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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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文君逝世后不久,后庭的女中之间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而有规则的生活。但后庭的中轴线中新来了两位贵人,足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今天早上,天空浮有白云,从白云里射入几搂阳光,很是惬意。在聚珍门,总管事领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走向松鹤殿。一位是丞相的女儿贺兰菀,另一位就是我,令狐子伊。我今天穿一套稻黄色回式针绣蓝色卷浪纹梅花甲斐绢礼服,看上去别提有多漂亮了。我旁边的啊菀着装了不俗:一件明蓝色红梅彩蝶铭仙绸外袍,粉红色暗菊唐草花纹外衣,穿上身显得高雅清秀。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闺中好友,又起入后庭侍驾,这样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庭之中多了一个倚靠。
从松鹤殿出来后,几经弯折后来到了御殿。一进御殿,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做工精致用料上的紫檀框架镶琉璃山水屏风。走入屏风后,只见屋内的房梁四周的圆柱都镶嵌着金凤,金鹤等吉祥图案,就连台阶和供案也是凤鹤环绕,整个屋内显得金壁辉煌。我从来未见过如此漂亮的房子,(大治朝节俭之风盛行,除了君后和将军夫妇之外一律不能在用任何图案装饰房屋)见了不禁心中羡慕。
“见过御台所,贵体安康,吉祥如意”法度则定:新入的侧室必须先拜见将军生母和御台所才能进入自已的住处。
“这位是啊菀夫人,这位是优子夫人”总管事在一旁介绍到
“你们以后要遵守后庭法度,好侍奉将军大人。尽早诞下子嗣,为将军家开枝散叶知道吗?”御台所见自已的夫君又要纳新的侧室,不禁失望,只是淡淡的说了些客套话,就打发我们走了。
总管事便带我们去住处休息,我来到住室门前,抬头只见‘幽兰斋’三个隶字,很是清雅的名字,四周是红色金钱纹格窗。走入内只见大厅正中是一幅漆画大隔屏,下面是一张黑色的榻,案上放了一套绿釉茶具。榻前的两旁是长方形的大烛台。左边烛台后,往里走是偏厅。右边的烛台后是一扇斜格纹隔屏,屏风后面是茶室。绕过茶室的屏风,走到短廊的尽头左转。先是推拉门,打开推拉门是一条长廊。长廊的左边分别是恭房和库房。然后是卧房,跨上一级台阶。看见一个铜制的书柜,里面放满了竹简。随手拿一卷来看:九章算术!这回闷不着我了。书柜的前面是一张铜制的案,上面放了几卷空竹简和笔刀;案前是一个长形的烛台。再向前走,穿过几道纱帘,绕过一个香炉;再上一级台阶,便是三面围子的榻了。榻顶上有一个经纱做的顶帐,四面有风铃。榻周围的四根柱子上,都有一个女子形状的烛台。床榻的后面是两个黑底红纹的大衣柜,床榻左边是一张青黑色的铜案,案上有一个红香奁,左右两边各一个葡萄纹饰奁。床榻右边是陪侍女中的床垫,还有一只尺余高的罗纹铜柜。整个屋内全用黄色粉刷墙壁,家具什物红黑两色,足见得华美与大气。再抬头看看屋子足有三丈高,恐怕和京城的皇宫有得一比。刚才一路走来,发现屋内的大小烛台有十几个。到了夜里上百盏灯共时点燃,屋内便如同白昼一般。任何一个府第的房屋都没有如此奢华,怪不得有不少人争着去当将军的侧室。我和啊菀名住在相邻的两个居室,可以更方便我们来往,虽说是相邻,但也要拐两个弯才到。正在沉思之中突然听闻总管事的声音:

“请问优子夫人在不在里面?”只见总管事带着几个女中来到大厅,我快步走出房间到总管事面前,微微鞠躬行礼。(大治朝的男子见面是互相抱拳,女子则是弯腰行礼)总管事也回以一笑(按理总管事的身份与侧室平等不用互相施礼,但总管事的资历比较老,有必要贿赂一下。所以形成了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法度规定:侧室拥有一名引教管事,一名贴身侍女,四名唤使女中。这位是佐明管事,请优子夫人挑选五名女中”一开口便是后庭法度,看来总管事的耿直和严谨还真不是盖的。
我挑选了四名看起来较精明的女中,便对总管事说
“后庭好像有一个叫早羽的女中,不知现在是否在他人处侍候,能否调来我身边呢?”
“优子夫人为何会认识这名女中?”总管事警惕地问到(法度规定:后庭女中不准将后庭之事外泄,否则一律处死)
“是这样,我有一次有街头遇到的,我和她很谈得来,我看见她将军府走去,一打听才知道她和我是同乡,在后庭做事。”这是我一早便想好的说词,决不留破绽。
“是这样啊,我去安排”总管事听了松了口气道
总管事走后,我扫视着她们道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侍女,我从不随意打骂下人,只要好好在我身边做事,我绝不为难你们。不过,我平生最讨厌那些吃里爬外的人,你们在后庭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明白”入后庭第一天有必要贿赂和警告一下她们。
“是”众人战战兢兢地应到
那四名女中分别是:步贞,啊静、菊江、碧贺。我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干自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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