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擂台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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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若萱在对自己的事情上,基本上是预感从不出错的。
进来以后,带她来的这些长老大概请示了一下,然后就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她和两个护卫直接被晾在一边的。
然后,整个堂内的人就跟下了结界一样,包括之前那些看她眼神不善的长老在内,全都极有默契地忽略了她的存在,专心致志地讨论起了族中大事。
这件大事还真是挺重要的,却又不用太瞒着家族里的人的一件大事。
枫城每三年,还是会热闹一回的。
城内的老牌家族,垄断了保举进各大宗门的名额,长久以来还是容易引起民愤的。
所以,三年一次的家族举荐收徒以前,城内各家族都会联手办个擂台,名义上是给散修机会,挑战赢了的就能取代家族中原本定下的人,获得保举资格。
但实际上,家族也不是个傻的,保举也有两种,不用经过入宗考核的,与同样要接受入宗考核的。
选去守擂的,基本都是各家原本定的要进行入宗考核的那种,这种多一个也不算多,能卖个面子,做个投资,完全不亏。
而那种不需要经过入宗考核的名额,就不是每个家族都能有的了。
据卞若萱所知,整个枫城甚至附近几城,有这种名额的,也不过卞家一家而已。
这么一看,卞家好像显得很强的样子,大话不说,至少在这周围制霸应该没问题吧。
然而,卞家的中层力量不怎么样,高端力量都在宗门,在家族扩张方面,并不是个利好消息。
所以,即使卞家有人在太一宗地位不低,卞家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家族而已,唯一独特的,就是这个免考核名额了。
不过这个免考核名额和卞若萱关系不大,他们这一辈,那个名额,毫无疑问,是会属于卞佑茗的,毕竟这名额都是因为人家父亲才会有的。
她想象中的这个擂台战,应该没什么太多需要商量的,大家心里都有数,输了虽然于名额上不打紧,但面子上肯定是不好看的,但派个碾压性的也没有意义,所以选个中不溜的就行。
一代子弟就只有那么多个,上面的拨弄拨弄排除了,中间的其实派谁都无所谓。
长老们却并不是这样想的,为了这个擂台战的名额,几方人员居然争论了起来,围绕这四五个候选者名额唇枪舌战,只差真的出城动手了。
卞若萱听着听着,居然听困了,正好她这旁边有根柱子,拜托覃万里帮她盯着点后,卞若萱悄悄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头一垂就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那两个护卫原本是没有看向她的方向的,他们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地方,面对这么多长老,紧张得不行,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四处打量了。
卞若萱睡着的事情被发现,也是个巧合,中间睡着的时候,手稍微动了一下,手腕上带着的镯子和柱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其他人可能因为环境比较吵杂,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边,所以没有听见,但近在咫尺的这两个可就不一样了。
两人顺着声音往旁边一看,这人居然敢在长老们还在商讨家族要事的时候睡着了,第一反应倒不是告状,而是把她给叫醒。
站得离卞若萱比较近的那个,顺手就想拍她一下叫醒她,覃万里想要阻止,然而却苦无手段。
于是,这人的手在还未碰到卞若萱的同时就被她抓住了,没太清醒的状态,她基本就把这当做攻击了,直接一套反击动作就用上了。
堂内的长老们讨论得正激烈,忽然就听到了边上传来一声惨叫,这下满腔的怒火可算找到发泄点了。
卞若萱这一套动作做完以后,也清醒了,先松了手,那人立刻垮在了地上。
虽然她现在力量已经是弱得不能在弱的状态了,但技巧就已经足够收拾这人了。
不过,她也没下重手,这人只是脱臼,还没到骨折的地步。
在另外一人还未来得及阻止的同时,在周围长老的问责下,卞若萱先将这人错位的手骨给复原了。
自然,她这种非专业正骨人员的动作就轻柔不到哪去了,正回去时又是一声惨叫,疼得他差点咬到了舌头。
想了想,卞若萱还是给这人道了个歉,虽然她对他们俩死不放她进去这事很生气,但还没到要出手伤人的地步,合理的赔偿她也是会给的。
不过,她显然是想岔了,忽略了在场长老的存在。
那个看起来气质和儒修神似的家主摆了摆手,长老们这才安静了下来:“光顾着擂台战的事情,倒忘了这里还占了个小朋友了,你们啊,在晚辈面前,还是要保持一下形象的嘛。”
家主冲卞若萱招了招手:“过来吧,为了擂台战的事情晾了你这么久,擂台战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不若先解决了你的事情。”
“跟我们说说吧,刚才是怎么了?”
卞若萱看了眼这个段数一看就不低的家主,觉得自己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回家主的话,刚才那个护卫大哥要拍弟子,弟子身体先于脑子反应了,不小心攻击了一下这位大哥。”
“哦?那他为何要拍你?”
卞若萱觉得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可说谎的,她睡觉肯定瞒不过在场诸人的眼睛,只不过他们那时候讨论正酣,没空管她而已。
“是因为弟子睡着了。”
“你觉得,他是否应当叫醒你?”
卞若萱几乎脱口而出,却又立刻被她自己阻止了,一念之间,她的后背已经满是冷汗了。
她这也算终日打雁,差点被雁啄了眼吧,用手段套别人的话这是干过不少这次也是轮到她自己来享受这个待遇了。
还好这个家主对她没有什么坏心,也没太认真,不然她可能真着了道了。
但是,现在的后果比着了道还要严重,她现在的修为程度,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挣脱这种控制的,但她偏偏挣脱了,她也相信,在她并未受控的当时,那位就收到了反馈。
这种手段并不太好当着族中众人施展,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家族的,但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家主有这么一招,其余长老自然就会起防备心理,不利于家族团结。

心中敲响了警钟,卞若萱恨不得立马从这个是非之地脱身,然后立刻离开卞家,这个家主不闭关,她是不敢再踏入卞家一步的。
看起来她像是反映过度了,实际上这也是无奈之举,她身上不能说的事情太多了,第一次能挣脱,完全是因为这个家主没认真,真要动起手来,她还不是个任由对方搓圆搓扁的份。
一次失败,家主暂时也停了对她再次试探的心思,而且看情况,是有和她秋后算账的意思。
卞若萱头都大了,觉得今天自己这个点子实在是背得不行,她自己本人也是蠢得不行,她为什么要和这两个守门的人刚呢?
不让她进来就不让她进来啊,大不了她就不回去了,她阿娘见她超出了师伯规定的时间都没回去,肯定会去找她的,那时候再让阿娘把身份牌给她就行。
埋怨完了自己,卞若萱还是真心实意的想骂两句这两个护卫的,简直是在故意刁难她,她也不是没见过没带身份牌的人,之前那两个护卫从来就没查过身份牌,因为人家把家族里每个人的脸都给记了个分明。
自己业务能力不精,不懂变通,风险完全转嫁于别人了,就说帮她去找她阿娘拿一下身份牌怎么了,要不是她的,验一下不就出来了么。
是门口有什么东西把这两个人粘住了,一步都挪不动吗?
发泄完毕后卞若萱也冷静了下来,一整堂的人都在等她回答问题,扫了一眼上面的家主,虽然这人的表情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副儒雅亲切的样子,但卞若萱背后的冷汗却揭示了一切。
这可能是修炼观命后她感受最直观的一处了吧,对别人对她的探究和恶意,预警比以前更强了。
家主对她的观感还不是完全的恶意,而是一种带着防备的探究,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种探究肯定会给她带来危险,她需要尽快脱离这种危险。
唯一对她而言比较利好的消息是,家主现在应该还没太把她当回事,闭关这么久,家族里积攒的事务少不了,而且她没算错时间的话,擂台战应该在是这两天就要开始了。
毕竟万一有人成功,家族也不能让这个名额落在对自己并不友好的人手里,不说让他对家族感恩戴德,至少双方得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在对方发达以后得沾得了点光,而不是当没有过这回事。
所以,她得在这段时间内想到合适的对策,不能和家主有任何的单独接触。
想起原本十七长老跟她说的话,她还觉得挺唏嘘的,说家主是个非常合适的家主,要是家主闭关的时间不持续这么长时间,家族的发展会比现在要好很多。
那时候她还真心实意地期待过家主结束闭关的日子的,没想到家主出来后,带给她的完全是另一种感官。
考虑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那种让她感觉危险的探究之意越来越强了,同时,周围长老对她的不满也强烈到能让她察觉的地步了。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卞若萱掐了自己一把:“回家主,弟子觉得不应当。家主与诸位长老商讨的是家族机密,弟子没有知道的资格,但家主也没允许弟子出去,弟子也不会封闭自己听觉的办法,听到家族要事在所难免。”
“所以,弟子若是睡着了,正好解决了这件事,是弟子能想到的唯一两全之法。”
对于她这种明显鬼扯的说法,家主居然也没质疑,而是直接放她过了。
此后,家主又询问了她为何在门口大声喧哗一事,卞若萱这次是一五一十地全说了,文绍令除外,不过那也是后续处理的问题,她不说其实也没有大碍。
或许是因为擂台战太过重要,家主实在没有时间跟她耗着了,卞若萱勉强逃过了这一劫了,目前没有宣布对她的处理方式,而是让她明日自己去杂堂看对她的处理结果。
卞若萱简直求之不得,行了个礼后,立刻远离了此地。
堂下有长老稍微质疑了一下对卞若萱的处罚是否太轻,家主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还是个孩子,淘气些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除了和佑棋长老不太对付的几个,其余人倒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那几个也专注在擂台战上,没太追究卞若萱的最终处理结果。
卞若萱几乎是立刻回了自己家的院子,申氏应该是已经睡了,房间里的等已经熄灭了。
申氏一向浅眠,而她又在慌乱中,没太注意自己进门时弄出来的响动,把申氏给吵醒了。
“若萱,你怎么就回来了?”
卞若萱喘了口气:“阿娘,我没赶上公用飞行法器,回来晚了,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
申氏刚揽过她准备抱她,就摸到了她背后的冷汗:“怎么了,回来时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吗?”
就在刚才,卞若萱忽然下了决心,她或许得考虑离开卞家了。
卞家有独户的条款,练气六层后,交足了回报家族的东西,算是个一次性买断,然后家族的大小事务就可以不再参与了。
当然,也得搬离家族,在外行走时也不得借家族的名头,差不多是花代价把自己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了。
卞若萱算了算,她现在想要力独户,要付出的代价估计不低,首先是她领过的家族分例要按相应的倍数偿还,其次是得用灵石冲减贡献点。
另外,她是三灵根,不脱离家族,一定是能进太一宗的,入宗后的六年反哺肯定也是一分不能少的,而且她这是在之前脱离,肯定还是要给她算倍数。
花这么大代价,只是为了脱离家族去做个无依无靠的散修,正常有脑子都不会干。
但是,卞若萱觉得自己这么干,好像也能说得通,虽然条件十分苛刻,但历史上,选择立独户的人也不少,至少是超过十个了。
促使她下定决心的,重新做回散修的,是覃万里的一句话。
“若萱,你们这个家主,神魂好像有些不对,有些还未完好的融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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