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自己买的话，就没意思了。”少年说着，把狐狸尾巴肛栓丢在桌上。
李朝东诧异地抬头看了少年一眼，摸了摸下巴，轻笑道：“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么有深度的话了？”这可是新鲜出炉的进口货，好不容易抢到，卖他？啧啧，浪费！
少年瞪眼：“我本来就很有深度！”拒绝推销之后，少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捧着那本杂志看。
李朝东一眼瞥见内页花花绿绿的格子，说：“小六哇，你能不能看点有营养的东西？女孩子才会关心星座这种无聊的东西吧？”
小六看的目不转睛，漫不经心地应道：“没啊，就无聊嘛！”顿了顿，又问：“你是什么星座？”
“6月14日，是什么星座呢？”
“是双子座，双子天生好奇八卦，又喜欢追求新鲜刺激感，所以对奇怪的情趣用品，他们的好奇心比谁都高，尤其钟爱那些玩笑型的小东西，没准还有收藏癖呢！”
“你看的什么玩意？”李朝东不屑地瞥去。
“十二星座情趣用品爱好度排行。”小六从杂志中抬起头来，笑眯眯。
“哦。”李朝东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又问：“三月底又是什么星座呢？”
“是牧羊座，直接热烈但不愿尝试，白羊们简单直接的情怀让他们不愿让玩具专美于前，他们比较倾向于自己投身乐趣之中，但是，他们那顽童的好奇心，迟早会让他们拥有情趣用品，只要他们突然发现，这个……竟然这么好玩！”
“原来如此！”李朝东眼前一亮。
小六投去八卦又鄙夷的复杂眼神：“谁是牧羊座？”
“关你屁事！”
“不说我也大概知道……”小六勾起嘴角，“这个不准的啦！牧羊座是出了名的没情趣，就是像牛一样有推才会动，牧羊座的情趣就是闯事业让家人过的好。”
“这样么……”
正当他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又有客人上门了，李朝东露出职业笑容，一抬头，笑容僵了。
钱小茗有股冲动想戳破他的脸，然后看着碎片啪啦啪啦掉落。他扫视店内，开口便说：“钥匙给我，要走了。”
李朝东再次绽开笑容，然而这是发自内心的，真挚的，开怀的笑。
小六张目结舌，眼里八卦之光光芒万丈：好一句听似绝情实则缠绵的分别！
钱小茗深深皱眉，好歹别把那种喜悦表现的那么明显吧！他取了钥匙，便有来电催他。
“……不用来接我……你别太得意。……你没听过，烤熟的鸭子也会飞么？”
电波那头传来放肆的笑：“翅膀无毛，飞不了多远的。”
吃饱喝足，李朝东一**坐上沙发，被什么硌了一下，摸出一支短小金属质的笔。
一盏小灯下，伍园长伏案耕作，眉头深锁，造型日理万机，他回头看了一眼，说：“那不是钱老师手机的手写笔么？”一把拿来揣进包里：“明天上班拿去给他。”
说着，视线又转回笔记本电脑屏幕，甜甜的童音回荡在房间里：“小老鼠，上灯台，偷吃油，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咕噜咕噜滚下来……”
“你在做什么？”李朝东好奇问道。
“在看明年的教案。”
李朝东盯住他专注的侧脸，说：“我的生日快到了。”
“哦。”他淡淡应着，头也不偏。
他把脸又凑近了些：“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有啊。”说着，啪啦啪啦打字。
“那也不问什么时候生日？”
“什么时候生日？”啪啦啪啦打字。
“……”
果然是，像牛一样有推才会动。李朝东揉揉眉间，一眼瞥见桌上陌生物事，一把抓起：“你他妈什么时候换的新手机，也不告诉我？！”
“干嘛跟你说？”
李朝东拿在手里，把玩不厌，手机链上串着三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小珠子下面是个雕花精致的金色铃铛，好生眼熟，便问：“这手机链哪里来的？”
“你架子上拣来的。”
李朝东扒拉着手机链，这线是有弹性的，伸缩自如：“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说：“难道不是手机链么？你店里不也有卖手机链么？”
李朝东闻言一怔，他店里是有手机链没错，无非是那种***造型或男女合欢的树脂产品，哪里有珠子铃铛这般少女风情的正常造型，他随后微微一笑：“可这确实不是手机链呀！这是乳饰，因为铃铛坏了不响，才被我丢在一边。”
伍向阳拿来左看右看看不出个所以然，一脸不相信的问道：“这是乳饰？”在他印象里，乳饰无非两种，一种是乳夹，一种是穿在乳环上的，这种女孩子头饰一般的皮筋乳饰，又算什么？
李朝东点头，很确凿。
“这个，要怎么用？”
“……”李朝东很头痛，他怎么能用这么茫然无辜的表情问这种问题？沉吟半晌问：“你就那么想知道？”
他摇头，把视线移回电脑屏幕，将已重复播放不下十次的小老鼠上灯台关掉。
伍向阳最烦工作被扰，见他转身离去，以为他自知没趣，自行退下，不料两分钟后又来了，揉了揉他的头发，伍向阳抬眼去瞪，却见他笑嘻嘻的问：“偷吃油下不来后面那句怎么唱的？”
“喵喵喵，猫来了，咕噜咕噜滚下来！”他不太情愿地唱着，觉得李朝东笑的实在有点欠扁。
“什么？再唱一遍？”
伍园长觉得不太对劲，头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迟钝地抬手去摸，只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事物，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地叫起来：“什么东西？！”
“我送你的。”李朝东咧着嘴，看他脑袋上多出的两个黑色猫耳，与一头黑发浑然一体，眼镜后茫然瞪大的双眼，何止合适，简直天衣无缝！于是笑的乐不可支。
他扯下来一瞧，是个怪模怪样的头箍，脸色一沉，一声不吭，手起手落，啪地丢到墙角纸篓。
“喂！干嘛丢掉！这么可爱的东西！还卖很贵的！”李朝东扑上去，将猫耳头箍拣回来，拍着上面的尘土。
伍向阳冷哼一声：“你不是要送我么？”
“那你也别糟蹋别人的心意啊！”他说着，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条毛茸茸的黑猫尾巴，“戴上耳朵，再插上尾巴，真是绝配！”
伍向阳回头看了一眼：“这不是围脖么？”
“什么围脖？你看清楚，这有肛栓的，还是无线遥控，震动的！”说着，把猫尾巴上连着的假茎凑到他眼镜下，“这是最新升级版的！以前的尾巴都不带震动的，而且哪里都是狗尾巴，做的这么精细的猫尾巴，只有我有卖！”
伍向阳抬起头，顶了顶眼镜：“你今天干嘛那么兴奋？没看到我很忙么？”
“啊，当然兴奋。好不容易拉到一批难得一遇的好货，可是突破重重包围，杀出一条血路才抢到的，还好抢的及时，下午再去就没货了！质量超棒的进口货，抢到这么低的折扣，你说我能不兴奋么？”
“哦，恭喜你了，李店长。”说完，继续工作。
李朝东蓦地把脸凑近，吓的他一缩，然而只在他耳边说了句：“今天晚上早点睡觉吧！”语调温柔而蛊惑，起伏暧昧。
伍向阳一点头，正色道：“我知道了。”
等到李朝东满心欣喜地将自己洗个白白嫩嫩，摸上床一看，那人早睡死了，脸上顿时塌了下来。
他奶奶的，叫你早点睡觉你就真的早点睡觉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李朝东望着他心安理得四平八稳的睡相，心里不由翻腾起一股怒火加欲火，熊熊冲上九霄云天，嗖地翻身下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伍向阳在一种异样的不舒服感中醒来了，床头小灯昏黄的灯照的他一阵晕眩，李朝东的脸凑的很近地看着他，带着一种复杂又严肃的神色，仿佛正在进行一项周全又庞大的科研项目。
他想翻身，发现双手被牢牢束缚住，不能动弹，抬眼去看，那是两条紫色的履带，手腕扣合处是少见的魔术贴，缝线细密，白色缎质小标签上写的是日文，估计挺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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