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两个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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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优翼卧房对面房间的那扇门,里面漆黑漆黑的。月怯怯地走了进去。真恐怖,一个王府居然那么大,她跟在身后也不知道绕了多少路,才到了这里。她和优翼的房间仅隔着一条微宽的走廊而已。如果有些情调的人,晚上还能和她来个对酒当歌,风花雪月,那是多浪漫的事!可惜,这个破石头,只知道戏弄她。没准半夜三更还会装神弄鬼的吓吓自己。想想曾经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和电视剧,哪个人不是在古代玩的风生水起?可自己呢?再21世纪还是顶级组合的明星呢,到这里还不是被一个石头耍的团团转?
“砰——”
“哎哟妈哎!”
月出神的空挡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只知额头火辣辣的疼。疼得月有些忘乎所以,手舞足蹈。侍女赶紧点亮了灯,然后冲到月的身边,焦急的望着月,看着月的额头肿了个大包,才发现月是撞上了床柱。
“郡主,奴婢该死!是奴婢伺候不当!”侍女连忙跪在了地上。
“哪里哪里,是我自己不小心。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小珠。”
“小猪?”月不禁想去猪卷里“哼弄哼弄”肥头大耳的猪。
“以后叫你……粉黛吧。”
“……谢主子赐名!”粉黛站了起来,然后眼睛紧紧地盯着月额头上的小包,有些胆怯。
“以后叫我姐姐吧,不许不答应!”月不容反抗地说道,“这小伤没什么。”
“奴婢……粉黛还是给主子拿些伤药吧。”
见月不回绝,粉黛连忙冲了出去。月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算得上是一个非常精美的房间。窗纱,床帘都用上了粉红色(只可惜她喜欢的是红色);高极红木做成的床上整齐的叠放了被子和枕头;一个精致的桌子上摆放着茶具和灯;衣柜是用上好的雕木制作。月不禁感叹道:奢侈!
“月姐姐?”
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月赶紧回首,发现是小灵抱着一叠衣服踏了进来。她见到月,竟然两行泪挂了下来。月连忙上前,惊慌失措道:“怎么了?灵儿?”
“听说姐姐受伤了,严重么?”进宫这么长时间,只有月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待妹妹看待。虽然只相处几天,却也有了些感情。
“傻丫头!”月擦干了小灵的眼泪,“不严重,都过去了。你来这服侍我么?”
“是的。王爷已经允许了!”小灵走到柜子边,开始把衣服往柜子里整理,边整理还边自言自语,“反正月姐姐在这府上住的时日不多,到时候这些衣服拿起来也方便……”
“时日不多?为什么?”月惊讶地问。
“王爷成了亲便要搬到宫外去了,婚礼也是在宫外举行。”小灵痴痴地一笑,“其实月姐姐挺幸福的。宫里有多少小姐郡主想嫁给王爷,却都没如愿。”
哟,这石头的人气倒也挺高的。
“丞相家的女儿为了嫁给冷王爷都进了宫,被封了建文郡主。”
月一愣,她有些迷胧地想起了刚进宫的前几天,参观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认识了一个美丽的公主模样的人,好像听她自我介绍,也说那什么“建文郡主”的。
呜……不想了!反正只要是自己和他结婚就不能娶那么多个妾!自己反正回不去了,就委屈下自己和他过一辈子吧。(委屈?)
月坐在床上,靠在床柱上,心里却有些迷惘。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从来没想过要结婚的她,居然要嫁人了……不知是福是祸。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对优翼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为什么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一定要和他成亲了,心里居然没有失落,反而是有些小小的幸福的。难道应验了那句话,“美男永远让人无法抗拒”?
月心头一紧,她突然有种家的感觉。好久违的感觉……
入夜,月吃饱了饭洗梳之后躺在床上,也许是吃的太撑了,居然打起了嗝,一个接一个,排山倒海地压得喉腔有些难受。或许是很久没有唱歌了,嗓子也痒了起来。月利索地爬了起来,推开窗户,夜风徐徐迎面吹来。兴许是快夏天了,吹在脸上有些暖暖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有些压抑。突然想起了队友来,于是,她想起了一首好听的歌,于是,开始练声,这是唱歌前必须做的事。

“啦啦啦啦啦~嗝——”
“啊啊啊啊啊啊啊~嗝——”
“哦哦哦哦哦哦哦~嗝——”
这该死的嗝,让自己怎么进入状态?
“砰——”对面的窗户猛得被推开,优翼穿着一身白色睡衣,冷冷地打量他。柔顺的黑发仅贴那裸露着的胸膛,完美的锁骨挑战着月的心理承受极限。此刻,它们的主人正冰冰地望着自己。
“咕咚——”月呆滞地咽下口水,被他这么一吓一刺激,嗝也不打了“睡觉。”说完,优翼又关上了窗户。
你叫我睡我就睡吗?
月气哼哼地对着对面吐了吐舌头,然后也关上了窗户。反身走到床边,打开窗户——嘿嘿。这房间就是窗户多,随便打开一个就能开个人演唱会。
双手轻轻一推,窗户便敞开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月哼了哼嗓子,刚要开嗓,却隐约的听见黑暗处“啊呜呜”的哼哼声,月赶紧竖起耳朵——这不是狗的声音嘛?它会不会扑进窗子里来?可是,月又清楚的听到了锁链的声音。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死石头,放条狗吓唬我?没那么容易。
月清了清嗓子,然后张开喉咙,柔和动听的音色随着音符飘了出来: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什么失眠的声音变得好熟悉沉默的场景做你的代替陪我听雨滴
期待让人越来越沉迷谁和我一样等不到他的谁爱上你我总在学会寂寞的滋味一个人撑伞一个人擦泪一个人好累
怎样的雨怎样的夜怎样的我能让你更想念雨要多大天要多黑才能够有你的体贴
其实没有我你分不清那些彻别接近还能多一些别说你会难过别说你想改变被爱的人不用道歉……
一曲唱完,那只狗竟也安静地听着,成了一个小小的听众。月的鼻子竟然有些酸。她想起了往日里的打打闹闹,那是她第二个家。那个欢声笑语,小却温馨的宿舍,让月怀念起来。做错了事,有人会帮助自己;难过的时候,总是有人给她擦泪;开心的时候,也有人和自己分享;不管何时何地,那个家总是让她备感温暖。自己总是逞强的,但是逞强不是坚强,神经大条的月也会累,月也会有笑不动的时候。当她没了这个家的动力,没有那个温暖的港湾的庇护,她是无助的月。不知不觉,一滴泪珠滚落,“滴答”,落在窗台上。她痴痴地又唱了起来: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
突然,从腋下伸出两只有力的手圈住了月的腰,一个裸露的胸膛便贴上了月的后背。温度透过衣服传送到月的背脊。月微微一怔,刚要回头,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继续唱。”
是优翼,是她唱得太入迷了吗?他走进来都没有发现。于是,调整好情绪,找回音调:期待让人越来越沉迷谁和我一样等不到他的谁爱上你我总在学会寂寞的滋味一个人撑伞一个人擦泪一个人好累
怎样的雨怎样的夜怎样的我能让你更想念雨要多大天要多黑才能够有你的体贴
其实没有我你分不清那些彻别接近还能多一些别说你会难过别说你想改变被爱的人不用道歉
……
优翼的头似乎是很无助的,安静地靠在月的肩膀上,轻轻的呼吸。他在这首歌里,仿佛记起了小时候,被忽视,被冷落,被鞭打。只有哥哥们,才疼惜自己。但是他们看到的,总是自己坚强的一面,却不知道小小的他,背着哥哥们在柴房里偷偷地擦眼泪……
一个夜晚,两个听众。月知足地仿佛哼唱着那首歌。她似乎又有了家的感觉,不知是那首歌的意境,还是那裸露着的胸膛传来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月的意识有些朦胧了。脑袋沉沉的,身体软软的,就快要滑下地面的那一刹那,有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托起了自己。把自己横放在床上,并轻轻地盖上了被子,悄悄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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