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福婶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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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头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警官先生——”林见状不好,忙拦住了正要发作的大姐头:“虽然当时光线很暗,不过我们彼此坐得那么近,有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被发现的,不是吗?”
“没错没错,”警官忙陪着笑脸,“所以说在座各位的嫌疑便被洗清了——现在只剩下那名女佣,她就在外面,各位要不要问问她?宇文少爷?”
我向外面轻轻打了一个手势。
不过也不应该是她才对。如果那么做的话,岂不是好像打出了一个写明了“我是凶手”的牌子?那她不是疯了就是脑袋里进水,干脆到外面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随后,村长家的女佣被警察带了进来。在我们目光相遇的一刹那,她便愣在了那里。警官见她那副样子,便笑道:
“没什么。小姐,你只需要将你知道的告诉我……呃,是告诉这位先生就可以了。”
女佣的眼角带着泪痕,肩膀也在微微地颤抖。或许她自己也知道,“谋杀村长”这么大的黑锅砸在身上是要大折阳寿的。
“没事的。”明瑶温柔地对她点着头。
“呼——”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扫视了一下我们,便低下了头,一口气说了起来:“真的真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知道突然停了电那是因为安全电路断了闸我便马上修好了大概也只有一分钟左右后来我就端了茶给你们再后来老爷就死了真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在老爷家干了几年我没有害老爷的心啊求求你们相信我好不好我什么也没干……”
靠,你是潜水员出身的吧,说这么多话也不用喘气?
“你……说的是什么?”警官左顾右盼地看着我们,可是大家也摇头。这就更增加了她的紧张。
“我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对不起我一紧张说话就快得不得了我也曾经试过去改可是……”
“好了,好了——”大姐头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她说的我明白:前后停了一分种左右的电,没有人碰过她的茶杯,而且停电的时候她也在门外,只有我们几个人在屋子里。她还说她推测停电也只是电功率过大而已——对吧,小姐?”
女佣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感激地一个劲点着头。
酷啊!大姐头,你的听力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林却在一旁窃笑:“终于碰到一个讲话比前辈还快的高手了……”
“喂,小鬼你哪来这么多话的?”
如果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什么才见鬼呢。看来问题还是要放在屋子里……难不成是村长自己毒死自己?不应该啊,他事先清了那么多护卫保护自己,而且也不能预料到我们和族长的来访……
“啊——对了”女佣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在厨房泡茶的时候,有一个人来过……”
话刚落地,我们大家便异口同声:“谁?”
“是他——”女佣指着我们,“就是他!”
“我?”嘉俊一愣,马上像吃了爆豆一样说话快了十几倍,怎么看怎么像快嘴机关枪大对碰:“我我我我我可没有做什么啊这这这你们可别……”
“是的,这位先生只是去厕所走错了路。”
我们紧张的心一下子松垮了下来。
“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了。”警官显得哭笑不得。
她也“无辜”得理直气壮:“你们不是让我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吗……”
“可是不管怎么说,上茶的顺序应该没有什么特定,而且只有女佣小姐一个人知道,这中间的过程又这么短……”
没错,这倒楣鬼算是别想说清楚了。我们几个在现场可以互相作证明,就算一片漆黑,也不至于连身边人的动作也看不清。更何况陈大姐头和族长夹着村长本人,她们两个早就互相提防,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对方的眼睛……可是……但是打死我也不会认为这是嫁祸,那又到底是为什么呢?
“兄弟,”大姐头悄声对我说,“虽然简单得离谱,但就算是傻瓜也不会这么做的。”
不是嫁祸,也不应该是女佣所为,那么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越简单还越麻烦,这次真的是撞邪了。
我吐口气,向警官挥了挥手。
“啊,小姐,这件事情我们会继续调查,在这之前,你要被警方暂时收押监视……哦,宇文少爷,案发现场的所有茶杯我们都带来了,您看……”
“留着吧,也许会有用。”
“搞了这么半天,好像是没有什么进展啊。”大姐头叹口气。
不是“好像”,是“根本”便没有进展。死了这么多的人,常命,月得贵,村长的儿子,村长……唉?
“等等,好像还少了一个似的。”嘉俊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倒是真的提醒了我们:

好像从开始到现在,我们就一直把“福婶”这个人忘了个一干二净。不是福婶不重要,实在是由于她在事发前就与我们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常命也十之**是她所杀,一切的底细都很清楚,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况且要是在福婶的命案上纠缠,那岂不是连我和老爸也要被揪出来?所以我一开始就打算,将她的死简单处理,不了了之算了……
“对呀,福婶的情况怎样?”林显然不明白我的心思,因此仍旧追根问底。
“福婶?……啊,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人了。阿政兄弟,你知道么?”
“福婶?我不清楚。”我也只好撒起谎来。
警官在一旁偷笑,我知道这回糗大了。
“各位提到的这个福婶,经我们检验,无论从时间还是尸体情况来看,都是在月得贵死亡前后上吊自尽的,这我想就无须有什么争议了。”
林好像很不放心的样子:“你确定?”
“实不相瞒,”警察头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警方对上吊自尽是见惯不怪了,这也是我们唯一能立即定论的死亡案例。”
他将资料送上,我们看了半天。但毕竟是外行人,况且又没有上吊的经验——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既然警察头头说的这么肯定,那么一切都没什么好说的喽,至少我是没意见。
“福婶……她的为人怎样?”林想了想,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突然想起来,当时在福婶的死亡现场,他好像也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经我们调查,福婶早年丧子,现在已是孑然一身,在村长家作佣人。为人嘛,恭顺善良,岛上有口皆碑。”
“这就是了,”林皱了皱眉头,摆出了招牌性的思考神态,“如果先前的推断没有错,望月崖惨剧真的是为了牵出当年的涉案人,那么福婶……”
“不会的!”明瑶不停地摇头,“福婶她人我们都清楚,而且……”
“而且她还是十五年前月灵之主——陈家小少爷的乳娘。”月老爷子也玩起了游击战,从我们身后突然间闪了出来,“福婶对陈家的忠义全岛皆所共见。她是不可能那么做的,老夫可以保证。”
你还“保”呢?搞不好要变成“自身难保”……虽然这个福婶的身边并没有类似“月灵”的字样,可她确实是为了月灵而来。不过她和陈家的关系……她竟然是陈家的保姆么?也就是说,她本人很有可能参与到月灵失踪的过程中……
于是我很不满地看了看老白:“福婶跟陈家的关系,我为什么不知道?”
“这……少爷,是我的失职。”
月老爷子打断了我的问话:“也难怪白管家不知道——福婶只是热心肠,又敬重陈家夫妇的为人,才来帮忙照顾小孩的。因为她人很不错,小孩子又喜欢,所以后来,便私下里作了孩子的乳娘。这些事情岛上人都很少知道,所以就算宇文少爷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是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的。”
“听老爷子你这么说——福婶跟陈家也算得上同器连枝了?”
“当年呐,全岛的人都在骂陈家小两口,就只有福婶一直在替他们说公道话,又帮陈家做了许多事情。可惜不久就发生了那件事,当时小孩子才三岁呀……唉!”
“后来呢?”
“后来福婶的儿子也夭折了——大概也是三岁多。福婶男人死得早,儿子也没了,真是够惨的。更奇怪的是,她男人去世的时候也留下了不少家当,可是在那件事发生了以后没多久她便突然一贫如洗了——岛上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再后来,她穷得没办法就到了村长家作女佣,这一作就是十几年。”
“真的,”明瑶也从旁补充,“我来岛上后就听说福婶人特别的好,对每个人都很热情的帮忙,做事勤快又老实,村长也很敬重她……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常命呢?”
如果是这样就没错了。福婶之所以一贫如洗,正是因为她将所有的家产都花在了缉凶上,直到最后甚至惊动了老爸。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果单纯是为了报答陈家的交情,那么这动机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但如果她是陈家保姆的话,当年的灭门惨案和月灵的失踪,就应该另有什么隐情了。
“哎?”大姐头眨着眼睛,“我还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了——当年被大火烧掉的陈公馆到底在哪里呀。”
月老爷子笑道:“这个问题本来在岛上是被避讳的,不过现在说了也没什么了……白管家,还是你说吧。”
这有什么为难吗?难道……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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