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四大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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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里,百里鲲鹏不再多说什么,蛇游的思想就像一个他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弯。那一句“那到时我不做这武林盟主便是,如果武林中人以我为邪道,我便去做一个邪道中的好人就是了”竟能说的那般随意,这是从小在百里世家长大的他,从来都没办法想象的。而紫翼的行事更是走着他跟不上的调子,你说她是好人,她就捉弄你,你说她是坏人,她偏偏又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基于这种种情况百里鲲鹏之好选择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等待着七月初一武林大会的到来,并且护送蛇游和紫翼前往百里世家。
三人到达百里世家时,离武林大会的召开还有很一段时间,蛇游甫一见百里世家规模,已经惊愕的不得了,那不像是一个家族,反而倒像一座城市,天下财富,一半在皇室手中,四分之一在紫微盟下三大世家手中,还有四分之一便属于百里世家,百姓手中,不过寥寥。那句“百里长风,举浪滔天”所言,恐怕指的已经不仅仅是百里长风的武功修为,更有不少指的是以他如此家财,若要掀起滔天巨浪,也是易如反掌。
百里世家先祖,乃是春秋时期的秦国相国百里奚,百里奚本是虞国之臣,晋以“假道伐虢”之计来对付虞国时,虞国大夫宫之奇曾以“唇亡齿寒”之理劝谏虞君,奈何虞君受贿,不肯纳谏,百里奚见君主昏庸,故缄口不言,虞亡后,百里奚沦为晋国俘虏,被秦穆公看中,以五羖羊皮赎来,遂后来百里奚有“五羖大夫”之称,后来在百里奚辅佐下秦穆公终成一方霸主。
百里奚之子百里视武艺高强,曾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人们常说的“背水一战”便是百里视两次败于晋军之后所做之事,结果大破晋军。
时至如今,春秋时百里家的威名早已烟消云散,百里视的后嗣却如先祖一般尚武,使百里世家成为了武林世家,原本的“背水一战”之“水”乃是断绝自己后路的滔滔黄河,而今却被百里世家之人视为荣耀象征,是而百里世家刀法走的是水性之路,称作“共工刀诀”,共工刀诀中最后一式禁招“毒海成渊”势若海啸,一改平日行功气路,使内息成为剧毒,誓要斩杀敌人,然而收招后,这剧毒内息也会要了自己的命,故而百里世家子嗣只休习其心法,如果不是绝望关头,决不使用。
与百里世家齐名的三大复姓世家端木、钟离、皇甫,也是各有渊源。
端木世家先祖名为端木赐,猛然说起,或许人们想不起此人是谁,可是若提起他的字,只怕神州浩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端木赐字子贡,正是儒家孔子的得意门生。世称孔子有弟子三千,其中从政者不少,著名的有子路,冉有,子贡三人,孔子对三人如此评价“由也果”是指子路果断,“求也艺”是指冉有多才多艺,“赐也达”则是指子贡的通达事理,在三千弟子中,子贡最为富有,建树颇多,人却很谦逊,孔子曾经问过他,他与颜回相比,谁更加优秀,子贡说颜回能够闻一知十,自己不过闻一知二,无法与颜回企及。这是谦虚的说法,可是真比起人生成就,头脑聪明,随时饿死的颜回恐怕与子贡相比只能是望尘莫及。遂世有传言,孔子最优秀的弟子,不是颜回,而是子贡。
然而子贡的结局却是散尽家财,遣散妻妾,死于齐国,令世人不解,此人究竟是一个达人还是一个狂人,而他的后嗣也因此不为人所知,端木世家先祖乃是端木赐遣散的一名妾室所生,这妾室对端木赐感念颇深,因而对孩子细心教导,让他知道自己的姓氏是何等的荣耀,这孩子倒是听话乖巧,承袭了端木赐的优秀血统的他,在一番努力之下,获得了不小的成就,端木家后嗣代代以祖先为荣,经过数代努力,终于建立起了端木世家这一耀眼的武林世家。
端木世家世袭一套火性剑招,名为“祝融剑势”,祝融与共工分别是火神和水神,这“祝融剑势”的名字来源,便是端木世家前人效法百里家取得,其实除了百里家的三大复姓世家武学皆有效法百里家的意思,乃是因为他们祖上曾有过世交,才会相互模仿。
皇甫世家其实一直称作“皇父世家”先祖乃是春秋时期宋国公族后裔,直至西汉中期才把“父”字易为“甫”字,皇甫家武学与文相通,使一套笔法,称作“玉皇笔锋”,走的是点**封经,内息影响气流,牵制敌人的路线,连到一定境界,传闻可将天上云朵扯下,这等霸道威势,加上祖上乃是贵族,所以起了这最为霸道的名字叫做“玉皇笔锋”,修习玉皇笔锋的皇甫家子嗣,还要勤加练习书法,否则,整日拿着一根毛笔,却把字写的蛇行蟹爬,恐怕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钟离一氏与皇甫稍有关联,话说当年,商纣王太子初封在微,称为微子,武王伐纣后,封微子于宋,宋国后裔伯宗在宋衰落后于晋国任大夫,因直言敢谏得罪了权贵,结果被杀,伯宗之子投奔楚国,后来贵为太宰,采食于钟离一地,后来便以地为姓,复姓钟离,后来随着时代变迁,钟离姓之人已经不仅仅是当年微子的后裔了。
钟离姓也有了一个分支,便是钟姓,钟姓之人,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伯牙知音钟子期了,一曲高山流水,响绝千古,能懂其中意境者能有几何?钟子期死后,伯牙不再弹琴,就是因为少了知音。这便是这流传万代,脍炙人口的“知音”典故。
而钟离世家只是浩大的钟离姓中的一脉。钟离世家武功,是四大世家中最注重防御的一套“阎罗鞭法”,阎罗鞭法掀石成盾,又可远攻,可谓攻守兼备,练至高处,内息透过长鞭,可以运使土石,甚至可以实现神话传说中的土遁术。“地火焚云,神州大乱”喻指钟离端木两家与皇甫家暗斗,便是从这武功性质上说的。那句“举浪滔天”难免也是由百里家的水性刀法而起。
百里世家与正常城市相比,并没太大区别,只是不受朝廷直接管辖,有家主管理城中事务,城中各个姓氏的人都有,但是以百里姓地位最高,不过百里长风家法甚严,是而百里世家并没有出现过多少仗势欺人的事情,人民在此安居乐业,倒像是一片人间乐园。蛇游来到这里虽然不会再被城中小吃吸引,可是只要想想这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户人家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呆一呆。
到了百里家人聚居的场所,又是一处豪宅大院,近了正厅,百里鲲鹏吩咐下人招待好蛇游和紫翼,便去请伯父百里长风。
百里长风到时,蛇游立即站起道:“百里叔叔好!”百里长风心下甚是欢喜,道:“好,好,游儿,距离上次瓦解天玉霸王一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蛇游道:“我很好,百里叔叔,我近来和百里大哥还有紫翼在一起,日子挺高兴的。”百里长风听了紫翼名字,向蛇游身后看去,见紫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露出慈祥微笑:“贤侄女,竟然真的是你。”
紫翼道:“是啊,百里伯伯,我来你这里看看,觉得你这个百里世家真好,要是也属于紫微盟旗下就好了,不知道这些年百里伯伯有没有回心转意过啊。”这本来不是什么好听话,但是百里长风却很大度的道:“贤侄女可真会为你老爹操心啊,你老爹有你这个女儿,可真是他的福气了。”
原来三十多年前,四大世家家主曾经帮助过刚出道的紫垣,后来处得久了,四大世家家主对于这个后起之秀都颇为欣赏,甚至还掺有些拜服的情绪,后来紫垣一统黑道成立紫微盟,江湖上少了许多腥风血雨,四家家主都很赞赏紫垣的能力。那时紫垣诚意邀请四大世家加入紫微盟,他自己虽然坐在盟主之位上,但是许给四位家主的地位也并不比自己低多少,当时四位家主看待紫垣就如后来的杨熠看待蛇游一般,若能辅佐此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甚至比自己称王称霸还要快意。
端木、钟离、皇甫三家便加入了紫微盟,可是百里长风却从这“紫微”二字上嗅出了端倪,帝星紫微,紫帝神王紫垣,这分明是染指天下的野心,虽然若能开创新朝,带来另一番天下,结束这政治一团糟的时代,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快事,但是百里长风却觉得,那样到头来却是苦了天下百姓,四大世家拥有天下一半财富,皇室拥有一半,若是两边都用这财富去打仗,加上征兵入伍,只怕天下百姓的日子便要水深火热,苦不堪言了。
几番犹豫后,百里长风终于决定拒绝了紫垣的好意邀请。但是紫垣却没有放弃过,这些年来一直有些交涉,是以百里长风与紫翼也曾多次见面,紫翼聪明伶俐,相貌又好,深得百里长风喜欢,百里长风也曾想过让紫翼做自己的儿媳,可是一想到天下百姓,权衡再三,始终是忍下了。紫垣这人却十分聪明,他何尝看不出百里长风对自己女儿的喜爱,更知道若是女儿嫁到了百里家,百里长风与自己成了亲家,想不加盟也不成了,便主动提出要把紫翼嫁给百里长风最小的一个儿子百里淮,当时百里长风见到紫垣如此举动,已经几乎无法再拒绝了,一个人能对自己这般相待,的确难得,为了这样一个人,抛却了天下人又能如何?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他并没对家人多说,待孩子成亲之事完全确定才宣布此事,并且加入紫微盟。
然而当时紫翼正与龙霄相恋,死活不答应,紫垣虽然万般不肯,却也不想逆了女儿意思,只好向百里长风退了亲事,百里长风心胸也算不错,并没因此怪罪紫垣,也许他对紫垣能有如此宽容,正是因为紫垣对自己的宽容吧。而天下大势就此定型,百里长风带领百里世家与紫微盟向抗,私底下,百里长风却和紫垣维持着朋友的关系。其实仔细想来,倒是紫翼的一次任性,救了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的性命。这样说来,百里长风称紫翼为“贤侄女”便不奇怪了,但是百里鲲鹏作为小辈,自然不知道这长辈的事情,是以一度把紫翼当作魔女看待,他却不知道,当年若非紫翼与龙霄相恋,以百里淮的家世品貌,紫翼未必看不上百里淮,也就是说紫翼差点做了他的弟妹。

百里长风向紫翼问道:“贤侄女,你老爹紫垣贤弟近来可好?”紫翼不欲外界知道父亲逝世的事情,便又拿出对付紫微盟中人的本领,强颜笑着:“我爹很好,近来正在闭关,盟中事务有端木伯伯他们主持,多谢百里伯伯关心了。”蛇游在一旁听得奇怪,一边百里长风把紫垣称为贤弟,另一边却是紫翼说父亲在闭关,在他心目中,这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些不方便多说的事情,便缄口不言。看着紫翼和百里长风如闲话家常一般的聊着,紫翼满脸笑意,完全想象不到之前紫翼提到父亲死讯,那哀伤痛哭的模样。
百里长风当然没有察觉,蛇游却隐隐觉得,紫翼现在心里一定像刀子乱扎一样痛,那股隐隐的哀伤,在她眉宇间弥散,却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这个女孩子,真的不一般。也许经历过这些事的一个女孩,用毒药去牵制无辜的人来求得生存,这不过是她必须学会面对的一种生活方式,甚至说,这只是她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小一部分,而她生活的全貌,让人不敢想象。蛇游不由得想起了那曲《紫怨调》,也许那才是淘气的紫翼最真实的内心。而做一个邪道中的好人,更不是像说得般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闲话过后,百里长风向蛇游引见了自己的儿子百里江,百里河,百里湟,百里淮。百里江已经年介四十,而百里淮只和紫翼相仿。百里淮如今已经成亲,说起来,那时候女子到了紫翼这般年龄还没有嫁的,实在罕见,若不是出家人,便是丑的惊人,像紫翼这样美貌,只能说是个特例。
之后百里长风又带两人去百里世家的情报机关,对蛇游说了武林最新的形势:残光剑门自杨熠与史龙啸亡故后,陈丰接任门主之任,陈丰虽然也算人才,但能力与杨熠相比还差不少,残光剑门的发展并没有什么新的动向。百炼拳派掌门离奇去世,新掌门乃是门下年轻弟子韦京,而不是派中长老,此事蹊跷,韦京其人不得不防。归元气宗宗主李泽山的武功又有突破,不可与当初同日而语,但是门派的行动却没有新的迹象。梵华寺心寂方丈面壁悟禅去了,将寺中事务交给了戒律院主持心渺禅师,梵华寺在心渺的管理下,寺规执行严格,弟子比起以往不论武功还是佛法都有不小进步。万里刀帮成浩天因败于龙战野手下,苦练刀法,如今又有了新的进境,同时也在帮内进行了整顿,将一些败类刀客驱逐出帮了,但是成浩天本人却有点怪怪的,似乎杀气变重了。昆仑派在天玉霸王一役结束后,收揽了不少门徒,壮大了势力。
最后也是最需要一说的是丐帮,丐帮帮主刘十三近来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此人绝对不能轻忽,猛地看去,大概没多少人注意到这个乞丐头头和皇帝老子一个姓,其实根据百里世家调查,刘十三乃是皇族!
本朝武帝时曾有卫太子之乱,太子当时被杀,而太子的儿子刘询曾经化名为刘病已藏身丐帮,后来刘询回归皇室,成为汉宣帝,却因为年轻时经历了解到丐帮势力的强大,耳目之众多,便从那时起就安排皇室人员进入丐帮,一方面接济群丐,另一方面则是登上帮主之位控制并运用丐帮的力量为皇室效力,这个传统一直保留到现在,而刘十三就是这一代进入丐帮的皇族人员,所以在他面前,很多事情需要有所保留,以防皇室介入武林,造成灾难。还有一些琐碎事件,据说天玉霸王被瓦解了实力之后,最近又凭借往日威名想要重新崛起,又占领了两个山头,但是比起以往,却有云泥之别。
说完话,百里长风为蛇游和紫翼安排了客房,其实在百里世家的城池中,是有客栈的,但是像蛇游紫翼这样的贵客,当然不能在客栈随便住住。客房安排妥当,紫翼便吵着要出去玩,蛇游初来此地,也很想看看,百里长风便叫百里淮为他们做向导,出去游览,紫翼却拒绝道:“百里伯伯,您就不要操心了,您这地方一定被您管理的井井有条,我们自己游览就好,还害怕我们两个会迷路不成?”
百里长风听了,会心一笑,道:“好吧,那么你们自己去玩,我便不多加过问了。”说着又掏出一些银两交给紫翼道:“这家族地方一大,管理起来为了方便,我命城中住民还用银两交易,这些钱你们拿去玩吧。”紫翼见了银子倒不与百里长风客气,收下道:“那谢谢百里伯伯啦。”当接过银子,紫翼不由得心里愣了一下,这百里长风出手阔绰,随便一包银子,重量决不在百两之下。照说城中花费是要不了这么多的,给这么许多钱是因为之前百里鲲鹏第一次找到蛇游时,蛇游已经快要饿死了,瓦解天玉霸王后百里鲲鹏曾向伯父提起此事,百里长风故而多给紫翼些钱,他看紫翼与蛇游关系,凭着年轻时经验已经猜出一二,这些钱说是游资,不如说是资助蛇游的。
紫翼与蛇游出了百里长风宅子,来到城中,虽然作为一个家族,在规模上自然要比大城市小许多,可是若说繁华,并不亚于锦官城的气魄,更为可喜的是,城中百姓的生气,比起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好许多,丝毫看不出,此时已经是时局动荡的汉哀帝年间。
百里世家的集市中,好吃的东西倒是不少,可是蛇游看着这些美食已经没有以往的兴趣,有紫翼这样罕见的大厨在身边,谁还稀罕那寻常食物,倒是紫翼,在街道上一会看小吊坠,一会看胭脂水粉,一会又去看布料,玩得不亦乐乎,最让蛇游感觉奇怪的是,紫翼居然去买了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他实在不能理解,手艺惊人的紫翼何以会卖这平常零食去吃。不过陪在紫翼身边,尽管她看的东西,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蛇游却一点也不觉得心烦无聊,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紫翼用各种色泽的布料在自己和他身上比对。紫翼后来挑选了些满意的料子,叫人送去百里长风的豪宅,又与蛇游来到了城外的一处湖边。
这个湖乃是百里世家管辖范围之内,湖中有假山,岸边有人租借小船,紫翼便挑了船只,和蛇游一起在湖上游览,此时正是下午,百里世家地处秦岭以北,泛舟湖面也并不觉得很热。紫翼四处张望着湖上景色,看得津津有味,蛇游坐在紫翼对面划着船,看着紫翼清丽的面庞,不由得心跳加快,脸红起来,平日里虽然整日和紫翼在一起,可是像这样只有两个人在一艘小船上面对面坐着,却是很少有的情况,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紫翼看见蛇游模样,笑了起来,道:“笨蛇,划船很累么?”蛇游摇摇头道:“划船倒是不累,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热得很,气息也不是很通畅。”紫翼听在耳里,觉得好笑,想不到这个当上了武林盟主的少年竟然如此呆木,道:“你把船桨收起来吧,歇一歇,由着小船在水上自己漂,不管他了。”
说罢,她又兀自看起风景,故意不去理蛇游。蛇游依言收起双桨,可是没了划船分心,那种气息不畅的感觉反而严重起来,紫翼不理他,让他觉得很尴尬,过了一会终于憋不住,自己开了口:“紫翼,你…与龙霄感情很好么?”紫翼瞥了他一眼道:“你提他做什么?”蛇游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起来,上次他走了,你好像很难过。”紫翼叹口气道:“没什么,都过去了,现在他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他了。在他眼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比我重要,这也能算感情好么…”蛇游见紫翼似乎又有些不高兴了,赶忙道:“那不说他了…不过,紫翼,哪天我若是走了,你也会不高兴吗?”紫翼瞪眼道:“你敢?!”蛇游说:“我只是说如果,我既然答应了你要护着你,当然不会随便离开了。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紫翼笑问:“怎么,你这条笨蛇也被本姑娘的美貌迷倒了么?”蛇游听了脸一下子又红了一截子,紫翼要的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蛇游说:“嗯…你不但长得漂亮,对我又好,我……”紫翼追问道:“你怎样?”蛇游说:“我若是龙霄,就绝对不会走,一定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紫翼摇头道:“你不是他,他也不会是你…既然你说要一辈子和我一起,那,你敢娶我做妻子么?”蛇游毫不犹豫道:“敢,如果你愿意,我就敢!”紫翼眯起眼睛笑着,神色中却隐隐透着一些难过,道:“你不要忘了,你是正道的武林盟主,那些正道中人不会允许他们的盟主娶一个邪魔外道的。”
蛇游却丝毫不为所动,认真的说:“我喜欢和谁在一起还要别人管么,大不了我便不当武林盟主了。可是,紫翼,我喜欢你,你呢?你也喜欢我吗?”说到这里,蛇游的眼睛中透出些期待的光芒。紫翼从头上拔下一对发簪,两支发簪上挂着一对别致的小翅膀,紫翼道:“这是我爹娘当初定情之物,我长大后,爹爹就把它们给了我,现在我送给你一支。我的意思,你明白了么?”蛇游点点头,高兴起来。紫翼重新绾好发髻,自己戴上一根,又将另外一根插在了蛇游所带的发冠之上。两支发簪,一对翅膀,寓意独翅难飞,有影皆双。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这对年轻男女,定下了比翼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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