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灰色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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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否认,日记中所讲的事对我的心情产生了影响,原本应热切期盼的圣诞节现在我发而害怕它的到来了。可有的时候,我又希望时间走的快些,好让我看见华灯璀璨的圣诞节,更好让我向卓磊证明,他的担忧完全是杞人忧天。
织颖敏锐的察觉到我的这一情绪变化后先后询问了我好几次,不管我怎么掩饰怎么解释她都能轻易的感觉到,好像从很久以前她就定居在了我的心中一样。
迎接圣诞的情绪大打折扣,相对的布置酒吧的热情也偃旗息鼓,看着他们在眼前忙碌我更愿意坐在钢琴前漫不经心的练习那曲曲圣诞祝福歌。织颖向超市请了假也来到酒吧,除了担心我外,她来还有一个原因——她总算答应在圣诞节那天来酒吧演唱了,为此她也颇花了一番心思,连续几天都在夜深人静之时改编一首名为《白色夜雪》的歌曲。
这天,我在为她伴奏时很不顺利,音阶弄错了不下十次,好像在一夜之间那五线谱上的个个音符都和我成了陌路人。我甚至怀疑自己又开始了失忆症,这病会像大海的潮起潮落般定期卷走停留在沙滩上的我的记忆。
“休息会儿吧。”终于再也受不了的织颖放下麦克风坐到一株假花旁。
我叹了口气,合上琴盖来到她身边,见练习停止了调酒师将**的音乐专辑放入音响中,第一首是我最近才爱上的《超人》。
“头还晕吗?”织颖用手轻抚着假花关怀的问。
“恩,有点。”我撒谎道,“大概是这几天特别冷的关系。”
“看样子你也不能在五度以下生存哦。”
我听了笑起来,“晚上我就会好的,晚上我们再练吧。”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哎?不练了吗?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啊?”
“想和你去看场电影。”
我知道公主是在试着化解我心中的混乱情绪,虽然她不知道我“混乱”的原因,可她相信“爱”可以化解一切,甚至是如现在《超人》中所唱的那样“即便地球被残酷攻击,爱也能拯救地球。”
“想看什么电影?”
“《暗潮》知道吗?”
我抓起她温暖的手思索片刻,但并没印象。
“讲一个女人脚踏三条船的故事……哦不,不应该说脚踏三条船,因为她对每一个男友都付出了同样的爱,她谁也不愿舍弃。”
我在心中嘀咕“这算哪门子电影”可脸上还是摆出副很感兴趣想要去看一看的样子。
“那吃完饭我们就去吧。”
“好。”
于是在吃过简单的肉松三明治后我们出发去往电影院,临走前沙敏像对这片子也感兴趣似的,提出要和我们一起去。最后好在调酒师的提醒,她才想起今天这里要办一个小型的高中同学聚会,我大为感谢那些聚会的人。
在去往电影院的路上我紧紧地拉着公主的手,她的手正好能被我完全握住,那股娇小而充满温暖的感觉仿佛能带给我无穷的力量,我的心情好多了,气温仿佛也不那么冷了。有一阵如同初春的沁风迎面吹来,湖面上荡起阵阵水波。

我们选了最中间的位置,离电影开场还有十五分钟,她像淘气的孩子般跑去商店买了爆米花、牛肉干、红茶、话梅等一大堆零食,弄得好像是要去野游一样。
我们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坐在大厅中,看着一对又一对的情侣进进出出,电影院仿佛如同一个情侣聚集场,我相信这里没有孤单的人,因为孤单的人缺少来这里的勇气。织颖大概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感觉,为了证明自己也和他们一样是个拥有幸福与爱情的女人,她轻轻靠在了我的肩上。
电影很感人,紧扣的剧情令人丝毫不得喘息,整整两个小时内我仿佛被神奇的力量给吸入了银幕中一样,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女主角与那三个男人所纠缠的一段又一段爱恋。
她爱那三个男人,哪个也放弃不了。同样的,那三个男人在得知自己爱人将感情平均分成三份后竟表现出令人不可思议的宽容。“将感情平均分成三份”这一说法或许不合适,因为在我看来,她并非是将其分成三份,而是对每个人都付出了全部的爱。
甜蜜的爱情很快结束,战争爆发,女主角去了战区医院当了一名医生,三个男友中的一个去前线杀敌,一个成了四处奔走的战地记者,而另一个在后方从事教育。这一段描写让我颇为感动,几乎每天,都会有信寄来,她也定期给他们回信,用的依然是同一颗心,同一种爱。
战争结束后当他们四个人重新聚在一起时“奇妙”的事发生了,这四个人像是成了密不可分的共同体般,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牢牢的捆在一起。
电影最后的镜头定格在四人一同望着正在重建的城市废墟上,晨光撒上这片大地,将四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很长,仿佛曾毁灭了的一切已经开始了重生。
走出影院时我们未说一句话,感觉自己的双眼还停留在影片中。这影片究竟想要说什么呢?是否要说“爱”是能够超越一切存在的事物呢?即使得知情人脚踏三条船,即使战争的爆发摧毁了世界,那牢牢系在每个人的心环上的爱,它还是会存在的。
跨过一座免费公园后织颖说要去吃冰淇淋,说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想吃冰淇淋。于是我们走入一家快餐店,我看着她一口气吃光两大杯巧克力与香草味的冰淇淋。经由上次“自助餐”事件后,我对冰淇淋已深恶痛绝,所以一口未吃。
回到酒吧,高中同学聚会刚好结束。每个出来的人都露出满足而快乐的笑容,应该是在期待下一次的重聚。不过这下一次,可能要“下”十年之后。
老板娘他们整理着一片狼藉的酒吧,而我与织颖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联系那首《白色夜雪》。我总算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织颖对我无声的关怀让我平静了不少,我们的第一次“合作”便一气呵成,完美的无话可说。简直可以入选年度十大金曲。在一旁的老板娘也颇为满意,说今年的圣诞节该热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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