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危险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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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月都过去了。丞相还是每天都早出晚归,那个“昏君”也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哼!想必是完全不记得有过我这号人了!想起那个人就生气!居然把我丢给丞相不闻不问,真想猛K他一顿!不过这半个月来我可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哦!收获嘛……就是在我所住的别苑后面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不知道这算不算收获啊?
位于别苑的偏后方,有一片人迹罕至的枫树林,在树林的中央处有一棵长得极为茂盛而粗壮的枫树,树下有一块约两立方米、平坦而光滑的石头。而此时又恰逢秋季,正是枫叶红得炫丽的时刻,在秋风的吹抚下,一片片枫叶从天而降,用最后的生命演绎着泣血的精彩,那种决裂的美丽。
这天傍晚,夕阳正挂在天边进行最后的挣扎。
用过晚餐,我借口散步没有让白兰跟着,又偷偷溜进那片枫叶林。
“果然还是这里最好啊!”
踩在铺满枫叶的地上,我忍不住单脚轻轻的跳起来。在那块石头前面落定,空气弥漫着枫叶淡淡的香味。闭上眼,我张开双臂,深呼吸这微甜、微酸、微苦的美丽。
“你是谁?”一个冷得让人禁不住打寒颤的声音响起。
我赶紧睁开眼,枫树后面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我打量着这个声音的主人,该怎么形容才好呢?如果说在檀云山上那个温柔的檀紫檀是有着白色羽翼的天使,眼前这个人,就是被困在黑暗里,有着宽阔黑色翅膀的暗夜之子。
虽然是不同的类型,但是他们都有着让人窒息的绝美容颜。
他的眼光穿过额前散落的几缕刘海,如利剑般直直的向我射过来,我几乎要怀疑自己身上有没有被穿了几个洞,这个眼神是跟他的声音一样,没有任何温度的,还有那紧抿的唇,如刀削般干脆利落,测不出任何弧度。
切!我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他的眼神再能当凶器,本小姐也不要再气势上输给她。
“我才要问你是谁呢!这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地方吗?打扰本小……本少爷在此赏景!”我凶凶的吼回去。
啊!皱眉了,原来这家伙不是完全没表情嘛!至少还会皱眉,说明面部神经应该没什么特殊问题。
“谁允许你进入此地的?”他的声音并没有提高,不过那寒冷程度可就有点……
我忍不住偷偷卷起衣袖瞄了一眼手臂。呀!那汗毛可是根根精神抖擞,我搓了搓手臂让它们全都睡回去,不就是个人嘛!难不成他会吃了我?!我定了定神,找到勇气接了他的话。
“我!”我冲他抬起下巴,“就是我批准了自己进来的,怎么样?!!!”
不过,这人长那么高干嘛?隔着那块石头,我估计着自己应该只是刚刚到他肩膀而已。可恶!这样下去我可是要被这悬殊的高度差距给拖了后腿了啊!哦,有了,我为自己蹩脚的聪明伶俐得意着,准备踏上眼前这块石头。这样一来我应该就会比他高了,让他也尝尝仰着脖子跟人说话的滋味。哼!
我抬起右脚就要跨上去,感觉眼前晃过了什么,然后……
咦?奇怪,怎么动不了啊?用力!还是动不了,我再用力!动了、动了,不过不是这样动啊!我的身体保持着那个丑化了的金鸡独立姿势,径直向左边倒去。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此时那个家伙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来。
“别让我再在这里看到你!”他拿着一本书,坐在那块石头上看起来,丝毫不再理会我。
“切!耍什么酷啊?天都快要黑了,你还看那什么鬼书,这样下去可是会得近视的,到时候做再多眼保健操都没用!”我居然在好心的提醒他?不过,搞什么嘛!居然把本小姐当成隐形的!
“喂!冰块!你到底对我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动不了了?!!”我气愤的朝他大声吼着,但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是聋子吗?回答我!”我继续用13亿分贝的声音冲他大叫。
动不了、真的动不了。
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点**功?虽然能见识到此等神秘绝技实在是幸运至极,可是本人正是那个活靶,这不就把幸运跟倒霉凑成正比了吗?呜……谁来救救我?难道本小姐的命运就是在这片凄美的枫树林香消玉陨?然后无数片枫叶为我哭泣,轻轻掩埋我的身体?这也太惨了,还是改改剧本吧!比如说:枫叶棺保存着我的身体,100年后被某位帅气的王子吻醒……喂!风之夜,你这是从哪儿偷来的剧本啊?连死人的东西你也偷,小心格林兄弟两位老人家从坟墓里爬出来跟你急!可是,说那么难听干嘛?我这不是偷,是借!是为了将他老人家的好东东发扬光大才作的牺牲啊!
我脑内正义与邪恶的力量正激烈的对决着。不过,看看这个稍微、强调稍微……有点难看的姿势,怎么可能演睡美人啊?
“TMD!等本大爷恢复了,一定一脚把你踹去吃便便。不!我要先用胶布封住你的眼睛,看你还能不能双眼放箭,然后打平你那个让我妒忌的鼻梁,再塞个西瓜在你嘴巴里……”

我想了想,太毒了吧?而且西瓜可能塞不下,那还是塞鸡蛋吧!嗯嗯……
“那就换成鸡蛋,塞个鸡蛋在你嘴巴里,再把你捆成棕子,最后还要在头顶绑个大红花丝带作点缀,放在电视里,让全国人民……这个年代没有电视吧?那就吊到城楼上让全国子民都看这根史上最大号的棕子,给你创个世界吉尼斯纪录。”
我意气风发外加唾沫横飞的演讲完毕,怎么都没掌声的啊?
喂!那人什么意思?居然还是没反应?
“喂!我渴啦!我要喝水!”经过漫长的演讲和高速运转的脑内剧场,本小姐此时急需“充电”。
“喂……”我接下来的话全被我吞回了肚子里了,不!应该是吐出去了,只是丢出去的石头却没有水面上激起波纹。
那家伙此时正站在我眼前,用那种该死的不屑一顾的眼神俯视着我。
“你很吵!果然还是点了哑**最好。”然后转身走开了。
“喂!站住!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要是有狼来了怎么办?!”不过这句话也只能在我体内盘旋了,我完全发不出声。
***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又向枫树林跑去。
那个王八蛋居然将我一个人丢在那里,让我动也动不了,出也出不了声,虽然半个小时就自动解开了,可是他居然把我弄那么难看,说什么也要讨回公道。哼!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刚到林子旁边,就隐约听到树林里有兵器所发出的声音,难道里面正在上演着激战?虽然很怕被卷入其中,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强烈想看这古代武学的好奇心,人家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这次我是点头如捣蒜的强烈赞同。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会在这时候撒腿就跑。
可是,事情是没有二次选择的机会的。
我小心的从一棵树后面闪到另一棵树后面,躲躲藏藏的行进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纷纷飘落的枫叶在他挥舞的剑下,变成了细细的碎片,均匀的在掀起的波澜中包围着、飞舞着、旋转着、渲染着、迷朦着,而他则有如置身于漫天喷洒的血液中,展现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之美。
也许我是真的被这种危险的美吸引了,否则我不会有走近一点,再看清楚一点的冲动,也不会被那个该死的家伙狠狠的扔在椅子上,更不会被拆穿了女子的身份,搞得现在要寻找下落不明的白兰。
那个时候,我竟然不知不觉的想向他走去,那种危险又让人心碎的美。然而,我才刚走出树后面,那个人突然像离弦的箭一般,笔直的向我飞来,带着那漫天飞舞的“血液”。剑尖在离我脖子0.1厘米的地方猛然停住,那一刻,我失去了思考能力,为那种闪电般的速度与0.1的精准。
漫散落的枫叶碎片化成一阵红色的风,吹起我柔软的鬓发,那种排除了世界万物的、纯悴的、无声的对峙,只一秒就能摧毁我如铜墙铁壁般坚固的心理防备。
这一次,他没有点我的**,但我却宁愿他点了我的**将我一个人扔在林子里。
他将剑插回了腰间的剑鞘,然后突然拦腰抱起我,完全不理会我的尖叫与挣扎,径直向我所住的“清风阁”走去。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对他行礼,称其为“大少爷”。
我记得白兰说过,大少爷是一个让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人,而此时,连煮饭的老妈子都赶过来,看他的大少爷抱着一个痛苦挣扎却始终无效的“年轻男子”穿庭过径,然后将嘴巴变成了一个极其正规而且大号的“O”型。
他一把推开了我房间的门,把我像丢物品似的丢在一张椅子上,完全无视我痛得我呲牙咧嘴的表情,对着正在收拾房间的白兰冷冷的说了句“管好这个女人!”
他说“女人”???我居然被他轻易的看穿了身份,还当众宣布了出来?
他继续无视我愤怒我表情,转身离开。他转身的瞬间,原本人满为患的门口,像凭空消失般,一个鬼影都看不到了。然后就是白兰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向我,哭着跑出去了。
我顶着无数双将我看成怪物般的眼光到处寻找白兰的踪迹,约莫过了2个小时,在勇气快要用光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在角落哭泣的白兰。
果然,不受任何污染的白纸是最容易受伤的,我心中堆满了沉重的罪恶感。
我轻轻的走近她,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纸巾递给她,她抬起红红的眼看着我,我突然不知所措,我承认,我真的太坏了,坏得让我自己都想憎恨自己。
我伸手拉过她,轻轻的拥着。
“白兰,我们做好朋友、好姐妹好吗?我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妹妹,真心的希望。”我发自内心的对她说。
她在我怀里慢慢停止了哭泣,我捧起她的脸为她擦干了泪水,真诚的对她说:“白兰,以后要叫我姐姐哦!”
“那……那怎么行!……我……”她抽泣着说到。
看来还是不行,我向她轻轻的点头,柔声说:“那好吧!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我拉着她向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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