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8月15日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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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了,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被发现不被发现的,救人要紧,当我们冲到山脚下,还没有进入营地的时候,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到五分钟了。只要一声爆炸,轻轻的一声爆炸,这个营地里很快就不会有一个活人剩下——包括那三个人质。
“头,你们前面有人!”老鼠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
“开枪!”我命令到,急速跑动中这样两个字让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妈的,今天就玩命的跑了。“开枪!老鼠,别犹豫了,真刀真枪的干吧,我们没时间了!”
“砰!”一声枪响,我们刚好转过了一处帐篷,刚好看到一个恐怖分子倒在了地上。前面一个帐篷探出一个脑袋,我抬手一枪,好久没有听到95短突的呼啸声了。
“清理两边的帐篷!”一边说,我一边开始对着刚才探出头来的那个帐篷一阵密集的扫射。
“头,有爆炸物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给我打!!”一边喊着,枪口一边向着另一个帐篷喷出火舌,同时我的脚步也没有丝毫的放慢。我们不能让这些帐篷里的人全都活着出来,一百多恐怖分子围歼我们几个散兵游勇,简直就像一只老虎吞掉一只兔子一样简单,而且这个营地里没有任何可以阻挡子弹的隐蔽物——什么?你说帐篷,那不过是两层布!
四支枪的火力几乎毫无目的的压向了四周的帐篷,每经过一处帐篷,我们还会向里面投掷一颗手雷,破片手雷很快就用完了,然后是催泪弹,然后是闪光震撼弹,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必须一直向前冲。后面山顶上,狙击步枪的声音也不断地响起,我知道我们的前面一定已经布满了敌人,老鼠正在尽他所能清理我们的道路。
营地已经炸了锅,我们经过的十几处帐篷都冒出了熊熊的火光,如果从高处看下去,他们已经连成了一条火龙,清楚地指向我们行进的方向,整个营地的恐怖分子,都从帐篷里冲出来,向着我们这个枪声火光指明的方向包围过来,刚才还只听得见我们自己的枪声,而现在四周的枪声已经响成了一片,好在他们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并不是所有的子弹都飞向了我们的方向。即便如此,我们也听得到耳朵边上蚊子掠过一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早就顾不得什么战术队形了,我们所知道的只是,跑!开枪!投弹!火光把营地照得通亮,不需要夜视仪了,我把它从眼前抬起,他就那么挂在钢盔上,随着我的跑动一颤一颤的抖动。我们沿着之字形的路线一路急跑。即使不被子弹击中,我也快要挺不住了,也许你们想象不到带着防毒面具飞奔是个什么感觉。这么说吧,哥们,你参加过学校里体育课的100米跑吧,如果在你在意那个速度狂奔的同时,嘴里紧紧地塞着一块几乎完全不透气的破布,两个鼻孔又被橡皮堵住,你只能拼尽全力从那块破布的孔径里面吸入空气,那么你会是一个什么状态?没错,缺氧!极端的缺氧!我头昏眼花,但是手上的枪,脚下的步伐都绝不能停顿,我甚至有些期待能有一颗子弹结束这痛苦的奔跑。
终于,我们跑到了营地中间的空地上,十几辆皮卡车正停在那里,那三个人质就在中间的一辆皮卡车上。
我带着大家,奔到了最近的一辆皮卡车上,靠在了车斗的钢板上,半蹲在地下,头深深的埋在胸口,他们三个也是同样的姿势。这些车子,是营地里唯一可以略为隐蔽的地方,我们需要暂时调整一下我们的呼吸。
“可…可乐”我喘息着。“还有多长时间爆炸?”
可乐一抬枪,打倒了一个后面跟着我们冲过来的恐怖分子,越来越多的人冲了上来,钢板提起班用机枪一阵扫色,密集的子弹把他们压了回去,我听到在皮卡车的另一端,也不断有子弹打在车厢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一粒子打打破了车另一次的一个轮胎,轮胎先是一声巨响爆掉,然后车体猛地向后一歪,我们都一个趔趄,几乎坐在地上。
“不知道——随时可能爆炸。”可乐揭开防毒面具大声对我喊——枪声已经让我们没法听清耳机里的声音。一个恐怖分子从皮卡车侧面冒出头来,然后又身体向后腾到半空,种种的甩在了地上,是老鼠,这样密集的人群,他的狙击步枪也保护不了多久。我们几个恐怕更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有一粒子弹击中皮卡车的油箱,我们就全都报销了。
“轰~~~~~”一声巨响,不是皮卡车,而是我们刚刚冲过来时经过的最东面——b区。枪声暂时停止了,恐怖分子,也包括我们都吃惊得看着那个方向,白色的烟雾从爆炸点升腾起来。
“妈的,已经爆了!”我大喊“可乐,我们去开车,快点!钢板,砍刀,掩护我们!”
钢板和砍刀的掩护射击刚一开始,我和可乐就蹿了出去,恐怖分子们本来就在看着那爆炸和升腾起来的毒气,他们一瞬间又突然被砍刀和钢板的火力吸引了过去,根本无暇顾及我和可乐,直到我们已经冲到了那个装着人质的皮卡车前,直到这时,才有子弹向我们密集的打了过来,可是晚了,我跃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可乐也从驾驶位那边跳了上来。我看了一眼身后,不到五秒的时间,那些白色的烟雾本来升腾到空中已经落了下来,变成一团浓雾一样的东西,就像一顶白色的帽子照在b区上面,与帽子不同的是,它正在开始扩散。
“可乐!快!先去接钢板和砍刀!”
皮卡车猛地向后退去,一个漂亮的回转,车尾正对着砍刀和钢板。我看到他们跳上车来,对着可乐大喊:“快走,就从你拆了地雷的那条路冲出去!”
皮卡车向前猛地窜去,我回头看车斗里的情况,砍刀和钢板已经把自己的防毒面具照在了人质的脸上,正在对着一前一后的方向猛烈的射击。而后面的那团白雾,距离我们已经不到20米了,开!快开!
可乐的车技却是惊人,避过几个帐篷,有压倒了两个被毒气吓得四散逃窜的恐怖分子。
我看到有人冲向了其他的皮卡车“老鼠!不能让任何人接近皮卡车!”
狙击步枪的枪声在其他的枪声中格外的特别,随着那一声声枪响,我看到每一个冲向皮卡车驾驶室的恐怖分子都倒在了血泊里。

皮卡车全速冲出了营地,一个上坡,驶进了山谷,随着上坡,高度逐渐上升,满满的后面的枪声也平息了下来,那里不会再有一个活人了。
我还扭头看着身后,皮卡车也停了下来,“干得漂亮,可乐。”说着,我拍了拍可乐的大腿…怎么这么湿?难道这小子吓尿裤子了。
我回头看过来,可乐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他的裤子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了。
“可乐!”我大喊道。“可乐!说话!你他妈的说话!”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了无端的愤怒,我抓起可乐的领子,用力的摇晃着:“**!你他妈的说话!说话!”我疯狂的大叫,眼泪已经不自主地留了出来。
我的叫声惊动了砍刀,他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把可乐抱出了车子,察看了可乐的伤势,取出止血带,扎在了可乐的大腿上,我突然没了声音,感觉似乎天已经塌下来了,一次行动,我的小队竟然损失了两个人,我一度以为我很讨厌可乐,直到我马上就要失去他了,我才意识到,小队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我的兄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能失去他们——哪怕是任何人。我颓然地坐在副驾驶位上,木木的看着砍刀处理可乐的伤口。直到砍刀喊我。
“头!”“头!”他见我没有反应,又放大了音量接着喊“头!”
我毫无生气的回答,“听见了,说吧。”
“别难过了头,这小子没事,没伤到骨头,他就是刚才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真的?”我好像一下子醒了过来。
“真的。”钢板接过话来,原来他早就打开了我这边的车门,正在那死死的盯着我,生怕我又举起枪来打自己脑袋,我敢打赌他肯定已经把中午绑我的绳子准备好了。
钢板扶着我下了车,我走过去看了看可乐的伤势,确实没什么,脉搏的跳动还算平稳,瞳孔也没有放大的迹象,腿上不过是穿透伤,也没有伤到大动脉或者骨头,止血带就能救他的命。
可乐缓慢的睁开了眼睛,“蛇头,你大爷的。”他的声音还很虚弱,我几乎听不清楚,“我都他妈负伤了,你丫还骂我。”
我没笑,也没有再骂他,“水,快把水拿过来。”
钢板把水壶递给我,我把水壶凑到可乐的嘴边,可乐艰难的喝了两口。
我把水壶放下,对可乐说:“小子,以后我不骂你了,我保证。”
“呵呵,这枪挨得真值,头,咱俩就是有缘,你看负伤的位置都一样。”他指了指我也缠着绷带的左腿。
见可乐没事了,我的心情也平静下来,得审审这几个人质,还要确定一下营地里的情况。
“老鼠,营地里怎么样?”我对着步话机说。
“死光了,每一个活的,你们的位置呢?”
“刚才车队进山的山路,我们打算到可乐他们攻下的那个山洞里休整一下,你马上过来。”
“是。”我在耳机里听到了老鼠站起身来的声音,这家伙可以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趴上三天——如果需要的话。
我爬上后车厢,给三个人质松了绑,那个没有带防毒面具的还惊恐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我用磕磕绊绊的英语说,“you,safe,rescue了。”本来这英语就不灵光,我想说,你们安全了,已经获救了,说得不好,还**来个中文字,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一个人质开口了:“你,你们是中国人?我听到你们说中国话了。”看来这几个果然是中国人。
“直到我们救你就行了,管我们是哪的,回去了不好好闭嘴,国安肯定找你们啊,妈的都是同胞,我们带你们回去。”
“回去?回,回哪里去阿?”这人质一定是受了极端的折磨,神志都不太清楚了。
“我们是中国人,你也是中国人,还能带你们回哪里?”我说,其实应该对他们这些受尽苦难的人温柔一点,但是我心里有些气恼,他们几乎破坏了我们的行动,不过有人质,还是中国人,没道理有不救援的道理,可是这几天国内确实没消息说有人质被绑阿,即使媒体没消息,我们也应该知道阿,管它那么多呢,反正救人就是我们高于一切的天职。
“回国?”那人质似乎脸上泛起了一丝惊恐的神色,我不耐烦了。
“连个谢谢也没有,你们被吓傻了?那两个海连句话都不说,行了,你们获救了,再后车厢里好好待着吧。”
我们把车停在了山脚下一个相对隐蔽的岩石后面,一行人,上了山坡,进了山洞。该吃点东西了,我们吃了些野战食品,也分给了三个人质一些,老鼠已经进来了,可乐的气色也好了很多,我的伤确实和他累死,幸运的是,还没有等到我失多少血,这哥几个就救了我,给我包扎好了,可是可乐腿上中弹,在没有包扎的情况下,还要用力踩着油门挺了那么长的时间,后面的路程恐怕勉强能战斗就不错了。不过话说回来,任务终于完成了,还救了这几个人质,虽然他们回国以后免不了被国安部门强调一下对我们行动的保密,但是毕竟比死了强。
还有那些在外面搜索我们的恐怖分子,他们再回来不被地雷炸死,也会莫名其妙的被毒死,这次任务还销毁了那么多化学武器,真是太完美了,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那三个人质的情况我们也基本弄明白了,都是西疆人,属于中国对外建筑总公司的,在a国搞战后重建的工程技术人员,大半夜睡得正香被抓了过来。严刑拷打了三天,才转到这个营地,据说要被转运到另外一处营地斩首,然后通突恐怖组织要用斩首的视频威胁中国,看来这次任务我们还突发性的解决了另外两个威胁祖国的大问题,我踌躇满志的塞了一嘴的野战食品,宫保鸡丁也挺好吃的嘛。
按照我们制定的计划,20:00我们将踏上回国的路程。我身心俱疲但是心情却变得异常的好,歪在洞口,睡了过去。
“头,醒醒,醒醒。”是可乐,这小子看来没事了,我一把抓起枪警觉的指向了洞口,“怎么了?什么情况?”
“别那么紧张,头。”该出发了。
我看了看表,
时间指向了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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