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女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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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方老板,我们沿着林荫向城中走去……
想到一会与月如的会面和自己的计划,我停下脚步,灵儿和逍遥都愣愣的看着我。逍遥开口道:“出什么事了么程兄?”
我开口道:“逍遥,一会不论看见什么,你都不要开口,这次我来解决。”
“为什么?一会有什么事么?”逍遥问。
“呵呵,你一会就知道了。只要答应我别出手就行。”我还是那么的高深莫测,看得逍遥只摇头。
我听见他转身悄悄对灵儿说:“你大哥就知道装深沉!”灵儿又不好帮着他骂我,只好笑而不答。女生啊,胳膊肘向外,也不知道帮我说句话。唉!
我们继续往前走,林内便传出隐隐痛呼惨叫,夹着声声凄惨的哭泣。“怎么回事?”灵儿道。我们加快脚步,忽地眼前一亮,一个女子手持长鞭,正在鞭打一对被绑在树上的男女。
我仔细打量,见她身穿淡紫色的锦缎斜肩,素纱长裙,一对裤脚却露在外,足穿苏绣长靴,衣饰精美,显然是个富家的千金。白雪似的肌肤配上朱唇皓齿,杏眼桃腮,容貌明朗艳丽,眉间却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
我忍不住惊叹起来,月如……见到了她这般的神韵,我竟是无法为灵儿嫉妒起来。
“这位大姐,他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打他们?”李逍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林月如面前了。
“这小白脸来我家做长工不久,就来勾引这个丫鬟,两人想要私奔,被我擒获,当然要好好处罚他们!”按理说使用这种酷刑的人应该不会搭理逍遥的,林月如却还费口舌去给一个陌生人解释那么多,这件事背后就只能是我们不可知的原因了。
“他们两情相悦,你做个顺水人情撮合他们,岂不是一桩美事吗?何必苦苦相逼!”李逍遥没有意识到这些,还以为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惩罚人。要知道如果林月如是这样的人,他就不会得到刚才的答复;而不管她是怎样的人,问这一句基本上是废话,假如她真要做个顺水人情,逍遥就不会见到这一鞭打场景了。
“胆敢坏了我家规矩,岂能便宜他们?”林月如还是有耐心给他解释。
“敢问小姐可有心上人?”逍遥眼珠一转,出其不意的嘻笑道。
“没…没有…你问这干什么!”月如显然意料不到,脸有些泛红。
“哈!这就是了,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居然没有心上人?难怪、难怪会见不得别人双宿**!”李逍遥原形毕露。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姑奶奶管教下人,干你何事?”林月如的忍耐已达极限。
“下人也是人呐,像你这样打会出人命的!”李逍遥没考虑这么多,只知道行自己的侠、仗自己的义。
“好!我就饶他们一命…”林月如心中一计。
“姑娘果然是个明理人!我来帮他们解开绳索!”李逍遥真以为她想开了。
“慢着!”她突然插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砍断一双手,作为警惕吧!”她想趁李逍遥不备教训他一下。
“啊!不可以!”林月如没有料到的是,逍遥身边还有灵儿,而且灵儿的身手也不亚于她。
灵儿仙女剑一挑,挡开了林月如的越女之锋。林月如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逍遥还有帮手,只恨自己被逍遥气晕了头,没有注意一下他的身后。逍遥仗有灵儿相助,挥手执出手中木剑,妄想一剑制服她。剑逼其身,林月如正持剑缠斗于灵儿,李逍遥心想此招已成,料其单剑无暇护防,岂知林月如右手持剑挡开灵儿剑势,左手掐指横劈,木剑隔空应声断裂。李逍遥傻眼了,没有想到初出江湖,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就身怀上乘武功,还这么难对付。他把心一横,反手自背后抽出祖传宝剑,纵身逼向其身。他本来见林月如虽是武装,毕竟还是女儿身,就不忍心以真剑与其相斗,万一一个不巧伤了她,于情于理都不好交代,现在倒好,不被她伤到就已经是万幸了。
林月如本来和灵儿打个平手,灵儿不愿用自己擅长的法术攻击她,刚才出手也是意在阻止她行凶;月如也没对她使出剑气,难得遇到棋逢对手,对方也是自己这般的花季少女,而且从剑法上来看,也是师出名门,招式华丽而不铺张,幽雅而不虚浮。
这两大美女正演得精彩,李逍遥却突然插上,好象在天使绘卷中插上了一个牛头。“该死的逍遥!这种彩头哪找去!?不好好欣赏,净会添乱!”我在一旁惋惜。
林月如本来就只气恼逍遥,自打她第一次见到逍遥的脸,月如的心就没平静过,这一点是逃不出我的双眼的。从她的眼神里射出的,是不知名的怒火,好象一见到他,就无原由的心燥。冤家就是这样的吧!武学最忌讳心乱,逍遥这一上,林月如是想不输也难了。
月如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败下阵来,又莫名其妙地被李逍遥绑在树上。
“小贼!你想干什么?”这样的莫名其妙再加上一见到他就窝火,林月如都搞不清状况了。
“像你这种蛮横的人,不给你一点教训怎么行?让你也尝尝被吊在树上的滋味!”李逍遥并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乱。
“你!!快把我放了!不然我回去一定叫我爹派人把你们通通抓起来,打断你们的腿!”对着莫名的火,她就只能向外发泄。
“你们再也不用受这凶婆娘的气了。”李逍遥转过头去不理她。
“公子!您放了小姐吧!是奴婢对不起小姐。小姐只是在气头上,其实她心地很好,不会当真这么做的。”银花的话再次印证了我的推测,这后面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而月如脑子里现在是一团乱。
“银花!还不替我松绑!回头看我怎么整治你这贱人!”月如现在只想把这莫名的火焰发泄完。
“不成不成!你们若是真心想在一起,就趁这个机会快走吧!逃的越远越好,等你们走远了,我自然会放了你家小姐。”逍遥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是…多谢公子!”“银花!我们快走吧!”
“狗男女!给我滚回来!”
“灵儿咱们进城去吧!苏州城可热闹了,我带你去瞧瞧新鲜!”
“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吧?”灵儿就是心软啊,呵呵。
“现在就放了她,岂不是前功尽弃?等他们小两口逃得够远了,我们再回来放了这蛮千金!”
逍遥说着就领了灵儿向城里走去,我看了看绑在树上的月如,也只好跟了上去。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传来了月如的呼救声。声音略带惊颤,细心听来不象是装的。
“逍遥哥!是刚才那位姑娘在喊救命!”灵儿提醒逍遥。
“别理她!八成是她在装模作样骗我们回去,我才不上当呢!”逍遥显得很有经验的样子。
“可是…我不放心呢!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灵儿心肠很软。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逍遥也只能听灵儿的。我刚才看月如的时候一失神,逍遥这个笨蛋就和人家对上了,亏我还专门叮嘱了他一番。
“这次回去由我出面,臭逍遥我明明说了这次让我来!”我忍不住边走边发牢骚。
李逍遥一愣:“你刚才说的就是我们会遇上那个恶女?”
我白他一眼,“要不你以为我们还会碰上谁啊!一会看我的,你把嘴巴给我闭紧点!”逍遥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不再说话。
“小贼!快放了我!”林月如正喊得起劲。
“怎么了?是你在喊救命吗?是不是害怕了,想求饶?”这次我抢了李逍遥的台词。
“谁…谁怕了!我随便喊喊,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林月如还不想认输,但眼角的泪痕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表现得有礼貌一点比较好,“林姑娘,刚才的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如这样,我们这就放你下来,给你赔个不是,大家大事化小怎么样?”我实在不想一会再打架,万一再让灵儿耗费灵力就不妙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有胆你就放我下来,咱们堂堂正正再打一架,否则下次再让我遇到你,我一定要你好看!”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甩我,对着一直没说话的逍遥就吼开了。
“奉陪!谁怕谁啊!”逍遥也不是吃素的。看得我唯有苦笑,难道这就是天意?我还是不能放弃,好人不行我就改为极恶路线。
于是冷笑一声,对逍遥说:“看来林大小姐还没有反省够,我们还是走吧。”
“救命啊…救命啊!”叫声更显得恐惧了。本来被放的命运被自己拒绝了,还会有什么希望呢?
“哥哥!她好像真的出事了!”灵儿一听就急了。
“啧!又来了…真是受不了那野丫头!”逍遥显得很不耐烦。
“可是…我不放心呢!我们回去看看吧。”灵儿不放心。
“她做人这般凶狠,不必可怜她。”逍遥赌气道。
“我觉得我们做得太过份了,还是回去把她放了吧!”灵儿终于忍不住了。
“好啦!好啦!灵儿妹子听你的就是了!”逍遥终于又走了回去。
“逍遥哥哥,你有没有听到哀号声,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吧!!”事情突然显得有些不妙。
“住手!你们真是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果然,两个是非之人正欲对月如图谋不轨。
关键时刻尽显英雄本色,我一发灵丸出手,随即飞身而出,一掌正中流氓头部。转头再看另一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地上数星星了。“爆头?我也会。”我说了一句。
灵儿跑去给月如松绑,而后我就用这些绳子绑了那两个倒霉蛋,盟军敢死队里就是这么干的。
“你看吧!还好我们及时折回来…不然可闯大祸了!”灵儿说。
“呜……!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屈辱。呜…叫我以后怎么见人?”月如第一次哭出了自己的心声。
“真是对不住,害你险些被恶人欺负,这是我的错,幸好…”逍遥也觉得很过意不去。
“少假惺惺!看剑!”月如突然出剑,李逍遥猝不及防,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血花溅到了月如苍白的脸上……月如的剑确实很快,看来我的英雄救美又没有成功。
解铃还须系铃人,林月如这时终于清醒了,从一见到他就莫名的恼火,不知原由地想向他解释自己打人的理由,莫名其妙的不愿触伤其身,在自己思维最混乱时又陷入这么无助的境地,拒绝了他的援助之后又突然面临危机,惊吓之余,就在自己最糊涂的时候,不名事理地放弃了一个她希望得到的关心。她象是经过了一场梦,一个很混乱的梦,就在她梦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伤害了一个她不知原因却又最不想伤害的人。
“逍遥哥哥!!”灵儿发自心底的痛呼。
“你…你怎么不闪呀!”林月如也傻了。
“是我意气用事,险些害得姑娘损了名节…自当受你一剑…以赎其罪…”李逍遥甘心挨了这一剑,尽管他不知道这一剑的后果……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是你太过份!我才…我…”林月如真的不知所措了,从一见到他,她的思维就陷入了旋涡,她的心灵深处不想给逍遥留下任何污点,但事实却不如她所愿,她的性格糊里糊涂的做了一连串决定,结果却换来了深刻的怨悔。
我意识到,如果要阻止林月如和逍遥的相识,就必须在来到苏州之前。因为从这时起,连月如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的心底已经有了逍遥,而这也成为了后来打动芳心的基石。误解,第一印象,性格和希望被理解的心,在心灵深处爱慕情感的催化下,产生了这一场莫名的变故。
“和情沾上边,事情就总会变得莫名其妙。”我做出了结论。
莫名的变故结束了,留下的还是最初的我们,和一把被丢下的剑。
“逍遥哥哥你没事吧?要赔罪也不用这样啊!”灵儿的声音充斥着惊恐。
“开什么玩笑?!这一剑…又快又突然…躲得掉才怪…”李逍遥泄出了老底。
“哎呀?你别逞英雄了,快坐下吧。”灵儿差点要跪下求他了。
“一点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李逍遥不以为然。
“你流那么多血,还说皮肉伤…”灵儿比他明白多了。
“哇啊?血!”李逍遥晕了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下去逍遥哥哥会死掉…”
逍遥倒好,一见到血,就昏过去拉倒。这边,只留下灵儿在这着急。
“逍遥哥哥!逍遥哥哥你不能死!你醒醒啊!”
“我…只有赌赌看了…”灵儿很快下定了决心,“逍遥哥哥我一定要把你救活,就算是拼得一死,也在所不惜!”决心已定,灵儿闭上了双眼,表情已由刚才的惊恐不安重归了原本的自然、平静,而且较之平常更有了一份神圣。她伸出了无瑕的玉手,结印做法,口念要决。圣蓝色的光辉缓缓溢出……
遇上这种事,我也不好干预,只能默默地守在旁边,静静欣赏这天国之景。
李逍遥胸前的伤口渐渐地消失了,华丽的景象也随之而去,灵儿灵力消耗过度,趴在逍遥身上晕了过去。
这回是真的和刚开始一样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就将事先准备好的毯子铺到树下,让他们躺了上去。这样看起来,我们就好像在野餐。我注视着灵儿略显苍白的脸庞,发现她带着一丝暖意。这让我回想起今早灵儿的面容,安详、幸福,那一夜能睡在李逍遥怀里,她已经心满意足。
我被这周围的宁静同化了,让心情浸润在这一片暇意之中,尽情地吸取这精神的食粮,时间的流逝仿佛也已经停止。就让他们…好好的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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