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之任务 By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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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设定封奕
年龄24
身高186cm
体重80kg
双亲父:大将军封天母:君夫人
武器剑:擎苍
坐骑青骢
喜欢的颜色青
喜欢的食物无特殊偏爱
崇拜的人父亲
性格沉稳、执著、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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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许是我留在军营的最后一天了。如果没有牛福生的消息,我今天就会选择离开,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做一个逃兵,可我也是无奈,福仔也应该会原谅我的;如果有牛福生的消息,那么就必须再等几日才走。可是在我内心,到底是希望有消息还是没有消息呢?这个答案,真的很难寻得。
清晨的太阳没有正午的灼烈,也没有夕阳的惨烈,它是朦胧而温柔的,静静地抚过大地,我静静地望着远方发呆,却未注意到此时我身边已出现了一个人,直到一阵风将他那青色的披风吹出阵阵响动,我才发现封奕已站在我身侧,和我望着同一个方向,我的心跳猛然加速。
“你总是习惯起那么早吗?”他先开了口,我却意识到我又忘了行礼,于是赶紧向他行了个礼,他微微点了点头道:“其实不在行军操练也不必如此多礼,你即是裴靳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后,在私底下这些礼节就免了吧。”他这番话让我的心一沉,以后?还有以后吗?刚刚开始和他走近一些,却又要离开,心里竟隐隐有些不甘,如果留下,和他……我摇了摇头,不想去想,我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小小的新兵,一个男人!
我自嘲地笑笑:“将军好像起得也很早。”
“习惯了。”他看了看那温柔的朝阳,“每天一早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人也会清醒很多,而且朝阳,总是能带给人希望,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也喜欢朝阳。“将军这么多年一定打了不少胜仗吧,我听附近百姓说起过将军的英勇,很是佩服。”这也许是最后和他相处的机会了,尽可能的,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以后,即便只是回忆,想起也可以快乐。
“其实,谁又会真正喜欢战争,杀戮?若是能和平的相处,没有百姓受苦,岂不更好。所有的战争,到头来受苦的不都是百姓吗?”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百姓而已,看得出,他是个不在乎名利的人,虽然他是个将军,但却痛恨战争,他从不祈求战争会给他带来荣耀,他只希望战争能给百姓带来安稳的生活。
“所有的和平,总是要靠战争,鲜血换来的。”我轻轻叹道,从古至今,不都是如此吗,中国的和平,不也是通过抗日战争、国共内战这样残酷的战争换来的吗。
他用那深褐色的眸子静静地看了我一眼,带着赞许道:“怪不得裴靳会交你这个朋友。”
说到裴靳,不知道这家伙昨晚什么时候才回来,那么一大段路,靠脚走,应该够呛吧,我心中暗笑了一下。先不理他了,眼前要抓住和将军单独相处的机会才是。“将军平时爱吃什么,喝什么?”
封奕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答道:“吃最爱是羊肉,喝最喜女儿红。为何问这个?”
“噢,将军在我心中形象甚是高大,传奇,只是想看看将军的喜好是不是也和平常人一样。”
封奕浅浅一笑:“我不过是个平常人。”
他又笑了,其实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又有些痴了,如果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即使让我一直呆在这个军营里,我都愿意。
我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在想什么,我怎么可以一直呆在军营里,这破地方,连洗澡都不能好好洗。还是家里的浴缸好啊,是啊,还是要回去的。
我轻轻叹了口气,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疲惫但却带着些怒气的声音:“易阳。”我转过头,看到一脸狼狈的裴靳,他不会现在才走回来吧?
“裴靳,你这是怎么回事?”糟了,裴靳该不会把昨天的事告诉封奕吧,那我还不肯定被军纪处分?
裴靳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封奕一脸坏笑:“昨日在外面随处寻了个地方就睡过去了。”
“你也真是的,老喜欢在外面晃荡,要是被其他官兵看到了,我不责罚你也不行。”看来封奕和裴靳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裴靳插到我和封奕中间搂住了封奕的脖子,嬉皮笑脸道:“咱俩谁跟谁,知道你不会的。”
封奕也不以为然:“到时我定不会手下留情。杀鸡儆猴的道理,你还不懂。”
“这么多年兄弟,这话可见外啦?”
“好了,不闹了,小兄弟看着呢。”
裴靳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另一只手也搂住了我:“大家都是自己人,不怕。”
我猛地瞪裴靳,这小子明里暗里就知道吃我豆腐。我趁他不注意,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啊”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封奕奇怪地看着裴靳,裴靳却强忍着痛陪笑道:“没事啊。”
我们三个,就这样站在清晨悠悠的风中,看着初升的朝阳,每个人都在想着不同的心事。以后,还会有这样的画面吗?
这天出操的时间很短,完了之后各小队的队长都被留了下来,据说要进行抽签,抽到的小队会有任务分配。我只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管是什么任务,只要别落到我们队就好,我可不想在离开之前还横生枝节。
然而,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当刘二拿着一只青色的签一脸兴奋地冲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倒霉的事还是让我碰上了。
任务只是去前面边境的一座山脚勘查地形,也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快的话晚上就能赶回来了,这样的话,晚上回来,是不是就可以从裴靳那里得到消息了呢?
大块头和左安修都对第一次出任务显得有些兴奋,我却一点也打不起精神,连刘二都说不像平常那么会拚的我。
我从包里掏出了瑞士军刀放在身边,看到医药箱的时候,突然扫了一眼那些急救药品,一个灵感闪过,竟鬼使神差地拿了一些,说不定就用上了呢,深山老林这种地方,可不是我的强项。
临走之前,裴靳过来交待我们一些事情,他在办公事的时候,总能保持一个副将该有的沉稳干练,可是一想到他平时那无赖的样子,我也只能感叹他变脸之快。
正要跟着大家走的时候,裴靳拉住我轻声道:“虽然不是什么大任务,但总会有些危险,更何况今天……你若不想去,我可以留你下来。”
我摇了摇头:“好歹也在军营呆了那么多天,他们也是我的兄弟,这恐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任务,我应该和他们共进退的。”
他点了点头,放开了我。“那你自己小心,回来我就会给你消息的。”
我笑了笑,随着小队离去。我们一路唱着歌,讲着各自家乡的趣事,欢笑声不断,连平日有些不合的大块头和左安修,也慢慢找到了团队的感觉,开始相处融洽起来,只有钱进,还是不爱说话,只是机警地注视周围的一切。
我曾偷偷问过刘二钱进为何总是沉默不语,而且总在擦拭那把匕首。刘二告诉我他们队曾经有一个叫付合义的人,是钱进从小玩到到大的好兄弟,可是在一次出任务时被敌人围攻,付合义为保护钱进而被敌军杀了,那把匕首就是凶器,钱进痛苦万分,一直留着那把匕首,势要用它把仇人的命取回来。而后来,钱进也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以我的第一直觉判断,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可是,我又无法去问钱进,向他求证些什么,只是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一个人的死而从此束缚住了自己,一辈子得不到解脱。
我们很快到了目的地,几人仍在谈笑中,钱进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叫了一声:“安静。”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可惜,他不爱开口。
我们都停了下来,刘二和大河也开始警惕地望向各个方向。我、大块头和左安修则有些不清楚状况,四周不是很正常吗,只有茂密的树林。
“啊。”这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了一个人,拿着刀猛地就向钱进扑去,钱进灵活地一躲,迅速地把那人踢倒在地,夺下了他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树林中涌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将我们慢慢包围。
“不好,中埋伏了。”刘二的声音有一丝惊慌。我和左安修对视了一眼,两人还不太进入状态,而大块头则是拳头紧握,准备展开激战了。
大河一脸愤怒道:“赤狗越来越过分了,竟然直接跑到我们的地方来了。老子今天就和他们拚了。”
等一下,现在我们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因为显然他们的人远多过我们,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逃,或者直接让对方带我去赤国找子昱算了,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把命丢在这里,我还要回家呢。

就在我退后了两步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后面也已经被包围了,难道今天真要一场恶战?又要看到那些血腥的杀戮?我不想看,真的不想。可是那头,钱进早把那个赤国兵解决了,血溅三尺,我闭上了眼睛,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杀戮,我不得不再一次面对,心透彻地凉,他们下手竟可以如此之快,那是一个生命啊。
“哥……”只听对方中有一人大叫了一声,便朝我们冲了过来。那一声喊叫,充满了无限的悲痛,被杀的是他的哥哥吗?那当时钱进的朋友死掉时,钱进又该是如何的心情?这一切,真的很残酷。可是,又有谁能阻止这一切呢?
其他的赤国兵也齐齐冲了过来,我有些惊慌,因为我不想参与到这样的争斗中去,我只想全身而退,绝不可以死在这里,也绝不可以在这里杀人,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我拿出了瑞士军刀。
左安修的剑法极好,很快便打开了一条路,但看得出他还是剑剑留情,被刺之人最多无法继续追赶我们,却并未丧命,同时他也帮我挡掉了几个人,那些人都有武器,而我最多就是来几个下劈,要是真和他们干上,腿还没伸起来估计就直接被砍掉了。大块头比较强,直接把人举起来扔的,一点都不含糊,果然是大力士,杀人还不见血的。
我们渐渐有了一条退路,却见刘二被一个敌人在大腿上猛划了一道,鲜血直流,心中一下道声:“不好。”他可是队长,决不可以有事。幸而钱进及时帮刘二打退了敌人。
还在担心刘二的时候,却有一个赤兵冲到了面前,一剑就向我砍来,天,那可是真剑啊,不是闹着玩的,我赶忙一个低身然后用腿将他一扫,想拿瑞士军刀在他身上狠狠一刺,却终不忍再让我的军刀占上鲜血。
我随即逃开,跑去刘二处,看他伤得不轻,已不能动弹,我当下心一紧。看大河刚好解决一个赤兵,我赶快招呼他过来:“大河,你赶紧背上队长先撤,我们掩护你们。”
大河匆匆过来背起了刘二,钱进和左安修在前面挡着,大块头也防住了另一边。大河背着刘二迅速向后面撤离,我顺势踢开了一个正好赤手空拳的赤兵,他们的攻势稍稍缓了一些,我们几人纷纷向后退去。
我一边跑一边问左安修:“你剑够不够锋利,内力够不够深厚?”
左安修一边又解决掉了一个赤兵,一边问:“是又如何。”
我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不大树道:“你能砍断它吗,至少先拖一下他们的时间。”那棵树虽不大,但若倒下来也能暂时挡一下他们的去路,若绕过来再追,一定会花些时间。
左安修笑道:“明白了。”他等我跑过那棵树,一个飞身,重重将剑砍下,那剑气似乎还在向远散去,果然是剑术高手。
后面的人暂时没有追上来,我们找了个山洞先躲了进去,刘二伤得不轻,一条大腿血肉模糊,我看了几次想吐,可是此刻我必须坚强,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我拿出了急救的一些药品,用瑞士军刀剪开了刘二的裤子,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看着我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却已顾及不到他们的眼光了。
妈妈是军医,以前跟她学过一些急救的东西,没想到这回倒是真的在战场上派上用场了。我在刘二的伤口上涂了些止血的药水,然后拿出一块纱布帮他盖上了,再包上绷带,好了,搞定。希望刘二的腿不会有什么大碍。
“时间不多了,他们可能很快就追过来了。大块头,你和钱进两个人从西面去引开那些赤兵,我和左安修往东去引,大河,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刘二,等一会儿安全了就赶紧带刘二回军营去,明白了吗?”这时候,也不知怎的,就直接把大家都分配了任务,待反应过来,大家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我也真是的,队长可是刘二,我这算什么?可没想到大家竟都点了头。
“那你们要小心。”刘二声音很虚弱。
大块头和钱进估摸着能引开五六个人,希望他们能够应付他们。而我和左安修这边的五六个人,就交给左安修了,其实我还是把最厉害的高手留在了自己身边,怎么样都得自保啊,而且他绝不会伤及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至少看了不会那么让人残酷。
和大块头他们分手后,果然引来了六个人,都是彪形大汉,我和左安修在他们面前还真是纤细柔弱。
当然,纵使左安修剑术再高,他也不可能对付这么多人,依然有人拿着剑向我扑来,我全身冷汗,左安修看我这边形势不好,大叫一声:“易阳,接剑。”他竟然把剑扔给了我,这家伙搞什么,他没剑怎么对付敌人,而且还用扔的,我要是没接到,落到他们手里,我们不是直接翘辫子。
可神奇的是,我居然接住了那把剑,还迅速地挡了对方一剑,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了,想起封奕那天说的舞剑的精髓,我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剑和身融为一体。我看准了之后一下便朝对方的大腿刺去,对方惨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伤人并没有给我带来快感,看着那血淋淋的场面,我依然是怕。
另一边,左安修正在用一根木枝对付敌人,这才是剑术的最高境界啊。一、二、三,还有三个。我喘着气冲向了敌人,要离开这里,就必须赢,要赢,就必须迎战,我的信念越来越强烈,一剑,竟直接把对方一人的剑挑了下来,好吧,既然他已无剑,我也不用剑了,我把剑扔给了左安修,让他对付最后的两个人,自己和敌人直接周旋了起来,一个下劈,敌人直接倒在了地上,他欲起,我直接一脚踩在了他脖子上,顺手拿起他扔下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他惊恐的眼神只盯着我,放心,我并不会取你性命。
那边,左安修还在跟一个人周旋,那个人剑术似乎也极强,而且气势不凡,几招下来,竟是他略站上风,我暗暗担心,若左安修败,那我也肯定直接没命,那还如何回家?我闭上了眼睛,默默祈求上天能够可怜可怜我,不要让我这么倒霉。
“啊——”只听一声惨叫,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对方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左安修却是举剑定定地站在原地。我松开了脚下的那个人,他趁势便逃走了,其他受伤的几个,能逃的也都逃了,腿受伤的,只能坐在原地,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走向左安修,他依然未动。“你怎么了?”
他转透看向我,眼神竟透着淡淡的忧伤,他缓缓道:“易阳,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他握剑的手在颤抖,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心口正中一剑,不偏不倚。闭上眼睛,不愿目睹。
缓缓睁开眼,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战争,你不杀他,他便会杀你。”这样安慰,连自己都劝服不了,这样的场面,是我所不愿面对的,以后回去,想起这些,我该如何继续我的人生?心中是满满的痛。
“我们走吧。”我拉着左安修走开,看到那个腿受伤的人,他的腿不断地流着血,他的表情极其痛苦,有**的疼痛,更有对死亡的恐惧。我跨过他,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明白赤国和青邑国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赤国的人,也是无辜的。终过不了良心那一关,我折回了头,也为那个人做了包扎。那个人和左安修都惊讶地看着我。
包好后,我淡淡道:“你走吧,虽有些疼,但至少血止住了。”
那人看了我一眼,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扶着一棵棵树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了身看我,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继续转身前行。
“我是不愿取敌人性命,你却是救敌人性命。”左安修依旧疑惑。
“战争中的士兵其实都是无辜的,他们也许根本就不想打仗,只想活着和家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左安修带些惊讶与敬佩看着我:“果然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我笑了笑:“我们走吧。”刚说完准备抬脚走,却突然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地,直接就要丢脸了,幸好左安修扶住了我。突然,看到地上有块玉牌,上面写着几个我看不懂的字。
“一定是赤国人的。对了,好像是从刚刚被我杀……我和那人在打斗时好像看到他掉了什么东西,他很紧张,一心想来拿回,所以才一时大意被我……”左安修似乎还不太能面对杀人这件事,是啊,谁又能如此坦然地面对取人性命这件事呢?
我捡起了那块玉牌,做工倒是非常精致,想了想,把它挂在了腰间,就算是件战利品吧,虽然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我和左安修赶回山洞,看刘二他们是否还在里面。
一路上,心很混乱,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残酷的战争。而我,甚至还没有上到真正的战场,已经开始怕了,这里不属于我,我不该在这里面对这样的事情。回家,一定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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