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效应(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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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洛最高位的三人一声令下,内廷之中,哪个敢不遵从?而且,这次虽然是要整顿和节俭,但是,只要不是以往太过贪得无厌的在交出大部分所贪之后,还能够得到谅解,放过一次,而且,还是当作大家出去以后的保障的,大部分的,还是竭力拥护的。特别是有了月,任何人可以直接告状的,有什么好的建议意见都可以得到大肆的奖赏的命令,让大家更是踊跃前往,把以往憋在心里不敢说的看不过眼的事情,都一一告了上去。
月也是不管身份地位的高低,每个都耐心地接待。有遇到实在过分的,一反以往的形象,大拍桌子;有以往遭遇凄惨可怜的,也陪着掉眼泪;有确实难处的,皱着眉头想办法。总之,在她不声不响,没什么大肆替自己吹嘘造势的时候,已经像在西家的时候一样,得到宫里中下层人员的发自内心的认同和尊重。
“主子,您看看,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当初那时候,还以为已经做的很过分了,可跟这宫里的一比,简直就干净地跟刚刚出身的小女孩见到一名自甘堕落的艳妓似的!”风儿翻着这大半个月来得到的总名册,啧啧出声,语气里有藏不住的鄙夷与惊讶。
“就是就是,这贪的,一个月,可以比得上朝廷给一个三品大员的俸禄了!就算为了在宫里更好的生存,要上下打点,可是,也实在太过分了吧!一年下来,整整三个紫金币啊!(1水晶币=100紫金币=10000金币,1金币≈100RMB)这还是个小小的正八品典衣啊!”霜儿大呼小叫的,指着一份祥单中的某一页。
其他几人,也忍不住啧啧出声,叹着堂堂天洛,虽然建国不过10年,但律制已以严格闻名大陆。可看看这后宫之中,贪墨已经如此,那官场上……实在不敢想象,民脂民膏有多少留落到那些贪官手里,国库要亏损多少,更不用说,间接的朝廷的名誉损失了。
月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这样就吓住你们了?我这还是没有往下深查哪!小小的一个宫人,若说是为了维护自己现在的地位,争取更高的地位,那有点贪墨,有点小手段,也是正常的,就现在的历史条件和人民是思想水平,在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免不了的。人啊,是**的动物,不是吗?只是,像现在这么大数量的,你以为,后面没几个有点扎实的靠山,给他十个八个胆,也做不出来。而且,你们不觉得这资金的来历,实在古怪吗?宫里物件在黑市有多大的价值,北斗已经让人送来了资料。就是全部以卖出去的最高价来算,还是超过了他们收的的三成哦!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主子是说,那是有人特意给的‘孝敬’?”都是机灵人,又跟了月那么久,受多了熏陶,怎么不明白。
“嗯。好了,这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哪?商人不做无本的买卖,更不会无缘无故给人送钱。总得有所图的。没所图报恩?可也没见内侍省的册子上有关各人身家记录里,有说给了人这么大的,每年十几、几十、上百水晶币‘孝敬’的恩惠啊。”月继续玩提示游戏。
“官商勾结?!”“朝廷里的人背后指使打探皇宫里的消息,知道皇帝的喜好,第一时间知道皇帝的思想倾向好做准备,来揣测圣意好得到皇帝的好感,先一步思考皇帝的难题,想粗豪最佳答案,来得到信赖?”“或者根据皇帝无意间表露出来的对某些人的好感,提前拉拢、巴结、乃至把那些皇帝赏识的新锐官员拉上他们的贼船?!”“因为皇帝强势不好在朝廷上影响,后宫妃嫔也在这位心性坚硬的皇帝身边吹不了什么耳边风,想通过皇帝贴身的侍卫什么的,以暗示的方式来影响?”几个人七嘴八舌,结合自己看过的正史、野史、异史(月给他们当故事讲的中国及几个历史悠久的外国的古代史),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得出了一个更比一个让当权者胆战心惊的结论。
月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好了,反正啊,这些也不是我们可以管的。行云,你去,把奎找来,就说让他来拿那些与内廷勾结,实在责任重大,可为效尤的人的名单和事由。还有,我有点有趣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最好确定,自己最近的心脏很健康。”
“是。”大家不再说什么,行云领命出去。
虽然事先已经得到月的提醒,看见那份清单以后,奎还是忍不住想问候那些人的女性直系亲属!光他们战争结束后最困难的二、三年里贪的,就可以支持整个国家一口气把另外两个国家和那中立的“万城联邦”拿下了!当初,就是因为闹天灾,担心国库支撑不了,又担心民不聊生才在明明有最好的机会的情况下停了下来的!早知道,就去抄了那些人的家,天洛,也就一统整个圣兰大陆了。
奎平息了下自己的气息,忍着怒气:“大人,您怎么可以放过那些人?虽然贪墨最厉害的已经在惩处名单里了,可其他的,放过他们,也实在……”

月微笑:“真是,明明是出生帝王家的,怎么也带着这血脉不是?怎么这么看不通政治哪?做事情,可不能做死了,得给人留后路。就是他们不要这个脸,又贪心太足,那下次,我就连这次一齐,几倍的重罚了,他们又有什么话好说?何不替自己闹个好名声?而且,你以为,你皇兄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吗?就是不十分清楚,也明白个七、八分的。只是,帝王之道,就是平衡之道。**权术,就是玩了个平衡。这不仅仅是在文武、内政外交这些方面。连大臣里,要哪些奸臣、哪些忠臣,多少贪官、多少清官,也都是有个平衡的。奸臣多了,自己权力就被架空了;忠臣多了,又不得不长期听逆耳之言;贪官多了,国家就掏空了;清官多了,朝廷就该僵硬了。要让他们互相斗,想着表现出好来争取皇帝的宠信和民心,想不到来争皇权,那就好了。他们为争取宠信和民心而取得的政绩,在百姓看来,是整个朝廷的;他们的不好,就是他们个人的。
而且,就如没有光明,就没有黑暗,没有黑暗,就显示不出光明一样。没有那坏人,怎么显出好人来?你皇兄,聪明着哪!那些人啊,以为他的光芒只在战场上闪烁吗?现在和平建设时期,他们也不过是他保持平衡的那杆称上的砝码,操纵国家、天下这盘局上的旗子罢了。”
就像中国古代。乾隆盛世吧?怎么出了个和绅这么个大贪官乾隆会不处治?就算因为其他原因对他特别包容,也不能够包容成这样啊!和绅确实有才,也确实增加了清朝那个时候的国库收入。但是,他其实也只是乾隆手里玩平衡的一颗棋子。他要拿他去让那些所谓的清流有事情做,去对付他,去挡民众的怨恨!有了和绅,百姓恨的怨的,主要就是他,对于皇帝,最多也是骂皇帝高坐金銮殿不知外界之事,被蒙蔽而已。所以,乾隆要在自己死后,让自己的儿子除掉和绅。因为,嘉靖,驾御不了和绅,驾御不了这么个作用重大的,帝王之道上的砝码!
奎一阵恶寒。怎么会?难道,帝王之道,不是光明正大,来赢得太平盛世吗?怎么?!
月也不理奎思想的混乱。虽然他有接受她的思想熏陶一段时间,但是到底不是像她那样在那个时代成长的,又是天性梗直的性子,多少还是有点扭不过来的:“好了,你不用想了。你的性子,这辈子也把握不好这些政治上的阴谋诡计。我也不想你去沾染这些肮脏的东西。皇家难得出了你这么个思想干净的人,可不能就这么被我给毁了。对了,我们北斗,有安排不少人进行科举,或者通过其他门路进入朝廷的吧?”
奎回神,决定不想了,就像星帝大人说的,自己的脑子不在这个方面的,就不用去想,只要做好自己擅长的就好。整理好心情,听见月的问话,连忙回答:“是的。已经有快三十人在正六品以上了。留在朝廷六部,有资格上殿的,就有十来人。按照您以前的吩咐,让他们特意分成了政见或者立场不同的几派人。而且,以及在那些派别当中,有了不低的位置。您要知道详细的名单吗?我明儿就送来”
“嗯,那就好。名单也不看了,我也不是想要去操纵、干预朝政才让他们去的。我只要我们北斗需要的消息就好。对了,跟你一派的,有文官方面的,我们的人吗?”
“是的。虽然我现在是武官方面的代表,而且,也是出了名的不管事。可是,‘清流’之中,还是有人喜欢,或者按他们的话说,是敬重我这样的人而来结交的。所以,我们的文官当中的人,也有可以光明正大与我来往的。”
“这样就好。风儿,我要你们整理出来的东西哪?”月一摆手,让风儿把以刚才他们几个的猜想为主要内容的一份资料给了奎:“这东西,你拿去让那些人看看。反正,你与他们的来往大家都知道,你从我拿了消息,他们知道了,得出了这些结论,也说得通。只是要他们注意,千万要组织好了语言,把握好了分寸。虽然我想他们能够趁机露露脸,也给这些实在过分的人一点警告,至少让他们对于把手伸进内廷多份顾及,可也千万不要闹太大了。不然,皇帝不得不查下去,搞不好,会让皇帝的‘暗部’查到我们北斗头上来的。你可以通知那些你们现在在朝堂上对立面的我们的人,让他们适当反对下,以求控制。”
“好的。”奎接过资料,小心放好。他决定不看。对于政治,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天分,也恶心那些背后的把戏,所以,一直学不来。做不来的,就交给“专业人员”去做的好,也免得自己这“外行”去瞎指挥“内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我就先告退了。”
“好,就这样吧。我明天会把我这的名单和处罚办法交到太后和皇帝那里。你那里就迟个一两天上去。至于我刚刚给你的东西,就再迟个一两天,也有个缓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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