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通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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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阿政反复地念叨着。
“兄弟,你……”靖雪看着他的样子,很有些不忍。
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不必说了,我决定——”
“宇文少爷——”就在我们等待他的“判决”的时候,很久都没有“上场”族长这次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宇文少爷——”老人家沉思了一下,很快便抬起头道:“放过月灵岛吧!”
“不——”声音从另一方传来,是月老店主:“说出真相,这不仅是月灵岛的需要……”
“真相不只是去选择对与错!阿政,不要……”不只是两位老人,连名瑶也加入了这莫名其妙便开始了的争论中。
“真相就是一切,我相信这也是凶手的初衷!”月老店主针锋相对。
“兄弟——说出来吧……”靖雪也加入了进来。
“不行,已经不能有人再受到伤害了!”一行清泪从明瑶的眼中默默滴下,霎时便中止了争吵。大家都低下了头。
“算了——”阿政站起身来,苦中作乐地没忘了带上一丝笑容:“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凡事不要太尽,给每个人一个发挥的空间’。所以,大家都不要吵了……陈嘉俊,你认为呢?”
又是嘉俊?他们在搞些什么,这下连我也糊涂了——不过我却预感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阿政不想说出真相的原因。就好像小孩子生病打针,不论怎样推诿,也只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而已,最后还是要去的。
因为,真相确实不只是选择对与错;但是你却终究要去选择。
“嘉俊……”明瑶冲了上来,几乎是恳求地,“阿政,你不要——”
“没你的事。”语气平静得有些吓人,但那不是出自别人,而是出自嘉俊的口中,与平时的温存大相径庭。
“陈嘉俊,我要你回答——如果是选择‘不说’的话,就算我倒霉,大家一拍两散,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必了——你还是说出来吧。”
惊讶的表情凝结在了阿政的脸上,好久都没有消失。
“你……真不敢相信。”
“没什么不敢相信的。对与错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嘉俊拉开企图挡住他的名瑶,看样子又有些冲动:“月灵岛需要一个公道!”
“哎,既然这样,我只能对不起一些人了。不过陈嘉俊,我对你还真是由衷的——”阿政向他翘起了大拇指,“佩服!”
“哎哎,好几次了都这样驴唇不对马嘴的。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这种问题一听便知道出自何人之口。
“唱的是——”阿政笑着回答道:“包青天。”
“包……”靖雪咽了咽口水。
“老白——”阿政提高了声音,“你跑到哪里去了!”
白管家风风火火地跑到我们面前,一不留神差点没有跌倒,幸好我将他扶了起来。
“谢谢,剑笙少爷。”
“跑得这么急,有结果了吧?”
“回少爷——您要的东西已经都布置好了。”
这么说,在望月崖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要说出真相了……那么,有为什么要故作为难,还要装模作样地询问嘉俊的意思呢?这个阿政,真让人想不通。
“好。”他拍了拍双手,目的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他一直就是众人瞩目、举足轻重的焦点:“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望月崖。老白,通知全岛上的人:游戏结束了,本少爷要在那里公布真相!”
靖雪听后,立时暗自握紧了拳头——激动的。
在场的众人喜忧不一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竭力隐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等等!”靖雪叫住了大家,问了一个搞笑的问题:“兄弟,你说我们要唱‘包青天’,那到底是什么?斩美案,还是三钉记?”
他头也没回便带着大家往门口走去,如风的背影丢下了一个回答:
“狸猫——换太子!”
事到如今,我也已经明白了全部的真相。我们的相机,在无意中拍下了望月悬火的真相;常命被两种毒药毒害至死、月得贵的离奇跳崖;村长死前同我们一起使用过的、印有“十八学士图”的茶杯,偶然的停电;宇文存勋的可以隐瞒和绥靖;福婶的死和临死前的奇怪遗书……一切的一切,都在天意的指引下串联在了一起……只是不我懂,这个真相,对于真正渴望着善良和爱情的人来说,真得这么重要么?
……
当我们来到望月崖时,全岛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不过,大家都好像打了安定剂一样,连轻微的议论都没有几句——有如排着队在等着领取什么东西一样,不吵不闹,与己无关似的。
“赞!早像这样就没那么多麻烦了。”阿政这样说。很有些讽刺。
“这都是少爷英明神武,岛上人心归顺……”白管家的“马屁”也是恰到好处。
“行了!其实是你和族长的工作做得好,再加上‘钱’字冲锋,我这边当然顺利喽——老白,谢谢。”
“为少爷办事自当尽心竭力。”
望月崖下,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已经搭了一座高台。天空上直升机盘旋,地下守卫森严,连日来白管家一直向岛上调人,直到现在才发现那数量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让我们再一次感受到了宇文家的倒山之力。靖雪甚至怯怯地不敢上来,在文清的安慰下才慢慢地跟到了我们身后。面对着这么多的眼睛和他们对真相的恐惧与期待,确实让人有了很大的压迫感。
随后,族长和月老板也走了上来。
“天哪,比村公所时的人还要多……不会把我们吃了吧?”
“放心,大姐头”阿政看了看白管家,半开玩笑地“抹了一把汗”,“还好本少爷的家丁也不少……是吧,老白?”
阿政向人群一挥双手,威武顿生,霸气十足,连族长也自叹弗如。薄云笼罩天空,淡出一丝永恒般深邃的青蓝色,夜空中没有月亮,满天的星辰被直冲上天的望月双峰牵引着,只带向传说的最终章。
这最后的舞台是我们从前万万想不到的。族长曾说过,阿政在村公所前表现是“扭转乾坤”——可那只是一个开始,而现在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只能用“无语”来形容。
乾坤已不在,只有正握在我们手中的——未来……
“各位,”他向人群一挥双手,“请大家安静!”
“喂喂喂,要开始了吗?”
“前辈,别吵。”
“好了,大不了我不出声就是了嘛……”
“各位岛民——”阿政那君临天下的气势始终让人既惊又羡,“连日来岛上发生了许多不幸的事情,对各位造成了不必要的伤害。在下曾经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查出真相——”
由于地势的缘故,使得望月峰广场本身就像一个巨大的扩音器。阿政的声音便如同波浪一般轻轻的扩展开来,碧海潮音只打向心灵的每一个角落,那就是一种无形的威严。
“几日来,我们针对这一系列的事件成立了调查小组——成员就是在我身边的林剑笙先生、李文清小姐、陈靖雪小姐及在下……”
一切的一切,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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