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九章－最睿智的少年
”造作，过份造作。”老人轻轻一笑，尽管笑容轻浅之极，梅琳却彷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号称帝国三大贤臣之一的老人像变了神色一般，那笑容依然还是笑容，但双眼却赫然神光闪烁，高深莫然。
造作......
我造作！？
难道表现自己的才华，这是造作！？
这一句说话桡梁梅琳耳边。她彷佛陷入了思考之海，双目瞬间迷离。倚赖木椅子的老人轻轻一笑，笑容和蔼可亲，此刻的保尔森就彷佛变了脸一样，没有一丝在理政殿的阴沉与迫人的气势。在他心底里，梅琳无疑是他众多子嗣中最疼爱的。
没错，梅琳的确惊才绝艳。这小女孩一出生就拥有惊人的魔法天资，天生被光明与火炎两系的元素祝幅！平常普通人花三十年才可以做到的大魔法师，这小妮子居然以年仅十四岁的年纪就冲破大魔法师一大关，以年仅十四岁的惊人姿态傲登天才魔法榜的第一位！
在诺大的保尔森家族里，并不缺乏平常的家族争斗。这是每一个贵族家庭经常发生的事，可能前两天还安坐家中喝茶的贵族少年可能隔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魔法帝国行使封建制度，贵族世界不乏一点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家族争斗事件。
保尔森家族也不例外。就好像眼前这位身体老迈，静静坐在窗台遥看胜利广场的老人，帝国财政大臣保尔森就是其中的例子。这老家伙为了手执权力，不惜用尽各种冷血骇人手段，将家族内的几个兄长削除势力，后来他为了亲近当时身份只是一名失势的皇子，身处皇权争斗中的布尔陛下，这家伙甚至连自己的父母也敢利用！
如果说克尔斯是一只野心勃勃的猛虎，那么保尔森就是隐于黑夜中的战鹰！
对于这只战鹰的评价，克尔斯曾经这样说过：你不能猜准他什么时候出手。但绝对肯定地，这头老鹰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定见血！
保尔森家族一代的争斗是如此激烈，而这一代原本应该更为激烈的争斗却似乎因为两个人的出现而影响了保尔森家千百年来的优秀传统。这算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一位是天才梅琳魔导师，另一位就是她唯一的亲哥哥罗迪。
前者不仅有著绝世的魔法天资，头脑也很是出众，身为一个少女，却已经成为了贵族学生会的首领人物，成为一众大小贵族的头领──成为一名号令贵族的首领，没有一定份量的势力是绝对不行的。弥特亚魔法学院不但凝聚了所有魔法天资最好的年轻人，更可怕的，是这群家伙还拥有一大堆耀明灿烂的贵族头衔！
什么伯爵的儿子、公爵的女儿、某某男爵的表弟、什么侯爵的亲人.....总之，这些家伙每一个都是贵族，凭著头顶面那顶耀明的贵族头冠，他们绝对有资本比平民们更加心高气傲，更加狗眼看人底。
可是，偏偏这么一堆心高气傲的贵族，却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少女魔法师征服了，并组成史无前例的弥特亚法学院贵族学生！在这个学生团下，原本嚣张凌人的少年贵族居然认真遵守起所谓的”团规”，而且其中绝大部份男学生对梅琳小姐尊敬之极，丝毫没有年轻贵族看见一名美女时候应有的猥亵。
梅琳小姐居然亲手令世界为她而改变！！
单是这份气魄，年老的保尔森就自愧不如了。他自问若果当年的自己能够做到梅琳的这份......不，只需要一半！只要拥有一半梅琳那样的势力，那他最心爱的女人就不可能被抢走了。
梅琳她拥有力量、智能、美貌、势力、财力，以及只要爷爷首肯就可得到的权力。这样的人才，如果放在别的家族，只怕早就成为家主的指定继**，日夜接受家族武士最严守的监护了。
但保尔森面对这位他最疼爱的孙女，他似乎没有特意栽培她成为家族继承者，倒是将家主之位交托了梅琳的亲哥哥，一个在帝都极为低调，儿时终日将自己关闭房里的”自闭子”，甚至到了今天，梅琳已经展露出她惊人的才华，这位就像夜空一般触摸不清的亲大哥依然没有半点光芒绽放。
梅琳是一个掘强的女人，她心中很气愤为什么爷爷总是觉得自己及不哥哥？
我的努力是造作？
哼，那么神教军之主又是什么！？他的年纪也不跟我相若么？
哥哥终天自闭在房间，每天埋头在干不知什么的东西....哼，说得好听一点的，是一个沉默冷静的人，可说得刺耳一点的，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废物！
梅琳没有说话，静静站立爷爷旁边。只是，那双白纱的明亮眸子却已经笼罩阴霾，小嘴紧紧抿著，彷佛不满爷爷的说话。
老人淡然一笑，指了向胜利广场中心。”好，今天爷爷就指教一下，让你明白什么才是大智能。梅琳，你仔细看看。利卡斯，杜卡尔，西尔，他们三人之中有谁到来了？”
魔法大臣西尔，右相利卡斯，杜卡尔外交大臣，加说话的老人以及远在帝国南方把守要塞的鲁迪，合称魔法帝国五大支柱。梅琳毕竟是聪明人，放眼看下去，诺大的胜利广场外围迫满了的平民，人群彷佛排成一条长蛇，一眼看去，居然还看不到尽头！
在广场内，原本清冷的广场内部已经站满各个名镇一方的大贵族与帝国大臣、城镇领主、各省总督，百多个身份显赫的流人士著得极为庄重，并没有像平日一般衣著闪烁耀眼。就连一向爱美的贵族少女们也只略施淡粉，人人都少了一分夸张，却多了一分尊重──因为神教军的风头正劲，今天又是皇帝陛下亲自为诺曼第公爵加冕为新的宗教机构领导者。万一自己的衣服比主角的衣著还耀眼，那还行的？
贵族重面子，但更重权力。诺曼第公爵如日中天，名震帝国，有谁不想巴结巴结这位帝国新红人，即是未来教庭之首的教宗大人？
梅琳仔细扫视一遍，然后抬起目光，凝视爷爷。
”只有魔法公会主席西尔来了。利卡斯左相大人和杜卡尔伯爵似乎很有默契，两人没有到来。”梅琳目光炯炯，微笑道。”爷爷，似乎你也不是身体不适，而是配合他们两人的行动了？”
”嗯，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这不是全部原因。”老人颇为赞赏地看了少女一眼过，你能够看穿这地步，已经很不错的了。要知道，我一向很少出席那些无聊的宫廷宴会的。无论宫廷举行了多么盛大的宴会，即便艾亚帝国的公主到来.....除非陛下下令急召，不然我也免得浪费时间去跟那些家伙做无聊的交际。”
不是全部原因？
不可能！
哼，我就是不认输！
梅琳咬紧嘴唇，眸子一片掘强。然后，她再仔细观察下面，这次她留意著西尔的神色，却见这老头子一脸欣喜，眼神却远远地飘向帝都皇家大街的入口，彷佛在期待什么，老眼里洋溢喜悦。
不过，就算他多么老，毕竟是帝国的第二大超魔导师！
梅琳注视了这名坐在席台的老人不久，就看见这位老人脸色忽然奇怪起来。眼神从大街拉来，却居然朝著自己这边儿望来！谁知一望之下，原本诧异的西尔大师看清楚注视自己的目标之后，脸色顿时一变，笑容愈发地古怪起来，最后还对著梅琳挥手微笑。
梅琳无奈，唯有也对这位老人轻轻微笑还礼。
西尔这一个古怪的举动己经引来不少大臣的注目，还好广场的位置跟木房著实有一段距离，魔法要有一定水准才看个一清二楚的。
”哼，西尔那老家伙在装傻。不过你不需要理会他，刚才那老家伙在嘲笑我而已。他今天的身份有点特别，除了布尔陛下之外，他就是全场最大的人物。”老人目光复杂。”怎么了梅琳，你到底能够看得出，为什么我坐在这儿，而不是坐在下面？”
为什么呢？
爷爷不是一个嚣张的人！
难道他在收嬐锋芒？
但这根本不需要，神教军风头正劲，就连陛下也对神教军之主称赞有加！！爷爷是低调的人，是个不强出风头的人，难道爷爷是为了这样而坐在这里的？
为什么呢？
梅琳陷入了沉思，可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依然想不通为何爷爷这么一个身份高贵的大臣不是坐在下面，而是坐在这座简陋的木房！
终于，梅琳沉默了良久之后，始终忍不住出口相问了。
爷，梅琳不....不知道。”梅琳眼神有点失落，叹了口气。”我始终还是比不哥哥。是的，也许哥哥就可能看穿爷爷的意思了。毕竟他浮沉海二十年，这种毅力不是谁能够媲美。我只是一个女人，比不哥哥的忍毅。”
梅琳苦笑，摇著头选择了放弃。
”我等了你这句话很久了。你终于学会‘低头‘了。梅琳啊，我很高兴你能够说出这句说话。是的，你哥哥也许资质的确不够你好，可他比你更有恒心，更有毅力。你花一倍时间学懂的东西，他却不得不花十倍花掌握！知道吗，正是因为他比不他，所以他得到你没有的恒心、毅力。这十多年来待在房屋里，哪怕外面的人怎说他，再说他是白痴、傻子...他始终没有放弃过自己，相信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训练到自己始终处于沉著冷静，不为世事所动容。这份冷静的性格，这份忍隐的态度，是一名英明的家主是必须具备的。再者，你哥哥深明收嬐锋芒。宁愿自己装傻，宁愿自己给人嘲笑，却始终没有向外人暴露自己最锋利的一点。家族并不需要两个出众的承继人，天才一个就够了，其馀的都可以是废物，可以是白痴。他为了让荣耀归于你，理所当然选择了后者，这是他对家族做出的平衡。”
梅琳陷入平静，静静聆听帝国五大贤臣之一的老人说教。老人淡淡一笑，遥望天空的老眼有点出神。
”我选择坐在这里喝茶，一是为了平衡政局。过份团结的统治层面，会令陛下引起疑心，他难免会扶植别的势力制衡我们。利卡斯、杜卡尔也深白这道理，所以我们三人必须扮演不同角色，平衡政局。第二么，呵呵，那就是你哥哥深明的‘袍子定理‘。既然我在殿扮演了丑角，向神教军发动了一次沉默式抗议，也不差在这次。”
老人拿起茶杯凑到嘴边，轻轻抿了口热茶，神色舒爽。
”最可怕的人不是杀人如麻的凶人，不是头载皇冠的人，也不是实力强大的圣阶。最可怕的人，只是一个装傻子的人。”老人淡淡笑了笑为你根本看不穿这个傻子就是手执凶刀的人....甚至不会留意这个傻子到底有多么傻。”
梅琳眼神离离，却一阵喃喃自语。”那么我的哥哥是疯子，还是天才？”
老人淡然一笑。
”天才与疯子，两者分别并不大。前者的过份深奥不能为世人理解，后者的疯狂也是一样，分别在于两者出发点不同而已。以另一个角度来看，你哥哥也许是傻子，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因为他学会‘装傻‘了，那就如同脱去最华丽的、造作的外衣，披一层朴素却实用的袍子。你不会想像，那是怎么的艰苦过程。我经历了大半辈子人生，还是年老才学会真正的忍让。可是你哥哥年纪小小，居然简述出‘袍子定理‘了。我最疼爱的小孙儿，那你明白爷爷的用意了吗？”
”收嬐，冷静，沉著。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世界，始终不受世界所动容，这就是我要求保尔森家主必须拥有的特质。”老人放下手中的热茶杯，目光湛湛发亮，充满了智能的光芒。
”旦若有朝一天，你做到以三点其中之一，也足够你在史历留下名字了。”
老人望了一眼陷入思考的梅琳，忽然目光一动，也不知这睿智的老家伙想到什么东西，手脚并用地艰难站了起来──毕竟是身体年老，保尔森还没站稳身体，脚部有点麻痹，险些就摔到了。还好梅琳小姐眼明手快，一把扶著了老头子，不然梅琳看见最敬爱的爷爷率倒地，倒真是会内疚的。
”爷爷，你身体不好就叫我扶助你。”梅琳从沉思中醒悟，这小妮子的掘强已经消去了，眼神柔和，似乎是想通了那点东西。但刚才给爷爷这么一吓，却不得有点儿抱怨了。
梅琳抱怨地看了老人一眼。但见老人目光朝向外面，梅琳叹了口气，一路扶著他走到窗边。
夕阳西下，西边云彩一片火红，彷佛整片天空都给燃烧起来，帝都的夕阳西方一境实在瑰丽夺目！
保尔森凝望远处，眼看广场的仪式即将开始，他的眼睛忽然飘向帝都东、西两边的平民聚集点，眼看平民们虽然衣衫褴褛，但一家大小凑在一起，高谈阔论，气氛和洽。保尔森目光一动，内心彷佛有那么一丝情线给勾起，忽然紧握著孙女扶住自己那只柔软的小手，转头一看，梅琳眼里颇有点忧色，也有点抱怨.....
还真是我的孙女啊.....就像我一样，始终改不了心软的性子。
老人心中涌起一阵深切的暖意。
”小梅琳，是一个合格的孙女。”老人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脑，眼神详和，却苦笑道。”老实说，他是个不合格的孙子。那小子终日就懂躲在房间，像你哥哥那样是永远没法做到你这种份的。因为你比他有颗更仁爱的心。”
”爷爷，这是我们家族的优良传统。”梅琳小姐展颜一笑，脸纷下浮现一个优美的弧度。”这是你教我的，女人的温柔是男人永远无法做到的。”
老人微笑点头，目光飘向广场之，一名身穿白袍，正与一名紫发少女一同踏著华丽的红地毯步入胜利广场的年轻人。
”仪式开始了。”梅琳幽幽说了这么一句，遥望那年轻人的身影，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也许是失落？
”我的小孙女，不用失落的。比他好的男人，帝都多的是。”保尔森拍了拍孙女背，轻轻笑道。”不过你也是时候需要出去见见世面了，好。走出这房间之后。你就把今天的话都忘掉，然后脱掉身份，去神教军协助诺曼第公爵。”
梅琳惊讶地望著老人，彷佛在挣扎什么，扭拧了一会才道。”什么啊，爷爷....不去不去，我才不要去协助那个什么公爵！哼，那家伙手下已经有两名圣阶了，还需要我这样的小人物吗？就说女人，那家伙已姐有月小姐了。月小姐是学院的第一美女，他会看得我么？”
保尔森深深看了眼梅琳，没有说话，闪烁的眼神告诉出他对眼前少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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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一下，后天的更新不要等了。
因为情人节了，呵呵，小弟有约~~
嗯，抱歉不已！
tt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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