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影卫溪和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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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从爹那里出来我直奔地牢,想想有人正因为“我”的过失而受罚,我心里就觉得很不自在,虽然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是既然我成了她,那么这些就由我来弥补吧。
心里还沉浸在多了爹娘的喜悦中,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由得一颤,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在地下阴暗的通道走了一段路,现在已经到了地牢的入口,周身真的觉得有些阴冷,看了看旁边的黎儿,似乎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黎儿……不觉得这里很阴冷恐怖吗?”我缩了缩脖子说。
黎儿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啊,已经习惯了。”
这丫头,我刚醒来的时候明明对我很敬畏的样子,跟了我一天,这会已经跟我这么随随便便啦。我白了她一眼。虽然我觉得这样也好,像是和朋友在一起,呵呵。
突然一件披风盖在了我的身上,不知道黎儿从哪里变出来一件披风!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地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你会觉得冷……”
我笑了,呵,这丫头。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我们走进了地牢。
阴暗的牢房里闪着忽明忽暗的烛光,这里到处充斥着死亡和血腥的气味,令人作呕,我有一瞬间都想夺门而逃了,唉,谁叫我还担负着拯救别人的重任呢,逃不得啊。
“世子!”一个侍卫看到了我和黎儿,吃了一惊,急忙走了过来。
“世子是奉王爷之命来带走她的两名影卫。”黎儿上前道。
“是,世子这边走。”侍卫低垂着头给我们带路,他似乎很怕我。
地牢很大,我看到很多眼睛,绝望,恐惧,疯狂,更多的是空洞的眼神,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走了一段路,侍卫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打开了厚重的锁,我刚想低头走进去,黎儿拉住了我,摇摇头表示不要,我笑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一个女子,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衣衫已满是污迹,但是好在没什么损伤,看样子还没有被用刑,我松了口气,这个应该是……
“影溪?”我轻唤到。
女子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满是疲态,但眼中却是不肯轻易认输的高傲。看到了我的脸似乎很意外,“哼,醒了啊,怎么,一醒过来就亲自来‘审问’我了吗?那么,走吧。”说完,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形,我这个身子大概有一米七二左右了,而影溪影溪大约还要高上三、四公分吧,看上去很英挺但却不显魁梧。
我咽了口口水,刚想说话,旁边的丫头又忍不住了,“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世子亲自来牢里接你们出去,你就这样报答?你真是不知好歹,一辈子做奴才的命,你……”
“黎儿!”我皱了皱眉,越说越不像话,真是被“我”带坏了。我瞪了黎儿一眼,她不甘的看了看影溪,退了下去。
“哼,接我出去?”影溪抬了抬眉,眼中流露出不屑。“接出去审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了吧?”
“我”做人果然失败。
“如果是我也不用亲自来接,”我无所谓地笑笑,她疑惑地看着我,估计是想我怎么还不发怒,“我失忆了……”老天,我不想再说这句话了!
她显然很吃惊,用审视的眼光看了我很久,然后说,“那又怎样?难道我们玩忽职守的罪责就能一笔勾销?”随后自嘲地笑笑。
“自然不能,但是罚也能通过其他方法。”
“果然……还是一样,就算失了忆又如何。”她不再看我,眼光投向另一个方向。
好像又被误会了,我好无辜啊。
“是啦是啦,反正你只能跟我走,没别的选择,黎儿,带影溪姑娘回……她原本住的地方。”顿了顿,“再找寒衣帮影溪看看”,瞄了眼溪疲倦的神情,我补充道,然后转过身对黎儿正色道,“还有,为早上的事向寒衣道个歉,明白了吗?”黎儿实在是有很多错误的观念,我要从现在开始纠正她。“是,世子。”说着还埋怨地看了我一眼。
算你还知道在别人面前给我面子。我好笑地看着一脸不甘的她。
“你……”影溪显然不能适应我的改变,我也不想多说,挥了挥手让她们走。
“世子!”溪猛地跪在我面前,我又被吓了一跳,怎么都这么喜欢突然跪倒啊,无奈地摇摇头,“先起来再说,”说着伸手要去扶她。“不,世子,如果只放了我,不救焰,我宁愿不走。”他倔强地说,眼泪却刷刷地往下掉。
“我本来就是要救两个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可是,世子……”旁边的侍卫终于从对我的“和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怯怯地说,“焰护卫他在齐大人手里,她……”
“她什么?”我有些不耐了。
看那侍卫吞吞吐吐,黎儿接口道:“到她手里的犯人从没有人可以活过三天。”

闻言,溪的甚至明显一震,“求世子放过他。”
此时的溪已全然没有刚才的傲气,看来她和那个焰……嘿,为什么我有作红娘的冲动呢……呃,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带路。”指了指那个讷讷的侍卫。
再朝里面走,血腥味越来越浓。这里其实是辰国的一个秘密大牢,关押着许多见不得光的犯人,也许牵涉本国和别国的机密,或者和整个皇族的利益相抵触的官员,当然也会有像溪和焰这样的影卫堂中犯了错误的人员。能活着出去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遥远的奢望。
齐大人是影卫堂的一个门主,以逼供手段出色闻名,但是对于这种人,我实在是很难有好感,整个一虐待狂嘛!
“有意思,你可是第一个能够撑到这里的人啊,看来我要出绝招了。”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呜……”音乐还听到压抑的呻吟。
身后的溪早已忍不住冲了进去,我们也加快了步伐。
看到了里面的场景,我全身克制不住地发抖,不只是气愤还是恐惧,然后……忍不住在一边干呕起来。
四壁上到处是陈旧的暗红的血迹,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还有被用刑致死的人的腐烂的尸首悬挂着,有两具因腐烂而显露出已成暗褐色的骨骼。
这里是地狱吗?这里是人间炼狱!
“世子……”黎儿担心地交到。我摇摇头表示没事,转过看到挥起的带刺的鞭子眼看就要落在那挡于一个已不**形的人面前。
“住手!”我急吼。
挥鞭的人一惊,鞭子一谢,划过溪的肩头,她发出一声呜咽,身子摇了摇,肩头迅速渗出的红十分扎眼。
我强忍着胃中翻腾的不适,向那挥鞭的人走去,那人一见是我,似乎很是高兴,神情像是看到了知己。
“世子,您醒啦!那就好那就好,您都不知道这几日我吃不下睡不好,就担心您出什么事啊。”
哼,小人!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尖嘴、猴腮,唯一像样一点的一双细长的眼睛因眼神中的贪婪的残忍糟蹋了。
“让齐大人为我担心真是对不住了。”我向她一抱拳。
“世子客气了,”她受宠若惊道,“世子今日来可是想活动活动筋骨?”说着递上鞭子,我扫了一眼,原来“我”也是虐待狂……
“不必了,我来只是要带他们走,”我看到溪和黎儿已经将那绑在刑架上的人放了下来。
“是王爷的意思?”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
“你怀疑吗?”我抬了抬眉,转过身不再面对她,“三天了齐大人还是没审出什么,所以就不劳您再费心了,告辞。”
说着头也不回得向外走去,事后黎儿和我说我那天真是很威风,那齐大人吓得僵在那里很久,汗,她以为我是生气,没错,我是生气,但是我更想离开这恐怖的地方,所以才这样做……
找了两个侍卫抬着传说中的焰回我的院落,老是觉得他在瞪我,还真是有力气啊。
“黎儿,叫两个小童来帮忙,再去叫寒衣。”到了我院里,我吩咐黎儿。
终于把他弄上了床,帮忙的小童也来了,我开始剥床上人的衣服,其实已经称不上是衣服了,只是布条而已。
“你在做什么!”溪粗暴地声音。
同时,我的手腕被两只手抓住,一只是溪的,另一只,是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的。我瞪着那只手,可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有力气。“痛……放手啦,”用力一甩,挥开了两只手。
“唔……”可能是我太用力,牵连到他的伤口,他微微呻吟了一声。
“对不起……我……”听我说对不起他有一刹那的怔仲,然后疑惑地瞪着我,虽然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气愤的。
“不用……你……管……”连讲话都讲不清了还这么倔。
“世子,你请回,焰的伤我会处理的。”溪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啊啊啊,你们真是反了!我对着焰瞪回去,但看到他没有一处完好的身体的时候我又觉得内疚了,虽然这并不是我的过错。
无视我的存在,溪开始为焰清理身上的伤。两个小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点点头,于是他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接污水,换毛巾……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候寒衣跟着黎儿来了,对我行了个礼,就上前为焰诊治,“失血过多,这两天怕是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吧,身子很虚,还中了毒,好在有功夫底子撑着,我开几副药,这段日子要好好调理,急不得。”
那就是没危险了吧,终于松了口气了。看他这遍体鳞伤的样子真怕他就……
“黎儿,和寒衣一起去抓药吧。”
寒衣临走有用他晶亮的眸子看了我一眼,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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