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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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
唐天报上姓名,看门的下人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儿就匆匆回来,说是秦王有请,便领着唐天进了王府,一路上唐天顾不得欣赏王府的豪华和气派,只是低头盘算着该如何和秦王开口问及。
走到一间房前,领路的下人说道:“唐大人,我家王爷就在里面,大人请吧。”
唐天冲他微微一笑,便推门进去了,还没来得及打探一番,就听得秦王爽朗的笑声:“听下人禀报,说唐公子前来,本王扎实高兴,本欲前去迎接,又因卢大人突然到访,实在是分身无术,本王在这儿给唐公子赔不是了。”
唐天这才注意到,屋内秦王端坐于正中,右侧的椅子上还有一人,五旬左右,正用右手摸着颌下的胡须盯着自己,颇有些不俗的风范。
秦王开口,唐天自是不敢怠慢,顾不得四处巡视忙是躬身施礼道:“王爷千岁能接见下官便是天大的荣幸,哪里还敢有其他想法。”
“唐公子切莫如此言语,那一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让本王昨日彻夜未眠呀,本王现在就盼着能与公子日日相见,好想公子讨教诗词一道。”秦王满脸的笑意。
“王爷说笑了,下官信口开河的胡言乱语,让王爷如此夸奖,倒叫下官感到羞愧得很。”
“唐公子不但极富才情,为人尚如此谦虚,端的不可多得也,来来来,本王给你介绍,这位是中书侍郎卢多逊卢大人,卢大人可也是赋诗词的高手呀。”秦王说着又回转头去朝卢多逊开口:“卢大人,这位便是本王刚才提及的唐公子。”
听到秦王的介绍,卢多逊站起身来朝唐天笑道:“原来是唐公子,秦王千岁可对唐公子推崇得很,本官与秦王千岁相识这么多年来,也未曾见到王爷有过如此言语赞颂过何人,甚是好奇,今日相见倒是让本官明白了,唐公子果真是有这一代奇人的风范,王爷所言不虚也。”
唐天连忙还了回去:“那是王爷千岁抬举下官,卢大人莫要这么说,倒是卢大人你,下官早有耳闻,世人皆言卢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端的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也。”
秦王一旁笑道:“两位皆是我大宋不可多得的有识之士也,日后少不得要多加亲近才好。”
卢多逊笑道:“王爷之命焉有不从之理,况且本官向来欣赏有学识的年轻人,就不知唐小哥是否愿意了?”
唐天心想唐小哥都出来,难怪他有今日的地位,连忙赔笑道:“晚生自是求之不得,日后少不得登门求教,怕是卢大人生厌。”
“本官作保今日之后卢府唐小哥可自由出入,就是不知唐小哥真是愿意前去?”卢多逊看着唐天笑道,眼神里有些唐天看不懂的东西。
“王爷可要作证,卢大人是如此说话的,日后若是卢大人生厌,王爷可要为下官做主。”唐天笑道。
秦王哈哈大笑:“放心,本王自会为你做主,哦,对了,本王曾说过,唐公子若是到得王府,本王自是奉上如何得知公子之事的,想来公子此次前来也有此意吧。”
唐天此来自是想要知道秦王如何得知他的事儿,却也不便直说,于是笑道:“王爷却是误会了,下官昨日见得王爷甚为亲切,今日前来想要再度拜见而已。”
秦王笑道:“哦,本王还以为只是本王感到与公子投缘哩,想不到公子也有此感。”言罢哈哈大笑,唐天也是随着笑了起来。
旋,秦王又道:“本王乃言而有信之人,说过的事自当要做的,这就奉上如何得知公子之事的。”说完一拍手,从门外走进两人,唐天看清两人的容貌,激动得半晌没有发出声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天在西川的学生陈尚之和他的父亲陈坤,陈尚之走到唐天身旁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先生。”

陈坤也是来到唐天身旁不无感慨地说道:“真是想不到还能和先生再见面,这一切多亏了王爷呀。”说到王爷时两眼中满是感激。
就在唐天和陈氏父子感叹不已的时候,秦王开口说道:“唐公子可是已然知道本王如何得知公子之事了,那日听到西川有难,本王便令手下之人带上银两前去西川赈灾,本王知道若是等朝廷救援,手续繁多,怕是误了许多性命,这一去倒是带回了唐公子的学生,可也见得本王和公子缘分非浅呀。”
“多谢王爷相帮,他日若是用得着下官之时尽管开口。”唐天恭敬地向秦王施礼说道,他已然知道秦王是如何知道西川之事的。
“唐公子今日之言,本王可是记下了,他日找到公子勿要推辞才是。”秦王嬉笑着言道。
“下官虽是人微言轻,但也是一诺千金的,只是王爷若是有难事,下官怕是帮不上忙。”唐天忽而想起秦王贵为千岁,焉能有自己帮得到。
“那也说不准。”秦王狡黠地笑了笑,又说道:“今日唐公子故人相逢,大喜也,本王就不再耽搁故人话旧了,若是再留这公子讲话,公子嘴上不说,心里可是要骂的,陈坤,你去支些银两与唐公子出去叙旧吧。”
唐天也不客套,朝秦王躬身施礼道:“多谢王爷了,他日定当再来王府拜见。”言罢与陈坤父子转身出去了。
唐天走后,卢多逊看着远去的唐天的背影说道:“王爷,此子刚才模样虽说谦逊,眼神中丝毫不见惶恐,怕是不可轻易招揽,微臣探得此子与赵普老儿极为亲近,此子进枢密院便是赵普老儿举荐的。”
“本王知晓,只是本王奇怪的是,按理说此子西川所为赵普该是比你我知之甚深,说来此子还是他的救命之人,为何赵普仅仅举荐其做个不入流的小吏?”
卢多逊亦是费解,继而冷冷言道:“那倒也是,其中必有缘由,看来此子端是留他不得,留着日后恐是祸根。”
秦王回转头来盯着卢多逊沉声问道:“豆腐许家大火可是你所为?”
卢多逊被秦王看得冷汗直流,听语气秦王不满自己擅自做主纵火许家店铺一事,只因自己嫉恨赵普得宠的样儿,又听得新进的下人西川王淮山挑唆,迁怒于唐天,一时做了糊涂事,事后也是有些悔恨,照理说自己不应该如此冲动才是。
也不待卢多逊回答是否,秦王便又开口阴阴笑道:“烧了也就烧了,日后切莫做些不该做的事儿,此子暂先留着看看吧,如此人才失去甚是可惜,他日若是不为本王所用再说,记住且不可再去招惹他了。”
…………
出得王府,寻一酒楼,唐天和陈家父子团做在一起,话起离别之情,当陈坤提及许家时,唐天痛苦不已,将许家事告之后,陈家父子两人也是悲伤不已,陪着唐天落下泪来,一桌饭吃得甚是沉闷,唐天和陈家父子也没了谈话的兴致,于是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分手而去。
唐天因心情不好,下午也未去吏房,独自一人来到乱石岗,在许家夫妇坟前默默地站了一下午,直至日头西斜才返回朱府。
还未到朱府,远远地看见朱亚文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于是急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大哥,有何事么?”
朱亚文看见唐天,上前一步一把拉着就走,边走边说:“兄弟,到哪儿去了,都找了半天也不曾寻着,宫里的王公公都来了好久了,说是皇上召你入宫。”
说话间,王公公也听到唐天归来,迎了出来说道:“唐大人,皇上召你入宫议事,已经有些时辰了,快快随我进宫吧。”
于是唐天也不多言随着王公公去往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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