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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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倩看着王子明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雨中,一股绝望的伤痛从心底涌上来,她以为这次,她真的失去了他。她的世界,一片汪洋。
雨仍然在下,直到天色已晚。杨倩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坐回了车里,手机响了起来,是父亲的电话。杨倩瞟了一眼,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接,只觉得浑身很冷,她伸手去发动汽车,想开空调,可是油表显示已经没有油了。杨倩只好裹紧身上单薄的外套,在这深秋的雨夜,无尽的寒气侵袭着她,她越来越困,越来越冷,渐渐地竟睡着了。
睡梦中,王子明又梦见杨倩,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他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当杨倩飘飘忽忽的身影渐渐消失的时候,王子明突然惊醒了。起身看看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晨三点半。王子明突然觉得干渴难忍,也许是刚才在杨倩家里喝了酒的缘故。他起身下床,头晕乎乎地差点儿摔倒。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还觉得没过瘾,又倒上一杯,端起杯子正要喝,却看见楼下还停着杨倩的车,车里还亮着灯。王子明又想起了刚才那场梦,忽然感觉心里一紧,就顾不得多想,立刻冲下楼,拉开车门,抱起沉睡中的杨倩就往楼上跑。
王子明把杨倩轻轻地放到床上,发现身上衣服全是湿润的,就伸手去解扣子,可是刚一碰到,又立刻缩回来。王子明从来没有碰过女孩,更何况对方一直昏睡着。可是她又混身发烫,他又坐下来,想了想,还是再次伸出手。
王子明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杨倩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直到露出黑色的内衣。杨倩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身体,宛如一件精美的清花瓷。王子明没有想更多,此刻,有太多太多的酸楚横亘在中间,他伸手替杨倩盖上被子,又找来退烧药和酒精。王子明吃力地扶起杨倩,小心地喂他吃完药,又倒上酒精,为杨倩小心翼翼地,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每一寸肌肤,一边擦,一边哭。她为他,在深秋的雨夜里直到深夜,而他,却背她而去,任那颗痴心飘摇在冷冷的雨中。此刻,无处着落的懊悔,心疼,夹杂着怜爱一起涌上了心头。

她爱他,却留不住他。他爱她,却不敢靠近她。
杨倩正发烧,口中喃喃地念叨着:子明,子明,不要走。王子明紧紧地握着杨倩的手,然后轻轻地放到嘴边,眼泪不住地往下流,边吻边说:“倩儿,我不走,不走,不走了,永远都不走了。”
王子明不时地起身,一遍一遍地用酒精擦拭着杨倩的身体,然后坐下来,又牵着杨倩的手,轻轻地用手抚过杨倩的脸,修长的手指宛如白鹤的脚,轻轻地掠过那平静的湖面,此刻,王子明看着杨倩美丽的脸,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了心头,刹那间又化为决堤的爱,倾泻而下,犹如夕阳下泛着波光的瀑布,一点一点的,流淌在爱的湖泊里。
他微笑着看着熟睡中的杨倩,此刻,王子明已经下定了决心,给杨倩一个承诺,而承诺的期限,他也不知道会有多久。他只知道,他要爱她,直到他不能爱为止;他不知道,这场爱,会让他心枯力竭。
王子明轻轻地为杨倩捋了眼角的发梢,握着她的手,趴在她身旁睡着了。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整夜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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