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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叶重新回到岗位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他都不知道仇少扬着了什么魔,突然间下手那么重,断了两截肋骨不说,脸上还挂了彩,害得他路上看到靓妞都不敢搭讪,养伤一个月,足足是禁欲了一个月。
于是乎,上班的第一日,身心俱疲的他为了慰藉自己幼小寂寞的心灵,就去把了个漂亮性感的妹妹,这会还没牵进家门口,就看到仇少扬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
妹妹看了看这两位,一个酷,一个帅,一个目色幽蓝像极了落魄的异族王子,一个目光炯炯酷似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虽然两个人都以着不怎么友好的方式深情地注视彼此,压根看不到她,但是她的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瞎跳个不停。
目测下来,怎么看都是仇少扬的钱包比八叶的鼓,女人爱帅哥更爱money,故而她当下变心,松开了八叶的手,热烈地扑向了仇少扬。
仇少扬避犹不及,只得僵硬地揽下了美女,眼睛朝着八叶,冷冷地:"接了个单。"
八叶说:"哦。"下班时分,泡妞比什么都要紧。他伸手去抓美女,耳边却听到他又说道:"你舅舅来找你了。"瞬时四肢僵硬,高涨的**被一盆冷水冲了个干净,八叶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真的?"
仇少扬推开碍事的女人,截下他手里的钥匙,打开他家大门,将木头人一般的八叶扯了进去。
"向阳接的单子,据说,你的两个老婆和一个儿子也都送了过来,等着你去合家团圆呢。"
八叶瞬时回了神:"啥?儿子?"哇靠,离家已有两年,儿子?谁的儿子?
仇少扬微笑:"恭喜,你有后了。"
八叶眨眨眼,脑袋里像给轰炸机轰了一圈,小星星绕天飞啊飞,怎么都不能把突然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
"不过呢,女人,儿子,你一样都不许碰。"仇少扬笑得邪乎,伸过手扣住了他的下颚。
从来不知道,斯文俊逸的仇少扬有那么灼热的眼神。
被迫面对面注目一个同性的八叶不免给电到,呆呆地:"为什么啊。。。。。。"
冷不丁,仇少扬凑过头吻上了他的嘴。
触电又缺氧,重伤方愈又禁欲多时的八叶被啃得昏天黑地,浑然忘我。直到半边身体裸了,半个脑袋给压倒地上,他才赫然意识到自己被男同事猥琐了!
"妈的--"他使劲敲打仇少扬,咬牙切齿地,"我操,老子不好这口!"
仇少扬置若罔闻地继续啃咬他的肩口,手不规矩地伸到了他的外套底下,声音嘶哑而性感:"真的么?听说你在意大利的时候很好这口啊。"
这哪是他那个正儿八经的同事,分明是个妖精。
八叶整个人被压着,根本使不上力。被对方这样又咬又啃又摸的,硬是说没有感觉也太侮辱男性尊严。只是,也不知怎的,今天的仇少扬很奇怪,以前他是从来不过问他家里的事的。提起他老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他总算恢复了些流氓该有的无知又无畏的本色。
八叶说:"兄弟,我家地板两年没拖了,你能不能换个办事的地点?"
仇少扬正在研究怎么解开他的破裤子,耳边听到他这么一句,登时没了情绪,笑得伏倒在他身上。
"你个蠢货--"
八叶很无奈:"那个谁谁说的,既然不能反抗,不如躺下来好好享受。"趁他笑得快活,他倏地从他身下爬出,眼睛利落地扫视他和猪棚没有任何区别的小屋,有些惭愧,貌似真没有一块可以办事的地方--刚才那妹妹还好没进来,不然难保要误解,他哪是找人419啊分明是找保姆打扫屋子的。

仇少扬凑过身,枕着他的肩膀低低地道:"你舅舅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
八叶细细回忆了下,蓦地冷笑:"距离给了我母亲那一枪后,足有十八年。"
仇少扬问:"他这次回来找你,有什么目的?"
八叶耸肩,侧过脸,擦到他下颚的胡渣,露出他过去常有的邪佞而轻狂的笑。
"还能有什么,杀了我,拿我的脑袋回去继承教父的事业。"
仇少扬凝视他蓝色冷漠的眼眸,在过去的两年同事生涯里,他从未见过这么真实的八叶。这个会十八国语言的青年男子,他能够闭着眼睛**任何新款精密的枪械,他能够毫无动容地点杀码头二十余名被雇的杀手,他亲眼看见他对着电话视频里的老教父说:FUCK,老子不回去。
可是,他竟会因为屋子里的一只老鼠而大呼小叫,吓得惊慌失色。
仇少扬眯起眼,轻声地问:"想不想我帮你?"
八叶显然会错意了,连连摇头,正色道:"我觉得还是女人好点。"他怕他不相信,故而更加诚恳地补充道:"真的!"比起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压倒式的泄欲手法,多丑陋的女人都是天堂。
仇少扬无语地推开他,站起身。
颀长的身型遮住了窗口斜射而入的夕阳。
八叶盘腿坐在地上,侧脸阴霾了一片。他嘿嘿地笑。
不是没有所觉,从小就活在枪林弹雨里的他,向来就很敏感别人隐藏在眼睛底下的杀意。无论那双眼睛多么的深邃漂亮,是轻佻的,还是讥讽的,温柔的,还是深情的,都逃不过他心底最敏锐的那份直觉。他斜着眼睇向仇少扬,觉得我傻是不是,可是,傻人总能比常人更好地享受生活。
仇少扬说:"你舅舅是个彻底的同性恋,杰克让我们两个配合向阳,适当牺牲一下。"
八叶懵了,不解地问:"老大是不是脑袋短路了?向阳才是弯的,老子是直的!"
仇少扬给了他一脚:"直个屁。"
他踢开了地上凌乱的衣裤,绕过他,走到他的内屋,看见乱得连猪都不想待的一幕,皱眉,又走了出来。
"老大前年欠了魏局长一个人情,想要把你舅舅还回去。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你舅舅带了一批教父的人过来找你,老大暂时不想去意大利喝咖啡,所以希望我们能不伤一兵一卒地完成任务。"
八叶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一身的灰。
"教父的人是冲我来的,我跟他走就是了。"
仇少扬冷冷地:"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回去么?"
八叶摸了摸后脑勺,一笑:"兄弟,我从来都不是温室里长大的。"
仇少扬心底微微动容,八叶很少提及自己的家族,但社里的人都猜测,他是被亲人追杀而驱逐出境的。他讥诮地道:"我怀疑你这种性格怎么活到今天的。"
八叶笑笑,朝他走过去。
这样近而清晰的距离,使得仇少扬不得不承认,虽然一身拖拉破烂,这个男人却有着一双高贵的蓝宝石眼睛。而这双湛蓝的瞳孔里,沉淀着他所不能理解的莫名情绪,那样深沉,那样狡黠,一闪而逝。
"一个人,"八叶抬手整了整仇少扬的衬衫,这个人衣装革履的模样总能最有效地制止他潜伏在心头的破坏欲,"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活到今天的。"
一个人生活的信条就是:从不依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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