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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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举行迎娶皇后大典的十二月初二,很快就到了。
这前面的完全可以说是形式主义的纳采、问名(都定下来了,不行也行啊)、纳吉、纳征、请亲这些一般婚礼都有的仪式,以及皇后行册礼前择日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诸陵,百官上拜表给皇帝、皇太后、皇太妃贺喜等过程,也就不一一赘诉了,只讲那重头戏:迎亲!
因为西家本家离新都圣京实在有些距离。为了方便,月与宓洛傲雷、老夫人以及一些月要带进宫去的人都提前到了西家在圣京的新宅子里住下了。顺便说一句,一直让月头疼的要怎么把行云、流水、刀光、剑影带进宫去的问题,被耶太后一句:“皇后进宫从自家带侍卫,确无前例。但新皇后身份家事特殊,在宫中也没什么帮衬的,确实容易让她没有安全感。皇儿,依哀家看,就特事特办了吧!”,再加上皇帝的允许就解决了。那些想反对的人,多是本来心里有鬼的,皇帝本就强势,现在竟唯一可于皇帝相抗衡的太后发话了,还有什么办法?没得抗议。
充当迎亲的迎亲使、尚书左仆射手捧圣旨,代凤辇、龙亭在府中月的闺楼前的小花园停妥后,立北朝南,向西家上下宣读皇帝的旨意,大意是圣恩浩荡,迎娶宓洛家凰月为后什么的。
老爷子接旨,侍立一边。接着,就由宫中尚礼*上楼,把月迎下来,准备行受册宝之礼。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月进宫为后的第一仗,已经打响了!
原来,宫里在头一天就会送来定妆册子。皇后的新娘妆可不能够随便来的,都是有规矩在里面的。最主要的,就是发髻的梳理了。皇后,有皇后的发髻。不管是多么流行的或者好看的样式,都是要符合宫里定下来的规矩的。好不好看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要让皇后看起来端庄大方,有“母仪天下”的气质。所以,是很费心思的。这天晚上,大家就要根据宫里送来的几个样式,再结合新娘本身的脸型啊、气质啊什么的,挑出合适的来。
到了正式迎亲这一天,先一步来的尚衣,就会伺候着新娘换上,由内及外,全套由宫里送来的衣裳,以示从此为夫家人;再由尚容负责帮新娘化妆、梳髻。
月冷冷地冲镜子里给她梳髻的尚容,看得那尚容手都有些发抖了。几次,她都想停下手来重新弄过,可是,边上陪着的尚衣狠狠地瞪着她,让她不得不胆战心惊地完成了整个妆容。
最后,她对着月,也是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只是,又向那尚衣瞄了一眼,就垂手退到一边了。
这一切,月还有陪着的风儿她们,都一一地看在眼里。
完成了,就等着盖喜帕等人来接了。可是,月手一挥,风儿点了点头,一掐手指手腕一番,其他宫里来的人,就都躺下了。那商衣和尚容一愣。就这个时间,霜儿已经布下了一个结界,把房间里的空间与外界隔绝了开来。
“好了,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地聊一聊了。”月笑着,对两人说。
虽然已经化好了妆的月看起来是那么的端庄高贵,笑容也是十分地温柔可亲,可是,还是让她们两个齐齐地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什么命令了。她们的感觉,如果回答了,是可能回去后会被处罚;可是,如果不回答,现下就会死得很惨!因为她们看见,就在珠帘的后面,站着两个人,站着两个,就在她们面前,生生化装成跟她们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尚仪上楼,看了尚衣两人一眼,见她们微微点头,就知道已经完成了修媛等几位的命令,就放心地扶着已经盖好了喜帕的月下了楼去。
下面,就是一系列地皇后行第受册礼、感谢父母养育之恩、拜别父母上凤鸾、起龙亭,乐队奏乐,仪仗开路,一路浩浩荡荡回皇宫。
进了正南门,皇帝亲迎,引入中宫,换轿,去往宗庙行拜天地之礼。然后,就是送入寝宫,两人喝合匏酒,撒花帐,挑盖头。
与一般民间的婚礼不同,不仅仅是作为新郎的皇帝要出来与群臣共庆,连作为新娘的皇后,也要一起穿着喜服,化着喜妆,以后宫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前来庆贺的人。
在等待的时候,由几位宫中有比较品阶的妃嫔以及她们的亲人那边就传开话来,大家,可要好好的“欣赏”皇后娘娘的“妆容”啊!
“皇上、皇后驾到!”司礼太监尖声喊道。
由官职最高的中书令、侍中、尚书令率领百官,宫中妃嫔目前品阶最高的修媛带领后宫有资格出席的女眷,一起行礼恭候。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帝后入座,皇帝抬手示意。
“谢皇上、皇后!”
大家起身入座。一个个的,都开始往皇后脸上、头上,或明或暗地仔细看。
对这应该算是失礼的行为,不知道皇上与皇后是没有注意到哪,还是考量到现下刚好是新婚宴席,体恤大家对于这个“平民皇后”的好奇,都没有提出。
大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认真仔细地看,就差放出个放大术来当那蚂蚁文来研究来,可是,除了皇后很漂亮,很有女人味,也很有气质,配得上皇后的身份地位一点没有寒酸气,妆容也很合适,整体看来,能够让人信服让这样的女人当皇后外,愣是没有看出其他什么花头来。
奇了怪了,修媛她们应该与皇后不对付啊,怎么让大家这么认真观察皇后,以至大家都有了六分的认同了?她们怎么帮起皇后立威了?不是应该去找茬吗?
而修媛他们,不是暗地里使劲咬手绢,计划失败;就是瑟瑟发抖,计划被识破了。
我们的主角,月在想什么哪?
月笑着喝掉一杯某个贵妇上来敬的酒,一边有意无意地往某些人那个方向瞄,心里暗暗得意:小样,跟我玩这种小儿科把戏!真不知道是你们苯哪,还是我有装到让你们认为我有这么笨的。真当我小门小户没见识不成?贵妃头一皇后头虽然相似,可也有不小的差异的!哼哼!想这么简单就让我出丑,真当我还有西家,都这么好欺负的?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了啊!还是你们自己送上来的!
*尚礼、尚仪、尚容、尚衣、尚书(宫里的)等,都是宫中的女官,专门负责宫中女子,尤其是那些侯选的嫔以及宫女的相关的礼仪、装扮、书本知识、琴棋书画等技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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