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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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太后的六十大寿就要到了,整个宫里都为这忙碌着。身为主角的耶太后反到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巧的是,月这些日子看书也看了一个段落了,白天也没什么事情,就一直过来颐养宫陪着太后还有几位也陪着太后住在那里的太妃谈天说地的。
月本就是个爱看书的人,肚子里“货色”不少;以前又出去游历过,现在改头换面,另寻个理由主角说出来,更是让几位老人家笑开了怀。这颐养宫里,时不时地,就有笑声传出来。
可是,渐渐的,几位太妃到是觉出不对头来了。这些日子,月是日渐消瘦。虽然跟太后说是自己是每到这个季节就是这样,可是,人是整个就憔悴下去了。而且,在避开太后是时候,总是暗自锁梅。尤其是储君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更是有小太监看见过她背地里抹眼泪的。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几位太妃也是过来人,宫里的争斗、离和、悲欢,是见了多了的。本身也都是不怎么喜欢争斗,对那争权夺利的事情淡薄、厌恶了的(不然也不能够让耶太后放心让人住到自己身边啊)自己的儿女现在都好,只是不在身边了,多少有点寂寞。而月这个皇后,正经说起来,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媳妇;可现在太后免了宫里众人的请安了,她还是每天过来,还给自己也嘘寒问暖的;月又是那种天生就让年纪大的人喜欢的类型的人。这几厢里一合,大家对月也是出自内心的喜欢的,真当是自己子女后代在疼爱。而储君更是可爱漂亮地像个瓷娃娃,嘴巴又甜,还讨喜,都当是亲孙子在疼,巴不得自己有点好东西,只要是他能够用上的,就都送了过去。
老人家,对于自己家的孩子后代,是看不得受一点委屈的。而且,孩子,怎么也是自己家的好的。尤其是自己家溺爱的孩子,总认为是不会做错事情的。
几位太妃一合计,得出结论,月在宫里受委屈了,有人在背地里给她小鞋穿!而且,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是关系到孩子的!
可是,关心归关心,大家的名分身份在那摆着,又不好明说什么的。这好容易平安过了前半辈子了,这临了临了,弄不好,闹个搅乱后宫的罪名,这可担不起。只得旁敲侧击。可月就是咬死不张嘴,白白急坏了她们。
这天,太后去了问天阁,月来了颐养宫,一进去就被几位没跟去的太妃拉去了偏殿。
这都好些日子了,几位是下定了决心,要把事情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开始,月是怎么也不说,直到有一位说:“你怎么受委屈忍了,也不跟太手说,我们理解。你是当自己这个皇后当的到今天还有人不服气,不想惹事情。我们也不想说要怎么样,只是想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事情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强。还是,你要眼看着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跟这担心、难过不成?”
月这才神色有了死动摇。众人一喜,有门!这么些日子,大家都知道了,她是受不了自己关心、关心自己的人难过的人。伤了那些人,比伤她自己都难过的。再接再厉!
“这事情,你不说,我们多少也猜到点方向。跑不出宫里惯用的那些伎俩的。只是,你不吭声,人家当你是好欺负的,欺负到你头上不说,你要她们还欺负了孩子去?”
这下月终于松了口,扑到平日里与她最亲近的太妃怀里,抽泣着把昀韬受的欺负说了出来,尤其强调了他们弄死了烟烟,还侮辱了梵毓的事情(事实上,由于月没有对那些人一开始找茬,弄死烟烟的事情做出反应,那些人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欺负孩子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花样,也越来越透了)。

“虽然烟烟只是条小狗,可是对宝宝来说,那是他自己从小养大了,陪着他的伙伴。还有梵毓,虽然比不得那几位皇子伴读,可怎么也是从小陪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宝宝一直当他是哥哥的。烟烟和梵毓,是宝宝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后,在这陌生、充满敌意的后宫,可以一直伴在他身边的伙伴了。我这个当娘的,因着宫里的规矩,又是几天都见不到他几回的。现在他身边,就剩梵毓是他一直熟悉信赖的。也不瞒您几位,对于宝宝身边的人,我一直就没放心过。虽然是皇上、太后派的人,可是,皇上太后又怎么知道下面的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现在,他们弄死了烟烟,折腾梵毓,还可以直接作弄宝宝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有什么样子过分的举动来!”
几位太妃一听,同时变了脸,她们自然知道月含蓄没说的“过分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虽然因为昀韬身上明显的标志让那些人不能、不敢真动手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可是,因祖制,只要是身负“天命之子”的标志,哪怕是身体有缺陷或者智力不全(不管先天不足,还是后天遗憾),也定是要他继承的,只要培养几个辅政的王爷、大臣就是了。而那些人想要的,怕就是那些个辅政王爷、大臣的位置!
宫里的女人,不管得不得宠、娘家有多大势力,有多少没被算计过的?尤其是孩子。不管是天宇还是洛宇,都是“母凭子贵”的。连耶太后当年圣恩正隆都躲不过被害死一个孩子、毁了一个孩子,又何况她们?现在听月一说,就真真是感同身受了,把自己当年眼看着孩子受苦却没办法的身影,跟眼前的月重合了起来。
几个人对看一眼,瞬间达成了共识:自己受过的痛苦,绝不再让这个自己看着喜欢,而且也得皇上、太后喜欢的孩子受一次!当时她们保护不了自己是因为自己没防备,更没力量。现在这孩子,论身份地位,是正得皇上、太后眷顾的皇后,一国之母,论家世,也有西家给撑腰;而那些要对付的孩子,更是当今毫无异议的储君!这孩子又不笨,只是不清楚宫里的手段,而且太心软了。有了自己的教导还有帮助,就不信摆不平那些下作的人!
“来,别伤心了。我也说说你。大家知道你心软和气不想生事端。可是,现在牵扯到孩子不是?我们女人,什么事情是最不能够忍受的?还不就是有人敢抢自己的男人、伤自己的孩子吗?可是,我们是宫里的女人,注定了要与很多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但是,我们就剩下孩子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了,还能够让人欺负了去不成?!”那位抱着月、拍着她的背安慰的太妃把月扶了起来,严肃地看着她。
月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很是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许久,才严肃了面容,认真地、下定了决心地点了点头。
“好!打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你的盟友!对付那些人,你是不用心慈手软的!要知道,这是后宫,是我们女人的战场!跟那些男人的沙场一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不压制、对付她们,她们就会来对付你和你在乎的人!”
几位太妃一起伸出手,与月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就这样,月得到了她在宫里正式的第一批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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