垂下的那几缕发,学着乌子恺的样子温柔的拍着他的头,小心翼翼的劝慰道,“毒已经解了,再哭就浪费了。”(作者:这也算是安慰吗?卫潇潇:默~~)
听见我说话,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平时流光溢彩的眼眸此时盈满了泪水,那泪水滑过他精致的鼻子,打湿他嫣红的嘴唇,那神情恍惚的就像天边的流云,像是虽时都准备着失去什么,却还是不甘心的苦苦挣扎。
我愣了一下,对于把他弄哭这件事,突然有了很深的罪恶感。
见我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他竟然丝毫不觉得尴尬,泪水中,冲我绽放出一个明媚如早春三月的笑容,吸吸鼻子,然后说道,“致远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哭过了呢。”
我被那笑容迷惑了眼睛,无意识的说道,“是啊。。。。哭哭更健康。”
听我这样说,他笑的更厉害了,贝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眼睛亮若星辰。
此刻的夏侯致远清新的就像清晨的第一滴荷露,那么透彻,那么单纯的快乐。
他扯过我的袖子,让我和他坐在一起,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很小声很小声却很满足的说,“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把自己包裹在那么多伪装下面,对所有人都温文有礼,只是为着某些人的期望活着,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遇见潇潇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对着一个人,只是单纯的傻笑或是伤心,可以看自己想看的书,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爱自己想爱的人,原来,是那么幸福。”
他枕在我的肩上看蓝蓝的天,止住了泪,又轻轻合上了眼睛,唇边的酒窝满足又快乐。
我轻叹一声,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头,突然想起我在原来的世界的弟弟,若是没有八岁时候那场失散,他也该像夏侯致远这么大了吧?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快乐不快乐?伤心的时候有没有人愿意安慰他,听听他的心里话,哪怕只是像这样轻轻摸摸他的头,静静的让他依靠。
我心里突然母性泛滥的百般温柔,却根本不知道夏侯致远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
见我摸他的头,他也并没阻止,反而头更向我颈窝深处靠了靠,仍旧闭着眼睛,接着说道,“父皇和母后常夸我聪敏,文武百官也不敢对我的话有丝毫马虎,可这一次,我真的希望自己笨一点,再笨一点,这样也许就不会想你话里的前后矛盾,这样也许就不会在乎九哥深夜从你的房里走出来,这样也许就不会在乎你叫我弟弟时那认真的神情。”
他的语气平静又忧伤,无悔又快乐。
我怔住了,脑中还无法转换自己的角色,他竟然这样在乎我的所作所为么?再笨一点,再笨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希望我叫他弟弟还是不希望?
我动了一下,却被他按住了手,他伸出干净修长的手,轻轻的覆上我的,柔声说道,“你若即若离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那只是你性子淡然罢了;你对九哥撒娇的时候,我就安慰自己那只不过是你和我一样把他当作哥哥罢了;你为驸马流泪的时候,我还是告诉自己不该那么在乎你的过去,我不该让你觉得我对你的爱,是一种负担。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嫉妒,还是想占有,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我想你依赖我,离不开我,只为我一个人这样傻乎乎的笑。”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对上我的,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唇边无奈却幸福的笑,“卫潇潇,我那么那么喜欢你,那么那么的喜欢你。”
我还僵在原地,他突然倾过身子,红唇毫无预警的,吻上我猝不及防的唇。
我仰面倒在草地上,手被夏侯致远牢牢握在头顶上,夏侯致远覆在我的身上,在我唇上辗转流连。
我真的真的彻底被SHOCK了。。。。。
弟弟。。。弟弟会这样做吗???
刚刚反应过来,于是我下意识的想去推他,可手却被牢牢的制住,在他的身下我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却惹他更激烈的舔舐,他下身的**更是灼热的顶在我的两腿之间。的
我顿时像极了个煮红的螃蟹。
又燥热又难堪。
他的吻青涩却炽烈,温柔又挑逗,却丝毫不给我喘息的空间。
我挣脱不了,又不敢再放肆的增加我们身体的摩擦,引来我更加无法控制的后果,心中只得无限悲哀的想着,早上出门的时候,要是吃头大蒜就好了,熏不死你丫的!
在我用心的祈祷下,神并没有出现,但是出现了一把剑。
是的,一把剑。
那剑尖冷冰冰的抵在夏侯致远的咽喉上,顿时凝固了他所有的动作。
我十二分郁闷的看着握着剑站在我们上方的乌子恺,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头痛的不行。
可夏侯致远就像是预料到了似的,丝毫没有惧意,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然后笑着拉起我,蹲在地上,无限怜惜的帮我掸落衣角上沾染的尘土。觉得满意了,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整个过程,流畅自然的就仿佛他已经做了一辈子,而且愿意就这样做一辈子。

我突然觉得一阵小风吹过。凉飕飕的,神啊,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呢???
乌子恺的剑尖紧贴着夏侯致远的脖颈,割破了那晶莹如玉的肌肤,我看见,一滴殷红的血,滚落尘土。
我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又随即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下脑袋,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没什么能说的。
“九哥,从我爱上潇潇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两个谁也无法避免这一天的到来。”
夏侯致远用手抵住剑尖,转身与乌子恺对视着,那目光炯炯,却无比坦荡自然。
乌子恺却反而笑了,扔下剑,说道,“即便你向我要江山万里,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绝对不敢有半点不舍,可是,致远,你不该肖想我最珍惜的东西。”
他们俩个就这样笑着对站着,却暗涛汹涌。
我心里哀叹一声,难道传说中的兄弟反目,因爱成仇的狗血版本就要活活的发生在我卫潇潇身上了?可我真的,不想让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受伤。
我上前扯住乌子恺的袖子,急急说道,“乌子恺,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致远他还是小孩子,你。。。”
乌子恺的左手颤抖的抚上我的发,用支离破碎的眼神望进我的眼,一字一句的说,“卫潇潇,你,又能看清自己的心么?”
我被那句话震在原地,放下他的衣袖,看清自己的心,我能么?
我咬着嘴唇正在思考着,却见他们两个已经赤手空拳打了起来。招招式式,都是毫不留情。
我心里一着急,就冲进了战局,左手一招‘游龙戏凤’隔开夏侯致远要锤在乌子恺胸口的拳头,右手虚晃一招,化解了乌子恺袭向夏侯致远头部的掌风。
他们俩个都愣住了,即想打败对方,却又都不想伤到我,渐渐手忙脚乱,于是我们三个人终于越打越混乱,越打越糊涂。
终于在‘咣’‘咣’两声之后结束了这场混战。
我的左眼和右眼各挨了他们俩一拳,只觉得天昏地暗,鼻子里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晕倒之前,我心里还在恨恨的想着,难道这两个兄弟反目成仇是假的,想趁机揍我才是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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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我了。。。”我有气无力的哼着。渐渐转醒。
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室内的烛火静静的燃着,夏侯致远和乌子恺都不见了,眼前只有沾衣抽抽噎噎的小脸。
见我醒了过来,沾衣哭得更厉害了,断断续续的哽咽道,“小姐。。究竟。。。是哪个。。这么。。。狠心。。居然。。。敢。。。打你。。。。。”
瞄了一眼窝在我旁边一脸探究的葡萄,我转移话题的问沾衣,“看见九皇子和十一皇子了么?”
沾衣终于像是想起来什么是的,奇怪的说道,“他们俩一起送小姐回来,好像做了什么错事,到现在一直在花厅站着,也不敢进来。”
我呲牙一笑,对沾衣说,“沾衣啊,不用管他们俩,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端碗粥来。”
沾衣这才止住了哭,起身出去了。
我用指尖轻轻的摸了一下眼眶,哇,真疼啊,他们俩下手真他NND狠啊~
葡萄在我怀里蠕动了下,闷闷的说了一句话,“好丑的女人。”
狼会说话!!!!!!!!!!!!!我又被SHOCK了,一个高空弹跳,脑袋‘咣’的一声撞在床顶上,又多了个大包。
我趴在床上,疼得眼泪哗哗的,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给本王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洗澡。”葡萄轻蔑的瞥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此时的我就被折磨的剩下半条命了,心里想,猪会上树,弟弟会变禽兽,葡萄会说话,反正我的世界已经乱七八糟了,爱咋咋地吧。
正好沾衣推门进来,我就张口说道,“沾衣,把粥搁在桌上就行了,麻烦你再去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洗澡。”
沾衣是个办事效率很高的好孩子,没多大一会,一桶洗澡水就准备好了,我把沾衣哄了出去,抱起床上的葡萄,非常解恨的扑通一声把他扔进水里,淹不死你丫的。
葡萄在水里扑通了几下就没了声音,非常爽的浮在水面上,肚皮朝上。
我心里更恨了,转身回到了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决定再睡一觉。
梦倒是出乎意料的香甜,大概是太累了的缘故吧。
所以当我被一阵水花激荡的声音惊醒的时候,有点呈痴呆状有点石化的看着在水桶里缓缓站起来的裸男。
银色的发及肩,身形修长健美的宛如希腊神话中的神,碧绿色的眸子散发着单纯和邪恶矛盾交织的光芒,薄唇轻轻上扬,仿佛蔑视一切的笑着。
我愣在原地,血气上涌。
只见他旁若无人的站起身子,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浴桶。
我吸了吸鼻子,又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的
正在这时,敲门声突然想起,我还没等应声,乌子恺和夏侯致远就推门走了进来。
于是,两个一脸愧色的男人和一个裸男,一个熊猫眼流着鼻血的女人在这个房间形成了诡异的风景。
所有人都僵住了。
一阵凉风吹过,我觉得我可能又要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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