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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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中的新手服是玩家进入游戏后系统分配的白板服装,天蓝色,没有任何属性,无分男女,不过新手服能够根据穿戴者的体形自行调节大小。苏晗原本以为洛橙给他的衣服是女子的裙衫之类,接到手中时才发现是普通的布裳。于是,样式不用担心了,苏晗又担心衣服大小。洛橙身材中等,大约一米六左右,苏晗比她高了一个头,很怕自己穿上衣服后将衣服撑破。不过,当苏晗穿好衣服时,他发现这套衣服舒适合身,仿佛给他量身订做的一样。苏晗奇怪地看了洛橙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越来越古怪,她随身带着男人的衣服?
“我叫洛橙,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属性面板的名字一栏显示的是“橙子”两字,不过洛橙认为她如今不在游戏中,而是在穿越后的世界,于是干脆便用自己的真名。
“苏晗。”
苏晗的话不多,但只要是洛橙问了,他都会回答。从他口中,洛橙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类似于洛橙以前世界时的宋朝,是一个推崇武侠的世界。武林、江湖,刀光剑影、侠客美女,演绎了一个个精彩的传奇,让洛橙向往不已——当然,一切不过是洛橙的幻想,苏晗只是讲述了武林中的大致情况。构成整个武林的是大大小小无数的势力与独行侠,其中五十五家势力最强,分别为“一城二宗三派四帮五教六宫七谷八门九庄十大世家”。
其中最为神秘一城为的“云巅城”。之所以神秘,因为云巅城的人很少涉足武林。只有在江湖中有大的变故或为难发生时,云巅城才会派出门下弟子进入武林,以一己之力化解为难。据端木世家的《武林志》记载,云巅城每次派出的弟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手十分高强,即便是其他五十四家的长老、武林宗师级的人物也不是任何一个云巅弟子的对手。在武林所有人的心中,云巅城是不可超越的至尊存在,是武林圣地。云巅城每三十年在武林中公开收一次门徒,那个时候是武林中最热闹的日子,人人都想进入神秘强大的云巅城,成为超级强大的存在。不过,云巅城收徒条件极为严格,不但要求资质,更要考察品格。光是将弟子正式收入门下,便要花费一年时间。这一年,江湖人称“登仙年”。
两个人所在的大陆为乾干大陆,除了罗宋国这个国家以外,还有北方的辽远国、西方的大夏国和南方的古越国以及海外的岛国扶桑国。这四个国家地理位置偏僻,资源匮乏,因此四个国家全都对位于大陆中央物产丰富的罗宋国虎视眈眈,如果不是慑于罗宋国国力强大精兵猛将如云,四个国家早就先后攻进了罗宋国,将罗宋国瓜分干净。
乾干大陆四周是无际的海洋,没有人知道海洋有没有尽头,如果有尽头,那又是什么?千百万年来,无数乾干大陆有为之士试图穿越大洋,到达大海的另一方,可惜没有人能够成功。大海无边无际,神秘莫测,台风、海啸……随便一种自然灾害造成的都是灭顶之灾。天威,都不是凡人所能抗击的!除了天然灾害,大海中还有许许多多强大的海兽以及未知的危险,进入大海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安全返回大陆。据说,罗宋国前朝的盛唐国曾经派出船队想要探查海洋另一端的奥秘,可惜船队在海上行使了一个月,便遭受到了海啸、火山爆发、台风、海中暗礁、海洋巨兽袭击、兽潮等各种各样的灾害,船队一万多人全部葬身,只余下名叫唐森的船队首领在他思四个忠实的仆人孙候、朱八、沙莘和白龙的保护下,狼狈逃回大陆。至此以后,外海在乾干大陆人的眼中,成为一个生命禁区。
“我们来晚了?!”
看着眼前堪用“悲惨”形容的景象,脑海中掠过一幕幕类似的画面:饥饿与疾病、死亡与悲伤、渴望拯救的灵魂、无助的眼神……洛橙的父母是无国界医生,两人出车祸之前一直从事着帮助非洲灾民和战争难民的工作。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便会将该地区的景象拍摄下来,从那些照片中,洛橙从小比其他同龄孩子更了解苦难的含义。但是,即便看了再多的照片与图片也及上亲眼看到来得震撼。
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口,大约三百多人。可是两个人看到,三百人中起码超过一百多人已经变成了尸体,还有一百多人躺在床上无助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只有有限几个尚未得病或者病况较轻的人守在病床边,坐在房门口静静地流泪。他们的眼神木然而空洞,没有一丝求生的**。他们已经认命了,看着亲人一个一个地死亡,感受到身体并病魔逐渐吞噬,村民们认命了!他们被上天抛弃了!

“娘亲,娘亲。你醒醒啊!你不要不理囡囡。囡囡会很乖,不会再淘气了!”稚嫩的哭喊声让洛橙心里发酸。村子较贫穷,村民的住房不是坚固的砖瓦住房,而是简陋的茅草屋。从草屋衰败的破洞看进去,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爬在山土堆成的土炕中央,不停地推搡着躺在炕上的一个年轻的媳妇。年轻媳妇脸色青白,无论小女孩如何推她喊她,没有一丝反应。在她身边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一对白发的老人,三个人的身体表面泛起紫黑色的尸斑,早已经死去多时。
鼻子一酸,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洛橙想起父母去世时,自己疯狂阻止大人们将他们的尸体送进焚尸炉的画面。也许这个小的女孩子还不了解死亡的含义,但那一声声哭喊泄露了小孩子害怕父母丢下她不管的恐惧。抹干眼角的泪滴,洛橙两三步抢进了茅屋中。
洛橙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年轻媳妇的左胸口,凝神倾听。
“你是谁?你要对娘亲做什么?”囡囡看到忽然冒出来的漂亮姐姐伏在娘亲身上,一时忘记了哭泣,警惕地问道。
还有心跳!还能救活!洛橙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对囡囡说道,“囡囡,不要哭了,你娘亲太累了,睡着了。姐姐帮你治疗娘亲,等她醒来以后陪你,好不好?”
“娘亲真的能够醒过来吗?她不会不要囡囡了吗?”囡囡听了洛橙的话,高兴地问道。果然是小孩子,心思单纯,前一刻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此刻听到娘亲不会不要自己,立刻喜笑颜开。
洛橙温柔地帮囡囡擦掉眼泪和鼻涕,柔软细腻的触感让囡囡觉得舒服极了,眼巴巴地瞪着洛橙手中的真丝手绢,想要讨要却又不敢,小眉头纠结地皱成一团,可爱异常。洛橙微微一笑,将手绢塞进囡囡的小手中,毫不在意手绢的价值——冰蚕丝绢是洛橙完成一个任务后,新手村的裁缝给她的任务奖励。冰蚕丝是一种特殊的材料,用它织成的衣服水火不浸,而且有着极高的防御力。最重要的是,冰蚕丝能够滋润人的皮肤,起到美白润泽的功效,极受女性玩家的欢迎。别看洛橙得到的是手绢这么小一块,只这一块在游戏中便值三十多个金币——《上古传说》游戏中使用的货币为铜币、银币和金币,一百铜币等于一个银币,一百个银币等于一个金币,一个银币兑换一元现实币。也就是说这么小小一块冰蚕丝绢价值三千现实币,足够洛橙两个月生活费。可惜,还没有等拿到拍卖行拍卖,洛橙便因为游戏故障的原因穿越到乾干大陆。
“谢谢姐姐。”囡囡甜甜地道谢。
洛橙摸了摸她小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笑了笑,“乖乖地坐到一旁,不要打扰姐姐救娘亲,好不好?”
“好。”囡囡乖巧地点点头,爬到离年轻媳妇两步远的地方坐下,手中揉捏着丝滑柔软的冰蚕丝绢,大眼睛乌溜溜地盯着洛橙,等待洛橙救治自己的娘亲。
洛橙深吸一口气,运起心清神明和固本培元两项技能。
苏晗默默地走进茅屋中,默默地站在屋角的阴影处,默默地看着洛橙施法救人。刚刚进村时,入目的惨状狠狠撞击了他的内心。只有他知道,造成这种惨况的原因不是天意,而是人为。看着白发人送走黑发人,看着孩子哭叫着父母,他生起了深深的歉意,内心第一次对庄主的决议升起了疑问。看着炕边累得满头汗水的女孩子,一道道青色的光芒映射在汗珠上,使女孩子看起来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辉,犹如神话中救苦救难的仙女。苏晗心中升起希望,这个女孩子也许真能救整个村子的人!
几轮青光过后,年轻媳妇原本几不可察的呼吸逐渐变强,恢复平稳,灰白的脸色升起了一抹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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