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之尚房 By上官子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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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御书房里,皇上让我讲出我的想法,讲出那盘棋的用意。本有些担心,女儿家的,跟皇帝老子谈论这些,稍有不妥,是不是会被他“咔嚓”,不过皇上善意的态度让我把这份担心抛在了脑后。
我将我的看法分了几点告诉皇上:第一,南方大旱成灾,自然要开仓赈灾,救百姓于水火,这不仅能真正的帮到百姓,让百姓感激圣恩,而且能有效得防止灾民的抵抗情绪;第二,开仓的结果肯定会让国库有一部分损失,现在边境不稳定,战争随时可能爆发,也肯定需要大批的物资,所以,如何充裕国库是当务之急;第三,短时间内要靠税收之类的方法使国库充裕是不现实的,而且会产生民怨,最好的方法应该从那些厚禄的高官、有钱的商人下手,当然让他们主动捐款是不大可能的,就算他们愿意也不一定能达到我们的理想效果,弄得不好还会让他们诸多抱怨,那就得不偿失了。
皇上眯着眼睛看我口若悬河地讲着,然后笑道:“你这些想法倒是没错,可你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把这些想出来的?”
真是的,不要小看女孩子嘛,虽然那些全是我乱编的,可好歹我也学过上下五千年,总会沾得上点边吧。“只是从一些历史书上学来的而已,也不知道对不对,让皇上见笑了。”
“没有,你分析的很好,那你认为该怎么做呢?”
其实上面滔滔不绝地说那么多,只不过都是为我的私心,为我的梦想服务的,那就是——开一家高级酒楼,五星级的。
于是,我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跟皇上讲起了我的宏图大志,列举了开这家高级酒楼的好处:第一,这家高级酒楼吸引的目标消费者肯定是权贵之人,他们花得起钱也肯花钱,即使饭店是暴利,爱面子的他们也一样会时常关顾。第二,这样可以不露声色地把钱财聚拢来,不会像降低俸禄或是增加税收之类引来大家的反感。
其实说这些,也不过为了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而已。等以后知名度打响了,再搞个全国连锁之类的,那还不愁没钱赚?更何况要是有皇上力挺,这生意肯定好的不行,我就算稍微从里面分那么一点点红,我也能发家致富了。
“这方法也未尝不可,不过,你以为,一个小小的酒楼,真能如你说得成就那么多事情?”果然把皇上想得太简单了,他可是皇上,我怎么傻到连这点智商都没有了,还想着他真会让我开店,其实我的最终目的还不是混出宫去过逍遥日子,看来是被皇上看穿,没什么希望了,我沮丧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皇上又笑意盈盈道:“既然那么想,就去做吧。”不会吧,我没听错吧,皇上他说让我去做?
“皇上?”我要确定刚刚的不是幻听。
“怎么了,难道不想了?”
“想,当然想。那是不是我就可以随时出宫?”我兴奋得难以自抑。
“你始终是朕身边的宫女,虽然可以准许你出宫,不过……该你当值的时候还是得你来伺候朕,朕可是不能少了你的双皮奶。”
“Oh,yeah。”这皇上真是太好了,他完全打破了我以前对历代皇帝的看法,他们总是那样古板、那样循规蹈矩,而眼前的皇上,是我看过最伟大最开放的皇上了,哈哈。
“看把你乐的,对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是很方便,就让承殷帮帮你吧,有任何的需要跟他说,你从前是他那里的人,跟他也应该熟络一点,回头我会跟他说的。”
不会吧,怎么又要跟夏承殷扯上关系了,好不容易,才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不去看他,可是为什么,又总是脱不开他的“魔爪”?
皇上看我愣愣的,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回过了神,摇了摇头,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想放弃,我是不可能整天呆在这郁闷的宫里,起床等天黑,天黑等天明的。毕竟自由比面对夏承殷来得更为重要。不过,还有一件事是我想弄明白的,那就是皇上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那么宠溺,万一他对我有什么意思,那我可如何是好?
“皇上,我才来了半个多月,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可是,皇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皇上抬头哈哈一笑道:“因为你够特别,能讨朕的欢心,让朕想起了三公主承欢。她啊,以前就喜欢做这些胡闹的事,不过……”我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把我当女儿,我不觉为我刚刚的自作多情而狂汗不止。真是太感谢这位三公主了,可是皇上脸上随即闪过的一丝忧郁,却是一个父亲怜惜的痛楚。
“而且仲苘说过,你可是个福星。”仲苘?我都没有见过他,他竟然已经评价我为福星了,真希望他不是个妖言惑众的骗子才好,我可还指望着他给我指条回家的明路呢。他的病听说还没好,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是见不到他。
那之后,我的生活便忙碌了起来,没有闲的时候,甚至连想家的时间都少了。不过,这样的忙碌可是我需要的,因为那可是伴随着出宫的福利而来的。
不过,皇上跟我约法三章,首先,我必须以男装出宫;其次,绝不能让大家知道,尚房是我上官子昱开的;再次,三个月之内不能收回成本,我就必须回宫,不得再胡闹。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的。不过,就算三个月内不能收回成本,好歹我也可以尽情玩三个月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总比一天到晚呆在这养心殿中无聊好。
夏承殷没有想到我去了养心殿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竟能搞出这么件事来,所以当皇上让他帮我的时候,他眼里的惊讶与不解是那样的有趣。
“你是怎么让父皇答应你这么离谱的一件事的?”私下,我和夏承殷的谈话一如从前,没有任何顾及。
“秘密。”我才不会告诉他呢,哼。
“你这么不消停,很容易惹祸上身的你知不知道?”他的眼里充满了担忧,我却没有丝毫惧怕,我就不是个能消停的人嘛,要不然我也不叫上官子昱了。
“以后的事我不管,反正现在我很快乐。”我就是要他一个头比两个大,哈哈。
他叹了口气,深深地看着我:“你该让我拿你怎么办呢?”
“只要乖乖听我的就行了。”这可是皇上的命令,在建酒楼这件事上,一切都得听我的,能指示一个皇子做事,这回也算我赚到了。
夏承殷办事倒是雷厉风行,只一天便帮我在焱城的一个繁华地段觅得了一处房子,足有五层高,气势十足,于是接下来,我便开始亲自设计装修了。我的设计理念,就是简洁高雅,不落俗套,清新中隐着奢华,淡雅中透着辉煌,将现代的设计元素融入其中,连夏承殷也只有感叹的份。“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这就是所谓古人与现代人的区别了吧,夏承殷的智商,也许远高于我,可是,我却舶来了先人几千年的智慧,那可不是他一个夏承殷能敌的。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出宫去督工,没想到竟被侍卫拦住了。以前每次都有夏承殷带着,进出自然方便,我也不需要露脸。今天特地挑了个他不在的时间出去,想清静清静,整天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意难免动摇。可是却没想到就被人拦了。
宝顺在外面跟侍卫理论,我觉得有些纳闷,他手上拿着的牌子是皇上钦赐的,照理侍卫不会难为才是,这会儿怎么耗了这么久。
我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两个菜鸟模样的侍卫正苦着脸对宝顺道:“我们是第一次当值,你没有令牌我们绝对不可能放行的,您就稍微等一下,佟侍卫马上就要来了。”
我心叹不好,刚刚催宝顺催得太急,肯定是他忘了拿令牌了,要在平时,那些个侍卫早就认得宝顺,知道我们哪几天得出去办事,可今天偏偏碰上两个菜鸟,看来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宝顺也是急红了脸:“佟侍卫来也是放我们过去,不来也是放我们过去,你们就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我们还赶着出去办事呢。”宝顺虽然急,但跟侍卫讲话还是客客气气的,毕竟他也不过是个最低层的小太监,还没到大声呵斥人的地位。
我正准备挂下帘子出去加入理论的行列,突然感到一阵寒气袭来,还没来得及放下帘子,夏承毅那双冰冷的眸子已经对上了我的,我立刻就被冻得不能动弹了。和他,偶尔会在御书房相遇,每次,我都能感到他冰冷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只是,我一直刻意忽视着,那种冰凉,可不是我能承受的。
此刻,他看到我有些微微惊讶,但随即又仿佛理解了什么似的。虽然尚房的事,目前为止只有皇上、夏承殷和几个太监知道,但我想最近我动作这么大,他应该多少会有所察觉吧。
我手拉着帘子,想要放下,又觉得不妥,夏承毅已经看见我了,我是不是该给他请安呢。正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却转身走到前面去了。
“放行。”冰冷的口气,没有人敢违背,两个侍卫愣了一下,然后退到了两边,宝顺谢过了夏承毅,驾着马车,带我离开。
我再次掀开帘子,夏承毅背手站在风中,风吹动了他月黄色的袍子,他清冷的身形衬出了他的忧郁。他的眼神,竟是带着几分希望的,尽管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希望,只是他冷峻的双眼偶尔出现的闪亮,竟是那样迷人。
自从这次被拦截之后,我突发奇想地在马车上做了个标志,专门写上了“BMW”,在现代,我最爱的就是这个牌子,到了这里,好歹也让我过把瘾,怎么说我坐的马车可是公家的上等车。皇上也下了令,以后不管谁看见这辆特殊的马车,直接放行,我似乎越来越自由了。做宫女能做到我这份上,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一个月之后,一切终于成形了,菜牌是请画师专门画的,服务生是由宝顺亲自调教的,厨师是皇上介绍的退休御厨,名字是皇上亲自题的……尚房呼之欲出啦。而在它正式开业之前,我已经准备了大量的传单和制作精美的邀请函,分发到焱城所有有钱人的家中,只等尚房一开,他们乖乖上门了。
离开张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我必须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为尚房选一位合适的掌柜,我虽然是幕后操手,可要做这个掌柜是不可能的,皇上可不能放了我一整天一整天地在外面闹腾。

几天前,我就已经开始在全城张贴招聘广告了,这天一大早,已经有不少人在尚房门口排队了,每人都拿了我要求他们制作的个人简历。我和夏承殷、秦绍谦是这次招聘的主考官,看到来应聘的人那么多,他有点始料未及,想来他是小看了广告的威力了。
“你要找的掌柜,条件是什么?”夏承殷问我,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当然得长得帅。”
夏承殷微一皱眉,我吐了吐舌头补充道:“形象不好对不起顾客嘛,是吧,当然业务能力也要强啊。最好能说会道,让顾客心甘情愿掏大钱就对了。”
夏承殷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你要找个帅的可以,但不能帅过我。”
我当时听完差点没晕死,瞬间冷汗直冒,这个小气的家伙,真是拿他没辙了,可他的表情偏偏又还那么可爱,他竟然也是会可爱的人。
我向秦绍谦作了个鬼脸,秦绍谦则是无奈地朝我们两个摇了摇头。
面试终于开始了,结果真是高矮胖瘦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几个貌似能力还不错的,就是长得不行,我是个美色主意者,一定要色艺俱佳的的才够资格做尚房的掌柜,难得有选“秀”的权利握在手上,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
可是半天下来,要找个比夏承殷帅的还真是不可能了,就在我快失望得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让我眼前一亮。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袍,从进门到站定,便给人利落的感觉,等到我细细看他样貌时,我当场就呆了,他长得好象——那个在现代,我所喜欢的人。来了这里这么久,我已经渐渐地淡漠了对那个人的感觉,甚至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了,可是此刻,当眼前这个蓝衣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突然想起了他,那个跳着街舞的阳光男孩。
有那么一刻,我有点晃神,直到夏承殷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时,我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我回过了神,重新打量眼前的蓝衣人,他不是他!蓝衣人没有他那般的阳光,多的是一份阴柔极致的美,而且那份属于生意人的精明干练仿若与生俱来一般写在他的脸上。
“你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完全恢复了过来,也振作起了精神,如果他能力也ok的话,这掌柜的位非他莫属。
“在下沈安禄,南翼方塘人士,来焱城已有7年……”恩,声音很好听,我对他的满意度又上升了几分。
“那你多大?成亲没有”我急不可耐地想知道他的情况,结果问题一出,全场人都诧异了,夏承殷带着些许怒气瞪着我,而秦绍谦一脸惊讶,沈安禄更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夏承殷咳嗽了一下道:“你就如实回答吧。”
“是,在下今年23岁,尚未娶妻。”看来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啊。
这回我没开口,夏承殷倒先抢着八卦了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不成亲?”
“在下只是认为大丈夫应该以事业为重,若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最好的,还不如不娶。”这点我可不喜欢,太大男子主义了,不过应该也可以反映出他是个事业心比较强的人,反正是选掌柜,不是选丈夫,也算合格了。
“那你谈谈你对尚房经营的看法吧。”这回轮到秦绍谦发问了,估计他是看不下去我和夏承殷问的问题太不着边际了。
沈安禄开始头头是道地回答起秦绍谦的问题来,他思路清晰,有条不紊地阐述着他对尚房经营的一些看法与建议,听起来似乎很专业,也是面试至今回答最令人满意的一个。我心中已经暗暗敲定了他便是尚房的掌柜了。
后来面试的几个人,没有一个能超过沈安禄的,不管是在样貌上,还是才智上,所以我最终敲定,他就是尚房的掌柜了。当我热情地握住沈安禄的手,恭喜他成为掌柜的时候,夏承殷却是一脸不高兴,而且看沈安禄的眼神,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如果说他不高兴,我还可以理解为他是在生气我找了个美男子,那他的怀疑,又因为什么呢?
两天后,万众瞩目的尚房终于在鞭炮声中开业了,这天,这里别提有多热闹了,全焱城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出现了,那些邀请函和宣传册,还是很有作用的,更何况这可是皇上题词的饭店,又有四皇子赏脸前来贺新张,他们也一定知道尚房来头不小,怎敢怠慢。
而到最后一刻才被推出来的掌柜沈安禄,被大家巴结的紧,他倒也是应付自如,看来这个掌柜,我是选对了。
我站在暗处,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达官显贵,万分得意,这回,可真要发达了。夏承殷此时坐在大堂中央一张圆桌前,那张桌子有一层红色的绸纱所罩,不过此时绸纱被撩了起来,一些认识夏承殷的官员都纷纷向他行礼,场面好不热闹。
突然,我看到了不远处走来了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袭紫衣,充满了神秘的气质,是文悦宣,悦来居的老板,他怎么不看着自己店,跑到我们这儿来了?不过也是,从此以后,尚房才是焱城第一家,他来瞻仰学习一下也是应该的。
当我把目光从文悦宣身上移到他旁边的人时,我有一种被雷击中的感觉,太帅了,巨星啊,怎么会有这么耀眼的人,他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衣,却将身材衬得挺拔修长,脸上挂着一丝邪邪的笑,真是迷死人不偿命。不行,一定要去认识一下,这样的帅哥,也算千年一遇了。
我屁颠屁颠地从里屋跑了出来,看到我的人都有点纳闷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夏承殷微微一皱眉,不知道我又要干什么了。
我屁颠屁颠跑到了文悦宣面前,笑道:“文老板,你也来了?”
文悦宣愣了一下道:“我们……认识吗?”他一旁的青衣人也是好奇地打量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可是一身男装。
没办法,瞎掰吧:“文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是,我只去过悦来居一次而已,文老板不记得我这种无名小卒也是正常的。”
“那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下次文某一定记得。”
“我叫……”正要报上大名,一想不对,可不能在外面透露自己的身份,那就:“陈冠希。”脑子里正好出现了自己偶像的名字,那就借来一用吧。不过此时,看文悦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该不会认出我来了吧,我赶紧转头去看他身边的人,问道“敢问这位兄台是?”这才是我跑过来的最终目的嘛。
只见青衣人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迷死人的邪笑,眼神带着几分戏谑,看来不是个正经人,不过算了,谁让他的帅可以掩盖所有的缺陷呢。“在下晋培,请多指教。”
正想继续和他们闲扯,夏承殷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文兄,你怎么也来了?”
“殷公子,我只是带我远道而来的朋友出来转转,不想正遇上这尚房开张,就过来看看。”
“噢,那相请不如偶遇,一起进来喝一杯如何?”
“那恭敬不如从命喽。”文悦宣和晋培进了尚房。
我正要跟进去,夏承殷却拦住了我道:“陈兄,沈掌柜正到处找你呢。”他带着文悦宣和晋培坐了下来,却把我赶去了沈安禄那里,这算什么嘛,我才是大老板,真正的大老板啊。
当然,我可没这么容易被支开,我立马跑到夏承殷他们桌前道:“你们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吩咐厨房去准备。”
文悦宣一愣:“原来陈兄是……”
我马上借口道:“这里的二掌柜,见笑了。”
此时的夏承殷脸色一沉,每次我胡闹的时候,他都是这表情,见怪不怪了。而那晋培,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他那样的眼神,倒让我开始怀疑他的性取向了,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个男人啊。
“不如尝尝我们这里的招牌甜品双皮奶吧?”我开始推销起自己的双皮奶来,一定要让那位晋帅哥尝尝我的手艺,一定要的。
大家都没有异议,我马上赶往厨房,却发现做好的双皮奶早就失去了踪影。原来今天生意太好,那些双皮奶早就售罄了。要重新做又花上了大半天时间了,等做完端出去,那晋培和文悦宣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人呢?”
夏承殷放下正喝的茶,秦绍谦将四周的绸纱放了下来,帘中只剩了我和他。
“怎么,他们走了你很失望?”
“是有点。”
“你从未主动为我做过这双皮奶,现在却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做?”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不,应该是嘲笑。
“他们是客人啊,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真是的,明明自己不喜欢吃甜的,我干吗要特意给他做甜的啊。可是话一出口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我怎么会记着他的口味?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住的?
他也是微微一愣,缓缓道:“你坐下,我有些话跟你说。”他突然认真起来,我有点怕怕地坐下。“既然今天你自己说了是这里二掌柜,对外也就这么宣称了,只是你自己要小心些,别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知道了,皇上也交代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他有些担忧地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背手而立。“虽然知道你现在很快乐,可是我却越来越不安了你知道吗,子昱,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我娶你,好吗?”他转过身带着无限柔情地看着我,我被他吓了一跳,干吗这种时候,跟我说这种话,我当然会平平安安的,平平安安地回家去,可是——等他娶我?心里闪过了一丝喜悦,因为这是他的一个承诺,可随即,这丝喜悦被我的理智打得粉碎,不留全尸,我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你总是这样逃避,算了,我不逼你,等过阵子安稳了些,我会跟父皇说的,伺候人的活,不是你该做的。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掀开帘子出去,我却一直站在原地。
都说了,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可是,这些事,我真的无法阻止,我能说这完全是他的一厢情愿吗,我下意识地去摸颈上的锁,难道我注定要被他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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