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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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城〕
渡城,这个坐落于落日帝国最南部,仅次于石山城的大城市车水马龙已经无法形容它的繁华。从白天到子夜,人流往来不息,各种职业的人,各种武职的人络绎不绝。市中心更是有个武道广场,经常有武者召唤出自己的元兵,释放出强大的技能在此切磋,时不时绽放出美丽的色彩。
两天后,石弈一行人也到了渡城。
抬头,宽阔高大的城墙,不知接受了多少次光阴的洗礼,布满了岁月的印斑驳而宁静。古朴的城门,两个红漆大字——“渡城”深深地刻在城门威武不凡,还没进城就深切地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武者之气。
“各位叔叔,进城以后你们就叫我弈儿吧,这样不会让别人觉得奇怪。大当家的被人听到总是不好,以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们都叫我弈儿就行了。”石弈懂事地说道。
“大当家得对,以后就叫他弈儿吧。”
“嗯,好…”
“别的就没什么事儿了,叔叔进城吧。”石弈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悠闲地走了进去。
进城后,裴昭城就到处去打听关于明日元兵鉴定大会的事儿,与大家分开了,而江老大等人则领着小石弈去客栈里休息。
顺着繁华的大街一路前行,石弈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完全像个不折不扣的乡巴佬。特别是看到一个拿着武器的气质不凡之人时,就会忍不住向江老大询问一番。只要是关于武道方面的事儿,石弈没有不好奇大家开始真的有点怀疑,他大当家长大以后会不会是个武痴。
因为明日是元兵鉴定大会的缘故,地区上几乎六岁的儿童都来到了渡城,街上放眼望去,皆是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幼稚脸孔。而石弈成熟稳重的气质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穿过几条大街之后,来到一条更加繁华的大街,走了半刻,江胜海便顿足不前,一个与先前看到的客栈完全不同的豪华客栈浮现眼前。
“到了,就在这家客栈休息吧。”江老大说道。
石弈现在门口,打量着这座算得上豪华的建筑,又看着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大字道:“咦!山海苑。江叔叔就住这儿吗?看这里面的摆设简直与我石府差不了多少了,价格应该不菲啊。”
“没事儿没事儿,怎么也得让弈儿住最好的客栈嘛,让你住那些普通客栈怎么行?大家说是不是。”江胜海邪恶地说道。
大伙强忍着邪笑ongli点头道:“是啊是啊,怎么也不能让弈儿住普通的客栈嘛。住这儿也是应该贵是贵了点,不过有的是钱,没事儿。”
听了大伙儿的话,石弈巴眨着他那双清澈地不沾半点瑕疵的大眸子,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见到一行人进来,掌柜的马上像一只哈巴狗般,摇晃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几步晃到江胜海面前恭敬地道:“江老大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可是好久没来山海苑了。”
“赵掌柜啊,哈哈哈…今天我来带几个兄弟还有我这个小侄儿参加明日的元兵鉴定。几个人你就开几间房吧和我这小侄子一间就行。现在备几碟儿小菜端来我房间,动作利索点。”
“喔,好好好,好,好马上去准备二…”
“来嘞。”
“带几位爷去最好的房间。叫厨房备几样小菜,快些…”
“好几位爷”
房间里,江胜海和石弈二人坐在桌边吃着东西,几口酒下肚,江胜海脸上泛起了红晕。
“这山海苑的酒啊,真是不错。够烈,够味儿。”说着,还打了个嗝。如此举动令石弈大感无奈。
“那个,嗯…弈儿啊头有点晕,出去吹吹风,透透气儿,你一个人呆着,别出去,这地方大,迷路了找不到你,可麻烦了啊。你乖乖地在这里吃菜,有什么需要只管叫小二,累了就去睡会儿。”
“那个,额…江叔叔也想去,你看,你能带我出去逛逛吗?”石弈为难地问道,他实在不想呆这里面闷着。
但是江胜海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似没有理睬石弈,只是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江叔…”话没说完就被关门声打断了。
想了想,又犹豫了一下,决定跟上去,一把拉开门,但是走廊上除了几个小二和搂着小姐的奸邪男子之人外,并没有江胜海影子。
“走的还真快。”抱怨了一句,沮丧地回到房间。
楼下大厅“怎么样,老大,大当家的没跟出来吧?”刘老三探着脑袋看着楼梯口。
“放心,绝对没有。哈哈哈…”说话的正是刚刚路都走不稳的江胜海,但此刻,他就像是一头猛虎,哪还有半分先前的醉鬼模样。
“那就好,快走吧都有点等不及了,嘿嘿嘿嘿嘿…”刘老三舔着嘴唇摩拳擦掌。
“瞧你小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哈哈哈…”拍了一下刘老三的脑袋,只一刻,自己就飞也似的跑进了对面的建筑。
大家目瞪口呆,才发现,最迫不及待的其实是江胜海。没多做停留,随即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
仔细一看,对面那座建筑赫然写着三个充满柔性的大字———“春香楼”。
房间里,石弈一人无聊地靠着紧闭的大门,呆了呆,叹了口气道。
“都走了,把我一个人闷在这里,真没劲儿。”几步走到床边,一头栽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喃喃道:“我该干嘛呢?偷跑出去么?不行啊,如果像江叔叔说得,万一我真的迷路了怎么办?唉…”
半晌,石弈眼睛突然睁开,闪烁着金光。
“咦?有了。”一个翻身,接着轻轻地把手伸进胸口中摸着,掏出一个了精巧的玉算盘。
“差点把这宝贝忘了,他们出去了也好,没有人在,正好我可以好好看看这玉算盘。”
手指微微在珠子上拨动着出“叮叮”的悦耳声音,却似琴弦,不像玉珠。温润光华如水,滋润着石弈的经脉。
“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玉珠,身体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kuaig呢?好像全身毛孔都张开了,拼命地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好不畅快啊!!”
握住玉盘ongli一震,只闻“哗哗哗”的声音传出,似惊涛拍岸,连绵不绝。
石弈的身体骤然一紧,他感到一股强有力的气流狠狠地冲进他的身体。在他的经脉中似大河奔流不息,清理着一些经脉中堵塞的毫无用处的废物。
石弈脸上清楚写着痛苦二字,倒在床上痉挛着,身体散发出一丝金蓝色的保护罩,美丽而不失高贵。慢慢地,石弈成长期的身体忍受不了痛苦的折磨,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金光消失了,石弈缓缓睁开眼睛。手玉盘仍然闪烁着如水的光泽,动人而弥足珍贵。翻身走下床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腹微微yongli,睫毛微微抖动,身上竟爆发出阵阵淡蓝金光,自小腹于胸口温度急升,热腾腾地,化出彩色的氤氲之气。

石弈的俏脸涨地暴红,随即变紫,再变青,最后竟涨成黑色,身体又开始痉挛起来,痛苦异常。突然,黑气再次猛然上升,身体开始感到难以负荷,就像一个快要爆炸的皮球,原本纤细的身体竟放大了一半。
“咝咝————”就在坚持不住之时,数不尽的黑气从石弈的头顶喷礴而出,气流之劲直接冲起一丈多高,把房间的天花板都染成了黑色。一口黑色的浊气也从石弈的喉咙间艰难地呼出。缓了许久,才有了进的气,脸色也渐渐回转过来。
胸口氤氲的七彩之气开始以周天的形式运转,石弈盘腿静坐,双手结说法印,静心于丹田。感受着那一圈圈轮转的七彩之气作用于体内,每转一周天,就少了许多,不长时间之后,也是一点都不剩了。
紧接着,双手转说法印为不动明王印,一大堆淤泥般的黑色粘稠物从食、中二指的指甲中带着鲜红的血液射出。石弈的脸色惨白,显然这么一折腾,使他的身体消耗到了一个临界点,此刻的大量放血,使他更加虚弱,已经到了极度的地步。等到停息的那一刻,石弈就这么倒了下去,房间内已是一片狼藉。但还有谁会在乎这个呢?
玉盘又一次亮起来,那柔和的光芒,照射着石弈,射入石弈的体内,替他修补那破损的经脉与损坏的组织。
暮了,遥远的天边是华丽的火烧云。反复流动,渲染出温暖的气氛。大雁在空中飞着,摆着它们自己的专属队形。
“吱呀”一声,石弈推开门,揉揉惺忪的睡眼,扶在走廊的古朴的纹雕栏杆看着远方的火烧云。这安静而没有喧嚣的世界,与他的内心交相辉映,此刻的他,心如止水。
经过前些时候的折腾,石弈竟突然拔高了好几分,脸上原幼稚也化归成虚无。
“这感觉,haoshufu啊,为什么世界突然清晰了这么多甚至连眼前飘扬的一粒灰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身体好轻,充满了力量,是因为先前发生的那些奇怪事情么?”石弈无数的问题萦绕心头,他拿出玉算盘,摸了摸。欣慰地道。
“都是这东西弄得吧?虽然很痛,跟难受,但不得不你是个好东西。”
又放在脸上摩挲爱抚了一番。表情定格成微微笑的弧度。”
九十度转头,楼梯口空无一人。无奈地摇摇头。
“这江大叔跟那些叔叔们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还不回来。恐怕前面是打着醒酒的幌子出去的吧。唉~既然如此,那好吧,你不让我知道你在哪玩儿便也不让你知道我在哪,看你如何。”说着,便径自走了。留下一句话,回荡在这华贵的大厅。
“小二,把房间收拾收拾,江叔回来就告诉他,石弈醒酒去了…”
出了山海苑,便是一条繁华大道,石弈左手几串烤羊肉,右手一包炒栗子正不亦乐乎地吃着,看着。
路边总是有许多同龄的孩子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有的甚至已经垂涎三尺地看着他手食物。这是石弈最大的快乐,没有父母在身边的自己,这也许就是唯一的心理安慰吧。
渡河———落日帝国南部第一大河贯穿于这座城市,渡城也因河得名。
渡城,夜了。渡河也摇曳着星光点点。
渡河畔,晚风吹送,渔歌唱晚。夜幕浅浅遮掩而下,为这热闹的城市添加一抹淡淡的安详。万家灯火,彻夜通明。
石弈此刻正蹲在一个乞丐装束之人的面前,那乞丐捧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陶醉地喝上一口,咂咂嘴,十分惬意。
“老爷爷,为什么我到哪条街都能看到你坐在一个角落里喝酒啊?难道你会fenshen术么?”
“什么是fenshen术?我不懂只是个流浪的可怜人罢了。你不必理走吧!”乞丐模样的老者淡淡道。
“不不信早就发现你一直在我旁边了,只是没有揭穿你而已,于是我试探地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这渡城的街道一气呵成,除非大路口,不然少有分叉,而你却频频出现一直留意着,你一直在喝酒,没走,不可能赶到我前面。我往回走,照样能看到你,你说你不是有fenshen术是什么?老爷爷是不会说谎骗小孩子对吗?”
被他这么一乞丐模样的老者突然一滞,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年纪便有这分心智,能将一个细节观察地如此透彻,分析地如此头头是道,实属难得啊。哈哈哈…但是你说错了并不会fenshe”
“老爷爷谬赞。但是您那如果不是fenshe便是什么奇特的功法吧?”石弈期待地问道,巴眨着那双被好奇填满的大眼睛,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到头来,落得一身清闲,只能甘心做一个酒鬼,现在世道太平,做个酒鬼我也心甘情愿呐。你说呢,孩子?”
“老爷爷,虽然我是个孩子,但是我也知道做人要有志向爹爹跟男子汉就要闯出一番事业来,不论你走哪条路,都要脚踏实地地认真走完。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乞丐模样的老者眼底闪过一丝金光,似乎从小石弈的话中听出了什么。“哈哈哈哈,好孩子,你爹那一番话无非是想激励你,让你从小努力,走在别人的前面,再更加刻苦奋进罢了。但是真的一定要功成名就么?其实逍逍遥遥过着日子也不失为一种快乐,人活着,快乐至不是么?”说完,又惬意地喝了一口酒。
石弈瞥过眼去,看着天边的星星,然后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半晌才说道:“老爷爷,你对,但是也要闯出一番大事来先才行啊,这样至少不会对不起自己活着的日子。你这么想你当年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才对吧?”
“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在厉害也是过眼云烟现在只是一个酒鬼,一个专注于喝酒,逍遥自在的酒鬼。”顿了顿,老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摆上笑容道:“孩子啊,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是否是块练武的材料。来~”
石弈转过头,老者伸出他那枯槁而又黝黑的手,抚过石弈幼稚白净的脸颊。而在下一刻,干瘦的身体完全跳了起来,变换姿势蹲在了石弈面前,双手搭着石弈的肩膀,嘴唇颤动,那双浑浊的眼里,闪烁着一道道不可思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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