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曹操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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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来却道:“曹大人有所不知,亮之想读书做官却不光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博得美人归。”曹操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连催道:“此话怎讲,快快说来。”吴明脸一红,也不答话,拿起酒杯,只顾喝酒,召来接着说道:“亮之在这安阳县,认识了一个美人,只是这人家却有个规矩,不是士子想娶他女儿是难上加难,所以亮之只好折节读书,将来得个一官半职,好娶得美人归了。”
曹操听了,拍案大叫:“我说亮之兄如闲云野鹤,人中豪杰,怎么又要读书呢,原来是为了抱得美人归,倒也是真性情,很对我曹操味口,可惜曹操现在也是个布衣,不然的话也可以帮点忙。既然有我恩师帮忙,亮之老弟做官也是迟早的事情。这样吧,曹操回去后和袁本初说说看,能不能找点路子。不过,亮之老弟,这种美事,怎么也不给曹操透点消息。”
召来本来的打算也就是想托曹操找找门路,他现在虽然是免了官,可是他祖父是大长秋,父亲是前司隶校尉,在京城的人缘颇广,找个小官做应该不是难事,一听曹操满口答应,心中也是高兴,也不计较这曹操相识不久就和吴明说出这些话来。他感到奇怪的是,吴明好象也不在意曹操的做法,倒好象是很自然的。这时又听吴明说:“吴明是怕孟德兄知道了,万一到时候再把吴明的新娘子给抢走了,岂不是让吴明好找。”
曹操一听,仰头大笑,笑得开心了,把头在几案上磕了磕,帽子也掉了,头发沾到菜汤里面,也是毫不在意,笑了一阵,指着吴明说:“亮之老弟到洛阳不久,连曹操这点小事都知道了,真是见多识广。好了,不多说了,既然亮之不想说,又有这顾虑,曹操也就不勉强,这样吧,亮之帮曹操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亮之做官的事情就包在曹某的身上,大官不敢说,这一个县的县尉,还是可以做到的。”转过头来对召来说:“召兄,如果兴趣,这安阳县的事情曹操说了不算,可要是到了中原,做个县尉也不是难事,什么时候召兄回了中原,自来找曹操便是了。”
召来听了曹操的话,心中正是苦闷,自已不认识几个字,只是一介武夫便也罢了,臧中郎出生入死,打了那么多仗,不过是个比两千石的中郞将,曹操年纪轻轻便做过洛阳北尉,又做过顿丘令,如果不是他不畏权贵,做到两千石的官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出生入死,不如出身好啊。召来正在感慨,听得曹操说要帮他的忙,连忙行了一礼道:“召来是个粗人,做不得官,只所以在这安阳做个属吏,一来是本事有限,二来是想臧中郎也许还会回到边疆,召来在这里多熟悉胡人的情况,也许能帮上忙。至于回中原的事情,如果召来有幸还能回去,自然要厚颜去麻烦曹大人的。”
曹操听了,也不再说什么,转过头来和吴明说:“亮之,你看如何?”
吴明笑了笑说:“吴明是个懒散的人,做不得太多的事情,孟德兄如果有所用,吴明却也是义不容辞,只是别让吴明做太难做的就行了。”
曹操摆摆手道:“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也许是难事,对亮之来说却是简易得很,曹操就在想,既然这阳球能派人来刺杀我恩师,我们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个游侠去杀了这奸贼,总比要去参劾他来得简单些,你看如何?”
吴明想了想说:“这件事说难也不难,说易也是不易,这样吧,等这边的事情一了,也许过了元日,吴明去洛阳再说可好。”曹操说:“也好,不急在这一时,这些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原本也不急的,亮之还是先在这边保护我恩师要紧。”
三人喝到子时,尽性而散,曹操已是半醉,挥了挥手说:“曹操酒量有限,失礼之处请召兄和亮之老弟见谅,来人,送二位。”
召来和吴明出了蔡府,回家后,杜兰卿还在等着,见二人回来,忙打了热水来给二人清洗,召来酒喝得不少,纵使他酒量不错,也是略有点迷糊,洗了洗之后却又不想去睡,看吴明却是面色不改,跟没事人似的,便说道:“亮之,你说怕被人把新娘子给抢了,是怎么回事,那曹大人怎么笑得那样?”
吴明见他脸色微红,双眼有些迷离,却是盯着自己,便说道:“姊夫不知道,这曹大人和那袁本初在前几年的时候,也和那些顽劣少年没什么区别,在洛阳也是什么缺德事都干过,两人玩得烦了,居然有一天想到去人家偷新娘子,曹孟德出主意,让袁本初躲在新房中,等着晚上时,曹孟德在院子里大叫有贼,趁着人都跑出来抓贼的时候,袁本初把新娘背起来就走,可怜那新娘惊慌失措,又以为是家里人背着她,也不敢说话,由着他背着跑了出去。结果那家人找了半天,没发现贼,却发现新娘子不见了,找了一夜,才发现新娘子被人放在村口的一个山洞里,后来才知道一个是袁家的子弟,一个是曹家的子弟干的好事,也只能吃了闷亏不吭声。这件事情在洛阳那些游侠知道的不少,我也是听来的。”
召来听了,低声笑了起来。杜兰卿也是一边笑一边说:“这两人也是促狭,只是苦了那新娘子,新婚之夜闹这么一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这世家的子弟,怎么都不干什么好事呢。”
三人又说了一阵,吴明回了房,双腿盘坐,调了一会气息,很快就进入了空明境界,神游物外。
过了两天后,曹操见蔡邕的安全没有问题,便辞别了蔡邕,离开了安阳,走之前,他又和吴明说了一次,让他过了新年后到洛阳去一趟。吴明答应了下来,两人挥手告别,曹操骑上马,带着那两个随从,呼啸而去。
送走了曹操,吴明又和召来到五原塞去看了看,五原塞又名榆柳城,建于武皇帝元朔二年,是北疆面对鲜卑的重要关城,鲜卑人入侵中原,经常是从这里进入,五原塞的北面不远就是满夷谷,满夷谷是阴山中的一条山谷,两旁是平缓的山坡,并不险要,所以也没有什么地利的利用价值,如果大汉有足够的骑兵,倒是可以在上面打个伏击,可五原现在大多数是步卒,骑兵少得很,要是来伏击,弄不好还会被鲜卑人一口吞了,所以这里虽然也住着些军队,却主要是做前哨,防止鲜卑人不声不响的接近五原塞。山上树木茂盛,猛兽也不少,再加上每次鲜卑人来之前,都会派出斥候中的高手来清除这里的人,而远离边塞,饮食供应也不如城里,所以军士们都把到这里来当成苦差,直到入了冬,一般鲜卑人要来之前,才会有一二十个人在这里,他们的任务就是一发现鲜卑人的踪迹就回去汇报。

吴明和召来站在山顶上看了半天,看着山那边辽阔的草原,吴明心旷神怡,这里的天地太大了,这是在中原看不到的大片草原,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季了,草也不那么绿了,却还是那么美。吴明想,如果能和那匹天马一起,在这草原上飞奔,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他一时兴起,一声长啸,在草原上远远的传了出去,身后的阴山中却传回了阵阵回音。
召来听着吴明的啸声,看着眼前的草原,有些感慨,曾几何时,这片土地是汉人最好的牧马场,在武皇帝时汉人打跑了匈奴,占领了河套地区,筑起了朔方城,打得胡人看见汉人来了就嘴里叫着“汉子来了,汉子来了!”扭头就跑,可现在呢,这片土地很快又会落到鲜卑人的手里了,这美丽的土地也许再不属于汉人了。胡人看见汉人也不跑了,倒是拎着刀呼啸着冲上来,杀死男人,抢走女人和财物。想到这些,召来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眼看着胡人随时都可能会来,可是五原塞的防护设施还只修了一半,这些当官的怎么都不急呢,他们的家人和财产大部分都在内地,自己又有不少人保护,受不了什么损失,就算是损失了,还会再搜刮回来,而普通人就惨了,每年胡人来过之后,城外都会添好多新坟,甚至有的人家全都死了,就只能由官府出面挖个坑草草的葬了。坟是越来越多,人却是越来越少了。
檀石槐,都是这檀石槐,才使鲜卑人变得强大起来,吞没了匈奴的十万人众,占领了匈奴故地,汉人打了几百年的仗,好处全被他们给占了。反过头来还经常来侵扰汉人。可惜自己不能杀死他,召来想信,只要杀了檀石槐,这鲜卑人就一定会乱,他们一乱,汉人的日子就会好一点。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吴明,他觉得吴明能做到这一点,可是自己不好明说,而且吴明也说了,国家之间的事情不能光靠刺客来解决,这是什么废话,那天子还要那么多人保护干什么?
吴明看了一会,对召来说:“姊夫,这一过了阴山,便冷了很多,这里的风吹起来,可比安阳冷得多了。”
召来答道:“是呀,北方来的冷风都被这阴山挡住了,所以安阳才会暖和很多,要不然,那些天马也不会从天马原跑到安阳来了,再过些天,这草原上的草都黄了,这些天马可就来得更多了。”那天召平回去后,兴奋不已,把看到天马的事情和召来讲了,召来听说吴明居然能和天马一起共舞,大是好奇,这个妻弟好象做点什么事都能玩出点花样来。天马,这些是好多人只听说过的神物,吴明居然能和它一起共舞,不可思议,召来除了摇头叹息之外,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有时候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他也想,如果能让吴明去抓一匹天马来,那可真是太棒了,卖的话能卖几十万钱,甚至上百万钱,可是召来是舍不得卖,自己也舍不得骑,他想送给臧中郎,他一定喜欢。
有了这个心思,召来一直想和吴明开口说说这件事,今天有机会,正好说了出来。吴明却不知道这眨眼这间召来动了多少心思,听他说到天马,也是笑了,说道:“那天马真是好呀,长得高大神骏,跑得又快又稳,还能跟着音乐起舞,真不亏了天马的名声。”
“唉,”召来故意叹了口气说:“如果能有一匹天马,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说完后连声叹气。吴明诧异的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姊夫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抓一匹天马吧?”
召来心中暗喜,却不说话,吴明又笑了,说:“姊夫,这天马就和人中的君子一样,如果天子不圣明,他是不肯服侍的,就算是服侍,那也是同道为友的关系,如果天子把他当成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来的俗人,那他们是说不到一起去的。这天马如果他自己不愿意,你就算是抓住了他,他也是不会开心的。就和人一样,为什么要让君子变成奴仆才开心呢,为什么不让它以自己的心愿自在的生活呢?”
召来心中大是失望,他说的那些话,召来听得稀里糊涂,不懂。但他不肯帮自己去抓天马,却是听懂了。吴明又说:“如果姊夫真的想有一匹天马,你不妨将他当朋友来看,也许你会能拥有一匹真正的天马。否则,你就算是抓住了它,它也不是一匹真正的天马了。”
“做朋友,说得轻松,一般人连看都看不上一眼,怎么能做朋友,只有你这怪胎,那天马才能和你共舞。”召来撇撇嘴说。
过了半晌,吴明又说了一句:“那可能是因为只有我才把它当朋友,而不仅是一匹马。”
召来听了,也是点点头。吴明转眼向谷中看去,只见一条黑黑的线在绿色的山中盘旋,明明只有一两里的距离,在山中走起来却要远得多,得有三五倍的路程,可真是望山跑死马。
“这山路也太远了。”吴明感慨道,一想到要走这么远的山路回去,吴明脸上的笑便有些僵。召来却笑着说:“要想走近路也不是没有,林中倒是有条近道,只有谷中路程的三成。只是难走得很。”
“难走?是什么样的小道?”吴明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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