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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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葡萄却突然不安了起来,牙齿拽着我的衣襟,就要把我拖走。
无色忽然站起身来,神情坚定又飘渺,“无色仰慕弦照大人,决不是因为表象。”
我不语,咕哝了一声,被怀里上蹿下跳的葡萄烦到不行,转身移步。
却听身后无色的声音响起,像一声春雷般把我劈在原地。
“大人难道也忘记了,弦照大人的美丽,三界之中无人可及。”
我愣住了,怀中的葡萄也僵直了身子。
回去的路上葡萄一直有些小别扭,不肯安安静静的让我抱着,在我怀里滚来滚去,最后索性自己蹦到了地上,抖了抖雪白的皮毛,昂着头,自己强装优雅却有些烦躁的走着。
我不解,起先伸手去抱他,他却拿尖尖的牙齿在我手腕上气呼呼的咬了一口,没有流血,却很疼,手腕上留了一排很明显的牙印。
我甩了甩手腕,也没真的恼,抱着胸,笑着刺激他,“葡萄真的变成小狗了呀,会咬人的。”
他却突然蹦到了我肩头,碧绿色的眼眸与我对视,一字一顿的说,“女人,我叫索木。”
那碧绿色眼眸中王者天下的傲气和微微闪动的光亮竟让我怔了半晌。
刚刚反应过来,我就一把捉住他,重新把温热的他揽在怀里,讨好的梳理他如缎的毛发。
口中讪讪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家葡萄叫索木。”
葡萄在我怀里挣扎了会,终于安静了下来,白白的小脑袋别扭的埋在我的胸前,闷声说了句,“弦照是很美。。。”
我正在梳理他毛发的手顿了一下,能让葡萄这般心高气傲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师父当年的风采,必定是照耀天地吧。
葡萄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僵硬,用爪子痒痒的挠我的胳膊,有些烦躁的说,“我真讨厌人类的感情。”
我笑了声,重新抱好不安的他,小声说,“葡萄,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诉师父好么?”
葡萄自我怀中探出半个雪白的脑袋,碧绿色的眸子诧异的望着我。
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我笑着说,“不论别人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真的不在乎师父长成什么样子,真的不在乎,只要那个人是他,就足够了。”
我笑睨星空,心中却不再迷茫。
温暖我的,从来只是他那个人而已,不是么?
我记得他每次微笑时上扬的唇角,心心念念的只是他的好。
葡萄却仿佛更郁闷了,脑袋无精打采的搭在我胳膊上,一整晚都不肯再吭声。
就这样一路走回客栈,我仍旧弓着腰,悄悄的溜了进去。
推开自己屋子的房门,却突然看见立在窗边的师父。
雕花的木窗敞着,夜风将他的青丝吹得飞扬,月光斜斜照射进来,他粗布的衣裳却像是盈满了所有的月华,素雅淡然的让人。。怦然心动。
若不是那垂在身侧的右手悄悄握成拳,此时定不会有人发觉他心中的焦急吧。
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有些突然的转过身来,那飘逸的青丝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见我安然无恙的抱着葡萄站在门口,只是眨着眼睛笑望他。
他却收起了烦躁的情绪,脸上挂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手指在我额头上重重一弹,语气轻快的说,“你这笨丫头总算没有迷路。”
我依旧微笑不说话,他就依旧像从前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慢踱了出去,与我轻轻擦肩而过。
那空气中淡淡弥漫的茶香味道。。。。就如他的人一样亲切却飘渺。
望着他就要迈出门口,我突然哑了嗓子,轻唤一声,“师父。。”
他顿住脚步,回头望我,眸中带着微微笑意。
我放下葡萄,慢慢走近他,微凉的手指轻轻触上他的面颊,蜻蜓点水般。
轻声叹道,“师父总对潇潇说,人生之于世,切不可过分执着在意表象。”
师父站着没动,眼中吊儿郎当的笑意却收敛了几分。
我接着说道,“可是。。。。师父。。你有没有想过。。最执着的那个人。。其实是你自己。”
师父脸上微微动容,眸光转暗,低下头,胸腔突然剧烈的起伏。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被我感动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
这厮却突然一拍大腿,笑得面容抽搐的抬起头来,指着我嘴里嚷嚷道,“我当你是又有什么花花肠子,原来还是为了骗我接下面具。”
我见被识破了,索性嘟起嘴,用手去扯他的脸,不依不饶道,“那又怎样?”
师父笑得一脸奸诈,把唇自然的凑到我耳畔,得意的轻吐两字,“休想。”
他的气息就近在眼前,暖暖的茶香诱的人微微熏然。的
于是我做出了这辈子最英勇也最无耻的事,攀住他的肩膀,蜻蜓点水般,用我的唇沾上了他的唇。
师父瞬间石化,僵硬的站在那里,眸中风云变色,人却突然像煮红了一般。

于是,我华丽丽的囧了。
师父你不要告诉俺,你活了几千年,刚才的那个,却是初吻吧?!
我想安慰一下初吻被夺的师父,结结巴巴的吭出一句,“喜。。喜欢么。。?”
尽量想让自己笑得和蔼可亲点,却怎么都感觉自己像是变态女色魔。
门口突然轻咳了一声。
我抬头望去,就见一身织锦白衣的韩恪立在前方。
望着我搭在师父肩膀上的手,眸中强压愠怒,语气却是平静无波,“看来朕是错过了什么呢。。。”
师父这才终于回过神来,脸色的潮红也已退去,只是望着我的目光,忽而有些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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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瞪了一眼韩恪,MD,好不容易骗到师父纯纯的初吻,你现在出现,不是砸场子么?
语气不善的问道,“我的皇帝陛下,大半夜的你闯进一个女子的闺房,似乎不妥吧。”
韩恪双手抱胸,微微挑眉,望着师父的方向,“那他呢?”
“额。。”我一时语塞。
“您这可算是失信于朕?”韩恪不再看我,碧绿色的眸子望着师父的方向。
师父此时早已恢复了常态,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仍旧轻吐两个字。“何意?”
“有一个人对朕说,潇潇是他最疼爱的徒弟,希望朕可以让她自由选择。可现在这个人却撕下师父的面具,不顾伦常跑来与朕抢最心爱的女人,朕倒是想问问,这算不算是失信于人?”韩恪的眼眸若有若无的扫过我。
我站在原地,只觉手脚渐渐的冰凉。
最疼爱的徒弟。。。师父待我。。果然只有师徒之情么。。。
“伦常?那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师父挑眉斜睨韩恪,唇畔带笑。
韩恪有些恼了,碧绿色的眸子染上怒意。
“况且。。有些事情。。我终是高估自己了。”师父轻叹一声,目光春风般的拂过我的面颊,却是不再有丝毫闪躲。
而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只集中在韩恪那句师徒上,手脚越来越凉,眼眶酸涩的难受,哪里还注意到他们说些什么。
“卫潇潇,你做个决定吧!”韩恪突然拔高了一声,惊醒神游太虚的我。
我惊讶的抬头望他,韩恪却皱着眉说,“朕就是要傻一次,又怎么样?”
我的目光扫过师父含笑期待的眼眸,不知怎的竟浑身一震。
龙门客栈那日,云深扶住险些摔倒的我,关切的一声,“万事珍重。”
是不是。。我总会会错意,爱上。。根本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已经傻过一次了。。又真的能毫无顾忌的再傻第二次么。。。
对不起。。似乎。。不能。
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云淡风轻。
我笑着去推坐在凳子上的师父,还有门口僵硬的韩恪,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决定个屁,我谁都不喜欢,拜托大半夜的能不能让我消停睡会儿?”
韩恪怔在那里,眸中盈满了不解和探究。
师父的身子一僵,轻轻抚摸自己的唇角,眸中竟闪过一丝受伤之色,随即立刻挂上了他的招牌痞笑,伸手去摸我的头,玩笑般的说道,“我从来不懂你。”
我一脚把他俩踹了出去,把房门紧紧的关上,背靠着身子微微颤动,闭上了眼睛,一声轻叹逸出了唇,“我又何时懂你。。。”
胜绝,愁亦绝,此情谁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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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大家都一致很有默契的不提那个晚上的事情,我依旧每日窝在师父的马上,撒娇耍泼,任性无赖。
他依旧对我不时讥讽几句,却宠的无法无天。
我相信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一边骂我猪一边给我摘下来。
赶路的时候,我总是眯起眼睛去数那天边的流云,压下心中隐隐的酸涩,那么。。就做你最疼爱的徒弟。。可好?
我真的。。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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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轻吹散烛烟
飞花乱愁肠
共执手的人情已成伤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
今日泪偷藏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
人扶醉月依墙
事难忘谁敢痴狂
把闲言语花房夜久
一个人独自思量
世人角色真是为谎言而伤
她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带雪秋夜已凉
到底是为谁梳个半面妆
**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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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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