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见婆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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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锣鼓开道,护卫先行;六十四个禁军身着蔚蓝主色军服,几乎一般高矮瘦胖,四列纵队而列,齐步向前;五十宫女,排做两列,鲜花撒道;前二、后二,左一、右一,六骑骁卫,拱卫凤鸾;三十八内监,手捧礼物,紧随鸾驾;十人马队、百人步阵,以为殿后。
有什么人,能够有这样的排场?在这天洛国中,按此礼数,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太后!
紫荆城中,已迎接了不少的贵客。就是连皇帝的御驾也曾来过。可是,民众还是免不了好奇,想要见一见这母仪天下的人的真容。
可是,这太后玉容,又岂是那么好见的?不说那重重的护卫,就是那为了保暖而围上的厚厚幔帘,就挡住了那层层的好奇目光。
大家尾随到了紫堇府前,见鸾驾直接由西家的前当家与老夫人迎着,都没怎么停,就进了早就洞开的正大门,才失望地离开。
“参见太后!”众人进了主厅,由太后坐了主座,四个宫女、两个太监、四个贴身侍卫护在周围,其他人留在厅外,西家上下够资格来见架的长老、宗亲、近支能干小辈,在宓洛傲雷的引领下,向太后行礼。
“众卿免礼!”
声音清丽,温和而又略带威严。果然不愧是常居人上之人。灵力不弱,保养更加不错,一点都听不出,是一个已经六七十岁、生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在后宫争夺一生的女子的声音。真是不简单!月一边行礼,一边在心里想着。
“谢太后!”大家起身。除与宓洛傲雷一辈或者长辈者被赐座外,其余年轻的子弟,包括月,都只是低头躬身,立在下首。
月站在第二位,听着太后与几位老者,特别是老夫人高兴地交谈,心里暗暗回想着“北斗”帮自己整理的资料:耶妤霖,兰柯耶家前任当家独女。因其家世代功勋,其六世祖开始经商,又家教甚严,家族代有优异子弟出世,为国都“四象”(注一)之首;而自身颇为聪慧,被选为长公主(就是老夫人)学伴,常居宫中。后被储君看中。虽然因为储君已有正妃,但凭借自身条件与家族支持,在储君登基五年之时,借当时皇后犯的一点小错,扳倒她,被立为后;虽然前面一连生了四个女儿,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室,苍家本家的血统遗传真的那么准,竟然真是生出了拥有“天命之子”的标志的六皇子,这就彻底稳定了自己的地位。啧啧,多典型的一出宫廷女子奋斗史啊!
看来,这个在后宫从一个宠姬当起,又受有家族和皇宫双重教育的聪明女人,也就是自己的未来婆婆,真的会是一个很不好对付的“对手”啊!这次,真的要靠母亲帮忙,牵线搭桥,让她站在我这一边!最少,也是保持中立,不能够到我的对立方去!月暗暗下定决心。
这边月在琢磨自己的未来婆婆。那边,耶太后也在观察着自己这个未来的媳妇(注二)。
嗯,虽然半低着头,可是还是可以看出来,就外貌来说,确实是有点娇媚过头、不太符合皇后要求的端庄得体的要求。瞧瞧那巴掌小的瓜子脸,大小合适、不点而红的嘴唇;微微翘起的小鼻子,笔挺得很!眉毛修得到是乖巧,如弯弯柳叶。最最要命的,是那一双眼睛!现下瞧着,好似自己养的那只黑帽撒娇微眯的时候一样,让人觉得可亲可爱;但就那向上飞斜的眼角,明显看得出,如果全睁了,就是个勾人的狐狸眼!

不过,看她周身的“气”,到是干净得很,不像是那些以自身魅力勾男人、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女人。整个人,现在看起来到还是乖乖巧巧的。根据传来的消息,还是个孝顺的人。只是,只是怎么也是自己儿子选上女人,必是聪慧的;又有那个已经故去的西家夫人的教导,这心计、谋划什么的,怕也厉害的。还是,要趁这几天自个儿在西家的时间,好好观察一下,好好试她一试才是了。
“呦,这就是凰月吧?来来来,到哀家这来。”那话都说了半天了,下面的人,修为低点的都有点撑不住了,耶太后好似刚才没注意,这才发现一样,亲热地招呼着月过去。
哼,哪个怕哪个?你是后宫争斗里练出来的,我前后加来五十来年的生活,又是白过的?有了那么多范例,尤其是身边活生生的好几个,还怕了你不成?
月小心地移步上前,盈盈一拜:“民女凰月,见过太后!”
“快起来快起来,都快是一家人了,这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也没什么外人,要那么多虚礼做什么?来,到哀家身边来。”耶太后笑得一脸和气,就像一个一般人家的,对未来媳妇很满意的婆婆一样。
“谢太后!”答了礼,缓步上前。步伐稳妥,不快不慢,又符合天洛对女子审美的要求,让人挑不出什么来。直到了宓洛老爷子还有老夫人那里,才微微停了下,颚首示意,然后,到了太后身边。
“哀家看看!嗯,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啊!看来,皇儿的眼光是真不错啊!你说是不是啊,姐姐?”以前大家还没有嫁人的时候,身为长公主的老夫人在几个学伴中与现在的耶太后是最为亲近的,一向以姐妹相称。
“可不是?!呵呵!”老夫人也笑着回答,就如同一般母亲对女儿的骄傲。
“看看,这水嫩的皮肤,都跟可以掐出水一样的!哎呀,怎么这手……唉,可怜见的,想来是以前在外面的受苦的时候留下的吗?怎么还没养好啊?哀家这到有个好方子,改明儿,就差人给你送来,你试试。”
表面上看,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者对一个自己个儿爱护的小辈的呵护,拉着手,心疼不舍地检查着。可是,其中的苦楚,只有月知道。耶太后的“灵”,现在在她体内激荡,不知道是在验证她的修为,还是什么。她的灵力一直就没上去过,就跟一个一般的十岁孩子似的,怎么经得住戊家出身、资质不错的耶太后的“灵”?
可是,表面上,还是得装做什么事情一样:“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凰月惶恐,感激不禁。”
“嗯,真是个好孩子!”说着,拍了拍月的手,放开了在输入“灵”的左手,用右手轻轻握着,开始话家常。
嗯,这孩子的灵力真的很弱,而且看来也没什么其他的修为。最重要的是,这孩子身上没有什么其他男人的“气”!有的,也只有几个女性的“气”,还有一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男性,看来,应该是我那宝贝孙子了。不错!
注一:四象、八牛、十二狗,是当时兰柯城对几个本家在城中的世家豪族,按照他们在政治、商场、军队等方面的综合势力与实力而排的。
注二:在后宫,并不是每一个被皇帝幸过、受封的女子都可以被认为是皇家的媳妇的。就是皇后,如果太后不承认,也不可以不在人前的时候对太后自称“儿臣”,意思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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