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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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录赶到现场,李成容差点把他看成是监狱局的,从现场到地处市区的刑警队,通常是半个小时的车程,可是现在距挂通电话还没超过10分钟。
李光录开始认真检查现场。四年的理论学习,使他具有了猎犬般的敏锐洞察力;四年的警队生涯历练,更成为刑警队中的菁英中坚。同事常常自愧其在工作上高涨饱满的热情,心无旁的专注,将其简单理解为对工作的认真而并不知其真正原因。
现场零乱,既能解释为心切救人,也不排除趁机消灭证据,更有可能是趁火打劫。
地面,发动机,车身逐一查看:地面没有任何事发前的油浸痕迹,发动机,刹车没人动过手脚,轮胎,车轴看的也正常。从物的因素来说无法解释为何车跑到了逆行道上,那么只有从人的身上找了,李光录下意识的把酗酒驾车抛出脑袋,酗酒本身为人民警察的操守所不允,更何况一个正直尽职的警察。
从加入警队以来,李光录不露声色了解郭达明的点点滴滴。有几次在交流学习的时候还打过照面,但郭达明丝毫没有认出李光录,仅止是个打招呼的人而已。
李光录好几次要撕开虚伪的面纱,向恩人袒露八年来日日夜夜燃烧在心中的感激之情。但是多年埋藏的秘密在心中已经化做了一种神圣。只有在取得光荣的功勋后告白才不算亵渎此番情怀。
郭达明确实是个好警察。尽管所在的监狱局也是个有油水的部门,但媳妇仍然下岗了,孩子也仍然待业在家,只要郭达明走走关系,这些个问题完全可以迎刃而解。
如此尽职律己的警察会酗酒撞车?不可能,李光录下了结论。但多年的侦破经验告诉他以事实为依据,只有看到医院报告才能下断言。
“颈骨和脊椎粉碎性骨折,大脑在极度昏迷中,”中年医生谨慎的挑着字眼“从某种意义来说,可以把他看做只是睡着了。假如意识清醒过来,面临的是全身瘫痪,很多人在心理上无法面对。”

“医生,请你无论如何救救他。”李光录悲痛的打断了话“挽救他的生命,也要挽救他的身体。医院难道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从有语言起,报丧的人就受到人们的憎恶,中年医生看来很明此理。本来是有把病情进一步说明清楚的意图,但看到映满血丝的双眼,跌起伏的胸膛,特别是捏的指节发白的拳头。嗅出十分危险的味道,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我们会尽力的,希望还是有地。”
李光录紧绷的脸难得露出几分笑容:“我相信你,大夫。”
“相信?相信不这样说,那捏的指节发白的拳头就砸到脸上了。”大夫心中暗暗哭笑。
“还有件事?”
“喔”
“他是不是喝过酒。”
“没有,没有这种显示。”
“谢谢。”
医院门口出来,李光录看到谢家福;纱布包裹着脑袋,一只手拎袋水果,一只手拎着袋罐头,一脸的茫然。李光录拍拍他的肩头,“来看病人啊。”
“过来,我有话想跟你谈谈。”谢家福忐忑不安跟着过来,车祸后其实心里就没安稳过。
“你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你看我是在我的车道上,......”
“听着,我不跟你讨论车祸的责任问题,我只问事情前后你听到,看到,感觉到的。”
“当时,我开着车正往回赶,到了道口那里,有车灯光照出来,我减减速,可是车头一转,眼前就白芒芒一片,喷的一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被人救醒才
知道撞了车。
救人的是个车队,在那条道上跑了好几年了,跟2边都扯不上半点关系。难到真是一般事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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